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组的成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想开口为自己辩驳一二。
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怎么不说话啊？一个两个是哑巴了吗？之前我刚分下去任务的时候是怎么说的，现在都不会说话了吗？”
程疏羽直勾勾看着站在对面的一群员工。
“瓦片揽什么瓷器活？”
“程董，我们……”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小的男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想要为自己还有项目组的成员辩解一番，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疏羽打断。
“我说过我不想听你们到底有多努力，我要的就是一个结果。可你们现在呈现给我的结果我很不满意。”
“我最后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上午我要看到最终的结果。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我还不能收到一份让我满意的报表你们一整个项目组都可以回家种地。”
她说完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部出去。
“程董，您今天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于梦珂给她递上一杯鲜榨的果汁。
“可能是生理期情绪不稳定吧。”到底是因为什么程疏羽自己也说不上来。
“其实这个项目做得已经不错了，毕竟他们一整个组都是刚从大学毕业出来的人。都还涉世未深做任何事情都保留着在学校的习惯，会把自己的过程全部罗列出来，希望能够让老师看到自己的努力，但他们恰巧忘了在公司里面没有人想要看到你到底有多努力，作为boss想看到的，只是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以及他们所创造的利益。”
于梦珂也是大学毕业就来了公司工作，能够理解这群大学生的做事风格，也并不是帮他们说话。
“宝贝，你先看看这份报表之后你再说话。”程疏羽把报表往前推了推，于梦珂结过报表翻开了几页。
好吧，确实写得狗屁不通。
“我并非不理解这群刚毕业就进公司的大学生，他们当时能够揽下这个项目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最后出来的结果到底有多难看，我从来没有设想过，最后给我呈现的东西能够到这种地步。”
不是金刚砖不要去揽瓷器活，读了这么多年书，最简单的道理都没有读透吗？
“那现在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他们全部都炒掉吗？现在还是比较困难，找到合适的人接手项目的。”
于梦珂看完了报表之后也有些为难。
“这群大学生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拿出自己最多的实力，我给他们下了一个最后期限，如果明天他们呈现给我的东西还是这样的，那就开掉，这么大个公司不养饭桶。”
的确，现在的大学生不到ddl，绝对不会着急，也丝毫不会去瞻前顾后。
“我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忙吧。”程疏羽把于梦珂支走后，从办公椅上起身走进了休息室。
她现在觉得自己身心俱疲。
可能是因为身体上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刚才发了一通火。
——
下午。
程疏羽睡得迷迷糊糊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陆总，我们程董今天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情绪和状态特别不对，你等一会儿尽量不要惹她生气，不然后果会挺严重的，而且她还在生理期。”
于梦珂跟在陆睦宁的身后和他说着。
生理期的女人就是母老虎，一旦触碰到了一丁点不能碰的，就会炸毛。
“嗯，你先出去。”
陆睦宁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黑白色调的大床，中央鼓起来一块儿，一双白嫩的脚丫子露出来被子只盖在了脚背上。
陆睦宁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坐下掀开被子的一角。
带着点薄茧的手指触碰到程疏羽脸上细滑的肌肤，睡梦中的姑娘冷不丁地轻颤。
“我现在好困，你别闹我。”
程疏羽人还没有清醒，嗓音绵又软。
听着陆睦宁就感觉一股火，从腰下往上窜。
“怎么会这么困呢？明明这几天都睡得很多啊。”
陆睦宁把人从被窝里面刨出来，将人抱在怀里。
程疏羽被弄醒了，睁开眼睛就想发火，可是看到人的时候火气又收住了。
靠在陆睦宁的肩上，“你怎么过来了？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吧？”
“是不是忘了我们今天下午有个采访？”陆睦宁抬手摸了摸程疏羽鼻尖，提醒她，“上周不是和你说了，财经新闻有一个双人采访，邀请我们吗？”
程疏羽这下子醒过来了，仔细回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你怎么上午没和我说？”她小声抱怨着挣扎着想从陆睦宁的怀里出来。
“老婆，你不能这么含血喷人。”陆睦宁也有些小委屈，“我昨天晚上今天早上还有上午都有告诉你，还给你发了很多条信息，可是你一条都没有回复我。”
程疏羽从枕头底下把手机摸出来，解锁一看确实有很多消息被忽略了。
“老公对不起嘛。”
软软的身子趴在男人怀里小声地撒娇。
男人即便是心里有气，在这一刻也烟消云散了。
“起来收拾一下，等一下人就到了。”
陆睦宁松手，把人放开，坐在床边，看着姑娘走进浴室去整理自己。
第92章 挖掘豪门秘史
程疏羽从休息室的衣柜里拿出了一套休闲的西装换上，干练的女董事长形象又重新出现。
彼时她的形象和方才那个会撒娇的小娇妻，仿佛就是两个人。
走出休息室之前，程疏羽还不忘提醒陆睦宁。
“我们两个人现在的状态是想离婚，但是没有丽城，因为家族关系必须绑定在一起的协议夫妻。一会儿不管记者怎么问都不要和我回答在同一个频道上我往东走，你往西走，一定要呈现出那种我们之间老死不相往来。”
“老婆这有点难。”
程疏羽往前走的步伐停住了，转身看陆睦宁。
“嗯？”她略带疑惑的目光在陆睦宁身上上下扫视。
“我记得我们刚认识那会你不是挺会和我唱反调的吗？你就找回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种状态就行了，不要把我当成你心爱的老婆，你就把我当成一个你要合作的合作伙伴，但是我又特别不好说话。”
陆睦宁把人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那怕是有点难度，你现在和我负距离的关系，我没有办法又把我的状态调整到我们刚认识那会那样。”
他故意把“负距离”三个字读音咬得很重，程疏羽的脸刷一下又烧了起来。
这个男人脑子里面除去黄色废料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吗？
“那你之前说的我也没有办法配合你。”程疏羽扬起笑容，但是很疏离，看着陆睦宁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普通的合作对象。
“你我都是商人，其实我们之间没有必要搞得那么复杂，你配合我，我配合你事情做完了，皆大欢喜不好吗？”
程疏羽这般略带公式化的语气，让陆睦宁心中产生一丝不满。
他非常不喜欢她用那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就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存在于利益之上，而并非有任何的感情基础。
“程疏羽。”陆睦宁又一次喊出了程疏羽全名。
“怎么啦？”程疏羽还是笑容满面，清冷又疏离。
恍惚之间，陆睦宁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程疏羽的那一个晚宴上，她的笑容也是这般。
陆睦宁的表情在此刻僵住，程疏羽抬起手指尖抵在他唇瓣的位置。
随后，踮起脚柔软的唇瓣印在上方。
“一会见。”
紧接着，程疏羽迈开步子往另外一个休息室走去。
陆睦宁在原地楞了一小会儿，跟着也离开了休息室。
——
15分钟后采访正式开始。
过来采访的是财经新闻的当家主持人，从前也采访过许多商圈有名的名流。
程疏羽比陆睦宁提前3分钟，走进用作采访的会议室。
“程董下午好。”
在会议室里做着采访前准备的工作人员不由得放下手中的工作和她问好。
“大家下午好，辛苦了。”
程疏羽坐在了右边的位置上，对面是主持人。
“程董，我们又一次见面了。”主持人主动开口。
大约是在三个月之前吧，程疏羽受邀参加了财经新闻的一档访谈节目，当时的主持人也是现在的这一位。
“是的，很有缘。”程疏羽回应礼貌疏远。
陆睦宁闲庭信步地走进会议室，也没有在意周围的人直接坐到了程疏羽旁边。
主持人看到采访的主角到了，“二位都准备好了吗？如果好了的话我们就正式开始录制了。”
程疏羽点头。
“开始吧。”陆睦宁颀长的身躯，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随性，又带着一些优雅。
跟着一起来拍摄的工作人员当中，不乏有一些刚出社会的小女生，从陆睦宁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她们的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程疏羽脸上的表情看似无所谓，但是心里面已经开始反酸水了，暗暗地骂陆睦宁是花孔雀。
主持人对着摄像老师做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录制。
“首先非常感谢二位能够接受我们节目的采访，我们也非常荣幸能够邀请到陆氏集团执行总裁陆睦宁先生以及程氏集团的董事长程疏羽女士。”
“我们先让二位嘉宾和我们的观众打个招呼。”
镜头转向陆睦宁和程疏羽。
陆睦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家好，我是程氏集团董事长程疏羽。”
“陆氏集团陆睦宁。”
主持人怔愣几秒，万万没想到两个人的自我介绍都如此简短只是介绍了他们的身份，并没有告知观众，他们俩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她稍稍整理心情，按照手卡上的内容开始提问。
“我们都知道二位是夫妻关系，但是二位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似乎没有看到双方公司有在业务上有合作，是双方公司经营方向不一致，还是因为什么呢？”
程疏羽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首先陆氏集团和城市集团所经营方向是不一致的，强行搞一个合作，只会造成亏损额不会获得收益，生意人都不会做亏本的事情。”
“其次，我并不认为现阶段的城市集团需要依附另外一个公司去达成一个项目合作。”
这话的言外之意很简单，她并不需要依赖陆睦宁去得到任何的合作。
主持人以为程疏羽的回答是代表了两个人，准备进入下一个问题的时候，陆睦宁忽然开口了。
“我夫人说没错，双方公司的确在项目的发展方向有一定的差距，同时我认为以我夫人的能力也并不需要我的帮助就可以获得所有她想要拿下的项目。只是这个亏损问题，无论是和我合作还是和其他公司合作亏损都是必然的，所以我认为这个问题上面没有什么太多解答。我们合作是我们的事，我们不合作也是我们的事。”
陆睦宁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话，可是你想要去剖解他的意思，又有点难度。
“好的，谢谢，我们进入下一个问题。”
“二位结婚也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那么是否已经把生孩子提上日程了？”
“确实有不过不是在现在。”陆睦宁思索片刻之后回答。
程疏羽在此时笑出声，“的确是有这方面的设想，但是不是我生我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后妈，但我绝对不可能当一个孩子的亲妈。”
这话一出，主持人脸上露出了探究的神色，似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其中好似涵盖了一些豪门秘史。
第93章 事关夫妻信任
程疏羽这话没有明说，却又像是在告诉大家可以深度挖掘。
确实有孩子这方面的设想，但是程疏羽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后妈，但是不可能是一个孩子的亲妈。
很容易让大家想到从前陆睦宁花天酒地流连花丛的日子，毕竟人从花丛过怎么可能片叶不粘身呢？
略带心机的女人不可能睡一次就罢休。既然已经获得了金钱那为何不深入一点获得权势呢？
可惜的是她们的身份过于卑贱，自然是配不上京城的太子爷。
如果有孩子的话就不一样了，即便不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登得上台面的妻子，但往后余生也是什么都不用发愁了。
生一个私生子，换来余生所有的富贵也未尝不可。
在京城，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里，这样的事情随处可见豪门贵公子，对此也是屡试不爽。
不少的世家小姐，说是世家小姐，实际上就是小三的产物。
“我呢虽然算不上很大方，但也不至于小心眼到这种地步。我不能够做这个孩子的亲妈，但是他来到我身边之后我把它当成我亲生的孩子养也是可以的。”
程疏羽说话的间隙还意有所指地看着陆睦宁。
这话又像是另外一种层面的暗示。
主持人从陆睦宁的脸上察觉出不悦，立马把这个话题带过去。
“我们现在都知道这几年因为一些政策上的缘故，从而导致不论是哪个行业在经济上都有所下滑不知道二位对于政策开放之后的经济有什么看法，或者是说在未来几年当中什么行业是能够最快的获得利益？”
程疏羽思考一番，“很多东西都不是我们方便说的，看法的话也仅代表我个人。”
她说得十分谨慎，毕竟这个话题不能够只代表他个人了，而是上升到另外的层面，或许会影响到公司，她不能够掉以轻心。
“在政策控制的前提下，经济下滑是必然的，但是在政策开放之后，有了国家的大力扶持在一些新兴行业也是会稳步上涨，就好比现在的自媒体行业，包括是网络营销这一块的。新时代的发展当中密不可分的就是网络通过流量变现，也是现阶段不少公司在努力发展方向，我想未来几年的经济形势肯定是往上涨的。但能不能立马回升到政策控制之前这个就不是我能够下定论的了。”
“按照目前的风口来看，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会有一大部分人选择投身到网络事业当中，通过流量变现获取利益。这一个行业他是门槛最低的也是获利最快的，可能随手发一个视频就可以获得千万流量是千万流量变现过来又是不少的资金。”
“当然除去个人方向，也会有不少的公司转行去做孵化打造，通过包装一个人，让他成为千万的顶级网红再为公司带来利益。”
“我的个人看法是目前的大环境趋势所致，接下来程氏集团的发展方向也会朝着大环境走靠近互联网，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
程疏羽的回答让主持人频频点头，作为一个女性能够有这样的见解，确实是很少见的，而且能有这样的出身能够当上董事长的人确实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