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鲜肉打断她,“那么多什么什么为什么,你蓝猫淘气三千问吗?”
董晓悦却下定了决心不能让他糊弄过去,这关系到她下个梦能不能过关。第一次太坑爹了,最后险险过关真是走了狗屎运,她隐隐觉得这鲜肉瞒了她不少事情。
鲜肉抢在她之前说道:“不忙说这些,咱先休息休息,整个片子看看。”
话音刚落,只听“啪嗒”一声,便利店暗了下来,货架和柜台不知所踪,他们面前的墙壁变成投影屏幕,整个空间瞬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家庭影院。
董晓悦脚边凭空出现一张懒人沙发。
“老妹儿坐,坐!”鲜肉招呼了一声,然后开始捣鼓投影仪。
董晓悦也累了,从善如流地往懒人沙发上一陷,有点摸不到头脑,这算是......员工福利?团队建设?
老虎在她身边趴下,离她有半臂距离,董晓悦毫不见外地勾着它脖子把它揽过来:“借我靠靠。”
鲜肉熟练地调试好机器,连上笔记本,电脑桌面便出现在屏幕上。董晓悦看着光标移动到桌面上的一个未命名文件夹,打开,里面是一大片以数字命名的.a/vi文件,文件迅速滚动,最后光标停留在419.a/vi上。
这文件名让董晓悦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视频一开始播放,董晓悦还没从幽暗的画面中看出个所以然,粗重的喘息声便充斥耳边,仔细听那喘息有两个,此起彼伏,暧昧交缠在一起。
音量不小,设备不错,整一个环绕立体声效果。
董小姐听个片头就知道这什么玩意儿,赶紧抬手捂住老虎的眼睛。
片子应该是夜间实景拍摄的,画面比一开始亮了点,不过整体还是偏安,昏黄的光线还时不时摇曳两下。画面中是个接吻的特写镜头,演员的脸被垂下的长发挡了大半,只有啧啧的湿.濡声昭示着他们的勾当。
老虎竖起耳朵睁大眼睛,悄悄地把头往上探。
董晓悦把它脑袋往下一摁:“别看!少虎不宜!”
扬声器里传出女演员缱绻低回的一个“嗯――”
老虎直起前腿,伸出舌头舔舔嘴,董晓悦哭笑不得,在它脑袋上轻轻拍了下:“下流胚!”坚决捂住它纯净水一般剔透无暇的眼睛。
老虎拗不过她,只得透过她手指间的缝隙偷窥。
董小姐阅片无数,很有些鉴赏水平。
同样是“哼哼哈哈”、“嗯嗯啊啊”,也有优劣高低之分,比如屏幕上这两位就很不错,虽然略显生涩和迟疑,还有点放不开,但这样反而显得更真实。
女演员哼得尤其富有表现力和层次感,有长有短,有重有轻,这一声沙哑中带着甜润,仿佛沙瓤甜瓜,下一声又像麦芽糖一样婉转绵长,活似能拔出丝儿来。
走心又走肾,用绳命在演绎,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有多么饥渴难耐。
可惜这种作品很不适合众人一起观摩,尤其是身边还有只天真懵懂的老虎。
董晓悦转过头朝放映员抗议:“干嘛给老虎看这个!”
“嘘――”鲜肉伸出食指贴在唇上,“仔细看,这里是关键。”
董晓悦将信将疑地回头看屏幕,画面亮了些,之前隐藏在黑暗中的细节也显现出来了,似乎还是部古装片,上方的演员披散着长发,身穿白色中衣,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面,正忘情地啃着身下的演员。
董晓悦觉得那被子的花纹有点眼熟,脑中警铃大作,不会吧……
刚想到这里,男主大约是啃累了,松开女主抬起头,镜头一个脸部大特写,赫然是世子无咎那张俊脸。
董晓悦如被雷劈,如果男主是无咎,那么女主怕不是……
果然,紧接着又是一个女主特写,只见她衣衫凌乱,酥.胸半掩,双眼紧闭,微张着嘴,没羞没臊地哼哼唧唧。
这画面冲击力太大,董小姐脑子里轰得一声,变成空白一片。
……我还挺上镜的,她只剩下这么个残念。
鲜肉冷不丁摁下暂停键:“留神看,这里是你第一次重大失误。”
董晓悦只好按捺住挖个地洞钻下去的冲动,再次盯住屏幕。
画面中的董晓悦哼了几声,喃喃道:“殿下……”
无咎蓦地一震,压抑地“嗯”了一声,猛地俯下身在她唇.珠上嘬了一下,然后落在她颈侧。董晓悦偏头躲闪,大着舌头道:“痒……别舔…....”
世子显然把她的话当了耳旁风,动作越发激烈,一边吻她脖子一边把她欲遮还休的衣襟用力扯开……
屏幕上出现一大片马赛克。
董晓悦擦了擦汗,松了一口气,老虎懊恼地“嗷”了一声:“貘,不好!”
虽然关键部位打了码,屏幕上那对有伤风化的狗男女却没打算悬崖勒马。无咎张开五指握住马赛克一顿揉搓,董晓悦软软地推他胸膛,似是推拒,腰肢却弯成拱桥迎凑上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呢喃:“殿下……殿下……燕王殿下……”
世子蓦地一僵。
第22章 入梦
鲜肉再次按下暂停键:“在床上叫错名字是大忌啊,老妹儿。”
“……”特么是这种失误?
鲜肉点了右上角的叉:“你别不当回事,得亏这是第一个梦,这块碎片也算好说话……”
所以无咎果然是燕王的魂魄碎片?董晓悦拧眉道:“等等,我不太明白……我一开始拿到的任务是刺杀楚国世子,要是真把他杀了怎么办?”
“你是杀不了他的,”鲜肉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一般情况下。”
“那不一般的情况呢?”
“最好还是别碰到。”
董晓悦还想接着问,鲜肉眼明手快地点开另一个题为517.a/vi的视频。
这回没什么不可描述的内容,是她逃出楚宫后的第二天早晨,地点是陈子名下的客馆门口。
画面中除了她还有那个雌雄莫辨的变装大佬。
“……天下多的是心盲眼瞎,换张脸便不认识的蠢人……”
鲜肉按下暂停,啧啧赞叹道:“看看这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演技!”
“……”董晓悦醍醐灌顶,“啊!”
“对,就是你哥我友情出演的,”鲜肉恨铁不成钢,“蠢哭我了,都这么提示了还不明白……第二次重大失误。”
董晓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骂蠢,有点委屈,可又没法反驳。
鲜肉又点开另一个视频,是她发现无咎杀死猎户一家三口之后没几天的事,他们寄宿在一户樵民家,子柔去屋后解决生理问题,董晓悦独自一个人在屋里。
鲜肉定格住画面,把光标移到一个陶碗上:“第三次重大失误,这里你有机会把他毒死,老妹儿你记住,像毒.药这种道具不会凭空出现的。”
董晓悦点点头,倒不是她没注意到这次机会,只是下不了决心杀人,不过没必要和鲜肉多说。
“心软是病,得治,这样下去你早晚得玩蛋,”鲜肉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梦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啥好客气的。”
说罢他关闭所有窗口,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啪嗒”一声,家庭影院又变回了便利店。
老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伸了个懒腰,抖抖耳朵,又趴了下来。
“这就完了?”董晓悦满腔疑问还没得到解答,“等等……”
鲜肉半趴在柜台上,竖起一根手指:“一个,你还可以再问一个问题,不过不能问后面的梦,也不能问完成任务的条件。”
一加上这两个限制,获取直接信息是不可能了。董晓悦斟酌了半天,觉得关键线索还在那颗珠子上:“月母珠有什么用?”
鲜肉一反常态的好说话:“把魂魄碎片束缚在梦里。”
所以她拿到珠子之后梦就结束了,董晓悦若有所思地抚了抚手肘,她记得大婚之夜她有机会拿到珠子,一是直接抢,二是答应无咎留下来,她都放弃了。
但是刚才复盘的时候鲜肉并没有把这算作重大失误,可见取得珠子的方式也有讲究,得好好想想……
鲜肉从柜台里取出个计算器,打断她的思路:“问题问完,咱也该算算帐了。”
他一边啪啪摁着计算器一边念念有词:“眉来眼去扣一分,投怀送抱得一分,叫错名字扣三分……发现真相得一分,留下线索得一分,第三次重大失误扣三分……”
董晓悦听得半懂不懂,没等她仔细领会,鲜肉已经算出了最终结果:“第一个梦的得分是五分。”
“五分算高吗?满分十分?”没及格有点不甘心啊!
“满分一百。”
“……”董小姐从小到大都是考霸,从没得过这么羞耻的分数。
收银柜的抽屉“啪”一下弹开,鲜肉从里面数出五片金叶子放在柜台上:“这是工资。”
原来一分可以兑一片金叶子,董晓悦有些喜出望外,关键时刻救她一命的温柔一刀只要三片金叶子,她现在总共有七片,应该可以买件像样的道具了。
她正要去拿柜台上的金叶子,鲜肉突然伸手往自己身前一捋:“等等,还有几笔服务费没算,友情提示费三叶,观影费两叶,咨询费三叶。”
“……”
咨询费也就认了,她又没请他提示,更没请他放小电影,这不是强买强卖嘛!
鲜肉朝她一摊手:“上次剩的两叶拿出来,还有一叶帮你记账上,亲兄妹,明算账,不付钱不能进下一个梦,你相好就快死了,赶紧的。”
董晓悦只得拿出燕王殿下给的锦囊,心如刀绞地把剩下两片金叶子倒在柜台上。
“没事儿,”鲜肉笑出了牙花,“下个梦敲容易der,没道具也能过。”
说完转身去货架上取烟盒。
董晓悦感到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蹭她手,一低头,发现老虎不知什么时候蹭蹭挨挨地贴到了她身边。
董晓悦蹲下身,用力抱了抱老虎的脑袋,在它额头上重重亲了下:“我会回来的。”
她一直特别喜欢猫,但从没想过养一只,一来忙起来自己都顾不上,二来宠物寿命只有十几年,她不会去建立一段注定短暂的亲密关系。
能在别人梦里圆一圆养宠物的梦想也挺好。
―――――――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鲜肉吐出烟圈的时候董晓悦作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
照例一阵天旋地转,短暂的混沌过后,董晓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能动弹了。
她竟然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比起上回倒吊荒山野岭,这次的运气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董小姐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
屋子里光线有点暗,只能辨认出几件家具什物的轮廓。光线带着点冷意,似乎是清晨。
鼻端是似药又似草的淡淡香气,耳畔是清脆婉转的雏鸟娇啼,董晓悦感到四肢百骸充盈着力量,小腹中涌动着生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气?
她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惬意,上个梦中陈四娘的体魄已经相当不错,可和她现在这具身体比起来,简直就像小电驴和法拉利,不可同日而语,而她现实中的身体充其量是辆残疾车。
不过惬意和感动没有维持多久,随着身体各部分的知觉逐渐复苏,董小姐感到丹田里的真气正在往下走,汇聚某个难以名状的地方……
董晓悦心里一凉,抖抖索索往两腿之间一摸,触电般地缩回手,内心的大草原跑过一群草泥马。
卧槽!――她卧槽这么多年,今天才算具备了卧槽的物质条件,而且从刚才那蜻蜓点水的一触来看,这物质条件似乎还很丰富。
董晓悦赶紧往上摸,隔着衣物只觉胸前紧实平坦,还好还好,至少不是人妖。
她把手伸进中衣领子,心一横,把手掌贴在胸膛上,犹豫着轻轻捋了一下,没什么异常的事发生,胆子便渐渐肥起来,在胸前来回摸了几把,试着捏了捏顶端的小点.点,小腹中立即过了电一般酥麻。
董晓悦赶紧丢开手,观望了片刻,又手贱地碰了碰喉结,然后顺着脖子往下,滑到腹部。一块,两块……八块……卧槽还有人鱼线!
董小姐施展了十八摸之后初步判断,这具身体四肢修长,臀部挺翘,皮肤光滑,肌肉紧实,富于力量和动感,又不过于贲张和虬结,非常符合她的审美。
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还没探索了。
反正也是自己的身体,看一看不算耍流氓吧?
董晓悦红着脸掀开被子,扭扭捏捏地扒开中衣,解下衬裤,一眼望去,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用移动硬盘里两个T的财富起誓,这物质文明已经赶英超美,达到了发达国家水平。
最初的震惊过去后,董晓悦理所当然地好奇起来,看都看了,摸一摸也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事儿――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虽然理论知识丰富,董小姐这万年单身狗毕竟没啥实践经验,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边摸一边大惊小怪。
emmmm原来手感是这么幼滑的……哇噻!刚才那个竟然还不是完全体??啧啧,这是多少厘米啊?真想找把尺量一量……
董晓悦盘腿坐在床上,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研究她的新零件,乐此不疲地用手指摁下去,再看它弹回来,就像刚得到新玩具的幼儿园小朋友。
玩了好一会儿,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是来办正事的。
这就是所谓的什么虫上脑吧!
都怪你!董晓悦屈起手指往那罪魁祸首上轻弹了一下。
罪魁祸首颤了颤,看着委屈吧啦的。
脑袋粉嘟嘟的还挺可爱,董晓悦爱怜地想,科教片里那些大多丑陋狰狞,果然还是自己身上长出来的比较顺眼。
折腾这么久,天已经完全亮了。董晓悦拉上裤子,整理了下衣襟,把腰带扎好,趿上鞋开始探索。
这间屋子最多十来个平米,陈设简单素雅,地面上铺着席子,中间摆着没有纹饰的方几和蒲团,几上有个小小的青瓷花瓶,供着支白色茶花,对面墙上的一排木架子,上面随意地堆着些竹简、帛书、文房和瓶瓶罐罐。
此外就是她初来乍到时躺的这张矮床了,床上罩着青色的丝罗幔子,没有花纹。
董晓悦在掀开被子和枕头搜了遍,发现一把剑,剑柄上缠着的半旧红丝绳很眼熟,样子和上个梦里结发的缨绳差不多。她抽出来一看,竟然是把木剑,试着往大腿上戳了下,根本不疼。
董晓悦把剑插回鞘里,又走到架子前翻了翻,在架子下层找到一块手掌大小的八卦铜镜。
身体变成了男人,脸总不能一成不变吧,否则也太违和了。
铜镜上积了厚厚一层灰,董晓悦很不讲究地拿袖子擦了擦,举到面前,以为会看到一个略微男性化的自己。
“咣当”一声,铜镜砸在地上。
董晓悦呆呆地往下看了一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仅是脸,这整具身体大概都是燕王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