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糯扎真是…….阿伽都觉得找不到形容词形容一下他的消费观。他不知道,他越把钱捏的紧,多曼和岩罗越爱让他花钱。看着他一脸肉痛又不敢发作,多曼回家能讲一个礼拜。
“那你穿金线莲花裙吧,给你做两身,一身绿色的,一身玫红。你穿绿色的来接我,穿玫红的敬酒。”
多曼有些不明白:“虽然结婚只要不穿黑色的就行,但为什么要穿绿色的?”
阿伽深情地凝望她:“因为你穿绿色的好看。”粉色冬樱下的绿色身影,是他心动的开始。
“好吧,可我喜欢小鸡黄,我能再做一套嫩黄的么?在缅甸的时候你给我做了一套,都没机会穿就……”
多曼含怨带嗔地看着他,为什么没有机会穿就不用明讲了吧!才刚和好,讲这个八成又要吵架。
阿伽很聪明的没有追问为什么没有机会穿,衣服哪里去了?
“还有喜欢的颜色么?一起都做了吧!”
多曼爱娇的白了他一眼:“虽然你这样大方我很高兴,但我还是觉得,男人,手里就不该有钱,一条裙子几千块,每个颜色做一条几万块就没了。再说了,莲花裙上的绣花和珠子,银泡都是手工顶上去的。做这么多,哪里赶得及结婚啊!”
阿伽被这一眼瞅得神清气爽,一心要做戏诸侯的周幽王,对怀里的褒姒保证道:“来的及,我让德莱亲自去景东找几个手艺好的绣娘一起做。我不能给你个孩子,婚礼当然要尽如你意”
说到孩子,阿伽的表情落寞了不少:“如果我们有孩子,我一定也会对他有求必应的。如果上天能赐给我一个孩子,我想要个男孩,等目瑙纵歌的时候给他梳一个小油头,挎上一把小户撒刀到他去广场跳舞。我一定让他骑在我的肩膀上,不让任何人挤到他。”
多曼故作不满地嘟起嘴:“为什么要儿子?女儿不行么?女儿怎么了?”
阿伽苦笑着轻抚她的脸庞:“家里就你这么一个女人我都应付不了,再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儿,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多曼拍掉他的手瞪着眼睛道:“你少来,从你对索罕那么好我就知道你喜欢儿子。”
阿伽好笑道:“生女孩要是学你动不动就撇嘴翻白眼,你受得了么?”
多曼本来还想翻一个的,硬生生忍住了。眨巴着大眼睛道:“可你想像一下,要是有个女儿,我们娘倆穿着一模一样的筒裙,梳着一模一样的头发,你不喜欢么?”
阿伽果然顺着她的话想像了一下,把头埋在她的颈间,语带哽咽喃喃道:“喜欢的,喜欢得要命。”
第149章
多那兰回来看到小两口和好如初,深觉自己英明。为了让女儿女婿更恩爱,她拒绝再去女儿家住,坚决要回自己家。
多曼不解的问:“这种一起床就有热菜、热饭的日子不好么?你为什么硬要回去自己动手呢?”
多那兰为自己养出这种好吃懒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女儿感到羞愧。
这是姑爷不是牛马,没生过、没养过,凭什么让人家这么伺候自己?要是她老得不能动就算了,她现在手脚麻利,行动自如,干嘛像个废物一样吃了睡、睡了吃?有这么一个婆婆,将来哪家的姑娘敢嫁给艾勒?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阿伽笑了笑后对多曼道:“你们还没结婚,本来你也不应该住在这,我是个开明的家长才睁只眼闭只眼。再啰嗦你也给我回家住。”
多曼答应得嘎嘣脆:“好呀!”
多那兰被噎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阿伽也扶额叹气,家里的女人斗法,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他对多曼使了个颜色让她闭嘴。和颜悦色地对多那兰道:“阿妈,你还是在我们这里多调养几天身体再回去。你不知道,你上次生病,多曼上班都上得不安心,差点把游客带沟里去,你只当在里陪陪她,让她放心去上班。”
多那兰很是为难,因为生病加上体检,生意已经耽误了很多天。再不去摆摊的话老顾客都要被别人抢走了。但阿伽说得这么严重,她又怕女儿被公司开除丢了工作。
经过剧烈地思想斗争后她咬牙道:“那我就再住三天。就三天啊!”
多曼刚要张嘴反对,阿伽按住她的手对多那兰道:“行,就三天。”
他进厨房做饭的时候多曼借口帮忙挤了进去,关上门就责备他道:“你怎么就答应让她回家了呢?她自己一个人住,娜迦寨的人再使坏要怎么办?”
阿伽一边切菜一边给她宽心道:“你放心,娜迦寨的人绝对不敢再打家里人的主意了。”
多曼撇嘴:“你怎么那么自信。”
解释了几百遍的事情,阿伽不准备再解释了,只是道:“我已经联系了巫师让他在你娘家附近租间房,把阿努曼它们三个带过去。”
有那三个玩意在,多曼放心了不少。趁着多那兰在院子浇花水,多曼撕开一包麻辣鸡脚来到阿努曼的地盘前,口中念念有词道:“诺,看在我经常给你们吃好吃的份上,你们要好好保护我阿妈哦!”
鸡脚被毛手飞快夺走,里面又响起吱哇的撕抢声。
多曼有些着急道:“别光顾着吃啊,我说的话你们听到没有。”
阿努曼掀开遮挡的叶子,给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又迅速地躲了回去。
端菜出来的阿伽看到这一幕无奈道:“你少喂它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多曼扬着下巴道:“你不懂,这叫吃人的嘴软,吃了我的东西,就得听我的话。”
虽然阿伽安排阿努曼保护多那兰,多曼觉得自己也别闲着,给塔德娜和多善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应该提上日程了。
她开来到娜迦寨的后山,顺着陡峭的小路悄悄绕到离多善那座小楼不远处。也不管地上灰尘百土的,盘腿坐下后,运气念咒催出身体里的涅槃蛊虫,那是一条像金蚕一样的虫子,与其他金蚕蛊不同的是,她手里这条头是红的。将蛊虫捏在指尖,稍稍一用力,几分钟后,娜迦寨里一片慌乱喧哗。她放开手,安抚地摸了摸蛊虫。等娜迦寨的骚乱平息后,她又来了一遍。弄了差不多七八回,她接到了陶央的电话。
“你在哪里?”
“一个你们想不到也猜不到的地方都。”
“要跑就快跑吧!他们把猎狗都放出去了。”
放狗了啊!多曼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包药洒在自己周围。
“我会怕那几条狗?塔德娜和多善怎么样了?有没有吐血?有没有在地上滚得痛不欲生?”
陶央又气又好笑道:“他们都昏死过去好几次了。”
多曼满意地点点头:“那行,我先收工,今天就到这里吧!对了,我上次让你找的东西找到没有?”
“放心,已经得手了,”
半个月内,多曼多次到娜迦寨的后山去施法。时间不固定有时候是大清早,有时候是半夜,端看她什么时候有空。
所有人都知道是多曼搞得鬼,但她比泥鳅还滑溜,没人能当场逮住她。
陶然看塔德娜和多善被她折腾得只剩半条命,打电话去求饶。结果多曼把这件事推了个干干净净。
“陶大爹你不要乱说,我和娜迦寨无冤无仇,塔德娜还是我正经小姑子,我干嘛要干这种事?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去别的地方打听打听,多善活了这饿么久,不积德的事干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保不齐是仇家找上门了。”
陶然无奈,又去找陶央。上次多那兰的事陶央算是帮着多曼搭了把手,多曼应该会领这个情。
陶央一听到要自己去多曼面前做说客就笑了。
“上次她没连咱们爷倆一块收拾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们动了人家亲妈,人家报复回来,这事说到哪里理都不亏。我拿什么脸面去说和?”
陶然无奈道:“不管怎么样你得去试试,她再这么折腾下老爷的命就没了。”
陶央一脸无所谓道:“那不正好,那个老怪物没了,娜迦寨就真正属于我们姓陶的了。”
陶然一听这话浑身就冒冷汗,拍桌子厉喝道:“放肆,这种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陶央耸耸肩:“我就知道你听不得这个。我可以去和多曼说项让她住手,但我不能白去挨多曼的骂,”
陶央看着他:“你想要什么?”
“我要娜迦寨在缅甸所有的产业。”
“缅甸的产业已经被宛托提莱玛迦给全弄没了。哪里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陶央笑笑道:“宛托提莱玛迦既然能弄没了、他肯定也有办法把那些东西再给弄回来,我相信他有那样本事。”
陶央冷冷地看着自己这个侄子,他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他了:“宛托提莱玛迦凭什么会帮你把那些产业给弄回来?那不是打自己脸么?”
“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是标了价码的,就看你接受不接受。我当上宗门宗主,价码是多曼,我接受了。多善和塔德曼不想再受罪,价码就是舍去那些其实已经不属于他们的财产。让那些财产到我手里气死塔德娜和多善,这个价码多曼也会满意的。叔叔你不要以为我大逆不道,这不是一箭三雕的好事么?”
看着自己叔叔不虞脸色,陶央压低声音道:“叔叔,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宗门是宗门,娜迦寨是娜迦寨。娜迦寨和宗门从来都不是一条心。宗门只是娜迦寨手里的炮灰而已。叔叔,你想让我当这个炮灰么?”
第150章
陶然没有立即答应陶央的要求,只说这事他做不了主,得去和老爷商量以后才能答复他。
“他们还有选择的余地么?他们不去求宛托提莱玛迦,让叔叔你来找我不就是宛托提莱玛迦不理他们的无奈之举么?”陶央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只不过是锦上添花,有没有都无所谓。我只是不想白白被人使唤而已。但多善和塔德娜还能忍受多曼的折磨多久,他们自己掂量吧!多曼也是叔叔你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性子你很清楚。她现在真是想要了那两个怪物的命,只是碍于宛托提莱玛迦没敢一下子下重手搞死他们。他们两个就像柴火锅里的泥鳅,多曼再添一把火就会死得透透的。”
陶央默然,那两人身体特殊根本不能送医院治疗。和那些巫师买了压制蛊虫的药却没什么用。每次都只能是硬生生挺着,多曼再来几次这两人肯定要被她折磨死。
他沉声保证道:“我会好好劝劝老爷的。”
陶央点点头:“那叔叔就多帮那个老怪物费费心吧!土司称王称霸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了。佤王的王子都只能在翁丁寨给游客讲故事。他最好珍惜眼前的生活,不要给宗门招祸。”
多那兰回家住后多曼实在是不放心,趁着休息日约上阿伽去农贸市场接多那兰收摊。
见女儿、女婿这么孝顺,多那兰心里是又得意又熨贴。今天寨子有家办喜事,车开不进去,路口下车后阿伽帮多那兰挑摆摊的担子,多那兰先回去开门,一路走一路和人打招呼显摆女儿、女婿开车去农贸市场接她。
多曼陪着阿伽慢慢走着回家,嘴上假模假式问道:“重不重?累不累?要不我来?”
阿伽揶揄地看着她:“我要是说累你就真能把担子接过去?”
多曼摇头:“我就嘴上客气、客气,你不用当真。”
“你上次要骗索罕的雪糕吃怎么说来着,我是教他虚伪的真诚要不得,总会有像我这样不要脸的人顺势就把便宜给占了。你刚刚也真诚得很虚伪。”
多曼朝他呵呵直笑:“我哪里虚伪?我那就是不要脸!而且,我真是为你着想。这人来人往的,担子挑在我身上,你空着手游哉、游哉,寨子里老咩桃的口水能淹死你。”
阿伽词穷了,又气又好笑地白了她一眼。
路过阿伽让巫师租的房子时多曼看到大门开着一条缝。多曼警觉地仔细望去,只见门缝里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多曼……
今天在市场阿伽本来准备要去买点菜的,但多那兰说家里啥都有,三人就这么回来了。她身上是真的啥吃的都没有。但门缝里那双大眼睛饱含渴望地望着她,她也不好意思真当没看见就那么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看看阿伽肩上的挑担,她上前掀开盖饭的白布,里面还剩些糯米饭,盛肉的小盆里还剩了几片干巴和几截香肠。
她干脆把干巴和香肠塞进糯米饭里捏了三个饭团递进门缝里。
一边舔着手指的饭粒一边对阿努曼保证道:“你们先将就吃,下次来我给你们带赶摆鸡。”
开好门折回来接担子的多那兰正好看到多曼舔手指。再看看空了的饭桶和小盆惊讶道:“这么一会你把卖不完的剩饭全吃了。”
多曼舔手指的动作僵了一下,估计了一下形式,最后不情不愿地承认:“嗯。”
多那兰气结:“这都要吃午饭了,你还吃这么多?那些饭卖给五个人都富余。”多曼是能吃,但也从来没见她能吃成这样!她盯着多曼的肚子,怀疑道:“你该不会有了吧?”
多曼脚一滑差点给多那兰跪了,扶着墙稳住身体气急败坏道:“没有。”
阿伽戏谑地看了多曼一眼,也不帮腔解释,挑着担子进了大门。
多那兰过来搀住多曼语重心长道:“我觉得你八成是有了!有了就有了有啥不好意思承认的?虽然你和阿伽还没正式举行婚礼,但我也不是老封建,差个把月的事,没关系。你和你们主任好好说说,明天就开始请假。筹备婚礼兼养胎,头两个月大意不得。”
多曼奔溃得想抓头发:“你觉得什么你觉得,我没怀孕。我只是没吃早餐饿疯了,大姨妈才走了一个星期我养哪门子的胎。”
听到多曼说自己没怀孕,多那兰脸上的失望货真价实,摔开她的手:“没怀孕你吃那么多干什么?就只顾自己吃,也不知道给姑爷留点。”说完气狠狠地转身进门。
多曼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这样的日子依稀、仿佛是艾勒过的。当年她受宠时,艾勒摸根玉米吃都要挨骂。
进了客厅,多那兰正和阿伽说不要弄菜了,昨天她卤了一些牛肉,捞出来切切正好够他们两个吃。有些人吃饱了不管丈夫,咱们也不要管她了。
多曼觉得六月飞雪,她就舔了几粒手指上的饭粒,捏一起还没大手拇指大,塞牙缝都不够,哪里能吃得饱?
她扁着嘴道:“我不就吃得多一点么,干嘛这么排挤我连饭都不管了?那点剩饭又留不到明天,我吃了不是正好给你减轻负担么?”
那是一点剩饭么?多那兰跳起来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再有一个月就结婚了,再把自己当饭桶这么吃,婚服你都穿不进去。”
多曼张大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阿妈:“你说我是饭桶?我从小到大都这么吃,你现在说我是饭桶?”
多那兰横了她一眼:“你不是饭桶是什么?也不知道你小时候你阿婆是怎么养你的,自打把你接回来,家里买米钱比买菜钱还废。”
阿伽想笑不敢笑,坐在沙发上假装用手掌撑着额头,笑得肩膀直抖。
多曼皱着鼻子不服道:“既然嫌我吃得多,干嘛还接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