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号,要不咱们五黑吧?”
苏元洲的笑容快凝固了。赛季初五黑最容易碰到代练队,很容易被血虐的。
他只是想和秦月打打游戏,拉近一下关系而已啊!
秦月对于谁当队友倒是没所谓,轻快地应声:“可以啊,我拉你们进队。”
苏元洲暗暗叹气:“我来开组吧。”
很快,五个人就组好了,柏自初没玩过这游戏,听他们讨论阵容,完全插不上话。
因为撞了位置,秦月拿法师诸葛亮去打野,队里另外一个妹子拿法师小乔走中路,苏元洲玩的是射手,走发育路。
开局后,秦月低着头打了个喷嚏,视野一黑。
“啊,墨镜忘了还柏导了。”她换完衣裳,直接就别在了头上,刚刚被她的喷嚏给震了下来。
操控着手机上的人物往外走,还要去买装备,她一时腾不出手来。
柏自初伸手,正要取下她的墨镜,另一只手从她脑后绕过来,力度虽轻,却不容拒绝地压着她的耳朵,把她往自己这边摁了摁。
骤然贴近的身体,只隔了两层薄薄的衣衫,秦月甚至能感觉到他肌肤的弹性,以及稍冷的体温。
独属于他的冷香,密密匝匝包裹着她,犹如猛兽在圈着领地。
秦月微怔,手下甚至忘了动,人物卡在墙上了都没发现。
心跳有加快的趋势,她鼻梁上一空,是墨镜被靳闻则给摘了下去。他自然地松开了摁着她耳朵的手,但是触感却久久都没消散。
迎着柏自初略冷下来的目光,靳闻则将墨镜还给了他。
秦月垂着眸,调整着自己乱掉的呼吸,没察觉到两个男人的暗中交锋。
这一局他们运气不好,果然是碰上了一队高手,除了苏元洲那一路,对抗路和中路都被单杀了,秦月这边刷野的速度也比对手慢,支援得很被动。
小乔的那个玩家在第二次被单杀后,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这还能打吗?不然六分就投降吧。”
苏元洲有心在秦月面前表现下:“咱们这个阵容后期很强的,别急。”
秦月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分成了两半,一半在游戏,另一半在靳闻则身上。
他抬起手,唤来了服务生。
“把包厢的空调调高些。”他淡淡道。
“好的先生。”
秦月戳着屏幕,不确定地想,他是见我打喷嚏,为我调的空调吗?
开局四分钟,自己这边中路的一塔掉了,野区被侵占,她的发育十分受限,队友也打得很难受。
这次连辅助都说:“不行团两波吧?”
苏元洲:“团不过,别急,先发育。”
屋漏偏逢连夜雨,秦月的肚子忽然针扎一样疼起来,“嘶”了一声。
身边三个男人齐齐看了过来,柏自初问:“怎么了?”
“不知道……”秦月白着小脸儿,“我想去洗手间。”
“那你去。”
“游戏还没结束呢,四打五更没希望了。”
队友们宽慰她:“没事的秦老师,这一局本来也不像是能赢的样子,要不你挂机吧,六分钟我们就投。”
苏元洲:“那会被判消极比赛的吧?”
秦月等不下去了,起身的时候问靳闻则:“你玩过这个游戏吗?”
“没有。”
她把手机往他手里一塞,“那你就操控着人物在地图里面走走,不挂机就行,再扣分我要被禁赛了。”
肚子实在难受,说完,她匆匆就跑了。
可能真是淋雨着凉了,她在卫生间解决完,肚子舒坦了许多。
仔仔细细地洗了手,她往包厢走去。
见靳闻则他们几个人还在打游戏,秦月意外地问:“还没结束呢?”
重新坐下来,往靳闻则的手机屏幕一看,正在进行激烈地团战。
其他人都顾不上回应她,只有靳闻则淡淡开口:“嗯,快了。”
说话时,他的手还在精准地放着技能。
秦月眼看着屏幕上跳出击杀字样,一,二,三,四杀!
他如今的数据,已经从自己离开时的0-2变成了13-2!
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不可置信地问:“发生了什么?”
团战已经结束,伴着服务生上菜,靳闻则带领着队友们,直接杀上了敌方高地。
高地塔很快被点破,对面最后一人不敌,被他一套技能带走。
大家快速地点着水晶,几秒钟后,“砰!”水晶炸了!
激昂的胜利音效响起,屏幕跳出“胜利”字样!
“赢了!”
“哈哈哈,吃饭吃饭!”
苏元洲向一脸懵逼的她解释着:“原本我们是要投降的,结果靳先生太厉害了,短短几分钟就扭转了局势!”
其他队友对他赞不绝口:“他好强!”
“要是没有他,我们肯定赢不了!”
秦月疑惑地看向靳闻则:“可你不是说你没打过这个游戏吗?”
他看向她,同时把手机递过来,淡定地解释:“以前打过类似的。”
“怪不得。”秦月接过手机,还是有点想象不出他这么矜贵淡漠的人,打游戏时的样子。
反正和他住在一块这么久,他玩手机的次数都很少。
“吃饭吧。”柏自初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开口。
秦月:“嗯嗯。”
她专心地吃着,靳闻则也一样。
在苏元洲第五次看靳闻则的时候,秦月扭头问他:“你看什么呢?”
“啊……”苏元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就是想问问靳先生,以前玩的是什么游戏?”
秦月同样好奇,看向靳闻则。
他戴着一次性透明手套,剥了个虾,放进了干净的瓷碗里,垂着的睫毛漆黑似鸦羽。
“LOL,不过已经很久没上线了。”
苏元洲呆呆地看着他,脸饭都忘记吃了。
他越看,越觉得靳闻则像他最喜欢的选手。
“这个游戏我也玩过呢,下次咱们开黑!”秦月说完,继续吃起来。
“你的房间又没有台式,怎么玩,去书房?”
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秦月差点没呛到,忙说:“我的笔记本也能带得动的!你碗里的虾要满出来了。”
靳闻则慢条斯理摘掉手套,简单的动作也很矜贵雅致。
他将那个瓷碗往秦月身边推了推。
秦月一愣:“给我的?”
“嗯。”
她笑逐颜开:“谢谢啦,我正好不爱剥虾。”
身旁的柏自初疑惑地问:“你喜欢吃虾了?”
“是啊。”秦月心说,靳闻则做的香辣虾才叫一个好吃,比这饭店里的都强。
吃了一口虾肉,她心满意足地问:“怎么啦?”
“没什么。”柏自初摇摇头。
一顿饭吃完,大家一道向饭店外走去。
苏元洲找准了个机会,挤到秦月身边,问她:“月月姐,你还回剧组去取你的车吗?要不要我送你?”
柏自初同样看过来,目光深深:“要是回剧组的话,就坐我的车。”
秦月悄悄看了靳闻则一眼,男人站在两步外,同样在注视着她,那股心跳紊乱的感觉又来了。
“我不回剧组,也不用小苏送。”她拿下巴点点靳闻则,“我们顺路。”
靳闻则漆黑幽静的眸子深处,浮现了一抹光亮,周身冷漠的气息一点点消弭在细雨里。
最终,秦月坐上了黑色的迈巴赫,朝着明镜公馆疾驰而去。
开门后,她鼻子嗅了嗅,确认自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儿。
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她往餐厅走去,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筷子都没动。
“靳闻则,你做饭了……啊!”她猝不及防撞在了男人的心口,往后一退,差点没摔了,是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
四目相对,身躯相贴,他的凤眼里,完全被她的身影填满。
耳根有烧起来的趋势,她转了转手腕,将手抽回,躲着洪水猛兽似的,后退了两步。
距离拉开些后,她总算没那么紧张了,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小声嘟囔:“你在电话里怎么不说。”
“忘了。”
就编吧,这么一桌子菜还能忘?
虽然她没看他,但还是感觉两道有重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介意我去蹭饭?”他又问。
“怎么会。”秦月忙摇头。
“毕竟只是朋友,没什么蹭饭的资格。”他淡淡地说。
“……”这人可真记仇。
扭过身子,她往餐厅走去:“先把这些菜收一收放冰箱吧,明天热热再吃。”
“秦月。”他叫她。
简简单单两个字,被他说出来,却酥酥麻麻的,耳膜都跟着颤了颤。
“干嘛。”她不回头,琢磨过味儿来。这人今天去饭局,有点宣誓主权的意思。
“我给你带了礼物,要不要看看?”
“不都说了不要礼物嘛。”她庆幸自己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上翘的嘴角。
“所以,看不看?”
她转过头,脸微微红,眸子亮亮的:“看!”
他也勾起薄唇:“跟我来。”
秦月亦步亦趋地跟上,第一次进了他的书房。
靠墙立着一面红木打造的大书架,除了书籍,有几列还放着奖杯?
只不过那些奖杯都是面对着里面,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靳闻则将书桌上的袋子递了过来,秦月被吸引了注意力,忘记了问奖杯的事。
袋子是纯色的,没有商标,里面装着个巴掌大小的深蓝色丝绒盒子。
盒子上面倒是有个符号,但是和她知道的那些奢牌都对不上。
拿出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枚蓝宝石胸针,造型精致又复古,像是上世纪的东西。
“好漂亮。”她惊叹。
“喜欢吗?”
仰头对着他,她重重点头,笑意藏都藏不住:“当然!不过……”
她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宝石边缘:“这个应该很贵吧?你是拿靳家的钱给我买的吗?”
“不贵,不是。”
他干脆利落的回答,让秦月稍微放心下来。
“那就好。”
“要不要试试?”
她这会儿穿的裙子刚好是带领子的,秦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呀好呀!”
靳闻则上前,托起胸针,垂着头,认真地帮她戴好。
书房没镜子,她就跑去外面照,男人紧随其后。
对着镜子左转右转,她的喜悦溢于言表,看向镜子里的他:“真好看!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了。”
“很简单。”
在她澄净的目光中,他眸色似海,不带丝毫玩笑清晰地道:“下次向别人介绍我时,说我是你丈夫。”
第29章 过日子29天
向我老公道歉
床头柜上开着小夜灯, 微光朦胧。
秦月躺在她的一米八儿童床上,用两腿夹着空调被,辗转反侧。
耳畔不停响起靳闻则那句“说我是你丈夫”, 眼前浮现他说这话时的神态,她纠结地抱着被子, 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为自己正名, 是想和她以夫妻关系好好过下去了?
她虽然搬过来也有一阵子了,但是两人聚少离多, 要说感情多深,她好像也没感觉到。
他做的饭倒是挺好吃的, 衣服不用她洗,家务不用她做,两人又是有名有实的夫妻……她都快被舒服的日子给腐蚀了。
这个婚,到底还离不离了啊?她脑子一团乱麻。
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下, 她拿过来, 是凌鹿给她发来了消息。
【最近菠萝台那个新电视剧你看了吗?】
秦月回复:【没有,怎么啦?】
凌鹿跟个炮仗似的吐槽个不停:【那男配简直了, 孩子死了他来奶了, 老婆没了他知道追了,还跑去女主的地盘上宣誓主权!都领了离婚证, 还在那叭叭什么呢, 耽误女主和男主贴贴!】
秦月:【啊……所以他是喜欢女主?那为什么还离婚?】
凌鹿
PanPan
:【喜欢个屁!他最喜欢的就是他自己!还不是觉得女主让他没面子了,自尊心作祟,我最讨厌这种人了!火葬场都不该给他, 直接推到乱葬岗!】
秦月盯着“自尊心”三个字, 久久不语。
一直到那边吐槽完, 舒坦了, 秦月才说:【男人都是这么言行不一的吗?不喜欢还要宣誓主权?】
凌鹿:【我感觉大部分都是这样吧,面子比天大。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了?】
秦月心道你还挺敏锐的,打字回复道:【没有,就是好奇问问。】
凌鹿:【嗯嗯!反正你一定要擦亮眼睛,男人只要不表白,都别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有多少女孩子傻乎乎地把一颗心给人家了,结果人家说只把她当成朋友,呵呵。】
秦月虚心受教:【明白了。】
凌鹿:【嗐,不过你也没啥机会防备。】
秦月不解:【嗯?】
凌鹿:【你都结婚了啊!而且你老公不仅长得帅,还那么护着你!你已经比很多女生都要幸运了!】
秦月嘀咕着“是吗”,心神已经从刚刚的凌乱变得冷静。
她释然地笑笑,岔开了话题。
*
靳闻则虽然出差回来,接下来一段时间,还是不怎么着家。
秦月忙着拍短剧、跑通告,也常常早出晚归。
有几次两人一块出门,她见他穿的并非是西装,而是休闲装,还问他:“你们公司不要求着正装吗?”
男人拎着黑色的公文箱,她记得那里面放的都是文件。
“嗯,不是一直要求。”
秦月点点头,由衷地夸奖道:“贺氏的福利真好,你看你还晚上还有空回家给我做饭。”
靳闻则摁下电梯开门键,眸色深得她窥不见底。
等她进去,他才跟进来,笑了笑,问:“所以你晚上是想吃什么了?”
秦月一脸“被看穿”的模样,“嘿嘿,天气好热,想吃冷吃鸡。”
“好。”
秦月暗暗地比了一个“耶”,电梯到达,她和他在停车场分开。
今天是何降雪来接她,虽然她已经见过靳闻则不少次了,每次对上他黑漆漆的眼,心里还是发紧。
开出停车场后,何降雪先和她说了下今天的行程,随即道:“何夏夏那边又出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