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道:“哥哥!”
霍谨戈应了一声,将吐司摆在了她面前。
江峰站在一旁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揉着泛红的眼尾没精神的问着俞逸。
“你刚才说啥,秦家来人了?”
俞逸闷声回应了一句,“被爷赶出去了。”
江鹿溪张着嘴刚要对着吐司咬,在听见这句话后,又合上了嘴。
秦家的人终于来找画了。
可是被霍谨戈给赶出去了!
她怎么这么想哭?
江鹿溪不死心的放下吐司,擦了擦手指,扯着男人衬衫袖子。
扯了一个僵硬的笑,抖着声音不死心的问着:“哥哥啊,昨天.....秦家人来了?”
霍谨戈将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拉入手中,轻轻抚摸。
“嗯。”
江鹿溪委屈到快哭的问着:“你将他赶出去了?”
霍谨戈蹙眉看她,俞逸却把话接了去。
“没有赶。”
江鹿溪松了口气。
“压根就没有让他们进来。”
她没了。
路都给他铺好了,他这是自绝后路。
也不知道秦家人大气不大气,她在把画里的东西送回去,还能不能卖给霍谨戈面子。
作为反派背后默默付出的军师,她真是很苦恼。
江鹿溪偏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都已经过了八点了,这个男人怎么还不走?
不去奋斗事业了吗?
不去打拼天下了吗?
怎么一点都不像个反派的作风。
她晃了晃捉着自己的大手,疑惑询问着:“哥哥?不去上班?”
霍谨戈扬眉,悠悠道:“林青说,让我多休息休息。”
“?”
一顿饭吃的江鹿溪食不知味。
吃完饭她便跑去地下三层去找林青。
林青在看清楚来人,打着哈欠站在实验室门前。
吸了吸鼻子:“有事?”
江鹿溪有些激动:“霍谨戈说你让他多休息休息?他咋了?”
林青怅然所失的叹了口气。
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有一副让她做好思想准备的意思。
“他的主治医生马上就要回来了,详细情况你自己问他吧。”
林青说完,夹着尾巴溜之大吉。
江鹿溪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缓过神。
怎么听林青这话的意思,霍谨戈好像活不久了?
她错过的霍谨戈的剧情里,不会写了他有病吧?
难道霍谨戈最后上了那艘船,其实是治不好了自暴自弃?
江鹿溪越想心里越苦。
她能拯救霍谨戈踏上船的悲剧,但是治不了他的病。
这段时间霍谨戈对她还是很不错,吃穿用从来没有亏待她。
一时间江鹿溪心里难过的厉害,眼眶都红了,掩面回了一楼大厅。
霍谨戈坐在沙发上,听见高跟鞋的声音,抬眸寻人,却被清新小雏菊的香气扑了个满怀。
他强压着翘起的嘴角,眼底的得意不经意间流露出。
看样子多休息休息,有助于跟小东西培养感情。
霍谨戈眼眉带笑,问着怀中女人:“怎么了?”
江鹿溪吸了吸鼻子,搂着她的的胳膊又用了几分力气。
压下哭意,抬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哄道:“哥哥,你最近多休息休息,不要太劳累。”
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胸膛传来了震感。
江鹿溪差点泪奔。
太可怜了。
要长相比墨宴帅,要势力比墨宴强,要地位比墨宴高,最后还如此短命。
呜~她会替他好好活着。
第54章 我是给你了什么错觉,觉得我快死了?
帝都,郊区别墅。
沙发上坐着两位女人,其中的沈琳琳脸都没有消肿。
对面的女人一身白色连衣裙,黑色长发散在身后,精致的小脸上听完沈琳琳的话,又是震惊又是心疼。
见沈琳琳打着哭嗝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她连忙抵了过去。
凌梓芸蹙眉问道:“所以真的是江鹿溪整的你家?”
沈琳琳喝完将杯子放到桌子上,一抹嘴,碰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又气又急:“是江鹿溪打的我,霍谨戈......哎呀。”
沈琳琳挠着头,她感觉自己都绕进去了。
她重头开始给凌梓芸梳理:“江鹿溪现在去了霍谨戈那里,抢了你们家墨宴的画。”
这次凌梓芸脸色不好看了。
沈琳琳凑过去了一些:“你难道就不气以前她对你做的那些事情?”
凌梓芸垂眸,再次睁眼满脸怨气。
怎么可能不气,这个江鹿溪以前天天插在她和墨宴中间,制造了多少的矛盾。
只不过她跟墨宴重新在一起之后,墨宴说江鹿溪的事情他解决。
看样子有霍谨戈在,还是挺棘手的。
前一段时间墨宴在为收购医院做准备,紧接着就被霍谨戈提前收走了。
现在又被霍谨戈抢先一步买走了画.......
凌梓芸脸上的表情有些失控:“你刚才说你们家怎么了?”
沈琳琳垂眸叹气:“我跟江鹿溪打了一架,算是惹到了霍谨戈,很多人都拒绝跟我们家来往,撤资的撤资,我爹现在连轴转的加班。”
凌梓芸眼睛转了一圈,视线落到刚回来的墨宴身上,轻拍着沈琳琳的肩膀安抚着。
“回头我跟墨宴说一声,看看能不能帮帮你家渡过这次的危机。”
沈琳琳一下子红了眼眶,带着哭腔:“芸芸。”
当天晚上,凌梓芸趁着墨宴睡着后退出了卧室。
寂静无人的别墅里传来女人脚步的声音。
凌梓芸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面无表情对着里面的人吩咐着:“喂,是我,听我说,最近注意点江鹿溪的动向,有任何情况都要告诉我。”
放下电话,凌梓芸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她身后还有一个‘影子’组织。
与她如影随行。
........
霍氏山庄。
江鹿溪又习以为常的溜到了厨房。
最近她每天都会来一趟,除了每天看看做的饭菜之外,会偷偷将仓库里存放的千年人参、鹿茸、稀有珍贵的药材放到鸡汤里。
今天她在仓库里翻到了一颗奇长无比的人参,比她手腕都粗壮。
“哎,鹿鹿小姐你又来啦。”厨师长看着每天踩点来的江鹿溪,从手边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一份甜汤送到了她跟前。
江鹿溪笑容藏也藏不住,一副为难的摆着手:“我真不是每天为了这一口。”
她在厨师长关爱的眼神之下,接过碗毫不客气的喝了干净。
打了个一个饱嗝。
真香。
明天还来。
她将怀中的小白放下,小白自觉的迈着优雅的小步伐,跑到另一个厨师长跟前吃着早就准备的猫罐头。
江鹿溪看着厨房里的人全都在忙碌,自己围着料理台前转了一圈,悄悄的跑到了煲汤的灶台前。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将人参利索的切段扔了进去,搅了搅。
这些药材看起来挺名贵的。
但是人到了快不行的时候,吃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能做的就是给霍谨戈更多的陪伴。
让他在临终前快乐的渡过最后的时光。
江鹿溪唉声叹气之后,便抱着吃饱喝足的小白离开了厨房。
晚饭时。
霍谨戈如往常一样坐在餐桌上,等着江鹿溪投喂。
他脸上挂着愉悦的笑。
最近三个星期,江鹿溪对他越来越粘人。
睡觉要抱着,吃饭要喂他。
就连工作都陪着。
甚至眼神里无形多了几分依恋与不舍。
江鹿溪站起身子端起一早准备好的鸡汤,亲自拿着勺子喂他。
霍谨戈垂眸,优雅的抿下勺子里的汤汁。
微敞的领口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胸膛,看的江鹿溪小脸一红,将头瞥像一旁去。
随后又扭了回来。
再不看就没机会了。
她脸不红心不跳,光明正大的往男人胸膛上看。
“哥哥,萧医生什么回来?”江鹿溪放下空碗,替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汤渍。
“下周。”
江鹿溪点了点头。
霍谨戈嘴角微扬,要说与他关系最好,那自然是萧肃。
他抬手轻轻拂过女人的脸颊,眼底带笑:“等他回来带你认识一下。”
江鹿溪乖乖的点头。
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番霍谨戈的表情。
真是奇怪啊,听他的话,看样子他跟萧医生的关系不错。
那为什么,书里描写他把这个萧医生给杀了。
霍谨戈没太注意江鹿溪探究他的视线。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天喝完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热的厉害,索性又解开了两粒扣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依旧难压如火一般的燥热。
霍谨戈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空调口。
冷气口喷出来的冷气很足。
他强压着身体的不适,抬手摸着女人的手,不舍道:“过两天我要回趟祖宅,你......”
霍谨戈的话说道一半,只觉得鼻腔一热,感觉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江鹿溪手忙脚乱的站起身子拿纸巾帮他擦拭。
情绪再也绷不住了,抱着他的脖子开始哭诉。
“哥哥,我们去找秦家人吧,他们中医世家,兴许还能救你的命。”
“?”
江鹿溪见他没反应,又拥着他紧了两分。
哭的梨花带雨的,还不忘劝慰着他:“就算不能,也许能延长一些时间。”
霍谨戈往桌子上的空碗看了一眼,将怀中的女人往外扯了两下。
不仅没扯动,甚至江鹿溪攀的更紧了。
恨不得长在他身上。
霍谨戈突然心中一梗。
难怪最近丫头看她眼神中甚至带着一点怜悯,还总是在他背后唉声叹气。
原来她以为自己快死了?
霍谨戈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的反问着:“江鹿溪,我是给你了什么错觉,觉得我快死了?”
第55章 把它给我放下!
江鹿溪迷茫的离开了一些,脸上还挂着泪珠,胳膊松松垮垮的搂着男人脖颈。
霍谨戈抬手揽过她细腰将她摁坐在自己腿上。
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江鹿溪吸了吸鼻子:“林青说的啊。”
“........”
“而且你都虚弱到流鼻血了......”
霍谨戈强压下心中怒火,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尽量放缓声线。
就算是生气也不能吓到她。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给我喝的汤里加的补品太过了?”
难怪这小东西一到下午就往厨房钻。
江鹿溪脸上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仰着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她挺直小腰板,眼睛转了一圈。
狐疑道:“所以......你没病?”
霍谨戈眼眉一簇,咬字极重,声音极冷:“你觉得呢?”
江鹿溪小声嘀咕:“我可不希望你死。”
“我惹了这么多麻烦,你的遗产也跟我没关系,刚得到的画还没......”
江鹿溪突然停顿了下来。
画!
秦家的画!
江鹿溪从他怀中一秒不耽搁的离开,情绪十分激动。
对着客厅外面的江峰就喊:“江峰!我要去静林市!”
再不给秦家送东西,可就真的完了。
霍谨戈看着江鹿溪扔到一旁的手机,上面还停留在搜索病症上,嫌弃的帮她关了退了出来。
不知道碰到了哪,聊天界面弹了出来。
当他看完里面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后,才努力的分辨出了他的备注。
‘哥哥’
哥哥?
竟然是哥哥!
霍谨戈一晚上连着受创,气的胸膛不断起伏,连鼻腔里都传来了刚才那股热流的感觉。
他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两口水,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合着他不是唯一的‘戈戈’。
而是众多芸芸哥哥中的的一员。
霍谨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捏着手机,步伐凌乱的去了客厅。
江鹿溪刚跟江峰商量好,明天出发去静林市给秦家人送东西,就看见霍谨戈双眼通红,怒发冲冠的站在她身后。
俞逸一眼就看出苗头不对,转身就要跑,见江峰站在原地,笑盈盈的大有看热闹的意思。
不客气的抬手往他咧着的嘴上呼。
江峰被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
俞逸头朝着外面撇,催促道:“走啊,愣着干嘛呢!”
江峰这才走两步回头看一眼的跟着俞逸走。
突然他又不放心的折返回来,将地上舔着爪子的小白抱了起来。
大有不怕死的精神:“走,跟爸爸走。”
小白:
爸爸……
霍谨戈感觉喉咙里传来了一阵甜腥的味道,铁着脸,对着江峰冷喝一声:“把它给我放下!”
江峰眨了两下眼睛,怀中的小白一秒挣脱,迈着优雅的猫步重新坐在了江鹿溪和霍谨戈跟前。
江鹿溪感觉霍谨戈的情绪不对。
小声轻唤:“哥哥?”
“我暂时不想听见这两个字!”
江鹿溪被他阴森森的眼神一扫,立马怂的闭上了嘴。
他这是又咋了。
又不是自己故意认为他命不久矣。
理直气壮道:“男人,我又不是故意误会你不行了。”
“.......”
霍谨戈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看着地上的小白,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平日里这丫头对着小白自称为妈,今天江峰对着小白自称为爸。
那他是啥?
霍谨戈眼神越发阴冷,手指轻轻捻动着玉扳指。
沉声质问道:“你是小白的妈,江峰是小白的爸,那我是什么?”
江鹿溪蹙眉,仰起头对上了男人捉奸在床的视线。
眼神闪躲,小声说道:“你又不喜欢猫。”
霍谨戈气节,声音陡然冷了两度:“我不喜欢它,但不妨碍它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