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处的姑娘们离开办公室。
“程董真的很少见你不加班。”于梦珂把文件放好之后开口说。
“现在不是很想当劳模。”程疏羽也忘记了上一次正常下班是什么是时候的事情了。
“咱有钱不用那么累。”于梦珂打趣，“您可是身价几百亿的富婆呢，再努力是真的不礼貌了。”
“富婆也得努力，不然财富不会越来越多，搞不好还会坐吃山崩。”
两人一道乘坐电梯下楼。
冬天的Uber难打，于梦珂抓着手机反复切换软件叫车。
“打不到车？”程疏羽问。
“是，冬天难叫车。”于梦珂红绿色盲考不了驾驶证，一直都是打车上下班，“程董您先回去吧，这天很冷别感冒了。”
“我送你回去吧。”程疏羽从包里掏出车钥匙，“反正也顺路。”
“会不会很麻烦？”于梦珂知道俩家顺熟路，但从未坐过她的车回家。
“不会，反正都要回去的。”
“谢谢程董。”
“走吧。”
程疏羽在公司车库里放着几辆车，保时捷911她常开的，法拉利488之前南乾贾送的没怎么开过，还有库里南和兰博基尼。她问于梦珂，“想坐那一辆？”
“程董，其实我不是很懂车，都一样，您开顺手的就好。”
“那就911了。”
程疏羽开锁让她进副驾驶。
哑灰色的911开出程氏集团的车库开进主道。
程疏羽放在后排的包里手机响起，“珂珂帮我把手机拿出来。”
“哦好的。”于梦珂伸手掏出她包里的手机。
来电显示是老公。
“程董，是陆总电话。”
“接通开免提。”晚高峰，程疏羽不敢分心，要是蹭到了不管是谁全责都难搞。
“喂，老婆你还在公司吗？”
“陆总是我，于梦珂。”于梦珂有些尴尬，“程董在开车，我现在开免提。”
“嗯。”
于梦珂打开免提，把手机举到程疏羽旁边。
“喂，怎么了？”
“我给你发信息怎么没有回我？”
程疏羽停在十字路口等信号灯，“我没有看手机，我现在开车先送珂珂回去再回家，你回家没有？”
“我在你公司楼下。”
“what？”
“我打算来接你。”
“不是说了你不用来接我了吗？”程疏羽启动车子往前面开，“你快回家吧，我还想吃你做的晚饭。”
“我在你后面，不可能比你快的。”陆睦宁说。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程疏羽打了个哈欠，“虽然我先到家，但我不会做饭的哦。”
“我没有想过你会做饭。”陆睦宁可受不起程疏羽做饭。
“好的，陆同志加油。”
“好的，组织开车注意安全。”
“好的，有劳陆同志关心。”
“珂珂挂电话。”程疏羽看前面没有车，打灯加速超车。
911声浪给见过世面但不多的于梦珂弄的一愣一愣的。
“程董，其实不用那么快的……”
她紧紧扒着安全带。
程疏羽看着她的动作觉得她很可爱。
“别担心，你老板我啊，开车很稳的。”程疏羽开到前面渐渐放慢车速。
“不过程董，您和陆总的相处方式真的好可爱啊。”于梦珂感慨。
“有吗，就是一对很普通的夫妻罢了。”
“但我觉得你们好可爱啊。”
“就是表面，实际上我们都在迁就着对方的小脾气。”
“程董，我不是很懂感情，但我觉得你和陆总真的好配。”
程疏羽笑，“那确实，我和他不管各个方面都很相配。”
车子开进于梦珂小区，“谢谢程董，程董回去注意安全。”
“好，你也辛苦了，早点休息。”
程疏羽开出路口，把车停在路口在回家的必经之路等着陆睦宁的车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陆睦宁的法拉利车灯照到她的车上。
程疏羽降下车窗，“陆同志，我们现在也算是一起回家吧？”
陆睦宁笑，“组织说算那肯定就算啊。”
“我在这等了你十五分钟，怎么算？”
程疏羽靠在椅背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晚上多服务组织十五分钟。”陆睦宁意有所指，程疏羽秒懂，拒绝和他交流，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陆睦宁也启动车子在后面紧紧追着。
两人像是在比赛似得，后者追的越紧前者非得越快。
直到自己家门口，程疏羽才慢慢减速，陆睦宁也不敢再追了。
程疏羽把车停在门口，倚在车门上等着陆睦宁下来。
“等我呢？”陆睦宁熄火走到她身边。
“不等你等鬼来么？”程疏羽没好气。
“还生气呢？”陆睦宁指的不是刚才那件事，是下午郭美席的那通电话。
一阵风吹来，穿过围巾的缝隙吹进脖子里，浑身都仿佛被风挂住了似得。
她没忍住轻咳几声“咳咳……”
陆睦宁张开怀抱用大衣把人紧紧拥入怀中。
程疏羽仰起头看她，睫毛上飘落一片白色的雪花。
下一瞬，雪花纷纷扬扬落下。
京城的第一场雪在这是落下。
“下雪了。”
“是。”
两人在冰天雪地里相拥，眼里只有彼此。
第215章 白月光的力量
两人在外面待了五分钟不到，程疏羽就被强行抱回屋子里。
北方冬天干冷，进到屋子里，陆睦宁就把空调温度调到了几度。
“快上去换掉衣服，顺便洗个澡，我换身衣服去做饭。”陆睦宁像是老头子似得叮嘱着。
“你确定你不会用洗澡吗？你身上的雪不比我少。”程疏羽怀里抱着大衣，看着陆睦宁问。
“我身体好，那点雪还不足以让我生病。”他扳过她肩膀，推着她往楼上走，“听我的，先上去洗头洗澡，等下我做好饭上去给你吹头发好不好？”
“好。”程疏羽乖乖点头迈步上去。
彼时的窗外夜幕低垂，苍穹上渐渐浮现出一弯月亮的身影，月亮身边围绕着几个星星。
约莫是半小时，程疏羽洗完头洗完澡穿着睡袍捏着手机拿起吹风机下楼找刚做好饭的陆睦宁。
她靠在厨房推拉门的门框上，“陆同志，你忙完了吗？”
“马上就好。”陆睦宁把菜端出来，放在加热垫上。
“组织移步另一边，小的马上来给您吹头风。”
程疏羽走到有插座的位置坐下，陆睦宁拿起吹风机隔着毛巾把她的头发吹干。
“妈妈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那人就那样。”陆睦宁说。
程疏羽玩消消乐的手一顿，“我没有在意，我不过是在想。”
“想什么？”
吹风机声音很小，不会影响到夫妻对话。
“在想，要是和煦真的是用手段在精子库里用的你的精子做的人工受孕，妈妈会怎么办？”
虽然他们没有发生什么亲密关系，可孩子确实是陆睦宁的没错。
这种情况下郭美席会怎么办？
程疏羽好奇的是这个。
“你认为她会怎么办？”陆睦宁给她吹干发尾，隔着毛巾轻轻擦着头顶。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程疏羽说的认真，“我是一定不会生孩子的，即便最后我们结局是分开也不会改变我不生孩子的事实。”
最坏的结局不过就是分开，程疏羽底线就是不要孩子。
这话陆睦宁就不爱听了。
“什么叫做我们的结局是分开？”
“如果妈妈非要我们生孩子的话，那……”
陆睦宁忽然俯下身子，用唇瓣将她后面要说的话吞进肚子里。
等到程疏羽觉得自己无法呼吸才将她松开，“我们不会分开，如果他们非要一个孩子，那就让和煦的孩子给他们养给他们当儿子，我大不了不要陆家。”
反正他也不稀罕那点钱。
“可是……”
“没有可是，我更在乎你，你懂吗？”
她的头发干了，陆睦宁收起吹风机。
“总之这件事就这样，我不管其他的，只要乖乖的在我身边，其他都交给我解决。”
——
第二天早上醒来，程疏羽披着大衣走到阳台去看外面的雪景。
主卧的阳台看向外面景色不是一般的好。
经过一个晚上的雪，京城被装点的银装素裹。
高高挂起等待新年的灯笼一半挂上雪，红色从雪花中露出。
“这个时候去长白山滑雪真的会很快乐。”程疏羽小声感慨，她的腰上多了一只大掌，睡得迷迷糊糊的陆睦宁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那就再去一趟，等过完年。”
“你醒了。”
“你起来我就醒了，你不在我不安心。”陆睦宁声音沙哑黏黏糊糊的。
“我人又没有跑，怎么会不安心呢？”程疏羽转身投入他的怀抱里。
“不抱着你我就开始不安。”陆睦宁声音夹杂着委屈。
程疏羽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似得，温柔开嗓，“我不会离开你的，所以放心好吗？”
“我知道，但我还是不安。”陆睦宁把人抱得紧紧，恨不得把人揉进身体里合二为一。
“我公司在这里家里人都在这里，我不能去哪里，所以别担心，真的有些多余。”程疏羽耳朵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我想吃烧麦。”她小声提出早饭意见。
“好，你再去睡一会，等我做好早饭上来喊你你再起来，现在有点冷。”陆睦宁把人松开。
“但我想在厨房陪着你诶。”程疏羽抱着他的腰不松手，“而且我们家里全屋智能家电还四季恒温，又不是在外面怎么会冷啊。”
“好，女王陛下说什么是什么。”陆睦宁无法拒绝程疏羽的要求。
对于有些粘人的程疏羽，他也很受用。
“那我们去洗漱吧。”
楼下厨房。
程疏羽像是小尾巴似得扒拉着陆睦宁的腰。
“去外面等好不好？等下你身上就全是油烟味了。”陆睦宁喜欢程疏羽粘着自己但有不想她身上沾染上她不喜欢的味道。
“那你要多久？”
“一刻钟，你去外面听财经新闻，我做好就出去。”
程疏羽握着手机坐在椅子上，桌面上支起一个iPad，播放着财经新闻。
自从当了董事长之后，程疏羽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热衷于听新闻了。
大概是心境变了。
程清沅不用上课，每天醒的比早八都要早。
程疏羽刚打开微信，她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姐姐早上好！”程清沅那张娃娃脸出现在屏幕上。
“早上好，怎么起的那么早？”程疏羽关掉新闻播放，“找我有事？”
程清沅反转镜头，露出一茶几的礼物盒。
“姐姐，我昨天没事干拆了仓库里的礼物，发现了一些或许你会感兴趣的东西。”
“什么？”隔着屏幕程疏羽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似得。
“他送的。”程清沅知道陆睦宁在她的身边，没有直接说他的名字。
程疏羽在那一刻呆住。
这里的他指的是温旭……
“你确定？”
程清沅重重点头，“我确定以及肯定。”
温旭是程疏羽心头的一根刺，虽然现在不怎么会记起来，可是每逢想起还是会难受。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白月光的力量。
即便她不喜欢他，可是他的一切还是会引起她的注意。
尤其是她在长大后遇见了太多人，大家都在改变都在老去，唯独他在她的记忆中永远都是那样，永远不会改变，不会老去。
第216章 我那是为你好
“你要不要回来看看有什么东西啊？”程清沅只是拆开了礼物盒子，并没有打开里面的东西来看。
其实程清沅不想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影响她一天的情绪，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弄。
温旭对于程疏羽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即便不是那种喜欢，可终究是因为她才去世的。
“下午吧，我上午要开会，你下午在家等我。”程疏羽想知道是什么东西，想立刻马上知道。
可她不是程清沅，不能随便任性。
她肩上还有一个公司和一群要开饭的员工。
“好的，那我还能接着拆开其他的礼物吗？”程清沅拆东西拆上瘾了。
“除了他的这些不能动之外，别的喜欢就拿走。”程疏羽当然知道妹妹的想法，她是她带大的，她的每一个想法她都了然于心。
“好的，那姐姐我挂了，冬冬哥哥喊我吃饭了。”
“嗯，去吧。”她的情绪不对，不过她隐藏的很好。
“你也记得吃早饭哦。”
“嗯，拜拜。”
程疏羽挂断视频，把手机放在一边，思绪飘得很远。
温旭去世这么多年了，可是他的礼物却年年都会送到她的别墅里。
而且那套别墅还是她在上大学之后才置办的，他怎么会知道那套别墅的？
如果说他没有去世，他怎么会那么多年都不出现，任由着他的父母痛苦。
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程疏羽不敢想，可又不能不想。
“想什么呢？”陆睦宁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程疏羽回过神来，“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有点烦躁而已。”
陆睦宁换好衣服，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把烧麦推到她面前，再给她递了一杯牛奶。
“什么事？”
程疏羽喝了一口温度刚好合适的牛奶，“老公，你说人死有没有复生的可能？”
虽然很荒谬，程疏羽问出来也觉得奇怪。
“是不是睡得时间不够长，睡糊涂了？”陆睦宁笑的一脸宠溺，“人死怎么会复生呢？”
“也是，我可能就是没有睡好有点懵了。”
程疏羽转移话题，“今天这个牛奶不好喝。”
“会吗，就是昨天的那个啊。”陆睦宁说着端起来喝了一口，没有发现问题。
“可能是我马上就到生理期了，所以心情不是很好，状态不是很对。”程疏羽手里捏着筷子，没有一点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