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裘夙早就习惯了,丢下白笙转身去查看血检数据。
白笙浑身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要裂开,但太阳穴的痛楚却在一点点隐匿逐渐平复。
再次吐出一口污血后胸膛冶渐渐有了温度平稳下来。
看完血检报告裘夙脸色有些难看,白笙直接拿过来看。
血液中的异成分比上一年增加不少,看地愁人。
身体的异样逐渐消失,白笙从椅子上起身,敛眉抚平高定西装袖子的褶皱。
清隽的脸庞不苟言笑。
“要去哪?”
裘夙皱眉问女人。
“回去,竹已苑。”,白笙打开静音状态的手机翻看,界面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和数不清的消息。
是少年拨过来的。
白笙戴上银色镜框,直接回复少年,“有事情,晚点到。”
裘夙瞟了眼手机界面,也真是搞不懂她,说喜欢傅妄吧,对傅妄的绯闻等一切身外事没哪一件在乎的,完全随心状态。
自己男人都出跑到别的女人身边了她硬是眼都没抬一下,继续刷着自己手机。
说她不喜欢傅妄,整天护他跟护犊子一样,谁都不能碰一下,谁碰跟谁急。
“路上慢点,早点休息。”,多休息对身体还是好的。
“嗯。”
白笙应下,冷峻的眸子毫无波澜,和黑漆漆的夜色一样让人才猜不透。
披着夜色驾车而去,一身清冷。
白笙是不喜欢笑的,没人的时候自己总是一脸淡薄。
可身边有人的时候总是扬着笑意,矜贵的凤瞳让笑意变得极妙,让人总是辨不清她的情绪。
裘夙看着挺拔的人影消失在自己视野中,长叹一口气,抽出烟点上,青烟袅袅升起味道呛人却又勾人。
古人常说思绪过浓的人常会短寿,落在白笙身上真是一点也不差。
跟了她有八九年了,硬是没看透几分。
乌漆嘛黑的夜色仿佛给大地罩上一个毯子,夜幕上镶嵌着几颗明亮的星星,好像一个个墨色灯笼。
“阿笙。”
车子的声音落在傅妄耳旁男人立即站起身,跑出阁楼。
站在别也中冲白笙招手。
他发了少说也有一百来条信息,可是阿笙一条也没有回他都石沉大海了。
白笙冲少年摆手让他回到屋里,将车子开进车库。
一下车白笙就被迎面扑来的少年抱住,小家伙声音软软糯糯的,“阿笙我好想你啊,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
少年的气息氤氲着淡淡的薄荷香,清甜醒神,白笙忍不住抱住少年亲吻。
浅粉色的唇瓣异常可口,对上少年的水润润的眸子,亮晶晶的桃花眼中尽是她的影子。
“有些事情,我来得晚安安早点睡就行了不用等我。”
不舍地结束亲吻,白笙揉着小家伙的脑袋说。
地下车库的灯光昏暗,傅妄抱住女人的一瞬却是察觉出不对。
女人的手凉凉的,口腔里还有没撒去的血腥味儿,声音也不如往日清冽。
“阿笙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手这么凉。”,他不敢问女人口腔里的血腥味。
“那边有些冷,衣服有些薄了,没事。”,白笙牵着少年的手走出车库,笑着解释。
“那下次阿笙一定记得多穿,最近有些降温,阿笙着凉就不好了。”
傅妄给女人搓搓手,温声劝说。
阿笙不想和他说那便不说,他很乖的。
“知道了,那安安一定也要记得自身保暖。”
少年这么体贴白笙有些没想到,观察还挺仔细。
到客厅晚餐早就做好了,而且不止翻热过一遍。
章承见到回来的白笙急忙上前迎接,笑着问,“小姐这次回来怎么这么晚,安少爷在这等您好久了,饭好了快点吃吧。”
白笙洗手,随后坐下和少年吃饭。
傅妄先盛了一碗粘稠的玉米粥,白笙起身接过,“谢谢安安。”
第43章 差一点就要被阿笙丢掉了
少年一身白色毛茸茸的睡衣看起来异常乖巧温和,卷翘的长睫纤长灵动,仿佛精致的玩偶娃娃般。
“不用谢啦,阿笙快点尝尝。”,少年托起自己的下颔期待地看着白笙,满眼期待。
白笙用勺子尝了口,味道并不是一味的甜腻,是酸酸甜甜的。
“好吃。”
白笙尝上一口细细品尝,赞赏地给小家伙竖起拇指。
“这里,阿笙不奖励一下?” ,狡黠的桃眸灵动活泼,白笙被勾的失神。
一次次不经意间,她不知道在小家伙身上栽了几回了。
不怪她,只怪少年太白嫩。
洗完澡白笙没有再像往日那般折腾少年,只是抱着他很快就入睡了。
傅妄被女人抱在怀里脸颊的温度滚烫滚烫的,女人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额头。
小心地亲吻女人的唇瓣,软软的。
她眼尾下面有一道很重的乌青,饶是如此依旧看不出半分狼狈,依旧矜贵清冷。
他的阿笙真的是无论何时都是优雅得体的,只是她什么都不和他说。
“今天的事情很麻烦吗阿笙,你告诉我我会帮阿笙一起解决的。”
傅妄小声喃喃,失落极了,卷翘的长睫覆在眼帘上。
是不是在阿笙眼里他就是一个小废物啊,什么都不会做只能靠着阿笙。
可他明明不是啊。
他可以帮阿笙做许多事情,帮她解决崔毅,很多阿笙讨厌的人。
可阿笙什么都不告诉他。
少年看着女人陷入失神,阿笙的睫毛好长好卷,阿笙的五官好精致好矜贵,……他的阿笙怎么这么完美,样样都是最出色的。
探上白笙手腕,傅妄蹙眉,女人的脉象有些紊乱,还有些薄弱。
正欲进一步探清女人身体的大致缘故,手被女人一把反握住攥进掌心,傅妄神色一惊。
白笙睁开眼睛嗓音微哑,目光探究地看向怀里不安分的小家伙,“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安安不困吗?”
少年强忍镇定,对上女人疑惑的眸子轻松解释,“早上睡了很久现在不困,想多看阿笙一会儿,阿笙睡吧我一会儿再睡。”
白笙的确困了,看了一会儿少年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将他的手攥牢牢在掌心里,又闭上眸子。
“安安也快点睡,晚上熬夜不好。”
俯身吻上小家伙的额头以示安抚。抱少年更紧了一些。
白白软软的团子抱起来别提多舒服了,白笙忍不住蹭蹭他的脸蛋儿。
傅妄也欢快地应对女人的亲昵,恨不得亲手将自己送给白笙品尝。
过了好久傅妄才再次听见女人沉稳的呼吸声,小家伙拍拍自己胸脯,终于松口气。
还以为他要被阿笙直接扔出去呢,毕竟阿笙说过不喜欢别人偷摸地研究她。
刚才差一点就要被阿笙丢掉了,好危险。
不过他还没有摸到阿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倒是身体异样,但他不敢再冒险了。
阿笙的警觉性好强,不同力道的触碰都能让她反应过来,怕不是刚才阿笙没睡着吧。
少年有点疑惑小心地戳戳女人耳垂,但女人的确没有反应亦或是懒得理他。
阿笙真的睡了?少年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
第44章 健全者有罪论
看了女人许久少年终于感受到困意,打个哈欠,舒服地倚在女人怀里蹭蹭。
夜色深重,但阿笙怀里真的好舒服,傅妄惬意地闭上眼睛。
翌日。
这是第一次白笙晚起,太阳都晒进床枢半截了床上抱着的两个人反应都没有,也没人敢进来打扰的。
白笙手指微曲,强烈的阳光让她感刺目,用手遮住眼睛,慢慢睁开眼睛。
“几点了?”
白笙下意识地将手挪开,刺目的阳光让她转头目光正对上墙上的钟表。
指针正指向九点,一瞬间醒神。
这么晚了?
白笙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未读消息,今天的事情用不着她裘夙已经将事情安排下去了。
白笙蹙眉看看怀里的小家伙,两个人全部挤到一张床的左边四分之一处,软嫩的团子趴在她怀里睡得正香。
白笙抱住少年又闭上眼睛,嗓音醇厚喊怀里的少年,“安安,起床了。”,连续喊了几声少年才有了些反应。
少年蹙眉,一边往白笙怀里钻一边还哼唧着。
“一会儿阿笙,还早呢。”
“不早,都已经中午了,快点起床。”
白笙强硬地将哼哼唧唧的小家伙从床上喊起来 ,甚至“贴心”地给他穿上衣服。
昨天晚上缺失的今天早晨全补过来,白生生的团子脸庞粉红一片,睫毛一片潮湿。
”阿笙怎么今天早上不去上班,是今天要在家里陪着我吗?”
说到最后少年眼底满是殷切的期盼,巴巴地望着白笙。
“起晚了,一会儿去。”
白笙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不是天上派下来引她贪念的,小狐狸精玩意儿。
凤瞳眯起,起身抱着晕乎乎的少年到浴室洗漱。
“我每天离开后安安都睡这么晚吗?”
“才没有,我今天也是起晚了而已。”,少年被迫开机,脑子好是迷迷糊糊的,想也没想就立即反驳白笙。
“哦,这样。”
白笙佯装会意点头,扬起一抹坏笑,打开浴室的门将少年放在洗手台上。
“阿笙,怎么了?我。”
少年惺忪地揉揉眼睛,趴在女人肩膀上打哈欠,但话没还没说完就被白笙抱住后背放在洗手台上。
白笙看向少年黑曜石般的桃花眼,抬首轻蹭他的鼻尖,目光滚烫灼热。
少年会意,澄澈的眸光温度亦是灼灼,羞涩而又大胆地攀附上女人的脖颈。
俯首吻上她的唇瓣,由浅入深小心试探着。
“阿笙。”
伸手一颗颗解开睡衣的扣子,露出白皙紧实的胸膛,直至最后毛茸茸的睡衣褪下掉落到地上。
“安安好乖。”
女人舒服地轻叹,清冷的凤瞳笑意温和,抱着白生生的团子走进浴室,关上浴室门。
偏滚烫的热水升腾起一阵雾气,袅袅地浮在浴室的上方,将整个浴室都灌满,意境缥缈。
一颗颗饱满润滑的水珠挂在玻璃床上,仿佛晶莹剔透的宝石般,每一颗里都映出两道交缠的人影。
气氛愈发甜蜜起来。
“安安乖,抱着我。”,一身声致命的诱导把少年迷地七荤八素,软软地攀上女人肩膀。
“阿笙,疼。”
少年的声音一抽一抽的,眼帘上早已漫上潮水,软糯可怜。
只能不停地呜咽,恳求女人手下留情。
呜呜呜,为什么阿笙每天就知道欺负他,坏阿笙。
白笙吃完中午饭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竹已苑,少年抽抽搭搭地坐在椅子上,脖颈上红肿一片显然是刚被欺负了。
坏阿笙!
一旁的仆人早已笑完了腰,每一个人都笑得脸颊通红,不敢抬头看少年。
章承给少年端来一杯热水,少年的嗓子有些沙哑。
“谢谢管家叔叔。”
少年依旧礼貌地对男人道谢。
“不用谢,少爷嗓子都哑了喝些水吧。”,章承慈祥地笑着道。
“嗯。”
医院。
宋婉怡醒来情绪异常不稳定,女人一头墨发,漂亮的圆眸溢满泪水,焦急地四处张望。
“我的笙笙呢?她在哪我怎么没看见她。”
“姐姐有事情在忙,我们现在不要打扰她了。”,魏诗雨拼尽一切安抚躁动不安的宋婉怡但无济于事。
“爸,我的笙笙呢?她怎么不来看我,她逃出来不是,怎么看不见她?”
宋婉怡转头焦急地问白庭,声音嘶哑可见其内心的紧张。
实验室爆炸的最后一刻她记得是笙笙冲进来将机动阀门关上,阻止了更大的爆炸,但最后的确没有时间了她只能将身边的魏时雨和笙笙推了出去。
她和逸轩留在了里面。
“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要去见她!”,宋婉怡挣脱魏诗雨的束缚,往外面死冲。
“母亲!”
魏诗雨手一松女人便欲下床,但又被白宸蛮力拽住。
“母亲!”
“笙笙没事,是她最后把你们救出来的。”
白庭红着眼眶低声道。
在最后一刻大火几乎席卷整个实验楼,有毒气体也开始由里面漂浮出来不断发出剧烈的爆炸,消防人员也没办法冲进去。
所有人都在外边目眦欲裂,只有白笙现场借助简单设备做了高温防毒面具,冲进去两回将宋婉怡和白逸轩扛了出来。
将所有损失降到了最低 ,但最后依旧有几个研究员困在了里面,被烈火烧的骨头碴都没剩。
等大火熄灭救援人员进去几位研究人员早已经壮烈牺牲。
实验的错误是政府数据的疏漏,事发之后政府也积极承认了错误,巨额赔偿了几位研究员,授予他们最伟大的勋章。
而白逸轩和宋婉怡也因为吸入有毒气体过多陷入深度昏迷,状态不好。
刚开始还正常,网络上都是对科研人员的敬佩和赞颂的。
可后来当白笙冲出火场将白逸轩和宋婉怡救出来的视频在视频平台爆火,这件事逐渐变了味道。
白庭现在还记得那种无力感,一人难敌悠悠众口,就算一个人有权有势也难以阻止反驳。
当时白笙也才十三岁,但她硬是被推上了风浪尖口。
起先是有一些人质疑为什么白笙为什么有能力却停下救援?里面几个研究员的命不是命吗?
而后竟然穿出一个研究员家属声嘶力竭的质问。
问白笙为什么不去救她的父亲,为什么停下?
女人声嘶力竭哭吼很快引起很多人的同情,一场前所未有的网暴掀起灰尘的前端。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白笙当时也才是一个十几岁的人,没注意到一旁对她喊停阻拦的消防员,没注意到当时她的工具只是随手捡的。
健全者有罪论霎时硝烟弥漫,迷住了好多双眼睛。
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诅咒砸向年仅十三岁的白笙。
白庭也采取过强硬措施,那阵子白氏每天发出的律师函都有上千封,但最多的惩罚也仅仅是赔偿、几十天的监禁。
由于施暴者数量庞大,用私人权利也只不过警告一部分人,白庭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感觉那半年都是灰色的。
“白笙去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