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和他之间,深吻的欢愉引人不理智,太热了,翁星拉了一点裙子侧腰链,松了一截,鱼尾裙将滑落的时候才寻回理智,陈星烈眸色很深,染着欲望,从唇中离开,大手提着她裙摆,气息低沉:“穿上。”
食指和拇指捻起拉链,他给她拉上,指尖触着她腰部肌肤的敏感,翁星很痒,又往他怀里缩了点,像一条因脱水要濒临死亡的鱼,闷闷道,“我热。”
敲门声又在响,陈星烈气息压得很沉,喉骨滑动,单手给她拉好拉链,脱下西装外套披她身上,拉开木门,直接搂着她,护她上出来酒店大厅。
一整个宴会厅的人都注视着这边,徐霜看见他们,手里酒杯直接掉了,不可置信,“烈哥,这个女人是谁。”
这一声无疑又引来不少目光,外人皆称,远柘总裁是个玩咖,不过此玩非彼玩,业内人都清楚,他爱玩赛车,收集超跑,极限深潜,是个爱冒险甚于爱生命的疯子。
没人见过他对什么女人上心,更别提护在怀里,带她出席宴会。
冷冷扫了眼徐霜,助手晁奕立刻过去将徐霜拦住。
出了宴会场,带翁星径直上了卡宴后座。
披着外套,翁星斜靠着座椅,渐渐睡着了。
翌日,醒来时是在酒店。
窗明几净,一束茉莉花盛开在窗台,花瓣雪白柔软,溢散来淡淡的香气。
翁星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侧,昨晚的记忆清晰的烙印,她没醉,装了几分醉意,记着要吻他,最后也真吻得难分难舍。
想起昨晚那些话,耳热得厉害,身旁床单整洁,没睡过的痕迹。
窗外是江景,建筑街道都变得很渺小,翁星穿着睡衣起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颈侧还有些浅浅的吻痕。
一切仿佛一场梦,虚幻得毫不真实。
手机消息铃响,翁星走过去拿过来,点开屏幕,看见消息。
徐斯万让她好好休息,这两天可以不用去公司,而陈星烈则没有消息。
坐床边愣了会,翁星不清楚现在自己和他的关系,缓了好一会,才给徐斯万发消息问他去哪了。
过了两分钟,那边有了回音。
简单两个字:榆海。
什么事这么紧急,连夜就回去了,翁星愣了下,酒店响起敲门声,服务员送了早餐上来。
简单洗漱冲凉后,翁星随意吃了点,随后叫了车,径直回湖珈别墅。
柏悦来视频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时不时敲打她,拐弯抹角地问有没有交男朋友。
穿着松垮的居家服,翁星一手拿了个苹果啃,一手覆在键盘上敲,愣怔了下回:“一夜情算不算?”
柏悦听见这回答,气得脸都红了,“翁星!你怎么学你表哥在外乱搞!我们带你到国外,是让你学习生活,不是让你净学那些不好的!”
一夜情这事,在国外聚餐派对上真的很常见,那边人不是特别在意身体归属权,年龄很小的就送出初吻,交过好些个男女朋友的人也不少见,一夜情接受度广泛,在圈子里很正常,毕竟性快乐也是快乐的一种。
回车删了行代码,翁星心猿意马,还想着昨晚他说的那些话,亲人也很带劲,很会亲,是让人留念的一个深吻。
忍不住弯唇笑了下,“那不然呢妈妈,您女儿25岁了,还是处。”
柏悦正吃过晚饭,在沙发上看电视,这几年陆陆续续经历爷爷奶奶相继去世的事,奶奶患阿兹海默症,记忆衰退很多,一点一点把他们也忘记了,到随后去世也没能记起他们。
柏悦照顾她也废了很多精力,这几年疲惫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懂得照顾人,体贴女儿了些。
手里勾着毛衣,柏悦神色缓和了些,“我和你爸不反对婚前性行为,但你得选对人,确保他是真的爱你,你也是真心爱他,还得做好保护措施。”
“一夜情这种年轻人爱追求时髦玩的东西,我们不会提倡也不会允许,这是没有未来的事,沉溺在这种短暂的欢愉中,最后痛苦的只会是自己。”
就像追逐一场虚幻的泡影,最后都会被戳破,什么也不复存在。
“那个人是谁?”柏悦尽量维持着好语气。
啃苹果的动作停了,翁星笑了下,“没呢,没一夜情。”
“您女儿也不是那样的人。”想起他,心底又甜蜜又苦涩,她朝她笑笑,“您和我爸别担心了,我自己有分寸。”
柏悦想到什么开口:“是他吗?”
翁星有点分心,“是谁?”
柏悦喝了口水,“阿烈,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当初走得急,没有和他们家道别,加上出了那场新闻,她和她爸都没什么脸面再去见他们家人,关系也就淡了。
敲键盘的手停下,翁星抬头看见窗台上那株开败的栀子花,静静道:“是他你们同意吗?”
“真的是他?”电视声音关掉,她静音了,一时谁也没说话。
“哎,不说了,我工作。”翁星想挂电话。
柏悦:“不是他就回来相亲。”
“没听见。”
挂掉电话,翁星调回微信,看着聊天框,又开始发呆。
他们是什么关系?昨晚那一幕,是嫉妒,激素作祟,还是爱意本能驱使,她看不透他。
连夜回榆海,是家里出了什么要紧的事?还是其他什么?
心绪杂乱,那一天她工作都没静下心。
就这么过了两天,约孙曦他们出来吃了一顿饭。
江岸凉风徐徐,苗兰兰和孙曦聚在一起看新出的电视剧,时不时讨论男主有多帅。
翁星兴致缺缺,用勺子搅着咖啡,一脸心事。
“怎么了,星星?”暂停电视剧,孙曦问。
苗兰兰也一手托腮看她,“有什么烦心事吗?”
“他亲我了,我也亲了他,主动的。”翁星轻轻开口。
“进度这么快,那以后结婚一定请我们啊。”孙曦笑着回。
苗兰兰也跟着附和,“是啊,我们要坐主桌。”
“没有,其实有点复杂,他前天回榆海了,也没给我留消息。”翁星仔仔细细把那天的事都给他们说了一遍。
“我没告诉宋墨白你的地址,他现在发展挺好的,我听说上海这边好几家投行都给他发了offer。”孙曦感叹了下,“没想到他还是放不下你。”
“从前的事,大部分都是我的错。”翁星承认,“但我对他真的没有喜欢。”
“没事儿,陈星烈不是吃他的醋了吗,还占有欲这么强,按照我们这看的电视剧的剧情里下一步就该在一起了。”孙曦安慰。
苗兰兰小声开口:“是哦,副班长好像比这剧里男主还帅,你们天作之合,绝配。”
“我们三天没联系了。”翁星闷闷回。
孙曦:“你想他啦?”
当然想,只是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虽说在这之前,他们在微信上也不怎么聊天,记录都是半个月前的一则工作方案提交。
但亲了,那么亲密之后的不联系好像变得不一样起来,会更在意。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是醉酒上头,还是怎么?”
孙曦笑着回:“肯定是旧情复燃啊,他只喜欢你一个。”
“不行,你就去见他呗,先试探下,他装失忆你也装。”孙曦说起感情经验来头头是道,“他要说那天是醉酒的冲动,你就也说自己喝醉了,反正不能表现出喜欢他非他不可,被他拿捏的模样。”
“后面再撩撩就行,得让他给你表白。”
“好吧。”翁星听到她的回答,轻松许多,咬了咬吸管喝了口热奶茶。
回榆海的那天是晴天,翁星特意只给徐斯万发消息,一路上汇报行程,也没理陈星烈。
在飞机上无聊的玩俄罗斯方块,永远也破不了他们曾一起打下的最高记录。
她高中时喜欢玩没什么难度的操作简单的小游戏,他玩的都是大型竞技的手游和多人PVP的网游,一般他玩游戏,翁星就在旁边写作业,或者玩俄罗斯方块。
看着各种形状的方块往下掉,不同排列组合,嵌入合适的格子里消失,积分却在一直增长,这样会让她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欲。
陈星烈理解不了,但也没说过她什么,有天甚至心血来潮,特意买了个顶配游戏机来陪她玩俄罗斯方块。
水池里流水潺潺,他坐她身后,弯腰圈她在怀里,大手手指盖着她玩游戏机的按钮,低淡地指挥,“这里。”
“左边。”
“右边,翁星星。”
“昂,对了。”
那天他们打到了积分榜第一名,一万九千三百二十二,破了记录。
后面分开,记录留在那里,游戏机却没了,他也再没对她那么耐心温柔过。
回想过去,仿佛一个遥远的神话。
…
飞机降落时是近十一点。
下飞机,入眼是远处碧波湛蓝的大海,海浪拍打礁石激荡起雪白的浪花,空气中有咸湿的海水气息。
翁星拢紧外衣,下了接机驳廊,踩着高跟从机场跑道往外走。
关掉飞行模式,手机铃声响起,翁星接起,电流滋滋声不竭。
后知后觉,翁星看了眼电话号码,忍不住笑了,“陈总,您还有空找我啊。”
他嗓音低哑,声线独特而好听,磨人耳朵,
“出来,翁星星。”
第59章 可能
出了候机大厅, 按他指的路走,远远的,她就看见那辆纯黑色的越野,车牌是连号, 挺显眼的。
挎包走过去, 翁星穿了一件牛仔长裙, 踩着高跟凉鞋,长发及腰,单手插在兜里,到那辆车旁边停下。
缓了会心绪,她往前几步, 抬手轻叩了叩车窗。
车窗半降,他嗓音浸着哑,“没关, 上来。”
翁星拉开副驾的车门弯腰坐进去密闭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偏头看他。
一脸困倦, 眼睑下有一圈淡淡的青黑色,神色颓淡, 似乎有点缺觉。
从烟盒里摸了支烟点燃,车窗降下, 他一手半搭着, 青白色烟雾渐渐飘散出去。
眼皮才掀开,懒懒地看向她。
“怎么还有空来接我,不是懒得搭理我么。”翁星有些口是心非道,“我也没告诉你我要回榆海啊。”
“是不想见我?”食指捏破烟嘴的爆珠, 淡冽的薄荷气息混杂着烟草味,他嗓音极淡。
揉了揉手腕, 翁星找补,“倒也不是。”
“我回来是为了嫣嫣,你有她的消息没?”她连忙问。
烟灰洒落,陈星烈低笑了声,透着倦怠,“上次又喝醉了?还是失忆啊,翁星星。”
短发利落漆黑,男人眼眸锋利,抽烟姿势透着股不羁的痞野,懒懒的,整个人的气息往下沉,称不上好也称不上坏。
就这么直接地提出来,梗了翁星一会儿。
缓了下,她才有些不自然地回:“没忘,你先回我问题,陈星烈。”
“嗯。”他似乎是真累了,揉了揉眉心,“明天去接他出狱。”
“怎么这么累?”翁星有点不忍心,递了瓶功能饮料过去,“不然我叫代驾吧。”
“我要在榆海待很久。”大手抓住她手腕,松了松,陈星烈看向她眼睛,指间烟灰积了一截,那一瞬间他眼底情绪复杂得似乎经历了好几次春秋。
翁星屏住呼吸,连动也不敢动,然后只听见他说:“我们结婚吧,翁星。”
低低一声,平静而缓和,像冷静后的思索,又或不是。
愣了下,翁星怀疑自己听错了,怔怔地看着他:“陈星烈,你说什么?”
“结婚。”他嗓音低淡,咬着烟,拇指放在金属打火机上,侧脸轮廓锋利而深邃,散不去的压抑厌世感,“你没回来之前,我没有过这种想法。”
“你回来后,我只对你有过这种冲动,如果结婚,对象只能是你。”他叙述着,平静下似乎压抑蕴藏风暴。
只有结婚,能让她一直留在他身边,他不能接受她被任何人夺去的可能,哪怕只有一丁点也不行。
可能这么突然会吓到她,但他管不了了。
心跳砰砰,一点一点加快,翁星看着他的模样,压抑很久的心动又克制不住,呼吸变得很慢,手心出了一手的汗。
“所以,这几天你在考虑这些?”翁星问。
“一部分。”他垂了点眼睫,嗓音极低:“跟我。”
翁星倾身抱住他,手攀上他肩,嗓音轻轻:“结婚这事关系牵扯到很多,我们慢慢来。”
她偏头靠近,轻轻亲了他唇角,浅淡茉莉香若有似无,一下就掠过。
眸光倏尔变得柔和,陈星烈低笑了声,平静而冷的情绪被她安抚了,“昂”了声。
大手压她腰上,低沉道:“不准反悔。”
你只能是我的。
翁星住进了榆海市区的一所公寓,他早些年投资买下的,离他现在的居所很近。
洗漱冲凉后,翁星裹着睡衣坐在床边久久回不过神来,一切好像一场梦,她喜欢那么久的人,对她说结婚对象只能是她,是表白,还是求婚,她今天脑子太乱了,根本来不及去问。
半干湿发垂落在胸前,翁星拿毛巾一下一下地擦着,脑海里第一次开始预想他们以后的生活。
把爸妈,接回榆海吧,把爷爷奶奶的骨灰带回来,也算魂骨故土。在海边买一座房子,离地铁站近的,交通方便,有庭院,有帆船,一眼望过去天空明净,海水湛蓝,这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她私心想留在这里。
而工作和梦想,她不曾想过太多,只是在高中放弃画画之后就想一心一意做好一件事。
大学选修编程,却目睹奶奶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面容憔悴,她去医院很多次,那些人穿着病号服,在走廊上,病房里,阳台边呻/吟,那么多人在病魔面前无能无力,那时她给自己立下过一个目标,她想做医疗科技领域的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