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柚每个五官都透着对祁玄的嫌弃。
皇帝显然也感觉出来了,黑沉着脸道:“ 皇后,你随朕出来。”
田柚再不情愿,还是按照祁玄的意思,出了安庆殿。
两人站在屋檐之下,面对面看着彼此,彼时氛围莫名紧张,好似两军对战。
“皇后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看着朕意欲何为?”
“看不惯呗~”
“你!!!”
“皇上可真有意思!昨晚上皇上招了琅妃侍寝,安庆殿的祅喜公公去请皇上了,皇上为何不来安庆殿看望?昨晚上的情况多危险,淑妃又是撞墙又是讨要寒食散的,整个人都被折磨的失去了意识。皇上又在做什么?正跟琅妃滚的起劲吧!”
“……”
“皇上,淑妃是谁,你知我知。既然故人对皇上而言这般重要,为何不珍惜?起码这危险时刻,皇上就该在淑妃身边陪伴着。”
“……”
“皇上可曾想过淑妃经历那么多不好的事,内心是脆弱的,很需要家人陪伴。”
“……”
祁玄看着口吐飞沫的皇后, 一时很是无语。
她好像比惜儿情绪更激动,更愤怒。
为什么呢?
哦,她肯定太喜欢朕了,知道他宠幸了琅妃,借着惜儿来批判朕,讽刺朕。
呵~ 女人!朕早就看穿了这一切。
田柚并不知道自己的吐槽让狗皇帝祁玄曲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不然肯定会吐血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说够了吗?惜儿都没说什么,皇后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朕的不是。”
“!!!”
“ 皇后又不是惜儿,惜儿也不会感谢皇后的强出头。”
“!!!”
“没什么事就滚回你的朝阳殿,朕见皇后就心烦。”
“!!!”
艹,狗娘养的垃圾东西在说什么?
呸,得了大病的狗皇帝迟早要遭雷劈。
第18章 皇后非常重视番位
田柚负气走了, 狗皇帝祁玄也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安庆殿。
殿内的凤栖时不时的看向殿外,他也不知道看什么,心口闷的要死。
几次起身坐下,反复了好多遍。
一旁的祅喜公公见怪不怪,以过来人身份安抚道:“主子娘娘放心吧!皇上暂时是不会走的。”
“!!!”
他走不走跟我有什么关系?
凤栖很是费解,但是没开口询问,因为他不喜欢跟陌生人亲近。
祁玄走进来的时候,管理了表情,故而进来的时候是笑的如春风拂面。
凤栖:“……”
皇帝笑的怎么贱兮兮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田柚为什么不进来?
凤栖再次将目光投放在殿外口,想着田柚什么时候进来。
可久久不见田柚的身影,他怔怔的看向皇帝祁玄,淡淡问道:“皇后呢?”
祁玄一愣,随即蹙眉道:“你问皇后做什么?”
“管……”
凤栖没说完就闭了嘴,毕竟祁玄是皇帝,给他点面子。
祁玄拧着剑眉,须臾之后,苦口婆心道:“你跟皇后少接触,她不是个好人。从今天开始离皇后远一点。总有一天,朕是要废掉她的。”
这话引起了凤栖不适感,他向来是话少的人。
可这次他真的听不下去了。
他甩了筷子,冷着脸看向祁玄,不悦道:“ 你说的是人话吗? 会说话吗?”
“!!!”
“什么叫皇后不是好人?你说她不是好人,昨夜我寒食散发作的时候为何是皇后来探望我的?你又在哪里?”
“……”
“你在做什么?袄喜公公可是第一时间找的你,你为什么不来?”
“!!!”
“ 你说皇后不好,那为何只有皇后守了一夜?”
“……”
“我不允许你说皇后不好,至少这一刻我觉得皇上配不上皇后,皇后值得更好的人。”
“!!!”
凤栖这话说完后,自己都傻了。
他在说什么?
祁玄听完后,并没有因为凤栖的话而生气。
皇帝的想法可以说非常的令人叹为观止。
比如这会皇帝在想:
惜儿在责怪朕,怪朕昨夜没来守着她。
惜儿对朕的感情已经掺杂了除亲情以外的情感,她在吃醋。
吃琅妃的醋,因为昨晚上他在琅妃的寝宫里宠幸琅妃。
真是难办,要怪就怪自己太有魅力了。
“惜儿,昨晚上是朕的不是,你放心!今日朕就在安庆殿陪着你,朕哪里也不去。”
“!!!”
“今喜,去把朕今日份的奏章给拿过来。”
“!!!”
凤栖被祁玄这骚操作给弄的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他怔怔道:“你是疯了吗?”
“惜儿, 朕虽对你的感情与其他女人不同。你在朕心里的地位都比她们高出许多。朕不会忽视你的。”
“!!!”
凤栖要疯了,心想:谁让你陪着!
一时脾气来了,暴戾的他想做点什么。
故而凤栖掀桌了,噼里啪啦一阵响后,凤栖指着殿门口,压制着怒火道:“滚!马上滚!”
“!!!”
“滚啊!”
“……”
祁玄从安庆殿出来时是黑着脸的,今喜公公一头冷汗呼了一口气。
“皇上,淑妃娘娘只是生气罢了,气皇上昨夜留宿在了琅妃娘娘宫里。毕竟御花园,琅妃娘娘为难了淑妃娘娘,娘娘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吗?”
“淑妃娘娘性子肯定不是易怒的,定然是寒食散的副作用,等娘娘戒掉了寒食散,人舒坦了,气色好了,定是另一副光景。眼下多顺着点娘娘就是了,娘娘瞧着就是个温婉可人的。”
祁玄觉得也是,定然是寒食散作的祟。
惜儿既然这么讨厌琅妃,因他留宿琅妃的寝宫而闹脾气,那就……对不起琳琅了。
“立马拟定旨意,琅妃因善妒,无尊卑褫夺封号,连降三级,贬去浣衣局洗一个月衣服。”
“这……”
“只要惜儿能消消气,贬去洗一个月衣服而已,不是大事。”
“是。”
琅妃也是够倒霉的,昨晚上听了一晚上皇帝跟贱婢叫嚷戏,早上还要喝苦哈哈的避子汤。
昨日跪了二个时辰,腿都要废了。
伺候她的贱婢伺候了皇帝,这会被她赐了死。
人还没拖出去,琅妃的灾难又来了。
春香带着人过来让琅妃跪两个时辰。
琅妃也是不怕事的,伸长脖子,一脸的不服气道:“本宫要是不跪呢?”
“这是皇后的命令,皇后执掌后宫,乃后宫之主。琅妃娘娘若是不跪,今后娘娘这日子就不好过了。皇后说了,娘娘若是不跪,甩皇后的脸子,让皇后没法管理后宫,就不用对娘娘客气。”
“!!!”
“娘娘跪还是不跪?”
“本宫不跪。”
春香闻言上前,在琅妃诧异的眼神下,面无表情道:“娘娘得罪了。”
一巴掌打下来的时候,琅妃牙都被打的松动了。
琅妃委屈死了 ,捂住半边脸,难以置信。
“皇后娘娘说了不听话就打的娘娘服从。”
“!!!”
琅妃可能是被下了降头,倒霉事一件又一件的来。
不甘愿的跪下,又迎来今喜公公的圣旨。
“皇上有旨,琅妃以下犯上,对淑妃,皇后不敬重,褫夺封号,贬去浣衣局。”
“!!!”
“娘娘接旨吧!”
“!!!”
琅妃是做梦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当下就两一番晕了过去。
今喜这死太监一甩拂尘,尖着嗓子道:“带走!”
春香:“!!!”
今喜临走前打量了一番春香,春香长了一张圆润的脸,一双眸子黑漆漆特别有神,一下就闯入了今喜这死太监的心上。
春香皱了皱眉,怒瞪了今喜一眼道:“看什么看!”
话落下,春香就带着人离开了。
身后的小太监看着今喜贼眉鼠眼的样子,笑着问:“义父,这是看上了?”
“真带劲,皇后养出来的丫鬟可真不一般。”
“是啊,那架势肯定跟着皇后学了几分。”
小太监赔笑附和,心里却想:完了喽~这春香姑娘逃不掉了。
春香回去后就把琅妃被贬的事告诉了田柚,田柚心不在焉的听着,直到……
“你说什么?那圣旨上写着是淑妃,皇后?确定不是皇后,淑妃?”
“娘娘,这很重要吗?重要的是琅妃被褫夺封号被贬去浣衣了。”
“怎么不重要?本宫可是皇后啊!该死的狗皇帝,这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本宫。该死!该死!”
说完后,田柚很不解气的狠狠咬了一口苹果,似苹果是狗皇帝祁玄一样。
第19章 皇后的嘴皮子利索
田柚当皇后的第五天,朝阳宫来了不速之客。
她把一切都规划好了,看望淑妃,对淑妃慰问,陪淑妃用膳,陪淑妃逛御花园。
结果来了永罗郡主,彻底把计划打乱了。
田柚只能吩咐春香去一趟安庆殿,让美人儿等一会她。
永罗郡主是原主的亲母亲,书上没有多做介绍。
毕竟原主只是个身份尊贵的炮灰,介绍炮灰牛逼的一家做什么呢?
看到永罗郡主的那一刻,田柚脑海里闪过一个词, 风韵犹存。
可以看出永罗郡主擅长保养,把自己保养的跟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似的。
谁又能看的出这女人生了四个孩子。
永罗郡主这次来是来提点田柚的,琅妃的母亲是她的闺中好姐妹,是手帕之交。因为琅妃被贬,好姐妹听闻是皇后搞得鬼要跟她闹掰了。
这本不是一件大事,最烦的就是现任夫君的妹妹的女儿是宫里的妃子,前二日被田柚打了一巴掌,紧接着捎信出宫抱怨。
小姑子是最难缠的,哭着闹着要她给个说法。
永罗郡主能怎么办?只能进宫说说田柚。
田柚跟永罗郡主并不亲厚,当年永罗郡主抛夫弃子追求真爱,狠心丢下田柚和田柚的弟弟。
自此田柚就没有给永罗郡主好脸色。
永罗郡主嫌田柚不合心意,田柚恨母亲抛弃改嫁,让田柚和弟弟处于两难境地。
“皇后万福。”
永罗郡主见了礼,田柚懒洋洋的觑了一眼,淡淡道:“母亲怎么来了?”
“娘娘如今做了皇后,是一点也不顾及他人了是吗?田国光夫妇到底怎么教的娘娘?”
田柚一听这话,特想收回初始印象。
风韵犹存不够贴切,应该说是半老徐娘。
她伸手支着脑袋,似笑非笑的说:“本宫记得没有传召,朝廷命妇是不能随意进宫的。”
永罗郡主一下被噎住了话,脸也红了起来,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须臾之后,永罗郡主道:“有你这么跟母亲说话的吗?别以为当了皇后就可以忘了根本。”
“本宫如今是皇后,郡主见了本宫不见大礼,本宫就当郡主是本宫的娘亲,跟本宫拿乔,本宫就当宠着母亲。可是吧……郡主对自己的认知好像不够,本宫怎么就不能跟郡主这么说话了?”
“皇后!!!”
以往田柚是懒得搭理永罗郡主的, 是能躲就躲,能逃就逃。逢年过节,永罗郡主请田柚姐弟俩过年过节,田柚都是直接回绝的。
碰上面了,永罗郡主也就说两句,田柚姐弟俩都是默默听着。
今日田柚回怼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故而永罗郡主感到没面子,老母亲的自尊心受了伤。
“嗯?”
“别忘了你的皇后之位是怎么得来的?要不是我与你继父,你能……”
“你在说什么鬼话?本宫能当这个皇后,完全占了父亲和太后的光,跟你和你男人有什么关系?”
“不是吧!不是吧!郡主,你不会以为自己有很大的影响力吧!”
“出宫回府吃点药吧!”
“你……”
永罗郡主真的没想到田柚的嘴皮子那么厉害,句句戳心窝子,句句不留情面,句句没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皇后眼里哪里有她这个母亲,就这样能呕死人的态度,当年她就不该动了恻隐之心生下来。
田柚不想将过多的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她从椅子上起身 ,垂下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整理袖子,轻轻飘飘道:“还有事吗?”
永罗郡主气的胸口疼,半刻都不想待在朝阳殿。
于是长话短说。
“琅妃的母亲与我是手帕之交,你处置琅妃的时候,就不能顾念下你母亲?如今琅妃的母亲要跟我闹掰了,你让我失了好友,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
“还有……你在御花园动手打了浅浅,那是我小姑子的女儿,你怎么能打?小姑每日来哭闹,质问我怎么教养的,你真的让我很难做,就不能顾念下你的亲生母亲一些?”
这可能是田柚迄今为止听到最好笑的话了。
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她宁可是个孤儿。
田柚见永罗郡主还要说下去,嗤了一声道:“说够了没有?轮到本宫没?”
“!!!”
“本宫为何要顾念郡主呢?自郡主另嫁后,本宫就跟郡主没关系了。本宫以为郡主已经悟的很透彻,没想郡主还真是长了一个绣花草包脑袋。 你失了好友,被小姑子为难,与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可没将你当做母亲,你也别逢人就说本宫是你生的。”
“!!!”
“本宫与郡主谁也别隔应谁,以后凡事来跟郡主闹的,请郡主务必要认真告知这些没眼力劲的人,郡主跟本宫早已断绝了母女关系。”
田柚的意思很简单,不要来pua她,她软硬不吃,六亲浅薄。
永罗郡主一听这话,惊的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
又听 ……
“来人!替本宫送送永罗郡主,往后没有本宫的命令,郡主不必入宫了。”
“!!!”
朝阳殿的总管太监常喜立即进来,对着永罗郡主一甩拂尘道:“请吧!郡主娘娘!”
“……”
永罗郡主也是娇娇女,被王爷爹和王妃娘给宠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