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师妹的修行问题，落空山立刻开了门，详细询问起了方戚戚情况，最终问道：“不知你可愿意让我探知一二？”
经脉是修仙之人最重要的东西，一般唯有对极其信任之人才会开放。
落空山想到刚刚方戚戚在山顶的玩笑，灵力一乱，感觉方戚戚的答应都令他坐如针毡。
“那就麻烦师兄了。”
其实昨天身体好了她就问过5527是什么原因，但最终如果想通过系统解决，就要花费积分，可现在任务都没怎么开，方戚戚哪里来的积分？
所以在5527的指示下，方戚戚来找了落空山。
想要查看对方的经脉将一方的神识投入另一方的身上，彼时双方灵力会发生交缠，由一方带领一方游过整个经脉。
落空山示意方戚戚面对着他坐下，随后闭目催动神识投放进方戚戚的经脉之中。
此时两人面对而坐，方戚戚难得有机会仔细打量落空山的长相。
缺少了睁眼时落空山眼里的温柔，落空山整个人身上那种谪仙般清冷变得更加明显，可又因为那较寻常男子更精致的眉眼，内窄外宽的凤目，小而流畅的脸型，落空山身上还有一种诱人的破碎感，使得他冷脸时不仅不会拉开距离，还会让人想要更进一步将他拉下神坛。
方戚戚靠近观察，瞧着他皮肤光滑，不禁明白原著中的一些攻为何他越生气反而更加上头。
就在此时，落空山冷不丁的睁开眼，将近在眼前的方戚戚捉了个正着。
“这么快？”方戚戚难以置信地问。
两人靠得极近，哪怕方戚戚立刻抽身，落空山还是已经看清了那如蒲扇般的睫毛与它们主人眼里的窘意。
方戚戚对他不设防，一路畅通，发现的自然快。
“此事是我大意了，你经脉上还有些不易发现的旧伤，在去檀云秘境前就得帮你解决这些。若是顺利，或许在进檀云秘境前你能突破筑基。”
方戚戚整个经脉相当于有一个小小的漏洞，拖累了她修行的速度。
“可是师尊不让将修为堆上去啊？”
落空山直言，“以你的天资，这样的速度对你而言已是太慢了。”
是他误会了方戚戚，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将修为扎实到如此地步已是私底下非常努力的结果了。
“我暂时以灵力帮你修补，明日去药鼎峰拿药。”
落空山眼里赶人的意思明显，方戚戚也不好多待，乖乖离去。
而等方戚戚回到房间后，落空山才松了口气。
幸亏方戚戚才练气，若是她修为再高一点就会发现，落空山此时周身的灵力外溢又被他的神识困在了一定的范围之中，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他的身上带着某种形容不上来的冰雪的气息，是某种冰凉纯净的气息。
落空山知道自己的体质确实容易带上其他人的气息，但他万万没想到，还只是炼气期的冰灵根已如此霸道，只是在她的经脉中走一圈，他浑身都已是她的气息。
冷不丁地，落空山想起之前朋友偶然说过的，一些关于宗门长老为弟子选择道侣的条件。
两个人成为道侣不一定是因为两情相悦，也有可能是因为两人之间的体质契合，在一起修炼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念头刚刚浮现，立刻被落空山挥散。
他真是被师妹刚才玩笑话给带偏了，她可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呢。
落空山完全忘了，在凡间，女子十五岁及笄后就能嫁人，而方戚戚早就过完了十五岁的生辰，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
……
自那日之后，不仅落空山躲着方戚戚，夜斗也开始躲着落空山了。
趁着方戚戚药浴完，落空山不在，夜斗御剑而来，气势汹汹。
在夜斗出声前，方戚戚先无辜问：“二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她这半年来一直拿这件事当做戳刺猬肚皮的木棍，还屡屡能够成功，早就摸透了夜斗。
夜斗红着脸，咬着牙，也不敢直接告诉方戚戚，省得她把事戳到落空山那里去。
见到夜斗沉默，方戚戚觉得自己欺负他是不是欺负得有些惨了，在他的剧情没开始前，人家说不定是直男，于是道：“那个，其实说你喜欢大师兄是我胡诌的。”
夜斗不吭声。
他也能看出来这个小师妹看着乖巧，实则一肚子坏水，但这一次，还真是她误打误撞，戳破了他的秘密。
他听了方戚戚的话，去买了话本，忍着看了好几种类型，无法从那上面得到答案，却也清晰了自己的感情，这，反而更令夜斗难以接受。
方戚戚本想就这样点名，可瞧见平日里一直炸毛的刺猬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反而又心软了，诚恳道：“你不过比我大十岁，在修真之人中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平日里又一直闷在洞府里修炼，懂什么情爱？我只不过是看你妨碍我粘着大师兄，才这样说的。
没想到你居然当真了。抱歉，你的反应太好玩了，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方戚戚目光真诚，其中还夹杂着某种包容，夜斗突然就明白了，紧接着‘噌’得站起来，面红耳赤，“你居然敢捉弄我！”
只要不是要吃肉，单纯的喜欢并不影响方戚戚的任务，反而有利于她多一个盟友，以共同的秘密让这个天才少年与她一起保护落空山。
“明明是你误会了。我说的喜欢可不是夫妻之间那种喜欢，不过是多提了两句，你就多想了，二师兄莫不是有别的想法？”
夜斗凑上前来捏住方戚戚的鼻子让她低头，这样她就看不到自己眼里的酸涩，语气仍带着少年的爽朗，“我当然没有，你莫要再故意骗我！”
第9章 檀云秘境
到进谭云秘境前的这小半个月，落空山一直忙碌于各种各样的事，不得不暂时将教导方戚戚的任务交给夜斗。
起初，他还以为夜斗不会答应，然而结果却是夜斗不仅答应了，还教的十分尽心，短短半个月就让方戚戚的剑术有了不小的进步。
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前往檀云秘境的队伍出发，而夜斗也要去往其他地方历练。
这点原著里曾带过一句，夜斗已经去过檀云秘境两次，对里面的妖兽已经提不起战斗欲望了。
方戚戚本以为之前的玩笑已经过去，没想到半个月后再见到落空山后才后知后觉发现，其实落空山一直在躲着自己。
方戚戚因此特意查了一下原著，这才发现，一直到女配带着落空山坠落诛仙台前的一小段剧情里，落空山才知道女配是喜欢他，而不是单纯的把他当成兄长。
这可真是，报应不爽？她总借着落空山让夜斗吃闷亏，这下就变成她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落空山躲着了。
不过，问题不大，反正她的任务是改剧情，不是和落空山打好关系。方戚戚试图平复心中的郁闷。
这边方戚戚独自站在大型灵船的夹板上发呆，另一边落空山也并不平静。
他知小师妹是玩笑，却仍不能再以以往的态度对待她。
他仿佛突然才想起来，小师妹所在的家族住在凡间，她的心智是决不能跟自小长在宗门里的孩子相同的。
在男女之事上，小师妹远比宗门内的同龄人要成熟，这也就意味着，哪怕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他也不能再以以前的态度对她。
就在落空山思考该如何对待方戚戚时，身旁有人笑嘻嘻地搭话，“落师兄，你家小师妹孤零零待在那里好久了。”
来人正是被嘱托要多加照顾一下方戚戚的弟子，也是少数落空山真正的好友，韩阳。
落空山顺着他的指引看了眼甲板上一直一个人坐着的方戚戚，施了个让外界听不见他们声音的法术，坦诚道：“我师妹前些天开玩笑说喜欢我，自那以后我便不知该如何与她接触了。”
韩阳惊讶，“只是开玩笑吗？”
“只是她逗弄她二师兄的玩笑。”
一起生活这么久，方戚戚隐藏在乖巧外表下的调皮自然瞒不过落空山，不过是他经常纵容对方‘欺负’夜斗罢了。
“那你有什么不知道该怎么接触的？”韩阳依靠在栏杆上，风将他高高束起的长发吹动，“我还以为是剑尊大人你们有意成为道侣，你不愿意才避着她呢。”
落空山皱眉，熟悉的家长姿态展现，“我家师妹还那么小，我也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师尊怎会那样安排。”
“你有没有我不清楚，但你师妹可不算小了。在凡间，女子十五岁及笄后不久就会嫁人，虽然咱们是修仙之人，但在你师妹眼里，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像你这样的异性又这样贴心温柔地照顾她，她会不多想？”
“我没有……”落空山语气却有些弱了。
现在回想起来，此事是他做的不对，方戚戚未曾多想简直是幸运至极。
“那你知道了就别对她那么好了，不然你就是再害她。”
“我对师弟师妹一项一视同仁，”落空山皱眉反驳。
“但是师弟跟师妹还是不一样。我不是说不给师妹法宝、灵药，但方式万万不能像你对夜斗师弟那样。她是女孩，还是 避嫌为好。
不然你就会像我跟望舒师妹一样，明明是同一个师尊名下的弟子，结果却活像是我负了她一样。
而且我听说你们现在住在一个院子里，她之前的内伤后来也是你一直为她调养的，没错吧？”
韩阳说得不算隐晦，调养身体和治疗内伤都会需要落空山用天赋输送灵力给方戚戚，而输送灵力时必须要有身体接触。
落空山反倒被他说得心态平常起来，纳闷问：“这明明是干干净净的事，在你口里说出来怎么就奇怪起来了？”
无论是夜斗还是方戚戚，在调理身体跟治疗伤口的时候都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害羞之类的表情。
他们大大方方，他作为医者反而扭扭捏捏，岂不是笑话？
“好吧，怪我想得太花。但方师妹确实很在乎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反而防的都是我们这些师兄师弟，但我确实能感受到她很护着你。”
落空山不解。
韩阳也只是隐约感觉方戚戚防男不防女，没再多言，“你们的关系问题暂且不提，既然你师尊让你把她带出来，哪怕不是让你护着，你也不能一直放她孤零零待着。”
虽然落空山有想带着方戚戚与宗门弟子打好关系，但她满心满眼都是修炼与练剑，一直也没机会下来交际或是参加比试，是以与她熟悉的人还真不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又借着自家师尊、师兄的职权进了她本不该进来的历练队伍，实在是让人掉好感，不愿接近。
“是非要缠着落师兄来，落师兄不同意强行跟过来，所以惹落师兄生气了吧。”议论的人躲在甲板的另一头，但场上的人都是筑基，耳聪目明，又怎会听不见？
方戚戚转身看去，发现是被自己从落空山身边隔离过的一个师兄，又收回视线。
这个师兄上次编排法尊峰的师姐不检点，结果被人家几个师兄打了一顿，没想到居然没吃教训，还是管不住嘴。
她现在打不过他，等日后她也筑基了，必定让这人到比武场上见识见识她的厉害。
正当方戚戚刚打开原著好研究一下剧情得到时候，落空山到了她一旁，自然搭话，“最近修炼的成果如何？”
虽然知道这里没人看得见系统面板，但方戚戚还是吓得一激灵，愣了一下才道：“我已经炼气八层了。”
这具身体的资质本就好，治疗隐患后又有各种灵药辅助她修炼，逐渐速度快了数倍不止。
提及修为进度时方戚戚下意识露出笑容，显然是为此感到高兴，落空山心下一软，“我之前要忙着这次带队的事，没有时间教导你不知你二师兄做得怎样，但我很高兴发现你的修炼进度没有减少。”
方戚戚低声“嗯”了一声，快速将原著收起来，以免系统出现更令她社死的一幕，替夜斗说道：“二师兄教的很好，让我有了和大师兄教我时完全不同的感悟。”
落空山注重基础，而夜斗更在乎出剑时能不能击中人，能不能击中要害。
他所提供的实战训练对在和平年代长大，不曾用武器伤害过他人或是什么动物的方戚戚有着更重要的意义。
如果不是夜斗经常抓一些不强的妖兽来和方戚戚对战，她后续在秘境或许真的只能成为一个靠法宝行走其中的花瓶。
第10章 檀云秘境2
檀云秘境是会定期开放的大型秘境，每当它开启时，去秘境的门派就不止凌云宗一家。
这次到的时候檀云秘境还没看，方戚戚是内门亲传弟子，不用整理驻扎地，索性在四周逛逛，发现凌云宗驻扎地附近的就是剧情里会出现的天音宗跟佛陀寺。
佛陀寺大门紧闭，暂且不提，方戚戚干脆趁此机会和天音宗的弟子混了个眼熟，进而打听到佛陀寺是由一位性格严肃的长老带队，因不喜她们天音宗的人才会大门紧闭。
而她们天音宗的领队也是弟子，但和落空山这个单纯是因为修为高的、辈分高的不同，她们带队是这一代的宗门圣女，同时也是下一任的宗主。
方戚戚直觉不能两个宗门之间的恩怨最好不要问当事宗门的弟子，于是等晚上回去后才问落空山，“师兄，我今日认识了个天音宗的弟子，她说天音宗与佛陀寺有些恩怨，那佛陀寺为何如此不喜天音宗？”
淡黄色的蜜茶自壶型的法宝中倾泻而出，倒入杯中升起淡淡的白雾，落空山一边倒茶一边问方戚戚，“你瞧这些天音宗的女弟子们长相如何？”
“那自然是容貌姣好，各有各的风采。”方戚戚眼珠子一转，“不会是佛陀寺曾有长老或是嫡传弟子为了天音宗的女修叛出宗门了吧？”
在这个世界很多修仙宗门和学堂类似，会特意分出一部分修者当“老师”授业，以此从其他修者那里换取灵石、法宝等等。
像是凌云宗这样不需要以那种方式赚钱的宗门反而少见，反而证明了凌云宗身为大宗门的能耐和底气。
“不止如此，”落空山将放凉些的蜜茶推到方戚戚身前，“天音宗早年颓败，为了招收到天资出众的弟子不择手段，有不少其他宗门的弟子为利为情所惑，最终弃宗门不顾转而加入了天音宗。”
这年轻的佛修心境不稳，难免会一时不察，被美貌的女子趁虚而入，进而破戒。
因为内心的隐隐的担忧，落空山少有的冲动，“我不拦着师妹与天音宗人交朋友，但师妹别忘了，我跟师尊都很在乎师妹。”
“师兄你说什么呢？”方戚戚责怪看着落空山，“我在凌云宗有师尊跟两位师兄，傻了才换宗门。”
就算没有系统任务，只是单纯的穿越，她也不可能放弃第一宗门中第一剑尊的亲传弟子的身份，况且她的师尊跟两位师兄对她都不错。
落空山倒也不是不信方戚戚，只是怕方戚戚年纪小，被人哄骗，索性直白告诉她，“师妹天资卓越，比之其他天才也丝毫不弱，若我猜得没错，明日你再去，就能见到天音宗的圣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