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琳知道乔安娜想帮乔尔偷吃,不过乔尔最近的减肥确实很有成效,今天过节也确实该好好吃一顿,她眼珠一转佯装上当。
“那你帮我看着他。”
格兰芬多席,罗恩与哈利还在忙于揣测各种冒险结论,宴会吃到一半,忽然大门打开,裹着紫色头巾的黑魔法防御课的奇洛教授仓皇跑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有巨怪!”“巨怪出来了!”
然后,众人见他嗖的昏倒在地。
学生们被吓的六神无主四处乱窜。
罗恩对哈利说:“糟了,赫敏还在女厕!”
瑟琳对布雷斯说:“糟了,潘西还在女厕!”
乔尔对乔安娜说:“糟了,玛德琳还在女厕!”
...
孔子有云,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当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女生在厕所吵架,而你恰好就在上厕所,这个时候,赫敏选择了假装自己是空气,竖起耳朵听玛德琳与潘西你讽刺我一言,我讥讽你一语,她坐在马桶上无聊的用手指挠门,赫敏心想,这潘西也是够了,明明说不过人,还要逞口舌之快,真是嘴强王者。
潘西被玛德琳刺的怒气冲冲,她留下一句失败者万能不变的口号:“韦斯莱你给我等着!”
玛德琳见她跑了,朝墙甩干手上的水,赫敏此刻推门而出。
“额,那个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啊啊啊啊啊啊――”
刚从跑出门外的潘西又折返回来,她尖叫着,惊魂不定的朝厕所里躲。
“有巨怪啊啊啊啊――”
赫敏眼珠瞪的老大,她眼疾手快一手捞着无头苍蝇潘西一手捞着准备掏魔杖的玛德琳“你不会想・跟巨怪来硬的吧!快躲啊!”
玛德琳被赫敏拉着躲进洗手池下,她将魔杖护在胸口,死死盯着那无比庞大又恶心的巨型怪物。
巨怪智商很低,但却暴戾无比,它挥舞着硕大的棒槌,步伐摇曳的走近女厕,巨怪张嘴怒吼,尖锐肮脏的牙齿锋利无比,棒槌摧枯拉朽的砸毁了女厕的隔间,木板轰然倒塌,木屑飞溅一地,潘西瑟瑟发抖的缩在二人身后,被破木砸中后止不住的尖叫一声。
巨怪行动缓慢反应迟钝,不过它还是被潘西的尖叫声吸引,迈着沉重的步子朝三人藏身的角落走过来。
一时间,三人感觉到山摇地动,玛德琳握着魔杖的手心溢出一层汗,她眉头紧缩,盯着巨怪那双接近狂怒的骇人眼睛。
纵然是赫敏也没见过这个场面,她也忍不住尖叫,捂着耳朵不敢抬头看巨怪。
玛德琳转头看看两个临时队友,她们俩一个比一个害怕。
“赫敏!”她推搡着赫敏的肩膀,赫敏抬头茫然的看着玛德琳。
“赫敏,你别害怕,我去引开巨怪,你带潘西去搬救兵。”
赫敏看着那气势汹汹的巨怪,不由得发怵,但韦斯莱语气冷静,她听着不由的找回些镇定。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就按我说的做!”说罢,玛德琳拎着魔杖从洗手池下钻出去,也不给赫敏再阻拦的机会。
见她动作如此快,赫敏也只好扯着嗷嗷乱叫的潘西从水池下往前爬:“帕金森你别叫了,我们爬出去搬救兵,动作快点!”
这边厢,玛德琳脚步极快,她挪到那堆被砸倒的木屑废墟里,迎着巨怪的怒吼翻出一块断木扬手朝巨怪砸过去。
被砸中膝盖的巨怪摇摇头,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韦斯莱的身上,它狂吼着朝她走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另外两个女生已经从洗手池下偷偷爬了出来,在它身后跑出门去。
巨怪肯定不是凭空出现,它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校长教授们都知道了,而且赫敏已经脱险,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搬救兵的。
玛德琳十分后悔自己要出来上什么厕所,超过下午五点半的霍格沃兹就不应该出来瞎逛!
没事的,她安慰自己似的,咬紧后牙槽,在巨怪的棒槌擦身而过时迅速躲开,并且径直朝巨怪的两只脚间跑去。
她移动的很快,且身影轻盈,巨怪那厚重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玛德琳就已经从他背后钻出来跑回洗手池下。
巨怪此刻全部的怒气都显现出来,它十分生气,开始轮着棒槌一通乱砸,就连墙壁也不放过。
玛德琳一个闪避失误,被一块飞出来的木屑砸中,那木屑擦着脸过,她感觉脸颊一阵刺痛,抬手抹下五指鲜血,殷红血色落在她的黑眸视线中,格外的醒目刺眼。
“他妈的。”
爆完国粹,玛德琳感觉全身上下的力量都在翻涌,那种脑袋被布袋蒙住,头疼欲裂的感觉又在上演。
她握紧魔杖,感知体内魔力在与魔杖关联,那股巨痛比上一次来的更加明显,仿佛是最尖锐的爪牙在挠破她的神经,玛德琳放松呼吸,生生将这股痛压下,她意志力依旧坚定,此刻已经将魔杖抬起,杖尖对准那张牙舞爪,越来越近的巨怪。
忽的,她心弦一颤,魔咒随口而出。
“wingardiumleviosa!”
杖前涌出一股耀眼的魔光,先是单一的一股,随后分裂成无数个分支,她看见这股光从黑白交汇着流出,到白色被黑色一点点侵蚀,然后以压倒性的胜利完全取代白色从她的魔杖里抽出来,形成一股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巨怪被这黑色的魔法环绕,鬼知道她明明使的是漂浮咒,可巨怪去一瞬间失去了反抗力,直挺挺的往后仰倒,然后被这股魔力裹挟,魔法像是吸附在它身上一样,玛德琳看见巨怪呜咽着发出死亡哀鸣。
这叫声十分痛苦,长长拉着,玛德琳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刺痛,倏忽间,那股黑色像吃饱喝足一样吸干了巨怪,它硕大的身体悬浮着被撕扯出血肉模糊的缝隙,在魔力一瞬间回笼的同时,巨怪的身体也分崩离析。
玛德琳用袍子挡住自己的脸,巨怪的血浇了一地,她发现自己已经止不住颤抖,就连魔杖都拿不稳,“啪”的一声顺着袖子滑到地上。
她此刻无比懵逼,墨一样黑的眼睛里写满不解,这种要命的力量,真是从自己手里使出来的吗?苍天啊,她竟然忍不住哭了出来,为什么?这是哪门子的漂浮咒啊!这股陌生的力量到底是从哪来的!有金手指也不跟咱说一声!
随着巨怪的死亡,室内骤然恢复一片寂静,玛德琳脸上的鲜血还在一滴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她眼前一黑,最后的视线里晃过门口几个人的身影,然后失去意识,像她的魔杖一样顺墙倒下。
水管里呲出水花,洒在地上积成一潭,混着她或巨怪的血染成粉红色,玛德琳穿着一身绿领袍子倒在里面,她脸色白的}人,双眼紧阖,脆弱不堪。
方才那股恐怖的力量仿佛就是一场梦一样不真实,在门口痴痴傻眼的哈利,罗恩,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中,还是斯内普率先反应过来,他率先给哈利和罗恩来了一个一忘皆空。
“麦格教授,你先把他们俩带走。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去通知邓布利多。”
麦格教授惊讶的张了张嘴,斯内普气场就像乌云压顶,眉毛皱成一个川字,面色极其古怪且凝重,语气也不容置疑,她看了一眼不知生死的韦斯莱只能点头道:“好。”
第11章
长夜漫漫,走廊圆弧形壁龛里矗立着许多雕像,它们身穿铁甲,每寸肌理皆栩栩如生,德拉科.马尔福缩在其中一座雕塑身后,他将自己完全隐藏在黑暗的罅隙里,手掌扶着质感粗粝的墙壁,一双明眸直勾勾朝数十步之遥外,那个弥漫着血腥味儿的地方寻觅过去。
此刻这里格外气氛幽静,更能清晰听见那间发生过惨案的屋子里,汩汩水流从哪里漏出来,哗哗的流淌,同样,也能听见邓布利多那老迈悠长的语调。
邓布利多与斯内普短暂的低语细声交谈几句,二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伴随细微的水流声贯进马尔福的耳廓。
“这孩子是默然者。”
“决不可能!”
“这种情况的确不寻常。”
“......方才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或许这孩子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压制住了......”
邓布利多的声音渐渐不闻,德拉科屏住呼吸把耳朵往那边贴,却什么也没再听见。
良久,脚步声响起,斯内普在前,邓布利多在后,一股魔力将韦斯莱抬起,跟随邓布利多浮了出来。
斯内普经过石雕时,眼尾轻慢的裙那露着一缕金发的石雕缝隙,他扯扯唇线,若无其事的掠过。
德拉科一直等到邓布利多也从他面前走过,才露出半颗脑袋,看见了悬在半空的玛德琳。
她一身袍子湿答答的混着血迹,脸颊上还有一道结痂的血痕,寡淡的面孔了无生色,德拉科看见她无意识垂下的手指,从宽大的袖子里露出来一截,削瘦莹润,还在轻轻的颤动。
他双瞳微缩,蹑手蹑脚的摸进那间发生过惨案的女厕,巨怪四分五裂的尸体已经被收干净,马尔福缩在门口,只看见一片狼藉,一大滩殷红血水轻泛涟漪。
如果不是看见了巨怪的骇人死状,恐怕他会以为那全是韦斯莱身上的。
她居然是默然者,还活到了今天?
他曾在老爹的口中听说过,哪个故交家的继承人是默然者,几岁时便错手杀死了自己母亲,一直被关在家里,果然不到十岁就死了。
......
魁地奇初赛结束,格兰芬多胜,哈利一路上被热情的红围巾们簇拥,他腼腆笑意,被罗恩和赫敏扯出人堆。
“我刚刚看见斯内普教授在观众席上对你念咒!”三人组拐进无人的角落,赫敏谨慎的四处环顾,对哈利说。
“他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哈利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茫然的问。
“他想盗取地下室的宝......”
“等等,我想我该去校医室照看我姐姐。”罗恩从他们俩之间挤开一条缝,赫敏的话戛然而止,她“喔”了一声转念想起,“庞弗雷夫人说她今天应该能苏醒,都整整一周了。为什么只是撞伤要昏迷这么久?算了......我们得去看她。”
赫敏自顾自说话,与哈利罗恩并肩往校医室方向走,她抱着两本大部头朝罗恩道:“你姐姐还救了我和潘西,那巨怪后来应该是被教授降伏了吧。”
提起这个,罗恩与哈利对视一眼,关于他俩跑到厕所去救人,却莫名其妙的失去了那段记忆这事儿还没跟赫敏说。
潜意识却告诉两个男孩,这事儿他们不应该再去想。
校医室,今天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估计都在赛场观看魁地奇初赛,另外半边学校都没有一个人影,医务室里更是静可闻针。
冬天的阳光并不刺眼,柔和的光线从玻璃花窗投入,浅浅的一层洒在屋内,一溜整齐排列的洁白病榻上。
一条鬼祟的身影从医务室外淡定走过,临到门口却快速踞脊摸进屋,巴着一双眼回头张望来时的廊道,在确保四周都没人看见自己之后,潘西.帕金森女士这才重修挺直腰杆,不自然的眨眨眼,她身穿绿领巫师袍,手里拿着一束精致的浅紫鸢尾花束朝某个躺着人的病床前走去。
潘西努力让自己的脚步声小一点,再小一点。她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跑来给韦斯莱送花了,特意选在这个所有人都不会过来的时候,要是把韦斯莱给吵醒了,反而不妙。
她走到玛德琳床头,神色古怪地瞅一瞅铺位上静躺着,双眸紧闭,呼吸匀畅的病人。
这韦斯莱现在看起来跟快死了没什么区别,以后恐怕更要用不好魔咒了,亏她当时在女厕还那么逞英雄,以身犯险把自己整成这副德行,真不知道是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潘西扫了一眼她床头小拖车上堆着的那些其他人送来的礼物,那些多是格兰芬多赫敏的好友送来的,多是零食玩偶一类。
她看见其中一个红金配色泰迪熊娃娃,嫌弃的撇嘴。
格兰芬多的学生审美真令人堪忧,难道她们还以为韦斯莱是格兰芬多的外编学生,也会喜欢这么没品的搭配吗?
明显还是自己价格不菲的花束好看,深绿浅紫,优雅精致,逼格颇高。
玛德琳倒吸一口凉气,她听见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眼皮被明亮暖黄的阳光刺到,一时间睁不开,但浑身也没什么力气,耳朵里尚存一丝敏锐,听见有什么东西在被人摆来摆去,好像往左一点还是往右边一点是世纪难题一样犹豫不决。
玛德琳渐渐找回一点知觉,她摸着一片柔软干燥的被衾,虚微的眯开眼缝。
本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以为自己可能都要挂了,或许十一年的魔法界短途旅行都得结束,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还能四肢健全的醒过来。
她以为她醒了之后,第一个会见到罗恩,几个哥哥,再不济也是乔尔和汉娜。
却没想到,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来不及拔腿跑路,在原地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潘西.帕金森。
玛德琳张嘴,喉咙里渴的不行,潘西听见她嗓音干哑的说:“怎么是你啊。”
闻言,潘西一把将花束随便扔在架子上,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她听出来韦斯莱的语气里有多失望。
潘西一不做二不休,重重的冷哼:“怎么?不能是我吗?我特地来看看你还有气没有。”
玛德琳颌面漾出两分苦笑,她扭动僵硬的脖子往边上看,没有其他人。
“你的兄弟,你的那个麻种跟班,他们现在只顾着看魁地奇比赛,没空守着你。”潘西得意的侃侃而谈。
她不给玛德琳说话的机会,又道:“我真没想到斯莱特林还能有你这号人物,想来是那分院帽得了脑年痴呆分错了。你合该去格兰芬多才是,这也是你们韦斯莱家的传统。”潘西阴阳怪气的说。
玛德琳依旧面无表情的眨眼,她见潘西一个劲儿阿巴阿巴,也没打扰,她在想,自己这是什么症状,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花我也送到了,算是感谢你的英勇行为。不过,你可别妄想能抹平咱们之间的梁子!哼,这邓布利多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学校里出现巨怪这种威胁学生性命的东西,早晚我要让爸爸在校董会重新推举校长。”
潘西说罢,昂首挺胸,华丽丽的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吐槽一句那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泰迪熊可真丑。
玛德琳感觉自己的耳朵算是又清静了,她双肘撑着身体缓缓坐起来,靠着枕头仰头。
闭上眼,一点点去感受浑身的僵硬与疼痛,但是,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能感觉到,体内的能量也好魔力也好,就像是形成了一道稳定运行的八卦盘,就如同阴阳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股互相衬托,互相推动,汲取力量,使她能格外感觉到平静和稳定,甚至有种取之不竭的感觉。
玛德琳睁开眼,要是让她现在来施魔咒,她敢说自己一定可以完美完成,毕竟这两股力量已经不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而是融会贯通。
她起身,渐渐感觉肢体的疼痛也不见踪影,从前经历过的所有疼痛都像梦幻泡影一样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