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多娇弱——多啦白日梦【完结】
时间:2023-07-17 14:44:23

  “好好说话,怎么就嚷起来了?”这才是徐腾一直担忧的问题,“上头还有长姐,哪用得着你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规矩就是如此,总不能让阮阮吃了亏。”徐夫人还要说什么,却是被徐腾摆了摆手,让她先别提这个口。
  徐府没有哥儿,需得有个人撑起门庭来。徐腾一直以来就将小女儿当哥儿养,才娇惯的她如此厉害。今日让徐笙回家来,也是为了更重要的事,他说,“阮阮,你先下去吃点心罢。”
  徐笙低头玩指甲,他们是把亲生女儿也叫走了?怕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同她说的。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徐苼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徐府早已经有打算,想和国公府的小公爷订亲。
  所以,她从小就被送去国公府走动,和池景州关系再亲密也没关系。
  最好两人之间还能来点感情上的纠葛!
  徐苼默默地说了一句:“表哥在外头玩儿的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很快被徐夫人否定了:“满东京城里像他这样身份的,哪个小郎是不花心的?就算以后你们成婚了,你也得做好了小公爷三妻四妾的打算。”
  徐腾却不觉得这话是对的,“我们徐府女儿家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你尽管挺直了腰板和小公爷斗去!你荣耀,徐府才能跟着荣耀,你一损,徐府也跟着损!倘若,日后出了什么事,再不济,那宫里还有你长姐护着你周全。”
  这一番话,徐笙听得大为震撼,她教养在徐家多年,贵在自知。
  所以婚姻与她并非无一出路,最要紧的是把自己立起来?那她自然也是可以和池景州随意玩玩儿?徐笙,“爹爹,我最近穷的没钱买新衣裳。表哥他说我丑。”
  “不就是钱,爹爹给你!小公爷还说什么了?”徐腾问。
  “表哥,他……”
  说真的,在这之前徐苼完全没有和池景州在一起的打算。她这个表哥,是国公府的小公爷,官家的宝贝眼珠子,满东京城小娘子的梦中情郎。
  她是疯了,才会去和这块烫手山芋玩弄感情?
  但若是,徐府和国公府之间早年间就有打算,让他俩订亲。那事情从本质上发生了改变。
  她的确是不喜欢池景州,但不妨碍她更深层次的利用他。
  见着自家女儿沉默的不说话。徐腾有些心急的问:“我上回见着小公爷带你的态度很是不错,他是不是也想和你早些订下婚约?”
  那人怎么想的,徐苼不关心。她现在有些蠢蠢欲动。
  若不是亲生女儿上不得台面,徐夫人讽刺的说:“我可是听严夫人说,国公爷打算是要给小公爷张罗相看宴了。”
  相看怎么了?她可以去破坏呀!
  至于,那池景州么。她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不如找表哥做靠山将这门婚事做实,与他好个两三月,便分开。
第014章
  池景州从来没这样生气过,当皇城司给他打小报告告知徐苼的行踪,他无心看卷宗。
  他是让她回徐府一趟,不由想起昨日徐苼缠着自己问他自己长得好看不好看。身段玲珑,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黏。
  池景州不肯轻易的夸她,那小娘子就是老大不高兴,给他甩脸色看。
  今日就开始暗戳戳的想法子给他找不痛快。
  “有人在长街巡逻的时候见到徐家娘子,她打翻了卖书画书生的摊子。”两人是敌对的老仇人一般,在长街上就大吵起来。
  “但说来奇怪,徐娘子没发火。”皇城司下属说:“反而领了人一同买衣裳去了!”
  池景州绷紧下颚,眼神锐利,“徐笙给别人花钱,那人谁啊!”
  “属下特意调查过了,那书生叫兰昭明祖籍绍兴人士,还是个赶考的举人!家中贫寒,平日里在长街摆摊卖卖字画维持生计。”
  又是那个落魄穷书生,她这人性子乖张,其中一条就输最爱吃强扭的瓜。
  徐笙好的很啊!拿着他给的银子,在外头胡作非为。
  一双细长的手指掐紧紫毫笔管,池景州的面色有些不愉,“你们亲眼看着两人进去了?”小没良心的,不是说不和那姓兰的书生有干系,今日还带着他去买衣裳!而且还是用他给的银子!
  “大人,您看上去脸色不好呢?可是在担心徐家娘子的安危?”
  他是心疼他的银子!白撒到江里,也不白便宜了别人!
  池景州恢复了日常的孤傲之气,他极其的不以为然的说,“你们也是瞎操心,他们这次又去的是卖衣裳的店。哪里会出什么意外呢?”
  外行人都知道自家大人说的不过是托词罢了。徐家娘子长这么大,惹得花花蝴蝶麻烦事还算少么?哪样不是池景州在后头给她料理,一只一只的给踩死了干净。
  就希望,这次徐家娘子注意点分寸,她也别和那兰书生走的太近了。
  不然落到自家大人手里,兰昭明怕是要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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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笙其实拉着兰昭明进来卖衣裳的店,自然是有她的一套打算。
  半个时辰前,她刚从爹爹那里领了银子从徐府出来。本是心情很好的才对,很不巧遇上了兰昭明。在她面前叽叽歪歪。
  徐笙扶着额头不耐烦,那些国公府的侍卫眼力见一流上前就打翻了他的书画摊。
  丝毫不在意眼前人的谩骂声。
  她走近一步,看向兰昭明问,“你觉得我这套衣裙,美不美?”
  兰昭明被困住手脚,他闭上眼睛,选择不去看眼前的少女,“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这个穷书生对自己似乎很讨厌,她买的新衣裙是能将这人迷倒,那还怕池景州不动心。徐笙对着衣铺的老板吩咐说,“这衣裳不能让这位哥儿满意。快把你家的衣裳都拿出来,本小姐要一次性买个够。”
  衣裳铺子被国公府的人包下来,往外头赶着客。
  “怎么回事!徐家娘子不过就是买个衣裳,用得着如此大动静?”
  “里头还有个男子呐!”
  谁都知道太师府的徐娘子眼光甚高,平日里就和她的表哥说话,看不上别的。
  这一回,可是春心动了?
  挤在衣服铺子看热闹的人多得很,若不是有国公府的侍卫把守着,大家都想冲进去一睹徐笙的面容了!
  徐笙不爱闻外头劣质的香,让李女使倒了香炉里的香灰,重新点了一盏。
  少女的指尖从五彩斑斓的披帛上一一划过,她说,“这香方的名讳是雪中春信,哥儿闭着眼,可是感受到早春的风从耳畔而过。”
  氤氲的香气里,兰昭明缓缓的睁开眼。
  如同见到早春的梅花,春雪洋洋洒洒落在娇艳的花蕊。他一时分不清到底是那是梅花,还是那徐笙的唇。
  他自来端方,这样的耻辱让他难堪。
  但还是不肯轻易放过他。徐笙绝美的脸到了他跟前,粉粉的唇轻轻启动,“莫要急躁,跟着我一同轻声呼吸。等香入了肺,又可觉得有一阵雪松的清香?”
  少年人的耳已经成了恼羞成怒的绯色。
  徐笙噗嗤一声的笑出声,“原来看人羞涩竟是这样有趣,难怪他总是逗趣我。”
  她口里的那人是谁?兰照明别过脸去。
  她一连换了几套衣裳着实是有些疲累了,让李女使在这里盯着人,自己进去换回原来的。
  徐笙解开衣裳上的带子,料子轻薄,滑过牛乳似的肌肤。
  “大人,铺子里歹徒已经被控制住了!”
  她猛的一把摁住胸口,遮挡住春光乍泄。可外头的人更快,一双手掀开帘幕走了进来。
  池景州身披着皇城司的铠甲,兴致勃勃的看着她。
  两人的视线在狭窄的试衣间里遥遥相望,徐笙只瞧得出他眼里的嘲讽,以及藏在眼底里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妒意。
  他不是该在宫里,怎会来的这里?
  徐笙想要尖叫,“池景州!你还知不知礼义廉耻!”
  池景州自然是不知晓的,他的目光落在她捂紧的手上,以及裸露的肩颈:“表妹,不想和我说些别的?”
  少女柔软的身躯,蹙起的烟柳眉,可不是方才勾引兰昭明时的那般尽心尽力。
  香炉里的香燃到了尽头,冷峻的少年慢慢看向她,愉悦的勾着嘴角,“表妹这样窘迫的神情,可真让吾兄觉得满意。”
  她怎么会觉得吸引住兰昭明的目光,就能也让池景州为她沉沦?
  他们分明就像是春日和冬雪里的两个极端。
  想她这样柔弱的小娘子,被这恶龙盯上,一口一个都不带塞牙缝的!
  徐笙的脸已经气的变形,越退越没有余地。她已经快贴在身后的墙壁上,气喘吁吁的盯着他,“小公爷,好大的官威!”
  池景州的眸子动了动,提起腰间的佩剑,“没办法,皇城司收到密报说这衣裳铺子里藏着歹徒,为了京中百姓的安危,我只好跑一趟。”
  简直就是一派胡扯,徐笙板着脸,“那此处小公爷已经检查过了,还请您出去!”
  他却摇了摇头。
  “若是歹徒藏在表妹的衣裙之下,那可如何是好?”
  徐笙,“……!”
  特么的,池景州还是不是人啊!
  更过分的是,她的裙摆被剑鞘探着高高的撩起来,徐笙都可以感受到摩挲在肌肤上的冰冷触感,往她的腿上爬,她站在他的身前就像是被审问的囚犯。
  她做事什么时候变得有条有理了?池景州冷着脸,“表妹知道的,吾兄也是担忧你的安危。”
  “别放狗屁。”
  皇城司的铠甲代表的事执法严明,但是他那深灰色的眸子里却尽显着斯文败类。池景州说:“表妹怎能骂人呢?”
  “那你怎能这样对我!”
  等着她爆发,等着她对他歇斯底里的,他就觉得爽快了?
  池景州就是不想她快活,当真真是可恨的不行!徐苼咬牙的问,“你今日便是这般羞辱我,就不怕往后余生我都赖着你!”
  池景州挑了眉,问了一句,“表妹,你拿着吾兄给的银子在外逗书生?”
  吾吾你个头啊!还有完没完了。徐笙真的有被气到,没好脸色的,“买衣服的银子是爹爹给的,和你没关系。”
  池景州挑了下眉,“舅舅怎么会给你银子?”
  徐笙两手抱胸,回道,“我和爹爹说你骂我丑,他自然会给银子了。”
  池景州奇怪,“我什么时候说你丑了?”
  “那你也不是从来没夸过我好看。”这么一听还有戏?徐笙琢磨着便也让他知晓自己的心事罢,总不能万事都她一个人扛,“表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他侧眸看她一眼,室内安静。
  尽管这个小孩儿从年幼说的最多的便是,表哥我讨厌死你了!要么就是指名道姓,池景州,你还是不是人啊!从未,有这么一次,会像是今日这样。
  很好,都开始攻心为上了。给他闹这一出。
  “把衣裳穿好,今天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了。”
  徐笙用着那一双多情的水杏眼,牢牢的盯着他。甚至开始大胆的扑上来,揽着她的脖颈儿,娇滴滴的说:“表哥,苼苼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那游走在花花丛中的小公爷像是想也不想的要拒绝她,池景州扯了扯嘴角:“表妹,男女授受不亲啊。”
  “你见着我不穿衣裳的时候,就怎么没想到男女授受不亲了?”她很是不高兴的说。
  眼前的小娘子肌肤凉的如夜明珠,他无心多看:“那我总不能致表妹的安危于不顾。”语气却依旧玩味儿。
  这事,总要有一人先明,她自认不是花花公子的对手。徐苼伏在冰冷的铠甲之上,丝丝入骨的凉,她瑟缩了下肩颈,“我不许你去相看宴,不许你夸其他小娘子好看。”
  少年人却是轻笑出声:“你就是顽劣,难不成我这一生只能看你一个了?”
  徐苼踮起脚尖,飞快的扫过池景州的下颌:“我才没有玩儿,这次我是是认真啊!”
  离得近,是能数清她根根的睫毛。双眼神采奕奕的,他隐约见着自己耳红的倒影,以及这小娘子的衣衫不整。
  “胡闹!”
  一声呵斥,她竟是被硬生生的推开。
  徐笙的后脑勺就撞上了墙,痛的她眼花直掉。她憋着嘴,委屈的不行:“表哥对我当真只是兄妹之情?”
第015章
  怎么能够让池景州改变对自己的兄妹之情,她是真的需要他,更不想让他去看相看宴。
  天气渐暖,东京进入春意盎然的春天,徐苼提着灯笼进入表哥的房间。室内却是空空如也,早已经人去楼空。
  “徐娘子,小公爷已经出门去了。京中近日来了些歹徒,小公爷排摸了好几批了,徐娘子还是莫要出门了。”
  老管家恭顺的说道,那往日里脾气不太好的小娘子却是嘴角带了笑意,“表哥今日是否要去醉仙楼同那侍郎的嫡女相看?”
  “本以为小公爷早就忘记了这事。”老管家说。
  “我自答应过表哥要帮着他相看,还请管家今日帮我准备马车。”徐苼说。
  等回到自己的房内,她顿时觉得一点困意都无,喊了李女使进来帮她挑衣裳。
  这些都是在那日衣裳铺子里新买的。
  徐苼提起一件,拿在身上比了比:“这石榴裙裳颜色甚是鲜艳,放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见得着。”
  李女使说:“奴婢听闻侍郎家的这位嫡女自小是祖母养大,性子温顺。”或许正是如此,才能被小公爷惦记着要再相看一番。
  她的手缓缓落下:“那想必是表哥会喜欢的性子。”
  换句话而言,池景州只是不喜欢她。
  在那日自己同他说自己喜欢他以后,池景州就断然拒绝了她,当时怎么说来着,“徐苼,我只是把你当小孩儿。”
  徐苼将手上的衣裳丢到地上,满满的挫败感:“可我只想做他的有情人。”
  她的喜欢,难道就让他觉得这么的丢人么……
  “徐娘子?”李女使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徐苼背过身去,手指抹掉眼角的湿意:“我就是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表哥不喜欢我又如何,只要我喜欢他,能用得上他就好了。”
  醉仙楼今日热闹,国公府的小公爷和侍郎嫡女在此处相看。
  “小公爷,万福。”
  盛侍郎家的嫡女闺名唤作盛雪玉,拘谨的端坐着。茶绿色的褙子显得她那一张瓜子脸更是清秀。
  池景州的大名是她们这些闺阁之中的女子从小听到大的。
  面如冠玉,清冷无双,是天上的繁星里最亮的一颗如今却是在盛雪玉跟前,“三年前,在相国寺我曾与公子爷有一面之缘。”
  隔着一道门,徐苼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三年前,他们竟然那时候就认识的么?
  她便该早早的料到,池景州这么多小娘子不选,却单独和这侍郎嫡女相看两次,定是有其中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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