“萩原警视!我这里发现炸.弹了!”
萩原研二小跑过去,初步检查后开始拆弹。
上原梨香皱眉:“不需要穿防爆服吗?”
萩原研二已经拆开炸.弹外壳:“没办法,轨道线太长,穿着防爆服根本无法徒步这么长的路,发现炸.弹再把防爆服运过来现场穿戴也可能会来不及。”
他停下手上动作,冲上原梨香露出个安抚性的笑:“安啦,这枚炸.弹的制造挺粗糙的,我很快就能拆掉。”
不过五分钟时间,萩原研二就拆解掉整枚炸.弹。对讲机里传来松田阵平的声音,他那边也发现了一枚炸.弹并顺利完成拆除工作。剩下三枚花了点时间,但好歹没出乱子。
一切尘埃落定时,红日半落,黄昏降临。
“呼——”
萩原研二擦掉额头的汗,长舒一口气:“接下来就是搜查课的工作了。”
机动队只负责拆弹、防暴、搜救等工作,揪出犯人不在他们职权范围。
“梨香,”结束任务的松田阵平朝他们走来,“你怎么没去医务室。”
上原梨香声音清冷,情绪仍未完全恢复:“淤青而已,去医务室也解决不了,不如等它自己消退。”
她抱着胳膊:“好了,炸.弹已经拆除完毕,你们两也没事,我去看电影了。”说罢便转身丢给两人一个背影。
松田阵平目送女人远去,皱眉嘟囔:“真是的,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
萩原研二笑着把胳膊搭在松田阵平肩膀上:“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担心我。——瞪我也没用,梨香就是宠爱我多一点。”
“嘁,等着吧,迟早反超你。”
·
上原梨香确实心情不大好。
她的生活本就一团糟,好不容易得到一天休假,难能可贵的休息日却被突如其来的炸.弹袭击搞得一团糟。
试问有谁在连续加班12天后,唯一的周末被毁,还能笑得出来。
反正上原梨香不能。
她挂着生人勿近的面孔赶到米花市政大厅时,离电影开场已经只剩半个小时,属于看[电影太早,逛街又已经来不及了]的尴尬时间点。上原梨香只好抱臂靠墙,盯着面前缓慢转圈的钟表发呆。
直到余光捕捉到从外面走进电影城的毛利兰,上原梨香糟糕的情绪才有所缓和。
毛利兰没有化妆,但从衣着和脚下的高跟鞋判断,她今天出门前特意打扮过。毛利兰提着购物袋停在前台大厅,手里握着两张电影票,不时打量时间和周围过往的人。
上原梨香皱眉,向背对着她东张西望的女高中生走去:“在等工藤新一吗?”
毛利兰被吓了一跳,她退开好几步才慌张地回头看向上原梨香:“是你啊上原警官,抱歉我刚刚被吓到了。”
毛利兰刚松一口气,又立即惊叹出声:“上原警官你的额头!”
上原梨香压低棒球帽,收敛情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冷:“我没事,走路时不小心磕到了,过几天就好。倒是你,今天很漂亮,是在等工藤新一? ”
毛利兰抿着嘴唇下意识避开视线。她借着整理鬓边发的动作掩饰害羞,反而暴露出泛红的耳尖:“嗯,在等新一,但他好像还没有到。”
上原梨香笑笑:“不介意的话,我陪你一起等吧。”
上原梨香拉着毛利兰在空位上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话题却一直往暂未现身的工藤新一身上靠。
上原梨香倒不是怀疑工藤新一是黑羊,她只是单纯的对这位被媒体奉称为“日本警察救世主”的侦探很感兴趣——工藤新一被冠上这个称号的时间不算久,只有小半年不到。上原梨香一直想会会工藤新一,但每次都会被派到其他命案现场。后来又被外派到长野县,至今没能在现场目睹工藤新一进行推理秀的样子。
毛利兰不知道上原梨香心底的小九九,她笑得娇羞,俨然一副恋爱中少女的姿态:“因为明天是新一的生日,所以……”
从毛利兰处探听到不少八卦事的上原梨香露出个浅笑:“你真的很喜欢他。”
虽然她不是很能理解毛利兰对工藤新一的喜欢。
也许这就是青春期的懵懂?
上原梨香不太懂。
她的青春期用来学习、跳级、揍哭爱扯女孩子肩带的男同学,和被同龄人膜拜。
上原梨香没有在恋爱的事上多纠结,她微笑着循循善诱,试图一点点套出江户川柯南的信息香:“上次在咖啡厅,小兰是想到了什么吗。突然惨白着一张脸,让我担心了好久。”
毛利兰露出个歉意的笑:“抱歉让你担心了。”
“是发生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大事啦。因为柯南那孩子特别聪明,简直就像个小侦探,他出现的时间也很巧合,所以我以为……”
毛利兰盯着自己脚尖,声音越说越小,直到彻底没声。
“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毛利兰没有回答,但她腼腆的笑已经把答案告诉上原梨香。
同一个人吗?
上原梨香垂下视线,头脑快速运转。
上原梨香做过几年医生,她不认为世界上存在能返老还童的东西,那比长生不老还要离谱。所以她认为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不是同一个人。
但如果有系统或者不明力量介入,什么都可能发生。
如果江户川柯南真的是工藤新一,一切都将变得有迹可循。
从缠绕在他周围的类似诺克斯十诫的不明力量,再到他远超成年人的正常头脑,以及最不可能发生的返老还童。
警视厅应该没闲到去采集工藤新一的DNA,但应该存有他的指纹。
要做吗,采集江户川柯南的指纹。
结果出来后,要是江户川柯南真的是工藤新一,她又该怎么做?
上原梨香心事重重,脸色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抱歉,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毛利兰注意到上原梨香的脸色,第一反应便是道歉,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
上原梨香从思绪里抽身出来,笑着看向毛利兰:“没有,我只是想起工作上不愉快的事。”
上原梨香看着面前明显松一口气的毛利兰,忍不住再次出声:“小兰,遇事不要总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你这是在PUA自己。”
“诶?我……”毛利兰愣住,“应该没有吧。”
上原梨香叹了口气:“兰,上次见面我就发现了,你总是在为其他人着想。就好像……你把自己放在了第二位、第三位甚至第四位。永远有东西比你自己更重要,你永远在谦让。”
“温柔是优秀的品质,但你已经温柔到内耗的地步。时间久了,你真的不会委屈吗?”
毛利兰撇开视线,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才重新挤出个笑:“我还好啦,也没有很委屈。”
没有很委屈,那就是确实委屈过。
上原梨香睨毛利兰一眼,淡淡收回视线。话已至此,再劝就是她多管闲事了。
毛利兰似乎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她微笑着岔开谈话内容:“不要光说我的事啦,上原警官你呢,这次是和谁来看电影?”
“我是自己……”
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上原梨香的注意。她抬头望去,一个穿着套头针织衫的男人双手插兜从大厅路过。
上原梨香皱眉,只用了两秒就回忆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成濑光发来的嫌疑人资料表。
她连忙站起身环视周围,果然在男人前进的方向捕捉到一抹靓丽的身影——大波浪卷发、高个女人,是符合受害人共同特征的女人。
毛利兰被上原梨香突然板着脸起身的反应吓到,她仰头:“上原警官,你怎么了?”
上原梨香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兰,我突然有事,不能陪你了。”
“没事的,我……”
“叮咚——”
上原梨香的手机短信提示音打断了毛利兰的话。
上原梨香正好打算联络诸伏景光,她翻开手机,看清接收到到的信息内容后反而瞪大瞳孔,心脏失控般疯狂跳动。
「未知来源:如果我是你,我会立刻离开米花市政大厅。」
谁!?
是谁!?
墙角边握着报纸打电话的中年男人?
最后一排长椅上一直偷看他们的年轻男人?
自动贩卖机旁边逮着能遮住脸的礼帽的女人?
上原梨香左右环视,视线转了一圈又一圈,依旧一无所获。
很多人都可疑,但又谁都不可疑。带着先入为主的挂念,上原梨香看谁都觉得有问题,但这些人的行为又完全符合常理。
“上、上原警官你怎么了,”毛利兰小声询问,“你现在的表情好可怕。”
上原梨香闭眼调整呼吸,几个深吸气后,她重新恢复平静:“没什么,一条恶作剧讯息。”
“兰,我要走了哦,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我会的。”
就在这时,毛利兰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来电显示也是[未知来源]。
上原梨香眯眼沉下脸色,却听毛利兰对电话那头的人喊道:“新一,你在哪里?”
“兰!快逃!离开那里!”
下一秒,爆.炸声响起,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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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爆炸声由远至近依次响起,巨大的碎石从墙体剥落,砸在地上发出二次巨响。漫天沙尘遮挡住视线,细碎的小石子蹦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上原梨香下意识把毛利兰护在身下,背部承受着石块的撞击。
烟雾散去,上原梨香咳嗽几声从地上爬起来:“小兰你没事吧。”
小兰脸上挂着大片擦伤:“我没事。”
上原梨香拍掉身上的灰站起身。手机在刚才的爆炸中被砸成几段,她也记不得那两位机动队队长的电话。小兰的手机倒是完好无损,她捡起已经挂断电话的手机拍了拍:“糟糕,没有信号。”
上原梨香环视周围一圈:“前台那边有有线电话,也许还能打。”
到处都是断瓦残垣,上原梨香没有触发心悸,证明目前为止无人员死亡。但她现在必须找到刚刚看见的连环杀人犯嫌疑人,不然大概率会出现下一位连环杀人案受害者。
按照搜查一课对嫌疑人的侧画像分析,凶手习惯在受害人家中将其杀害。但如今所有人都被困在大楼里,随时可能会死,杀人犯一定会抱着拉人垫背的想法提前动手。
上原梨香可以在新受害人遇难的瞬间复活对方,但【起死回生】技能用得越少越好。一是可以省去不必要的成就点消耗,二是能避免警视厅深入探究[为什么又有人原地复活]的危险命题。
“小兰,我要去找人,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待好。”
说完这句话,上原梨香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她必须在凶手行凶前救下那位有着漂亮大波浪卷发的女人。
·
八野籁最近可能遇到了水逆。先是只考了62分的数学试卷被妈妈发现,大吵一架后对方蛮横地撕毁了她花3天时间才编写完成的原创乐谱。
“烦死了,学习学习学习,除了学习就看不到别的吗!?”
用力砸上房门,八野籁骑着靠编曲赚来的钱买的机车在街上乱窜。警视厅最近连续发出通告,劝诫大家注意防盗,锁好门窗,千万不要给包括外卖、配送员在内的陌生人开门。夜色渐沉,八野籁眼看时针一点点转向11,开始忍不住的心慌。再不回家,外面会很危险。但是要是回家,她才不想和讨人厌的老妈说话。
正纠结着,八野籁注意到路边有个穿着长裙的女人。对方一头浓密的卷发,身材高挑,背影玲珑有致。
哇!是性感的漂亮大姐姐!!
八野籁忍住吹口哨的欲望急刹在女人旁边:“姐姐要去哪里呀,我送你。”
看到女人正脸的一瞬间,八野籁亮起眼睛,在心底大喊一声lucky。女人气质清冷,上挑的桃花眼却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女人打量她片刻,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一盆冷水:“你成年了吗?”
八野籁:“……”
她第二句话是混着冰的冷水:“你爸妈支持你无证驾驶?”
八野籁:“……”
晦气。
她气急,拧着油门跑了,中途还被两个穿着帅气警服的笨蛋男警追逐。但窜出去一截,八野籁又后悔了。
现在天色这么暗,漂亮大姐姐很容易被痴汉缠上。
心理斗争一番,八野籁调转车头重新回到漂亮大姐姐所在的位置。
幸好对方还没走。
八野籁得意极了,拍着后座洋洋得意:“我可是甩掉了两个笨蛋警察哦。”
漂亮大姐姐眼神微妙地看着她,随即戴上安全头盔,搂紧她的腰:“送我去警视厅。”
“哈!?”
“因为我就是笨蛋警察。”
“……”
呵,晦气。
但更晦气的事还在后头。
翌日,八野籁偷偷从家里溜去米花市政大厅,准备参观正在举行的展览。巨响过后,她灰头土脸地从残垣里爬出来,结果刚跑没几步,就看到一个卷发女人倒在地上用微弱的声音呼救。
一个穿着针织衫的男人骑在她身上,挥舞拳头一下下砸在女人头上。
八野籁蒙了。
她愣了几秒,身体先意识一步,拎起一旁的红色灭火器冲上去用力砸在男人头上。
趁着男人痛苦抱头的瞬间,她用力撞开男人,抱住地上已经失去动弹能力的女人:“姐姐,大姐姐!醒一醒!”
暗红色的血从女人额头涌出,刘海被黏成几撮。她像只被抽筋的软虾,塌着眼皮,眼神涣散。
八野籁架住女人腋下,试图把她拖走:“可恶,怎么突然变得好重!”
人在失去意识后无法主动配合调整重心,搬运起来会比清醒时更重更沉,满地碎石又增加了拖拽难度。八野籁从背后环扣住女人的胸口,连拖带拽,急得汗都流出来了。
“你这个臭丫头……”
男人揉着被撞肿的后脑勺,晃晃悠悠从地上站起来。他从裤袋里抽出把弹.簧.刀,啪一声打开。
男人身材中等,但个子很高。他咧开嘴笑得残忍,一步步向八野籁走去。
惶恐的情绪似海啸侵来,一寸寸将八野籁吞噬。她瞪大眼睛,脸色煞白。泛着寒光的匕首向她袭来,尖锐的顶端倒映在颤动的瞳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