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再敢不敬重淑妃,见了淑妃没个尊卑。你将这辈子都没有宠,朕会翻你牌子,招你侍寝,敬事房也会登记再册。而你每次侍寝都会如今晚一样跪着听完。”
“……”
琅妃听了后面如死灰,原来这是帝王的羞辱。
皇帝宁可碰卑贱的奴婢也要给她警告。
淑妃?
就因为区区一个淑妃,一夜间曾经的恩宠疼爱就如泡影,留下却是一地悲凉。
琅妃规规矩矩的磕头,落下眼泪,咬着牙道:“臣妾明白。”
“明日太医院送来的避孕汤药你记得喝。”
“!!!”
没有侍寝还要喝苦不堪言的避孕汤药,皇帝真狠。
另一边睡的很不好的田柚被春香唤醒。
“娘娘,娘娘!快醒醒,醒醒啊~”
“袄喜公公过来有事禀告,有关淑妃。”
“嗯?淑妃?”
一提淑妃,田柚比谁都精神,她立马起身问道:“淑妃怎么了?”
“袄喜公公说淑妃寒食散发作了,把自己关了起来,伺候的人都被轰走了。”
“!!!”
田柚立即起身穿上外衫,又听……
“淑妃娘娘本好好的,一直等着皇上来,袄喜告诉淑妃皇上不会来,这才……”
田柚系上腰带,气得咬牙。
这恋爱脑怎么回事?
都说了跟皇帝是亲戚关系不能有感情,怎么还惦记。
真是可怜又可恨。
要不是看在她长的不错的份上,她都懒得管。
“走!马上去安庆殿看看。”
一行人匆匆从朝阳殿出来到了安庆殿,寝宫的殿门关的死死地。
田柚着急的拍打殿门,里头的人毫无回应。
她着急徘徊,似想到了什么问:“公公,今日寝宫可开了窗?”
“开是开了,朝北的一处的窗是开着的。”
安庆殿是风景不错的宫殿,并且是个夏凉冬暖的好住处。
祁玄把这一处景色好的赠给凤栖,自是看得出对凤栖的重视。
北边的窗户背靠岩石,得越过池子,攀爬岩石才能踩着岩石进窗。
田柚并没有让人爬进去,而是自己提着裙子,下了池子,一步步的走去岩石处,然后攀爬上岩石。
第16章 皇后与我同寝
爬岩石就跟攀登似的,关键田柚恐高。
她试图放弃,可一想到美人儿无人管,就狠不下这心。
美人儿被逼着和亲很惨。
身中剧毒还被人喂了寒食散。
人生地不熟,无依无靠。
一想到这,田柚就没法放弃美人儿。
她都已经愿意折损三十年寿命换他无病不痛,一生平安顺遂。
寿命都不要了,还怕这?
田柚内心是强大的,即使害怕还是克服心理的恐惧。
她往上攀爬,结果踩空,掉了下来。
她又快速抓到了支点,这才没掉下去,砸的粉身碎骨。
远远看着的春香着急万分,看到田柚差点摔下来,她扭着帕子,提着心。
“公公!怎么办啊?”
袄喜能有什么办法?
他要是能有办法就不会去找上皇后了。
“皇后娘娘不让我们靠近,我们只能遵命。再看看吧!”
田柚吊了一会,喘了一口气,一咬牙,继续爬。
终于她攥住了窗棂,引体向上,爬上了窗棂。
田柚翻身进了窗,从窗棂上摔下地。
全身疼的厉害,一下就失去面部管理。
可田柚没有让自己缓一缓,而是费劲的起身。
她边走边喊:“淑妃妹妹!淑妃妹妹!”
凤栖正在艰难忍着寒食散,他全身颤抖,嘴皮子都被他咬的稀巴烂。
流血后凝固结疤,又被反复咬破。
床被子被凤栖抓的稀巴烂,他整个人都不是很好,意识也模糊。
疼的四肢百骸都在发痒发疼时,凤栖只能一下下的砸着脑袋。
好疼,好难受~
寒食散,寒食散……
田柚找到凤栖的时候,凤栖已经被寒食散折磨的不成样子。
额头在不断的撞击下,撞出了血。
“淑妃妹妹!”
田柚着急忙慌的走过去,她伸手触碰全身微颤的凤栖。
而凤栖攥着田柚的手,氤氲着双眸,颤抖着声线,沙哑着声问:“寒食散,给我,寒食散……”
凤栖已经被寒食散折腾的快疯了,只要给他寒食散,眼前的人就是他爹他娘。
田柚听着祈求声,心是揪着的。
该死的北冥嫡公主!
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她反手拉住凤栖的手,放柔声线,低低的,小心翼翼道:“没有寒食散,我们不要寒食散。忍一忍,忍一下就过去了……”
凤栖摇头,不知因什么,氤氲的凤眸在眨眼时,流落下两滴泪。
这眼泪晶莹剔透,从白皙脸颊滑下,沿着下颚滴落进了衣领。
也一下就砸进了田柚的心里面。
她很不是滋味。
美人儿也才十八,为何要受这样的苦楚。
美人儿该被人疼着爱着宠着的。
田柚将被寒食散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凤栖给抱住。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田柚能清晰的感觉到美人儿颤的厉害的身子。
“给我,请给我一点,就一点点……”
“我不能给你,哪怕只有一点点,我都不会给的。你要振作起来,你要熬过去……”
凤栖哪儿听的进去,根本已经丧失掉了理智。
他只觉得好疼,好痒,万千蚂蚁都在啃食他的身躯,他要死了。
他想死了。
“给我一刀,这一切就结束了。”
凤栖自暴自弃,这糟糕的人生,他不想再继续下去。
他长在黑暗里,跌进了索命的沼泽里,鼓起勇气挣扎,只会越陷越深。
“你还有大把的时光,不要轻言放弃。”
凤栖觉得眼前的人好讨厌,他被困的难受,他想挣脱,可没有力气。
他忍着诸多不适感,恨上心头。
故而他一口咬在了田柚的肩头上。
田柚:“!!!”
他娘的!好痛,艹
真的好痛,骨头都要被咬碎掉的错觉。
该死!
凤栖不知道自己正在伤害田柚,他把不满和恨意在这一刻全发泄了出来。
嘴里有了血腥味,刺激着凤栖的感官。
他有了一丝丝的清明。
他在做什么?
皇后怎么会在这?
田柚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嚷,她疼的表情扭曲的同时,还是伸手绕过他的身体,轻轻的拍打他的背脊,进行着安抚。
“没事的,没事啦,一切都会好的,你会好起来的。”
“咬吧!咬吧!”
田柚这么细碎着碎碎念,她疼的已经抬不起手,痛到多动一下都感觉要丢半条命。
唉,栽了!栽了!
凤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理智让他松了口。
嘴里浓郁的血腥味,让他吸了吸鼻子。
说实话,她的怀抱很温暖。
是他说不上来的温暖,是他一直想得到却一直无法拥有的温暖。
她的安抚声让他倍感安心,听着她说话,他得到了不曾有的宁静。
这一刻他产生了他不该想的念头。
他想要她,想她一直在他身边,想听到她的声音,想将她融入骨血,融为一体。
他想让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只有他。
可以吗?
他想得到田柚,田柚的身体以及整一颗真心。
他可以拥有吗?
凤栖没有那么疯狂的想得到一样东西,如今有了,不知是好是坏。
这个念头是罪恶的。
他一个将死之人不该有的妄想。
凤栖闭上眼,轻颤着声道:“把,把我捆起来。”
“没事的,我抱着你,看着你,不捆着你,怕你疼。”
“好累,好……”
寒食散发作的过程中凤栖没熬住晕了过去。
田柚不敢离开便一直守着凤栖。
翌日辰时,阳光从地平线缓缓升起来,一缕阳光照进了安庆殿。
凤栖疲惫的睁开眼,他不知身在何处,抬头望着房梁。
缓和了下刺眼的光线,他僵硬的侧头。
看到田柚那一刻,不太清晰的记忆就从脑海飘过。
她,她……
跟他睡了?
凤栖被这个想法给吓到,他跟一女子共处一室,还睡在一张床上。
他睡了田柚?
凤栖对男女之情是懵懂的,喜欢这两个字更是飘渺奢侈,他从未接触过。
故而对田柚……他的心情很复杂。
他跟她睡一起,影响了女子清誉,他该负责吗?
凤栖正在思考,余光瞥到田柚张大嘴的睡姿,他只觉得一言难尽。
可一想到田柚守了他一晚上,陪着他忍过了寒食散发作。
他又觉得自己的嫌弃很不道德。
她很好,善良,温暖,对他很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她是别人的正妻,而不是他的。
妻?
他居然有了想要妻的想法。
第17章 皇后是洪水猛兽?
乱七八糟想着的凤栖感到十分惊恐,猛的起身。
这动静有点大,田柚这类浅眠之人自是会被惊醒。
她一整晚都提心吊胆的,实在熬不住,合着眼睡着,又被外界反应惊吓,她整个人在咣当卧起时,也从床边沿给摔了下去。
咚的一下,田柚‘啊’的一声尖叫。
凤栖惊恐万分往里侧一缩,蜷缩抱腿。
田柚一边揉着摔疼的屁股起来,一边表情狰狞的看向凤栖。
凤栖瞅了眼一言难尽的表情包田柚,害怕的往后一缩。
田柚:“!!!”
靠,他到底怕什么啊?
她难道真是田•洪•水•猛•兽柚?
“你什么反应啊?我有这么可怕吗?”
凤栖怯怯的看了一眼,撇开眼,低低的开口:“你,你怎么可,可以跟我睡……”
“睡一张床上。”
田柚很是无语,抬头冲着空气翻白眼。
“我不睡床上,我睡地上啊?”
“可,可是……三岁不同席,五岁不同床,你……”
田柚有些无语,不懂美人儿在纠结什么。
她立即跳上了床,连拉带拽的攥住了凤栖的手,一脸正气的攥着到了胸口。
“你摸!”
“???”
“我是女的。”
“……”
凤栖没想到田柚这么大胆,被这大胆行径亮瞎了眼。
可是手却很不老实,biubiu两下试探。
而田柚并没有察觉。
凤栖表情无害,内心却想:挺有料,手感不错。
“确定了吧?我是女的,你也是女的,我们是可以一起睡觉觉的。我能对你做什么啊?你想多了。”
“……”
不一定,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我可能会对你做点什么。
凤栖心下这般想着,面上很是无辜的眨了两下眼。
田柚总算让凤栖接受了女孩子和女孩子是可以一起睡的想法,她开始苦大仇深的吐苦水。
“你为什么要把人都轰走?为什么不让太医整夜守在安庆殿?”
“你把殿门关的死死地想做什么?”
“你知道我怎么进来的吗?我是爬北边的窗户,从池子里走过来,池水淹没了我半个膝盖,我爬的岩石。”
“你看看我这膝盖,卡吐露皮了。你内不内疚,亏不亏心?”
“你看看我这肩头。”
说到这田柚扒拉下衣裳,露出香肩,怒道:“你看看你把我咬成了什么样子?你这一口牙印是深入皮肉,差点咬碎我骨头。等结了疤,就是个妥妥牙印刺青。你叫我怎么露肩?”
“………”
凤栖见田柚吐苦水,一点也没觉得不耐烦,反而觉得她好有气势,她说的这些都是在表达她很在意他。
她真的很喜欢他。
那他也要学会喜欢田柚。
可是田柚是皇后,母仪天下,注定是皇帝的女人。
想到这,凤栖丧丧的垂下眼,耸拉着脑袋。
田柚停下吐苦水,见凤栖很自责很沮丧的模样,这才软了几分态度。
她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她还什么都不懂。
好好教肯定会变好的。
田柚伸手拍了拍凤栖的头顶心,柔声道:“下次别这样了,知道吗?伺候你的宫人不容易,给你看病的太医不容易,要给人一条活路,别由着性子来。”
“嗯。”
“还有……我说了几次了?你就不能把心思从皇帝身上收回来啊?他不过来陪你,你就发脾气,给人脸色看?那他要是睡死在床上了,你要怎么办啊?”
“!!!”
凤栖就觉得很离谱,这什么跟什么啊?
他什么时候对祁玄有想法了?
算了,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解释只会让田柚更加的确信他对皇帝有偏执的喜欢。
“嗯,我知错了。”
凤栖老老实实的应了,田柚表示很满意。
于是田柚便让凤栖收拾收拾,一起用一个早膳。
祁玄下了朝才知道凤栖昨夜寒食散发作了,因为今喜的不禀告,祁玄把今喜踹的屁股开了花,火燎燎的往安庆殿内赶。
看到凤栖脸色苍白,额头有伤,嘴巴都被咬破了皮,整个人都是死气沉沉,没点朝气,祁玄很不是滋味。
田柚见祁玄连朝服都没有脱就急匆匆来,嘲弄的勾起嘴角,不屑嗤笑。
那姿态,神情瞧着真欠抽,让人恨不得扇田柚几个大嘴巴子。
“皇上来的挺早~”
祁玄皱了皱眉,这话怎么听都是含着讽刺的。
“皇后怎么在这?”
“这话就得问皇上了,臣妾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
凤栖觉得这对夫妻可真是有意思,见面就是浓浓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