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椎骨泛起一股微小电流窜过的,半麻。
身后的风还在吹。
楼下的歌还在唱。
“i CAN\'T CATCH MY BREATH CAUSE YOU TAKE IT AWAY.
我因你而窒息
tHE BEST WRITER IN TOWN COULD NOT FIND WORDS TO SAY.
妙笔生花的作家都词不达意
hOW THERE\'S SO MANY THINGS i WANNA GET TO KNOW.”
我想知道有关你的一切
纪琼笙不是第一次接吻,也不是第一次和男人接吻。
但她想,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掉沈昭京。
她享受,在双方都沉浸的时候,抬眼瞧对方。
偏偏就只有沈昭京一人,也回视着她,那双眼沉沉,装了太多东西,却又像冷淡的装不下任何东西。
而此时此刻,他眼里,是她。
他身上的外套已经卸下,披在了她肩上。
纪琼笙拢了拢衣服。微侧着头,半含笑眼地瞧他。
沈昭京站在她身旁,手腕垂下,指尖夹了根黑身细长的烟。
未曾点燃。
他漫不经意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
接完吻,他也未曾开口,只是站直了身子,脱下了外套丢至她怀里。
良久。
听见他一声哑笑,浸润上丝丝凉薄意。
“纪小姐真会揣测我。”
纪琼笙没意外沈昭京猜得到。
她那双狐狸眼又漾开媚意,直勾勾地瞧着沈昭京。
“沈先生不也照旧心甘情愿地中我的计”
沈昭京松了松领带,唇角半起弧度。
“我倒也想知道纪小姐拿什么汤灌的我。”
纪琼笙笑了。她身子微微往沈昭京那探了探,指尖在沈昭京的领子上一滑而过。
声音带上几分娇。
“大概,这汤,姓纪?”
沈昭京唇角的弧度未散,擒住纪琼笙的手腕。
“那倒得瞧瞧,这汤药效得有多久。”
纪琼笙装着轻抽一口气,故作惊讶,身子微微往前了些,一张明媚的脸直晃晃地凑在沈昭京跟前。
“沈先生最擅长算计,不如沈先生算算?”
女人惯有的冷梅香久违地围绕在周边,意外地让人沉静。
沈昭京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是笔大生意。是得好好算算。”
纪琼笙瞧着沈昭京,眉眼沾上明晃晃的笑意。指尖在沈昭京胸膛打转。
“那便,静候佳音。”
最后是沈昭京送的她回家。
顺理成章地进了门。
将柜子里的威士忌拿了出来。纪琼笙给二人倒上酒。纪琼笙微歪头,笑盈盈的脸瞧着沈昭京,酒杯在手中微微晃荡:“沈先生,来一杯?”
沈昭京眉眼轻轻抬了抬,深黑的眼透出几分淡:“今晚不想我走了?”
纪琼笙不置可否地扬了扬嘴角:“沈先生,要回家,应该有的是人接你吧?”
她又往前靠了靠,凑到沈昭京眼皮底下,笑意细碎:“倒没曾想到沈先生这般的正人君子啊。”
沈昭京闻言笑了声,带上了几分薄凉,未曾回答,像是,并不认可她所说的话。
见他半天没有反应,纪琼笙坐了回去,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喝的又急,又猛,火辣辣的辛蔓上眼尾,晕出红。
纪琼笙又倒了一杯,这次,还未等喝上,腰便被沈昭京勾了过去。
哐当。
酒杯落地。
纪琼笙被压在了沙发上。
沈昭京的吻一向不温柔。
带着烈,戾,肆虐。
他接着往下,吻上纪琼笙的脖颈,左手刮过纪琼笙的下颌骨,抵住。
“你是觉得我忍耐力很强?”
半晌,他才抬头问纪琼笙,眸子沉冷,又带着直勾勾的欲望。
纪琼笙被吻的有点喘,眸子水润润地。她就这么望着他,没有开口。
沈昭京眉梢轻挑,骨节修长的指,落至纪琼笙的眉间,轻移,至鼻尖,下滑,碰至唇珠,轻滑至唇的边缘,抹去唇间漫开的红。
沈昭京这辈子算是体会到了烦躁的感觉。
他不耐地拉了拉领带,从纪琼笙身上起来。
“浴室。”
纪琼笙咯咯笑了,狐狸眼轻轻往上挑,“沈先生,真不来啊?”
沈昭京轻睨纪琼笙一眼,纪琼笙懂了他意思,给他指了路。家里也只有她爸原来留下的一些没拆的衣服,放在了浴室外面,让沈昭京凑合凑合。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纪琼笙在外边不紧不慢地喝着威士忌,脸上的潮红未褪。
她本来也没做要和沈昭京来真的的打算,不过也做好了擦枪走火的准备,毕竟不止是沈昭京,她自己美色当前,也难以把持得住。
当然也没打算让沈昭京在这过夜。
他们两现在可什么关系都算不上。
沈昭京洗的很快,发根湿润,骨架生的标志,就连她爸的随随便便一件短袖也穿的带了几分高不可攀的味道。
还未曾见他穿过这么休闲的衣服。削弱了几分冷肃的味道,多了些人情味儿。手臂上的青筋顺着手背一路蜿蜒上去,没入黑色的短袖。
酒劲有些上头。
纪琼笙打了个哈欠,眼睛泛出水光,“沈先生,陪我看会儿电视?”
沈昭京将手上的浴巾挂到一旁的凳子上,淡淡嗯了声。
她看电视,沈昭京处理公务。
到后半段,沈昭京出去抽了根烟。回来的时候纪琼笙已经睡着了。
袭着一身凉意,清冽的气息混着淡淡烟雾气,沈昭京走进她身旁。
弯腰将她抱起,凭着感觉找到主卧,给她盖好被子。
目光一寸,一寸掠过她的眉眼,鼻尖,唇瓣。沈昭京俯身,双眸微垂,温凉的唇亲上她额间,鼻尖,继续垂头,堪堪略过她温热的唇。
实在是太过高估自己的忍耐程度。藏在暗沉的黑夜里的喉结一滚,昏黄的台灯照出他半边锋利的棱角。
沈昭京倏然起身,又瞧了纪琼笙会儿。
随后哑然笑了声。
“你倒是真够放心。”
心这么大,能放心睡着。
沈昭京离开了纪琼笙房间,将纪琼笙方才未曾喝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随即离开。
纪琼笙睡得并不安稳。半夜,她醒来一次。
出了房间,瞧了瞧没人影,桌上的酒杯里的酒却空了。
拿出手机,沈昭京给她发了信息。
:走了。
jI:沈先生,你喝了酒,怎么走的啊?
:在你楼上买了套房。
纪琼笙:?有钱人不可想象。
jI:沈老板好大的手笔。
楼上,沈昭京扫了眼屏幕,眉眼带上几分淡然的笑,冲淡了几分冷薄。
不着急。
有的是时间。
第16章
早上刚起来,就看见耿素发来的消息。吴楷锋,进去了。偷税漏税,连带着先前做过的那些腌H事儿,一并被捅了出去,吴楷锋当即被抓捕。
电话那头的耿素不禁感慨了句:“这次是真惹到不该惹的了,真是因果报应。那位来头太大,圈子里跟他玩得好的,没一个帮他的,都怕引火烧身。”
“你说,会不会是大佬啊?有这本事的,除了他,我还真没想到其他人。”
纪琼笙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眉眼沾上笑:“或许。”
后来又扯到别的事。耿素声音突然压了低:“宝子,我跟你说,最近看上个极品,帅是真他妈的帅,浪也是真他妈的浪。”
“反正都是玩玩,陪他玩玩就是了。主要是人家长得帅啊。海就海,姐姐也不只有他一个。”
纪琼笙轻挑了挑眉梢:“弟弟?”
耿素笑嘻嘻地应了:“差两岁而已,可以接受。我前几天旅游的时候碰到的,聊得不错,最近还在暧昧期。”
纪琼笙轻笑了笑:“你玩得高兴就行。”
“得了,我去上班了,挂了。”
“好滴好滴,拜拜~”
到公司,迎面刚好碰上祁弘延。
祁弘延浅浅冲她笑了下:“早啊纪经理。”想起他那件外套,沈昭京昨晚瞧见后,提起那衣服的领子,垂眼扫了一下,唇边溢出冷笑。
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还专门拿了纸巾擦了擦手。反正对这衣服很不屑便是了。
纪琼笙顿了顿,淡声道:“祁经理,实在是抱歉,我家狗昨晚调皮,把牛奶打翻了在你衣服上。我到时候把钱转给你。”
祁弘延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灿烂:“既然给了纪经理,那便是纪经理的东西了,不妨碍。”
一来一往的试探太累,纪琼笙没兴趣聊下去,浅浅客套了下便上了楼。
下班回小区,在楼下撞见了沈昭京。
身旁站着个女的。乖乖女的类型。穿着碎花长裙,波浪卷,棕黄色。眼睛带笑眼,唇淡淡抿着,唇角往上翘。
沈昭京离她不近,半垂着眼,手指间夹着细长的烟管,半明半昧的猩火闪烁。
那女的讲了什么,他眉眼有些不耐烦,沾上冷戾,烟管衔在嘴里,纪琼笙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侧脸,棱角流畅地勾勒,有些窄的眼皮垂下,有些冷淡。
纪琼笙笑吟吟地欣赏了会美色,才不紧不慢地走进。
沈昭京注意到人影,有些熟悉。他抬眼,瞧见不远处的女人冲着他眉眼弯弯。沈昭京夹下烟管,掐灭。
她今天穿了件牛仔裙,腰部半镂空,露出一截流畅的腰线,白色长靴。那双狐狸眼半带疏懒地往上挑,自成风韵。
看见她狡黠的眉眼,沈昭京便知道她的心思了。
“沈先生,好巧啊。”
纪琼笙率先出声,唇角浅浅勾勒,狐狸眼下垂了点,带着几分直勾勾的侵略性。
那女的一愣。
女人之间的直觉往往是最准的。那女的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带了几分敌意。
沈昭京面色照旧淡淡,“东西放门口了,自己去拿。”
纪琼笙挑了挑眉:“什么?”这下属实是有些惊到了。
沈昭京眼底沾上几分极淡的笑意。
“自己去看看。”
纪琼笙半点了点头,视线在那个女孩子身上一掠而过,继而又笑吟吟的。
“不打扰沈先生了。”
她不紧不慢地迈步走进电梯。
沈昭京收了那几分笑意,眉宇间归于冷薄。
“没事就走吧。”
那女孩一时间有些哽住。“三哥,那女人是谁啊?”
沈昭京眉眼一瞬间沾上戾气,他沉黑的眼扫了扫她,半晌,才淡问了句。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什么时候他的事还需要她来管。
沈昭京转身,按了电梯键。
背后响起抽噎的声音。
“三哥,不送我回去吗?”
沈昭京神色一丝没变:“别当我好脾气。”他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更别提那些借着点亲戚关系便上攀着的女人。
“叮”电梯门开了。
沈昭京进去,关了电梯门,全程视线未落了一分在她身上。
垂眼看手机,纪琼笙发来消息。
jI:沈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送了个定制的项链。
在美国的时候便定了。
:拿来取悦纪小姐的礼物。
jI:接受了,沈先生获得谈生意的机会咯。
:荣幸至极。
第17章
九点多,纪琼笙刚洗完头洗完澡出来,整个房间倏的陷入黑暗。不耐地蹙起眉,纪琼笙一边擦头发一边摸黑找到手机。
在暗黑的室内,手机亮起微弱的光。
小区总群经理人在群里发消息,说是小区突然断电了,让各位业主耐心等待一会儿。
一个高档小区也能这么碰巧发生这种事情?纪琼笙垂下眼,打给经理。
“纪小姐?”
纪琼笙拢了拢发尾的水珠,眉眼有些躁:“电路怎么回事?晚上能修好吗?”
那头说话突然就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知道纪琼笙虽看着平日笑吟吟的,却不好糊弄。犹豫半晌才开口:“是有人恶意剪断,修修估计今晚能修好,但也得个把小时。”
纪琼笙又蹙了下眉,“你们小区这安保怎么的?”
那经理听着声音有些发虚:“是我们小区里的业主,您放心,我们已经报警了,现在人还在找,纪小姐您今晚最好也别出门了,处理好了就告诉您,您放心,我们小区的安保还是可以相信的。”
“不通知大家也是怕闹得大家人心惶惶,纪小姐您通情达理,还请理解一下我们.....”
客套话听听也就算了,纪琼笙才住进这小区几星期,也犯不上有多少交情。等那经理客套完,纪琼笙挂了电话。
沈昭京前几分钟发来的消息。
:还要停一两个小时,房间里有没有蜡烛?
:是人为,让人去查了。
jI:没蜡烛【可怜巴巴】
:等一会,给你送。
纪琼笙翘了翘嘴角。手机归于沉寂。
倏地。
门外响起敲门声。
纪琼笙皱了皱眉,沈昭京总不至于这么快吧?她起身,靠近门,听见外面隐隐绰绰的男声。
“纪琼笙?在家吗?纪琼笙?开一下门?”
不是沈昭京。
纪琼笙手脚泛起凉意,想起经理方才说的话,人为剪断。又加上黑幢幢的视线,和那听不真切,有些渗人的声音。
纪琼笙手有些抖,拿出手机给沈昭京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纪琼笙就颤着声开口:“沈昭京,我门外,门外有人...”
那头的沈昭京冷了脸:“别出去,我下去。”
所幸离得近。沈昭京下楼,便看见纪琼笙门口快要趴到门上的男人。
沈昭京混含着戾气,俯身勾住那人后衣领,随即狠摔在墙上,□□碰撞在墙面,发出沉闷一声,那人闷哼一声。
沈昭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掐住他脖颈,狠压在墙上,嗓音不喜不怒,直直传开:“你想干什么。”
那男人狠咳几声:“你他妈,你他妈谁啊。我才要问你干什么。”
沈昭京没有反应,腔调冷淡:“在这干什么。”
“你到底谁啊?无缘无故上来给我一顿揍,想进局子?我在这找人关你什么事?”
沈昭京松了力道,眉目不明地盯他一眼。从兜里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往那人脸上一照。那个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