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女孩,别逃——人五人六【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16 14:41:28

  安婉云望着湖面里漂浮着的普通香烟,“致幻剂,韩少主不也没有点燃么?”
  韩准此时轻佻道:“你想说我们心有灵犀?”
  恢复了本来面容的安婉云,让人一看便能联想到民国时期的大小姐,浑身上下透露出温婉的书香气,只那双略含算计的双眸与不合时宜的红唇,昭示了她的侵略性与冷情。
  “哪敢。”,安婉云冷笑一声:“我们两个心有灵犀……不恶心吗?”
  “你的优点就是太有自知之明。”,韩准仍是一副花花公子的轻浮模样:“当初覃骁怎么就没迷上你呢?你可比宁兮儿有意思多了,他是怎么放弃你这颗蛇蝎棋子的?嗯?”
  被戳了痛处的安婉云脸上划过一抹难堪,随即道:“你也比覃骁有意思,宁兮儿她……?”
  韩准忽然对这种逗弄感到无趣了,从任何女人身上,他都提不起像逗弄宁兮儿时的那般感觉。
  韩准刚才一副兴致盎然的神色渐渐化为森寒,望着越飘越远的那支烟,比起湖面,像一艘缩小了一千倍的橙白小船。
  安婉云习惯了他的分裂感。
  即使在边境基地受训过的安婉云也惊讶,韩准年龄并不大,许多男生在这个年纪或许尚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但他,16岁时便成为了某个地下赌场的隐藏幕僚。
  据说,少年很会讨曾经的赌场主人欢心,据说,韩准的成功上位,靠的是恩将仇报。
  “女人的蛇蝎心肠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攻破的敌人,覃骁弃了你,或许是个错误。”,韩准转过身,“你跟我一样阴邪,一样地……小人。”
  “这就是我们能合作的原因?”,安婉云说:“比起来阴邪与小人,我们可永远无法超过覃骁。”
  韩准将口袋中的信封取出来,在指尖弹了弹,想起来女孩刚刚努力藏起信封时惊慌警觉的眼神,水蒙蒙的,很怕秘密被发现的样子,韩准又露出了痞气阳光的笑。
  “但他有弱点。”,韩准将信举得高高的,对准太阳,另一只手在信封上弹一下,“你看,弱点在我手里。”
  他笑对着太阳又弹了一下,“把他的弱点抢过来,覃骁跟行尸走肉无异,到那时你想怎么折磨他都随便。”
  安婉云也望向了那道刺眼的日光,透过日光,她隐约看到了基地里那个穿着黑色风衣向她走来的男人。
  那男人当初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愿意为我做事么?”
  安婉云就在对一切全然未知的情况下,沉溺于那双微蓝的眼,他看着谁的时候总是专注,安婉云说:“我很愿意,我愿意效忠您,绝不背叛。”
  现在想想,那时安婉云以为的深情凝视,或许覃骁只是在亲自判断她与宁兮儿骨骼的匹配性罢了。
  安婉云给自己点了支烟,在吐出的烟圈中,她对韩准说:“合作愉快。”
  韩准:“假期结束,该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了,别让覃骁发现你的马脚。否则,我也很难分得出闲心保一个背叛过上家的棋子。”
  安婉云的旗袍也是绿色,她用烟蒂在绿色最浅的地方烫了块疤痕,不知何意。而韩准虽然瞧见了,却也懒得猜女人的心思。
  “如果以后我败露了,麻烦你把这件裙子拿给覃骁。”,她指了指烟灰疤痕的位置,已经烫出了一个圆圆的小坑,“告诉他,这里,是我的狙击枪曾瞄准过他的地方。”
  “合作愉快。”,韩准欣赏的说。
  安婉云走了,但她没说出口的是,她从始至终瞄准的,只有宁兮儿一个人。
第54章 关于求婚的故事(上)
  别墅主卧内,医生诊治结束后便去配药,只剩了管家芝姐与经常服侍于宁兮儿身边的小双,剩下的闲杂人等一概自觉跟着医生身后离开。
  等人走干净后,管家低头说道:“少爷,您想问什么便问吧。”
  覃骁静静打量着恭敬的老妇人,在沉默中看向略显紧张拘束的年轻佣人,小双被极为严肃的视线盯的害怕,手心都冰了。
  覃骁淡淡开口:“这房间丢了的重要物件。”
  如水中掷石,激起令人恐惧的威胁。
  小双闻声惊诧地瞪大了眼,虽然心颤,但被覃氏训练出来的佣人也不会大惊失色的缺乏礼数,可她毕竟小,什么都挂在脸上,“少爷这房间怎么会丢东西呢?我们每天来打扫都小心翼翼地生怕碰了摔了,而且这里工资很高,我们不至于偷东西去换钱啊。”
  见小双有些吓到了,资历较长的管家明显稳重很多,“少爷,虽然不知是丢了什么东西,但我下去会好好盘查,一旦发现,按规矩处置。”
  小双忍不住愁眉苦脸,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得到主家的信任,留下她和芝姐,那肯定就是怀疑她们了,因为面前这位,他谁也不信,他只听夫人一个人的话。
  小双觉得索性把能说的全说了,颇有一种要杀要剐随便的可怜劲儿,“少爷,夫人还没醒来时,平时您都在房间陪着,连办公桌都挪到了卧室,我们的进出您都是见过的。”
  芝姐边想着,微微点了点头。而覃骁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却也没叫停,将宁兮儿的手放在掌心里,帮她揉捏,因为医生说过,宁兮儿的身体可能会痛。
  小双苦恼道:“夫人醒来以后这几天,确实偶尔不在房间,经常去后山花房或者在院子里逛,不过我们的工作……我们的工作流程和平时一模一样啊。”
  小双真的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而且一眼看过去,根本没少东西啊。
  管家深谙覃骁脾性,思虑过后,问道:“少爷,是不是丢了夫人的东西?”
  小双愣了下,她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覃骁微微点头。
  他看向小双,“兮儿平时在外面,你都陪着?”
  觉得自己大难临头的小双重重点了两下头,“一直陪着,夫人在哪我就在哪。”
  管家也适时补充:“小双这孩子很细心,夫人也很喜欢她,我认为她---”
  覃骁微微抬手,示意她们不用继续说下去了,“你陪着兮儿的时候,来卧室进行打扫的佣人并不在你的监督视野,对吗?”
  小双被点醒般反应过来:“……没错。”
  管家面色凝重道:“我立刻去查。”
  “不要打草惊蛇。”,覃骁说,“发现异常来书房汇报,主卧……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出。”
  小双下意识看向正阖眸昏睡的宁兮儿,“那我和芝姐也……?
  “没有特例。”,覃骁语调似宣判般。
  “是。”
  “……是。”
  管家和小双出了主卧,走过一段距离后,在一种骇人的安静中一同停了下来,她们互相担忧着对望,而后这道担忧的眼神同时落在了身后紧闭的主卧门锁处。
  小双不敢说出那个想法,但终究忍不住,想从敦厚和蔼的老妇人这里寻求一丝心安,“芝姐,夫人不会又要像一年前那次被……”
  管家拍了拍小双的肩:“别去揣度覃家人,做好自己的事。”
  她们无非是两个可以被随时替换或丢弃的底层人而已,找到那个潜藏在佣人中图谋不轨的人,才是证明她们还有点价值的唯一方式。
  可一年前那令人心惊胆寒的回忆并不会被现实消磨,它不常出现。却在今天,像早期播放电影画面前,播放按钮被重新按压,机器被重新启动,画面即将被重新一帧一帧地展映出来,观众们等待着那个尘封已久的恐怖故事。
  而覃骁的那句------“没有特例。”
  便是按压了播放按钮的无形之手。
  曾经做过观众的少数几个人,正好包括她们。
  一年前的别墅,有过一段名为至死不渝的黑暗历史,无人敢去夫人面前提及,没有人愿意回想夫人的可怜遭遇,知道她们的夫人失忆时,佣人们私下不知为她暗自感动过多少次。
  小双和芝姐,在沉默中共同走向了那段魂不守舍的黑暗……
  主卧内。
  覃骁俯身,缓慢而郑重地在宁兮儿眉心处落下一吻,“兮儿,今天的故事还没来得及讲,但你已经提前睡着了,真是不乖呢。”
  宁兮儿努力使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一切都像睡着后的平稳。
  但,或许是因为害怕,女孩眼珠的下意识滚动却瞒不过那层薄薄的眼皮。
  宁兮儿不知道覃骁此时会不会正在注视着自己。
  她不想听什么故事了,她只想离开!
  覃骁摸了摸她的小脸,指腹渐渐下滑至脖颈,一颗,一颗,一颗地,解开了领口盘扣,优雅耐心,慢条斯理。
  这带给男人一种……慢慢将女孩打开般的病态享受,而女孩乖巧地一动不动,任由他疼爱呵护。他珍惜地像打开一件任自己摆布的礼物盒子。
  “好姑娘,我会把你藏起来,每天,跟你讲一个属于我们的故事。”,覃骁低低笑了声:“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替她解开领口盘扣他就没有再继续了,看起来只是好心地想让她呼吸顺畅些。
  他的语气颇有些慷慨之意:“那么今天,就依兮儿所愿,讲求婚的故事,好吗?”
  忽然,宁兮儿感觉自己的眼皮上被覃骁的指腹轻点,左边,而后那指腹不疾不徐的经过鼻梁,停在右边。
  “这里不乖,它们骗了我。”,覃骁像看待一个不懂事的幼童,语调尽是规劝之意:“睁开眼看看我啊兮儿……你得在我怀中听着故事才能睡着。”
  宁兮儿深知无法躲过,她在一片空白中睁开了眼,她仍然没有想起任何事,但刚才混沌的脑海世界里迷离又鬼魅,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覃骁正满含深情地对她露出宠溺的笑。
  他的左手比出枪的手势,枪口此时伴随她睁眼的动作被上移至了她的眉骨。
  宁兮儿望着他,心底沉甸甸地弥漫恐慌,“……覃骁。”
  他安静时,总有种令人心惊动魄的冷和硬,只要他想,生灵涂炭。
  男人问了一个求婚时的问句,“兮儿,我要讲故事了,你愿意听吗?”,他微笑,善意提醒:“只能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哦。”
  “不愿意……会怎么样呢?”,她的声音轻不可闻。
  “砰。”,他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兮儿一年前明明说了愿意的,今天为何不乖呢?”,他歪了歪头,欣赏着她被上帝精雕玉琢的小脸,美的叫人心碎。
  一年前,同样的时间地点,宁兮儿面对的,是一把黑金色的真枪。
第55章 关于求婚的故事(中)
  那是一次宁兮儿成功逃脱的经历,也是从那时候起,覃骁便明确了宁兮儿从未停止过要逃离他的念想。
  一年前的花房只建成了一半,但覃骁却因寻找宁兮儿疯了个彻底。
  后山对于整座别墅来说,是最接近自由的通道,因此宁兮儿只要趁覃骁外出,就会借散心之名跑到这里。
  但女孩好像也没别的意思,每次在山头一坐就是一下午,望着远处天际发呆,小憩,或者看看书,她在日复一日的安静中,渐渐地给所有人眼里刻画出了岁月静好的印象。
  身边最亲近的管家与小双信了,就连覃骁也是。
  某个傍晚,粉色叠染出的晚霞铺在天上,将少女巧笑倩兮的小脸映的勾人心魄。那是一种阴暗光线下的迤逦感,她一个人静静地翻书,纸面的光感越来越弱,黄昏要落幕了。
  后山观赏风景最佳位置的休息椅上,宁兮儿在一本书的页码处画了个圈。她给第一页标了个痕迹。距离覃骁强迫她留在别墅过去整整一年了,她想。
  “兮儿,不会觉得热吗?”,覃骁从公司回来后便来到这,如愿以偿地见到他挂念了一整天的人。
  听到他的声音后,宁兮儿并未转头看他,仿佛一点也不惊讶男人的出现。少女像懒猫似的坐直了软软的身体,而后靠在椅背上。
  “肩膀酸……”,她咕哝道,语调像极了撒娇。
  覃骁低眸望着她的头顶,这姑娘一副等着伺候的模样,如果不遂了她的心意,就像是欺负了她。
  男人的手搭在了女孩单薄的肩头,帮她轻轻揉捏缓解酸痛。
  远处的保镖和本要送上水果的佣人从不远处看到这副景象后都自觉等待,谁也不敢打扰。
  在他们眼里,宁兮儿是祸国殃民的妖妃,而覃骁是杀伐随性的昏君。他们不敢言昏君的可恶,却同情妖妃的故作跋扈。
  “兮儿,现在接近八月底了,外面有暑热,我们最近就在房间里休息好不好?”,覃骁一边替她揉捏肩膀肌肉,一边体贴的建议着。
  或许不知情的人,真的会为他们之间的温柔而感到无比羡慕。
  宁兮儿叹了口悠长的气息,“不要……”,她拖拽着甜软的尾音:“覃骁,你别想找借口把我和你一起关在书房里,我再也不会信你了,你天天对我撒谎。”
  覃骁轻笑了声,“书房里有所有你喜欢的书。”
  宁兮儿也笑了声,“但书房里有我讨厌的人啊……”
  空气安静了。
  但覃骁给她揉捏肩膀的力道丝毫未变,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受影响。
  给宁兮儿准备的休息椅更像是贵妃榻,她所处的空间,被纱帘围着用以遮挡蚊虫,纱帘内部接近一个五脏俱全的小小房间,有制冷设备在运作,哪里来的暑热?
  宁兮儿扭了扭身子,慵懒地掀开薄毯,每个动作都透露出不符合她纯洁气质的风情感,覃骁的掌心空了。
  少女转过身半倚在软榻边,侧手撑头,眉目含着戏谑打量:“覃骁,你怎么总是这副表情啊。”,她觉得无趣:“我都看腻了。”
  但覃骁就像是听不懂她的讥讽一般,不疾不徐地坐在她身旁,一把将人捞进了自己怀里,女孩的腰肢软的过分,他有时轻轻用力,她就会喊疼。
  但他要是真的用力了,她却绝不肯喊出一声疼来。
  宁兮儿推了推他的肩,“我不想被你抱着,你身上有烟味,还有酒。”,说完,她还对他眨了眨自己无辜的眼,没办法,她就是不愿意被他抱着,那就一不小心……说出来了嘛。
  这个阶段的覃骁颇有种被宁兮儿下了蛊毒的受虐天赋,尽管面对着女孩的温柔刀与决然抗拒,他也丝毫不觉得恐慌。
  因为宁兮儿就在他手中呢,在他眼前,在这座无法逃脱的城堡里,只不过这姑娘生性调皮,经常拿他找乐子而已。
  覃骁勾起唇,“兮儿还没碰过烟酒么?”
  宁兮儿的身形僵了一瞬,语调冷了半分:“我不想碰。”
  覃骁抬手勾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望着她愈发不自然的小脸,他缓缓道:“和覃骁关在书房里,被覃骁抱着,以及…烟酒的味道,兮儿最不能接受哪个?”
  “我的兮儿,好好想想。”
  宁兮儿想推开他,她双手握成拳狠狠地推着覃骁的胸膛,贝齿咬紧了下唇,也没了刚才肆无忌惮打趣他时的猖狂。
  女孩在他的凝视中渐渐变得不安无措。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