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颈上还挂着十字架项链，前方就是教堂正端，墙上挂着耶稣画像。
圣洁和血腥纠缠在一起，显得格外讽刺、扎眼。
她是地狱的代名词，恶魔的化身，阿修罗的幻影。
她对一切都是那般的随意，她枉顾这个世界的法则，她站在血水里嘲讽这个世界的虚伪。
艳丽，魅惑的面庞让她看起来更如潘多拉魔盒。
纵使裘夙反应迅速，她还是没能阻止这一切，无能为力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场屠杀。
她没能拉住她。
这场精彩绝伦的现场直播在国际网络上被传疯了，两个小时所有视频被全方位下架，可还是挡不住有些人私下珍藏。
不仅H国，整片大地传视频都传疯了。
“真吓人，这是吸那玩意吸嗨了吧，竟然以杀人为乐？”
“有幸看过原视频，我形容不出来我心底的震撼，我不知该对此做何种态度。”
“地狱的狂欢，她是撒旦的女儿。”
“或许是我三观有问题，有那么一瞬我觉得白笙当时一定很自由吧。”
“撒旦的女儿，她一定是！”
“第一次看这种震撼的视频，活了五十几年了我也硬是被吓到了，这才是真正的恶魔吧。”
“这种恶魔建议H国政府严查，立即处决！”
“立即处决白笙，”
“真是活够了，建议早点枪杀。”
魏诗雨有幸在场，看到当时的场景影时被吓瘫在地上，到现在还处于昏迷。
病房内。
裘夙摘下无菌口罩，神色寡淡。
没有任何兴奋剂致幻因素，当时白笙是完全具有自主意识的。
音箱的问题正在调查中，现在还没给出结果。
初步判断应该是音箱中传出的曲子出了问题，极大可能是某一个因素挑起了白笙的应激反应，才发生了后面不受控制的一切。
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艳丽的面庞苍白，晨曦的日给她添上几分恬静。
傅妄坐在病床边眼底尽是担忧，牵着白笙的手，桃花眼敛着。
昨日他拿阿笙的血液检查，检查几次结果都是正常，然而正当他放下心准备返回竹已苑却是在一座大楼上的屏幕上看见这场教堂直播。
女人宛如疯魔一般在教堂肆意屠杀，那个样子的白笙让她感到好陌生。
在他眼底女人是温和、极具耐心的，和残戾一点也沾不上边。
可在躺在教堂地上的女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只有一处傅妄认得出白笙，那便是女人眼底的懒散不羁，和往日他的阿笙是一模一样的。
她是阿笙。
裘夙淡淡道，“麻醉剂药效基本过了，一会儿儿就能醒。”
傅妄点头。
“我守着阿笙就好。”
裘夙看了会儿离开病房。
末煌焦急地等在病房外，见裘夙出来迎上前。
“放心吧，没事，估计一会儿就能醒。”
末慌放下心，眸光微冷，“官方已经做完解释了，应该不会有人往刀刃上碰。”
白氏官方账号，直接晒出病例照片，还有非常官方的解释，几句法律解释。
寥寥几句将一件大事解释得清清楚楚。
“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
在必要的时候，由政府强制医疗，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间歇性的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时候犯罪，应负刑事责任。
先白笙已送往医院诊治，和受害者家属道歉
，并且达成一致赔礼，再次对各位受害者以及观众表示道歉，非常抱歉！”
下面各国网友议论纷纷。
“光说给受害者道歉了，受害者情况怎么样了也不说清，受害者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她说已达成和解那不就是处理好了？都已经成那样了还能活着，兄弟你怎么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精神病？以前可没有听过白笙什么时候有这病，不过她的确一直都挺疯的，现在说是精神病也说得过去。”
“天哪，怎么会，白笙怎么会是精神病，怪不得之前我看着就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好可惜啊。”
……
白笙再次醒来，周遭暖烘烘的。
“阿笙。”
少年轻喊她。
白笙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之后她看见少年。
“安安。”，白笙弯唇轻笑，笑意温和。
“有哪里难受吗？”，少年俯身亲吻白笙。
“没有，好多了。”
白笙缓了会儿，握住少年软嫩的手掌，直直看向温润的少年。
“安安不害怕？我昨天好像失态了。”，白笙想起昨日，不禁蹙眉。
到了后半场她其实是清醒的，可以清晰地听见哀嚎声，求救声，一切糟乱的声音，她停下动作躺在地上。
躺在地上那段时间很轻松，仿佛久久积压的灵魂得到释放，当真轻松。
“怕什么，只要是阿笙那我就不会怕。”，少年不在意地轻笑。
“阿笙在我身边就是阿笙，想做什么都可以，想杀我只要阿笙舍得，那便可以。”
说什么恶魔，他的阿笙永远是最清明的谪仙，就算真的事恶魔，那他愿意和恶魔共舞，化成恶魔的养料。
“舍不得，安安这么漂亮，安静的人，我怎么舍得啊。”
女人伸手轻抚少年脸庞，俊逸的小少年满眼虔诚。
“对不起安安，吓到你了。”
白笙给少年道歉。
“没有，阿笙不用和我道歉。”
上午清淡的时光在指缝间溜走，末煌配合着首席心理催眠师调查音箱问题。
白笙同时发布了道歉视频。
视频中女人穿着一身病服，墨发落在肩上衬得脸庞愈发苍白，凛利的凤瞳弥漫闲散。
白皙的脖颈间已然换成另一个链子。
女人语气温和，和昨日形同两人，直接承认自己的错误，道歉，没有任何逃避。
发布完道歉视频，白笙还没有好好和少年说上几句话，病房传来敲门声。
是身着正装的警察，白笙看见来者之后只是轻笑。
来的挺快。
“白小姐。”，为首的警官对白笙颔首，亮出自己的任务证件，“对不起了白小姐。”
少年倏地挺直身子，白笙安抚地揉揉少年掌心，“无碍，我相信警方会公事公办的。”
蔡宁认真地观察女人，昨天的视频他有幸见过，当时的女人空洞颓丧，的确像是发病的样子。
只是无论是否发病，她身上的气质一丝都不曾变化。
后面的小警察进到病房的一刻都是怕的不行，心惊胆战的，他们一会儿要面对的不是一般的罪犯，是一个杀人无数的精神病人。
看到白笙状态后才终于松口气，好在病人的精神状态现在是正常的。
“我们需要白小姐跟着我，们走一趟，白小姐方便吗？”
蔡宁礼貌询问。
“当然可以。”，白笙应下，少年却是神色紧张，“阿笙你的身体。”
女人昏迷了一夜，一个小时前才醒过来，现在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
白笙轻吻少年脸庞，“没事，走一趟而已不费事。”
少年敛眸，给女人摘下一套衣服，白笙穿上大衣。
白笙穿完衣服，蔡宁上前一步拿出银晃晃的链子。
“抱歉，白小姐。”
白笙看着手铐笑了，羸弱的神态颇为戏谑。
少年神色愈凝重，挡在白笙身前，白笙叹气，搂过少年。
“乖，没事的，帮我戴上。”
白笙接过手铐，递给少年，凤瞳轻掀。
“阿笙。”
少年喊了白笙一句，声音里浸着担忧。
阿笙才刚醒，他原本打算下午给她熬粥，让阿笙好好休息的。
很不情愿地接过手铐，用手捂热，套到白笙皓白的手腕上。
“凉吗？”
“不凉，谢谢安安。”，他的安安真的是一个小暖男呢。
蔡宁在前面领路，裘夙送白笙到车上，由末煌跟着到警局。
就是少年也只不能跟过去，白笙嘱托少年到竹已苑休息会儿。
“放心吧安安，不会有事的。”
“嗯，我等着阿笙。”
白笙和少年挥手道歉，上车离开，坐到后座白笙身边有几个持枪警方不苟言笑地守着。
白笙眸光蓦地冷下来，懒散地阖上眸子，躺在椅子上修神。
车内的气氛霎时低沉下来，除了白笙以外每个人都吊着一颗心。
第87章 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到了
警局。
精密的审讯室内几个身着正装的警官目光锋利，直看着白笙。
审讯室四周破格地多出四个持枪警员，气压低到极致，异常骇人。
“白小姐，还请如实回答！”，蔡宁厉声询问。
白笙听到声音睁开眼睛，躺在黑色椅上，凤瞳看向天花板。
“回答什么，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白笙淡淡解释，语气中尽是无奈，染着隐隐的冰冷。
女人的姿态随散，一丝认真的态度也没有，蔡宁神色愈发凝重。
“白小姐！希望您能正视审问，这是一件极其恶劣的事情，并非一场游戏！涉及十几人伤亡，您是如何做到这般镇定自若的？”
蔡宁当了一辈子特警也没遇见过这样的人，残戾地杀了几个人，躺在鲜血中依旧可以悠闲地抽烟，她最后明明是清醒的！
这是一个魔鬼，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蔡宁的质问似乎终有唤回女人一丝理智，白笙坐起身看向这位正义凛然的警察。
满谁疑惑地反问蔡宁。
“问题究竟出现到哪里了蔡警官您知道吗？一口咬定是我故意杀人，我是脑子抽了才会在白氏年度最重要的日子犯病，百害而无一利。
我是一个商人，孰重孰轻我还是分得清的，你们能不能用点脑子？”
白笙简直要被这几个蠢货气笑了。
蔡宁一时间神色复杂，白笙重新躺在椅子上，“多去查点有用的，一堆人围在身边乱得慌。”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大约安静几分钟，蔡宁出声。
“这次审问到此为止，谢谢白小姐的配合。”
“白小姐可以离开了。”，周迅恭敬地对白笙道。
打开门，裘夙睨了审讯室的一周，几个保镖推着黑色轮椅走进审讯室。
裘夙将帽子递给白笙，白笙戴上帽子，压低帽檐，神色清冷地阖眸，双手交叠。
楼道的光线十分暗淡，常年的阴暗这里几乎没有一点光亮，轮椅缓缓推过走廊，四周是一间间单独牢房。
牢房内的每一个罪犯都穿着白色罪犯服，眼底神色黯淡，轮椅缓缓驶过，一瞬间仿佛是两种极致的对比。
“讯哥。”，蔡宁喊周迅。
“还不赶紧去调查事情来龙去脉，愣着干什么？”，周迅揉揉眉心。
白笙这棵大树他们压根动不起，还是从别的方向开始查吧。
……
竹已苑。
傅妄正在等待白笙，夜色逐渐浓重。
突然，竹已苑闯入一个陌生人。
大门被人用力地敲打，纵使仆从告诉男人白笙并没有在这里，他依旧大声拍着大门。
“开门！开门！”
傅妄就在大门前的亭子里，听得格外烦躁。
章承听见响声也出来，吩咐仆人打开大门。
傅妄这才看清男人的面貌，面态呈着不健康的惨败，眼下泛着长久累积的乌青，身形消瘦，笑意顽劣。
“好久不见章管家，几日不见章管家似乎轻薄些，这几日白笙没给你饭吃？”
章承掩下厌恶，陪笑，“王少爷说笑了。”
“我在外面敲了那么久的门为什么不给我开门，难道你们是对本少爷有什么偏见？”
王世挑眉问道，同时打算进入别墅，章承欲挡但还是被他挤进来。
同时还得皮笑肉不笑地反驳，“没有，当然没有，王少爷到这我们欢迎还来不及。”
王世挤过章承走进别墅，离老远就看见亭子里坐着位人。
“谁啊？”
男人随意喊叫，章承皱眉，赶忙来到王世前面，“这是安少爷。”
几步到傅妄面前，“少爷进屋吧，小姐。”
傅妄神色担忧，清隽的眉眼望向远方，阿笙为什么还不回来？
“没事，我再等阿笙一会儿。”
“阿笙？你和白笙是什么关系，我怎么不记得她身旁什么时候藏了位佳人？”
王世不知何时来到傅妄跟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傅妄，不含一点善意的目光裸露而扎眼，看得傅妄浑身不舒服，说话声音浪荡轻挑。
男人身上还带着一顾刺鼻的香味儿，十分呛人。
干脆直接略过男人，走出亭子，往大门口的方向走进。
第88章 白笙只能抱着少年哭会儿
“喔？性子这么高傲，白笙受得了么？”，王世笑起来，他觉得白笙是一定受不了的，他这性子白笙不得给剁碎了。
可这人的相貌的确不错，真是长到他心口上了，想到什么王世跟着傅妄往前走。
伸手正要碰到傅妄肩膀，手被走近的末煌一掌拍掉。
末煌神色冰冷，“手离远点。”
“末煌！”，看见末煌王世眼前一亮，陡然激动起来。
“你没跟在白笙身边啊，我还以为你跟着白笙呢。”
王世目光瞬间被尽数吸引到末煌身上，盯着末煌伟岸，健硕的身体直流口水。
末煌厌恶地看了王世一眼，“若没有什么事情王少爷还是赶紧回去吧，一会儿主子要回来了。”
“回来更好，我已经好久没和白笙见面了，正好趁这个时间聊聊。”
“王少爷性子真是不好，主子曾经说过不准您进入她的私人领域。”，末煌轻瞟了男人一眼。
“若是一会儿主子真的见到王少爷 ，嗯，您也知道主子的性格。”
王世听到这里脸色白了一瞬 ，不是他害怕白笙主要是白笙那女人太狠了，有的话他必须得听。
气氛正安静，王世正在思考末煌话的可行性。
一道亮光照进来，是白笙从来局回来了，车子正驶入竹已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