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四人组占据着图书馆里的一张桌子,玛德琳自打上次在镜子里知道自己很幸福之后便沉寂下来,一心扑在不需要魔法消耗的那几门课上,无时无刻不在翻阅书籍,在羊皮纸上写下密密麻麻的笔记,甚至开始提前学如尼文,毕竟她还是那个连羽毛都升不了太高的堪比哑炮,要是连文科都拉胯,那也不用在斯莱特林混了。
乔尔至少还把魔咒使的那么流利呢。
乔尔与汉娜攀谈道:“我要是回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还是寄信吧。”
玛德琳并没收起羽毛笔:“我家人要去罗马尼亚看我大哥,罗恩不回,我也不回。”
汉娜戳了戳乔尔,疑神疑鬼的看着玛德琳,她感觉这些时候这姐妹都快变成斯莱特林的赫敏了,即便她魔力很弱,但在魔药课上一次又一次顺利熬出连油腻腻的老蝙蝠都忍不住给斯莱特林加分的魔药。
其实是玛德琳想早点自己学会熬补剂,现在依旧在每天睡前写上一小章故事,不断的试探魔力能量,输出和补药之间能维持平衡的比例。
还有就是,她越来越感觉斯内普教授给她的补剂没那么饱腹了。
这应该是自己的问题,就像人的饭量越来越大一样,她现在学习魔咒,还在创作输出,需要的能量肯定比以前要多。
这就有点像减肥制造热量缺口,她则要把这缺口填上,让能量正增长。
“乔尔,你说她是不是受刺激了。”
乔尔吃着马卡龙,他煞有介事的点头,而玛德琳依旧在奋笔疾书,抄录下书上的草药名,并注上炮制方法。
“我听潘西她们传谣言,说你是因为表白被拒绝了才这样。”
汉娜朝玛德琳抛了个媚眼,虽然玛德琳早就跟她解释过那么搞纯属为了恶心人,但汉娜明显把这事当梗来玩儿了。
“得了吧,咱至少还是有审美的好吧,格兰芬多校队的伍德那种才是我的菜。”玛德琳答道,上次路过草坪看见伍德骑着扫帚飞她确实还有被惊艳到呢。
每个校队队长都是霍格沃兹女生心里的男神,汉娜在赫奇帕奇校队长和伍德之间掂量了几下。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伍德更帅,原来你喜欢那款啊~”
妇女之友乔尔不屑的咂咂嘴:“纳威,你说是伍德帅还是我帅。”
纳威“啊?”了一声,汉娜与玛德琳同时噗呲笑趴在桌上。
不远处,脚底一个180度大转弯旋转绕路躲进别的书架后的金发拽哥皱着眉听完了整场对话。
他蹑手蹑脚的往里缩,又不禁感到气愤!竟然又是被耍了!早晚他要让爸爸把韦斯莱一家子都赶出霍格沃兹,这家人就是来克他老马家的。
既有罗恩.韦斯莱帮着波特抢风头,又有玛德琳.韦斯莱把他当猴耍,居然想出这么下作的办法来恶心自己!
不过,德拉科.马尔福曾意外瞥见过那红头发蠢妞在走廊唱歌,仅仅听过一秒而已他就绕路了,那是听不懂的文字,不知道是日语还是中文,叽里呱啦的,还算不错吧。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马大少刷地小脸煞白,按耐下给自己来两巴掌的冲动,图书馆管理员夫人看见有个学生像火燎腚一样飞奔出去,并且还念叨着脏话和再也不来了。
那个伍德也不好看啊喂!真是!什么破审美!
第8章
这节魔药课哈利并不在,魁地奇初场比赛迫在眉睫,作为格兰芬多校队最年轻的找球手,麦格教授亲自问斯内普教授替哈利请假去校队加练。故而,每个在魔药课上遭遇教授训斥和压迫感的学生都无比嫉妒哈利这样拥有青眼与光环的学生,包括罗恩与乔尔。
乔尔与玛德琳像两只鹌鹑一样躲在斯莱特林的最后一排,这节课的前半部分教授都站在台前,脸色冰封一般冷漠地讲述生骨汤剂的主要原理和炮制方法。
乔尔躲是因为他极其的不擅长这门课,虽然教授不会点他起来扫斯莱特林的面子,而玛德琳躲,则是因为亲爱的潘西同学,她似乎笼络着那群“梅林的过期牙膏”粉丝会成员一起来排挤玛德琳。
上一节天文课时玛德琳就因为与她们被分到一个小组,这群小丫头把水晶镜摔碎了合伙按到她的头上,那时她没做准备只能认栽,害的她这个背锅侠在奥罗拉教授那里擦了整周的镜筒。
纵然十分生气,但玛德琳宁愿躲着她们,然后享受自己的粉丝们不知道自己正在欺负自己的偶像这种隐秘的恶趣味,玛德琳无意报复她们,估计等她掉马的那天这些人就都得悔青肠子了。
这节魔药课她果断选择了遁地,宁愿与乔尔一组活动。
潘西悄悄回头瞄了一眼只敢躲在最后面的玛德琳,她勾起一个傲慢的笑容,随后继续往左边挤了挤,几乎贴着德拉科.马尔福的位置,然后悄声道:“能把你的笔记借我抄吗,马尔福。”
德拉科眉头微不可查的皱起,潘西最近越来越爱黏着他,这次还挤走了高尔的位置,虽然这证明他本人确实极富魅力,但又莫名对这感到有点芥蒂,他浅灰的眸子转动,想了想还是抽出本子挪给她,毕竟帕金森家的地位勉强配与他来往,他还记着父亲卢修斯在入学前给他的箴言:“德拉科,你得跟身份匹配的人做朋友,否则就是玷污家族的尊贵。”
潘西笑的一脸晕红,她依旧抿唇捧着脸蛋对马少爷的侧颜一脸倾慕,还不忘时不时得意的朝后瞧,去欣赏其他斯莱特林新生投来的羡慕眼光,并且将视线越过所有人的脑袋看向最后,那个红头发的韦斯莱在与她视线交汇后第一时间认怂把脸垂下老实巴交的看着书本。
观察到的潘西冷哼一声,内心暗地窃喜,看来韦斯莱家的穷鬼已经明白跟帕金森大小姐争是以卵击石,连眼神都不敢与自己对上,真是个胆小鬼。
她摸着马尔福的笔记本,感觉自己就像《雪中的女王》里魅力四射的女主角,她的王子正与她甜蜜互动,所有的配角都阻挡不了。至于那个韦斯莱,这样的人也配待在斯莱特林?
玛德琳一手字迹十分豪迈,她正奋笔疾书的将龙骨的每个处理细节都罗列出来,这味药材不便宜,预制方法也格外复杂,首先得打磨成粉,用小火慢烤成金黄色,再加入煮好的似人草汤里...
自打开始喝教授的补剂,她便写信给老爸让他把自己床垫里的金加隆和银西可掏出来寄给教授付账,与斯内普教授接触颇多,且魔药课成绩名列前茅后,她逐渐被安排上课时示范处理魔药材,这也让一部分斯莱特林新生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孤立她,但目前大部分人还是对那几个出身优越的子弟俯首帖耳。
韦斯莱这个姓氏带来了许多的不便,但玛德琳无所吊谓,只要教授一视同仁的讨厌每个蠢学生就行。
斯内普双手抱臂,他眯眼瞪着格兰芬多学生里一上课就昏昏欲睡的罗恩,还有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不被点名的纳威.隆巴顿,斯内普姿态威压凌厉,语调傲然又尖锐。
“罗恩.韦斯莱,告诉我,龙骨要怎么炮制?”
因为彻夜陪哈利寻找那三头狗守着什么宝贝熬夜而犯困的罗恩陡然感觉一桶凉水淋头,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求助似的看向被他昨天才得罪了的赫敏,赫敏端端坐着并不理他的眼神求助。
很明显,罗恩手足无措,斯莱特林学生们看好戏似的对他露出嘲笑表情。
“回答不出来吗?显然你并没有认真听课。”
教授淡漠的罚他站一节课,罗恩则松了口气,心想还好没被扣分。
玛德琳看着孪生老弟倒霉催的背影默默耸肩,都是同时从肚子里出来的,怎么脑子全分给自己了,搞得她看罗恩倒霉都有些心生愧疚了,自己真是感性又善良啊。
斯内普教授一般情况下都无视了自家学院学生的那些小动作,他漆黑的眼珠巡视一圈,所有人都感觉后颈爬上凉意,斯莱特林的前排没再有小动作了。
斯内普教授讲课风格干脆利落,如果不多加看魔药学书辅助,当堂可能会难以跟上进度,所以玛德琳把更详细,更适合乔尔理解的制作流程写出来,再将他一片空白的本子跟自己做满笔记的本子交换。
玛德琳觊觎的抬头瞟着上头,小声用只有她和乔尔能听见的声音说:“待会儿我们一人做一份。”
乔尔抗拒的摇头:“我?我不行吧。”
“你做就是了,我怕待会儿再被找麻烦。”
好巧不巧,下一秒她就被叫起来,斯内普教授不咸不淡的让她示范一遍如何熬生骨汤剂。
赫敏.格兰杰见罗恩的姐姐抬头挺胸淡定上前,一举一动都充满自信,她不禁恨铁不成钢的斜视罗恩,他真的是韦斯莱家亲生吗?
玛德琳.韦斯莱顶着众人或阴或阳的将似人草的根茎从壳里剥出来,然后切成黄豆大的小粒放进石臼捣碎,再吊煮在坩埚中,腾腾慢火炙烤着,药汤很快扑出一个个大泡,水雾冒出锅沿三十秒,处理好的白鲜、艾斯克药草依次入锅。
她开始慢慢的处理龙骨。
赫敏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动作,玛德琳的仪态向来是韦斯莱家传统的吊儿郎当不羁样,但这一刻她认真的样子那么恬然,游刃有余,条理清晰的办每一个步骤,合理规划时间,将药材处理到最适合发挥效果的形状,这些虽然她都没有说出来,虽然其他人不一定能看出来其中的奥妙,但赫敏眼神放光,她觉得此时的玛德琳简直有一层理性的滤镜罩在身上,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拥有智慧的光芒。
赫敏同时思考换成是自己她能不能完美的完成这一切,不由又将视线往一旁挪,那一向刁钻严苛的斯内普教授庭闲信步。
他表情一如往常,但眉梢舒展泰然,西弗勒斯.斯内普看学生把焦黄恰到好处的龙骨粉过筛再放进坩埚,舒适的就像强迫症看挤黑头,他再瞥罗恩,这两姐弟可是一母同时出身的,在基因方面没有任何差别,但却一个愚蠢,一个还算有些聪慧,这其中的差别仅仅是一个属于格兰芬多,一个属于斯莱特林。
玛德琳放完所有原材料,便恢复原来的老实巴交模样秉手站在一侧等待老师评价。
她麻木的看向某处,却不偏不倚与一个人对视。
是德拉科.马尔福,他迅速的把脸挪开,眼底闪现慌张。
玛德琳又盯着自己的鞋尖出神,斯内普教授同时给她的这锅魔药留下“斯莱特林加五分。”的评价。
潘西不服气的捏着笔杆,她听见背后的同学小声说“真厉害。”甚至发现就连德拉科也瞟了好几眼,于是气的鼓起胸口,不就是熬个魔药吗?做的再怎么好还不是连飞天扫帚都飞不高,再看看她那副样子!肯定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还在装矜持讨教授的器重!
随后,玛德琳回到座位,斯内普让他们自己动手来做。
一般情况,学生们都自发的四人前后一组,但由于玛德琳和乔尔在斯莱特林的地位实在尴尬,没人会和与帕金森马尔福同时不合的人交往。
乔尔小胖墩虽然没天赋,但胜在听话,他仔细拜读了玛德琳的步骤解析,并指着打三个感叹号标注的时间注意事项问:“这个你在上面示范怎么没说?”
玛德琳优雅地翻白眼:“我是斯莱特林,不是慈善家。”
言下之意,她可不会把额外的经验成果白白分享给别人,好朋友除外。
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围在一起做东西,斯内普教授却在几分钟之后被邓布利多校长传信短暂的叫走了。
罗恩直到教授袍尾翻卷黑浪彻底离开视线才如获大赦般瘫坐在椅子上,赫敏用羊皮纸圈成筒敲向他的额头:“滚起来!把骨粉筛了!”
乔尔在玛德琳的精心辅导下独自做魔药,玛德琳却留了一个心眼,装模作样的摆弄魔杖等着有些人来找自己麻烦。
斯内普教授一走,学生们没了管束,一个个都走街串巷,打着小组作业的名头各自唠嗑,没人注意前排的潘西已经带着心腹小姐妹来到后排。
潘西把头高高昂起,她与她的姐妹不怀好意的笑谈,玛德琳在一级警报来之前手快的帮乔尔把魔药装好。
“瞧瞧,穷鬼与泥巴种互帮互助,真是令人感动。”
潘西挑起手指弹了弹袍角,像是生怕自己沾上穷酸味儿。
她身旁的一个叫瑟琳的高个女生上前按着玛德琳的肩膀,嘴巴凑到她的耳边,笑着威胁:“既然你这么会做这些无用功,那就也帮我们做一份吧。”
玛德琳顿首凝望,那高个女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她眼底泛起细微的情绪,不是害怕也不是厌恶,竟然是一层不敢让人发现的兴奋。
“这怎么行。”她语气刻意的微弱下来,气势上故意输了一大截。
高个女生替潘西答:“要你做你就做,否则,可不是一瓶魔药这么简单。”
“那...那好吧。”
乔尔被他们挤到一旁,他求助的四下盼顾,斯莱特林没人愿意帮他们,而隔壁格兰芬多更是不可能为了他们挺身而出,刚想迈出来的赫敏却被罗恩一把拉住手腕。
赫敏费解的看罗恩:“那可是你姐姐,你就看着她被欺负?”
罗恩呵呵两声,他们一同在妈妈的肚子里长了十个月,他是最早认识玛德琳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位是什么样的人。
罗恩拉着赫敏的手腕不放松,“放心,她不会吃亏的。”
赫敏拗不过,只好时刻注意那里的动静,她看见玛德琳在胁迫下不紧不慢做魔药,看似与方才示范的丝毫不差,但赫敏嘴唇微启,她聪明的脑子仅仅转了一秒,随后就感悟到罗恩还是有点智慧的。
她确实不会吃亏。
不久后,潘西拿着玛德琳小心做好灌进瓶子的魔药,她啧啧嘴:“真了不起啊,韦斯莱。”然后嗓音拉的细长“不过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玛德琳被她这古早校园文台词雷的头顶冒烟,好家伙,为什么这些小霸王总是爱找自己麻烦呢?他们到底哪里觉得自己有校园灰姑娘的潜质?
她把眼睛笑挤成一条缝,露着八颗白牙附和潘西对自己的恶意:“是是是,我是傻逼。”
潘西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她捏紧魔药瓶风风火火的离开,走之前还不忘警告乔尔。
玛德琳把惊吓到的乔尔拉回来,叫他等着看好戏。
斯内普教授回到课堂时,果然每个小组都完成了自己的作业,潘西首当其冲要教授检查自己的作业,并说这是她们小组一早就完成的。
斯内普回来时,他脸上的神色平添几分凝重,不过这一点并没有学生注意到,因为他因为长时间练习大脑封闭术向来就没什么表情。
赫敏与玛德琳的视线从两个不同的地方同时落在斯内普教授准备拧开瓶盖的手上。
潘西的嘴角翘起,她仿佛已经得到了与韦斯莱同样的夸奖。
但下一秒,事与愿违,她的笑凝固在脸上。
赫敏看见教授打来瓶子,浓绿色的汁液立马诡异的继续沸腾,随后瞬间迸发出来,滚沸的药汁刹那就扑满了他的手背,青筋凸起的手背染上一层猩红烫伤。
但斯内普就像感受不到疼一样,一动也没动,他从衣服里抽出魔杖给自己来了一个清理一新,再来了一个康复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