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端着茶水进了亭子里,顾安眼睛微亮,来了来了,果然,一不小心,婢女茶水泼洒到了顾安的裙摆上,鹅黄色纱制的裙摆立马湿了一片,婢女立马跪了下来,“奴婢该死,奴婢手抖弄湿了王妃娘娘的衣裙。”
林长宜赶忙拿出了帕子,擦了擦,“你怎么不小心点,哎呀,擦不干净了,我没带替换的裙子啊,顾安,你带了吗?”顾安点了点头,“有,在我马车上,我这就让人取来。”
婢女见状赶忙说,“奴婢去取,这附近有一个偏殿,奴婢先领娘娘过去再替娘娘取来。”
顾安点点头,“快些前面带路,赏菊宴都快开始了。”
第14章 娇娘媚
偏殿距离不远,一会儿就到了,前面埋头引路的婢女将顾安领进了殿中。
“王妃在此稍等,奴婢这就去取您的衣裙来,”说罢很贴心地关上门出去了。
顾安行到了屏风后,小鼻子嗅了嗅,啊,是春药啊,可惜了,对她没用,自顾自的拿了桌上的茶嗅了嗅,正常的,坐下来喝起了茶等人。
不一会,窗户被人拍了拍,暗一扛着一个人跳了进来。
“你怎么把她弄晕的?”
暗一颇为自豪,直接就把人丢在了床上,“我在她茶里下了一点点点泻药,她出了坑我就把她迷晕了。”
“君临川那边怎么样了?”
“暗四伪造了陆挽歌的字迹,让他来偏殿有事相商,应该快到了。”
顾安站在了床边,陆挽歌能勾得上太子,不光是这脑子能给太子出谋划策,这脸蛋,还有身材也是不得了。
顾安掏出了小瓶子,往床上滴了三滴,想了想,又滴了两滴,还很贴心地把陆挽歌的衣服往两边扯了扯。
暗一麻溜转过了头,又掏出了一条黑布把自己鼻子嘴巴包了个严实。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顾安拉着暗一躲到了门口,太子推门进来,“歌儿?你找孤来有何事。”
太子见没人应声,感到奇怪,踱步进屋之时就看到陆挽歌躺在了床上,小嘴
太子咽了咽口水,虽说陆挽歌经常与他腻在一处,但是从不肯让他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脑子简单的太子没有往别处想,就往床边而去,方才碰到人,“歌儿,你这是作甚?”
怀中不安分吐气如兰的女子,加上床上正在挥发的娇娘媚,太子哪里按捺得住,
暗一看着身侧王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戏模样,“王妃,该走了,”“哦哦,好,这就走,”她还没看够呢,咂了咂舌跟着暗一从窗口翻了出去。
过了约莫半炷香,方才为顾安领路的婢女容儿走到了在御花园领众女眷赏菊的皇后面前,“皇后娘娘,奴婢方才经过偏殿,听到异响,里面,里面……”
皇后皱了皱眉,这是什么事,“何人在里面?”
“回娘娘的话,是九王妃,奴婢不小心污了王妃娘娘的衣裙,王妃娘娘说在偏殿稍坐,让奴婢去取来衣物,可是马车上并没有衣物,等到奴婢回到偏殿门口的时候,里面竟然传出了九王妃和一男子的声音。”
“里面应是九王爷吧?”众人开始议论。
“可是九王爷不是在那边的亭子里吗?”一名粉衣女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那可不就是九王爷。
林长宜坐不住了,顾安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皇后思索了片刻,“去,叫九王爷来,你们随我一同前去偏殿吧,”若真的是顾安与人通奸,那真是太好了,顾家与九王定会离心,两虎相斗,最后能替皇儿除去九王。
皇后立马领着众人往偏殿而去,在门外就听到里面
未婚的小姐们纷纷以袖遮脸,羞红了脸,皇后与宫妃、夫人们怎会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一招手,“嬷嬷,你去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在皇宫中如此行事。”
林嬷嬷立马上前,推门而入,冷风一吹,里头两个人瞬间都清醒了过来,看到彼此的身体还有进来的嬷嬷,三个人对视了一眼。
“啊!”陆挽歌脸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竟还与太子……,“顾安呢,顾安去哪里了?”。
陆挽歌紧紧抓住了太子的胳膊,太子此时就算再蠢也清醒过来了,这是遭人算计了。
皇后一听尖叫声,隐隐约约听到“顾安”两个字,心下一喜,果真是她,见九王爷也从远处而来,里面的嬷嬷见竟然是太子,吓得立马夺门而出。
皇后一见嬷嬷出来了,“九王妃呢,将九王妃带出来。”
嬷嬷赶忙凑近了皇后耳边,“娘娘,是太子殿下与陆挽歌陆小姐啊。”
皇后一听,心下大震,怎会是太子,回头一看众人,果真陆挽歌与顾安都不在。
此时君临川已经到了殿门口,行了一段路,君临川似是有些喘不上气,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咳咳,方才听到皇后唤本王的王妃,这里这么多人,皇后唤本王来此是有何要事?”
皇后才要开口,随着太监的一声“太后娘娘驾到!”一名约莫五十来岁的妇人,由一名嬷嬷扶着从众人身后的轿撵下来,“今日不是赏菊宴吗?何事如此喧哗,聚众于此?”
众人连忙请安,“太后娘娘安,”皇后迎了上去,“母后何时回来的,怎不告诉儿臣迎您回来啊?”
太后冷睨了皇后一眼,“哀家回宫还要跟你汇报吗?”“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何事聚众于此?”
皇后僵硬一笑,“无事无事。”这时候传来了一声哈欠,“怎么有人在哭?”众目睽睽之下,顾安的小脑袋从太后的轿撵中探了出来。
太后听到声音宠溺一笑,“懒妮子,睡够了还不过来,哪来的哭声?”顾安咧嘴一笑,屁颠颠的跑了过来,伸出手由太后牵着。
不错,她方才与暗一翻了墙出去,就遇上了才回宫准备来偏殿稍做休息的太后,经过她与暗一一番角色扮演般的解释,她就被太后拎走了,美名其曰要给她制造不在场的证明。
太后与顾安祖母生前义结金兰,皇后对顾安父亲的心思她是在皇后嫁进皇宫后才知道。
见皇后后来处处与顾安母亲做对,她对皇后甚是不喜,心胸狭隘
又见小儿子坐在桌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地咳嗽,此毒妇竟还想挑拨川儿与安安的关系,万一加重了川儿的病情,她定要皇后偿命!
皇后见顾安与太后站在了一起,就知道此事太后定要插手,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太后就唤方才扶着她的嬷嬷道,“连姑,你同皇后身边的嬷嬷进去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在皇后内院犯浑。”
连姑进去没多久,就扯着一个不停啜泣的女子出来,“太后娘娘,里面是太子殿下,这位是承恩伯府陆姑娘。”
陆挽歌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有人要害我,”看到了太后身边的顾安,伸出手指指着,“是你,顾安是你害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太后大怒,“放肆,是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我的儿媳,安安一直与哀家在一块,怎么会来害你?”
太子匆匆忙忙勉强整理好衣物冲了出来,“皇祖母,孙儿被人害了。”
“够了,一个一个都说被人害了,怎么?还有人给你们下药不成,连姑,传神医仲宁。”
顾安一点都不慌,娇娘媚要是查得出来,暗二也别混了,她还好心顺手清理了屋里另一款春药。
仲宁从屋内检查出来的时候,摇了摇头,“回太后娘娘,屋内没有用药的痕迹。”
太后瞥了一眼身边颇有些自豪的小丫头,“既如此就是你二人两情相悦,总不能亏待了陆家姑娘,太子,明日一顶轿子去抬了陆家姑娘进中宫罢。”
跪在一旁的陆挽歌哭的简直要晕过去了,阴狠地看着顾安,定是这个贱人害的她,可她不想做太子的妾啊,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啊。
陆挽歌咬破了舌尖,尝到了疼痛与血腥味,总有一天,她定要顾安这个贱人付出代价。
太后不是没看到陆挽歌的眼神,眼神都藏不住的人,能做什么事。
“哀家方才回宫,你们便折腾了一出好戏,哀家乏了,都散了吧,川儿去母后宫中吧,”君临川看了看媳妇,点了点头,太后重新回了轿撵上,“顾安,还不快上来。”
“哦哦,我来了,”顾安收回了要奔向自家夫君的脚,小小声对君临川道,“那我先过去等你呀,”就爬上了太后的轿撵。
君临川也坐了轿撵跟了上去,这是皇上心疼弟弟的身体,特许他宫中坐轿的。
皇后等众人散去时,大步走到了陆挽歌面前,扬起了手狠狠的一巴掌抡了下去。
“你做的好事,”说完也不管瘫在地上的陆挽歌了,“太子,明日一顶轿子抬进来吧,许她贵妾。”
太子心头乱糟糟的,哪里顾得上地上的人,胡乱地应了声,赶紧回了东宫,这要是父皇知道了有他好受,接下来又要面临御史的弹劾了。
太后的轿中。
“说吧,坏妮子,什么时候好起来的?”
“祖母,才好没多久呢,”是的,从顾安会说话开始,太后都让傻傻的顾安叫她祖母,在顾安心中,太后也是亲祖母。
“那陆挽歌与你有什么仇?”
“想要离间我与王爷咯,让王爷捉奸在床,哼哼。”
太后笑了笑,罢了,川儿没那么傻。
她收到的川儿传来的书信中提了不少安安的事,竟还会给川儿解毒等等,还说安安自己说自己是个小神仙。
第15章 第二次施针
皇后的宫中皇后在大发雷霆,御书房中君皇在怒斥跪在地上的太子,而太后的寿宁宫,一片暖意,面前坐着小儿子,身边依偎着顾安。
太后从身上解了一块牌子下来,“安安呐,收好,以后见此令如见哀家,谁也不敢欺你。”
顾安一点也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塞进了怀里,“祖母,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去啦,就留在宫里了,看着川儿与安安给哀家生小孙子小孙女好不好。”
正常的女子听到这早就羞的不行了,顾安脸不红心不跳,捧着小脸,“那就生一对龙凤胎吧!”
喝着茶看着祖孙二人其乐融融的君临川呛了一大口,锤着胸口咳,憋红了脸。
给祖孙吓得,顾安连忙从位置上滑了下来,拍着君临川的背,“你做什么,你慢点喝啊。”
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太后一脸紧张,看了一眼连姑,连姑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都出去吧。”
等到屋内只有祖孙三人与连姑在在时,太后才开了口,“安安,阿川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听阿川说你可以解他的毒,这是真的吗?”
顾安点了点头,“身体现在好点了,也只是一点而已,现在只排了一次毒,明日就可以排第二次了。”
“母后安心,有安安在,儿臣会好起来的,还没好好孝顺您呢,母后在宫内务必小心皇后,儿臣中毒与皇后母家白家脱不了关系。”
“我儿此话当真,这个毒妇当初……”太后皱了皱眉,罢了,顾安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现在还不是时候。
顾安知道太后想说什么,“祖母,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是太后害了我娘,是吗?”
“安安,你都知道了?”
“祖母,暗二检查我娘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云母花在皇后送给我娘的枕头中,此花可以安胎,但是若是生产之时还放在身边,那就会令产妇毙命。”
太后闻言,一拍桌子,“毒妇害我儿,也害了阿兰,哀家定不会放过她。”
顾安心下暖流流过,“祖母不必担心,您万万保重身体,我和相公定会讨回这笔账,祖母你可以随身香囊,可以给我看看吗?”
太后解下了身前的荷包,顾安接过去了内市,同样往里面滴了些许血,还给了太后,“祖母戴好它,去哪里都不要解下,能保祖母不受毒害。”
太后没有发现顾安藏在袖子里的左手,但是君临川看到了袖口上沾染的零星鲜血。
君临川又捂着胸口咳了咳,太后见状忙说,“你二人先回去休息吧,有空在进宫陪陪哀家,安安放心,哀家定天天带着它。”
才上了轿撵,君临川就拿出了帕子,拉着顾安的手结结实实地包扎了一番,一言不发。
顾安一看就知道,这男的生气了,麻溜地钻进了男人的怀里,“不给了不给了,没有其他人给了。”
君临川这才冷哼一声,勉强接受。
“君临川明天我我要给你施第二次针了啊,”顾安把玩着男人的手指,没有那么光滑的手指,一看就是常年握兵器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嗯,目前是还好,嫩嫩的。
等到出了皇宫,暗一看着两个主子手牵着手上了马车,砸了咂嘴,感情进展真快,前段时间成亲的时候王爷还想把人丢出去,这就你爱我我爱你,皇宫门口甜蜜蜜了。
翌日,顾安在院子里练枪,才收了枪,就看到树下站着的男人,练的太投入了,竟没有看到这里还有一个美相公。
“来了怎么也不叫我?”顾安走过来摸了摸君临川的手,还好,还暖和,入秋了清晨还是比较冷的。
“无事,时辰尚早,可用过早膳了?”君临川反手拉住了在袖中的小手。
“用过啦,你呢?”“嗯,用了。”“那走吧,我给你施针,今日会久点。”
暗二早就照着顾安的指示早已将东西备好了,冰水,醋水,一进厢房,君临川感觉又酸又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毕竟现在还是个弱男子。
顾安感觉手上的大手一抖,不由掩嘴偷笑,“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君临川你是脑袋后面长眼睛了吗?走吧,开始了。”
浑身的疼痛令君临川除了痛感,失去了其他的感觉,第二次施针的时间比第一次更长,房间的冰冷,体力的流失,精神力的消耗,令顾安衣裙都湿透了。
等到给君临川喂了顾安的血,泡在了冰桶里,冰桶里逐渐泛上身体里排出来的毒素后,顾安才让蝶儿扶着她回了房,留下暗二清理昏迷后的君临川,有任何不对都要第一时间叫她。
等到君临川醒了,顾安都还没醒来,精神力透支的太厉害了,君临川摸了摸胸口,积压了多年的压胸感好像没了。
顾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就是君临川坐在了房间书桌前翻阅着各种情报,“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一个晚上一个白天。”
顾安掀了被子就下了床,拉着君临川的手腕,“哇,好了很多,我以为起码得施针五次,这才两次就差不多了,还有一点余毒,再来一次就都干净了。”
君临川没有应声,反握住了顾安的胳膊,上面缠着一条绷带,“痛吗?下次还得用你的血吗?”
顾安不在意的嘻嘻一笑,“最后一点点,就不用了。”
“这就是你说的只有你有的一味药吗?”
顾安不想隐瞒了,在她眼里,君临川已经是信得过的人了,“是,我的血能解百毒,”顾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君临川,如果面前的人露出了一点贪婪的模样,那她又是认错人了,她会离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