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众人又商谈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
当然，楚循表示：“联盟的人会过去，我也会亲自打电话跟赵家的家主谈。以免，他们对你先下手为强。”
“好。”闻人湛爽快同意。
赵家虽然是西南国的玄门世家，好像华国的诛魔联盟管束不到他们，但……
面子是得给的！
结束了视频通话后，闻人湛打了个呵欠：“困死我了，我先去睡觉了。剩下的事，你们办吧。”
郑导和洛彬告辞。
江韵跟着闻人湛进了房间，问：“湛姐，晚饭你要吃什么，我去买！”
“就在酒店餐厅吃，你不要出去。”闻人湛特别叮咛她：“你是我的人，赵茹那个疯狗未必不会抓住你来威胁我，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哪儿也不要去！”
江韵不由打了个寒颤，忙说：“好，我哪儿也不去！”
顿了顿，闻人湛又说：“也不要叫外卖，不要叫酒店送餐。我们亲自去自助餐厅吃。”
江韵：“……”
好谨慎！
不过，幸亏湛姐这方面心思细腻，不然她真的可能就会点外送了！
看着闻人湛进房间关上房门，江韵又疑惑起来：湛姐做别的事都这么心细如发，怎么在感情上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呢？
总觉得很不真实啊！
闻人湛一觉睡醒，到楼下餐厅去用餐。
自助餐吧，自己取餐，入口的食物没有经过他人的手，会比较安全。
当然，有种对方就在所有食物里下毒。
那样所有在酒店里吃饭的人，都会遭殃。
哪怕赵茹做得出来这么疯狂的事，赵家一定不能。
闻人湛睡醒的时候，就看见景载权给自己发的消息，说是楚循已经联系赵家的家主——也就是赵茹的父亲了。
所以，闻人湛相对安心一些。
她吃完饭比较早，吃完了回到酒店，景载权才结束工作吃晚餐。
吃饭的时候，他发送视频申请过来。
闻人湛正在电脑前，一边查找资料，一边跟楚循和晋遥聊天。
她把两人拉进了一个群里，问的是有关玄武的事。
景载权很少看见她用电脑，不由好奇，问：“你在看什么呢？”
“哦。”闻人湛都没有转头看视频里的人，而是盯着电脑，应道：“我在鬼市发现了一些比较诡异的事，所以上网查查看有没有什么资料是我不知道。另外，也问一下楚循和我师伯。”
原主没有这方面的记忆留存，她自己又是从大梁来的，担心有些认知跟现代有出入。
还是要问一下的好。
但，不管是楚循，还是晋遥，或者是她上网查到的资料，结果一律是——
数千年前，打断了天地通之后，众神归天，人神分治。
六界也就分得很细，非常难跨越界线。
而人界，再无人皇。
人间皇帝始称天子，敬仰神明，但神明极少出现。
从那开始，四方神兽也一样，在人间消失无踪。
他们失踪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人界谁也不知晓内幕。
闻人湛也跟他们提了，玄武被封印在西南国鬼市的事，不管是楚循还是晋遥，他们都很吃惊。
当然吃惊了！
北方七星宿的守护神，竟然被关在了南方一个非常小的国家的鬼市里！
简直笑话！
但，闻人湛却认为，这件事是假的的几率并不大。
【他灵魂撕裂成了两半，一半乃龟主神智，另一半是蛇。这一点，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龟，代表着长寿。
自然是那个苍老的声音，而他比较沉稳理智，也符合特性。
蛇天生冷血，却是天性浪漫，是财富、欲望的象征。
撕裂了魂魄之后，让他失去了理智，因此陷入了偏执病娇的世界里。
认死理、钻牛角尖。
对一些记忆念念不忘，也听不进别人的劝！
所以，她说自己不是朱雀，打死他都是不信的。
楚循拧眉，感觉很不可思议：【撕裂了神魂？】
晋遥也是吃惊：【咱们老祖宗留下的所有手札，都没有关于玄武的记载。反倒是，有跟朱雀有关的。】
闻人湛连忙问：【我看看？】
——
3.29
第219章 这是什么神仙黑科技啊
晋遥很快就把文件，私聊发了过来。
与时俱进，很多老祖宗留下的手札，珍贵的原本和拓本，都用特殊材料收藏封存，并且落了结界。
流传给后人的，就是电子版本，和复印本。
晋遥发给闻人湛的，就是原件复印的版本。
“后面翻译的，可能会有残缺。你直接看原本的，反正你也都认得那些字。”
闻人湛忙着看资料，自然就疏忽了自己还在跟景载权视频。
景载权吃着饭，本来想跟她说说现在的进展的。
结果她眼里根本没有自己，甚至除了接通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后面两只眼睛几乎都黏在电脑屏幕上了！
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但也没有去打扰她。
她既然如此专注，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爱情不应该是限制对方、管控对方，而是互相成就、互相成长。
所以，他虽然心里希望她多关注自己，可当她有重要的事的时候，他还是会让步、支持。
闻人湛看到了关于朱雀的资料，发现，这竟然是自己的亲妈——湛天师留下的！
这份手札，是复印出来后，拍照存了电子档的。
她震惊无比，问晋遥：【师伯，这些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给我看啊？】
晋遥一脸无辜：【你也没问啊！】
闻人湛：“……”
算我输！
她便打字：【我先去看手札了，回聊。】
退出了跟他们的聊天界面，闻人湛才想起来，把景载权给撂一边了！
她转头过来，冲那个低头吃饭、时不时看一眼视频的男人笑了笑，说：“权哥，你今天晚上还加班吗？”
“要的。”景载权吞下了嘴里的食物，说：“我尽量把工作都给提前做了，等你回来的时候，可以多抽一些时间陪你。”
闻人湛一怔。
这个男人啊，她想不喜欢他都很难！
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理智上她是知道自己肯定喜欢他、在乎他的。
感情上，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像别的沉浸爱河的女孩子一样，表现出喜欢他的言行举止来。
最后，只能归结于七情六欲的丧失。
没错，她现在感觉，极有可能不是因为干这行导致的七情六欲淡薄。
而是，她天性对七情六欲就毫无感知！
看到生气的事，她会愤怒；看到开心的事，她也会高兴；看到悲伤的事，她也会难过……
但，这些情绪很快就会沉淀，风过了无痕。
“你在想什么呢？”景载权见她出神的样子，问：“看着我的时候发呆？”
他试图理解她的目光：“你……想吃我碗里的菜？”
闻人湛回过神来：“……”
她摸了摸鼻子，道：“我已经吃过了。”
然后，和他说：“那你吃完了先去工作，我看点资料。”
“好。”景载权很爽快答应了，却有一个要求：“不要关视频。”
闻人湛笑了笑：“行！”
两人便开始各司其职，好像没关视频就是在一起工作一样。
闻人湛开始看湛露留下的关于朱雀的手札。
她先看了日期。
大梁的日期，她是知道的，这份手札，竟然是自己离开之后写的！
她不由在心里怀疑：妈呀，你是故意的吗？
毕竟，湛露确实干得出来这种事！
但，计较这个也没意义了，闻人湛开始翻阅资料。
前一段，当然是人界对朱雀的记载，就跟现在在网络上查到的一模一样，没什么可看性。
后面，却是讲述了一个……事件？
大概的意思是：
朱雀、玄武曾经犯下弥天大罪，引发了天劫：
受玄武守护的北方，水漫人间，受朱雀守护的南方，成了地狱火海。
一时之间，生灵涂炭，四方失衡。
天道降下了惩罚：
朱雀被剥除神格，困于无间地狱。
失去了神格之后的朱雀困于无间，日日承受被烈火焚烧的痛苦。
而玄武则是被雷劫打成重伤，奄奄一息之下，力量只剩原来的一成。
之后，不知所踪，人界再也没有玄武的消息。
朱雀在受罚之前，留下了一根朱雀羽，被湛露偶然所得。
但湛露无法驾驭朱雀神火，只能将其封印，隐藏在一个小型秘境之中，安置在清净宗后山山腹内。
后面还有赤裸裸的告诫：
后世徒子徒孙当铭记，此乃本门禁地，不可靠近。
靠近者被烧死，后果自负！
闻人湛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艹！”
已经开始审阅文件的景载权：“……”
什么事，能让她爆粗口？
他看向手机屏幕。
但闻人湛没空理他，把资料截图发给晋遥。
打字太慢了，直接语音问：“你不是说，你也不知道后山禁地是什么吗？你们拍照整理的电子版，都有这一段！”
晋遥也是语音回复过来的：“啊？可我看到的，怎么没有你截图的这一段？”
他也截图发过来，以证清白。
闻人湛认真看了图，愣住了。
这是什么神仙黑科技啊！
闻人湛生无可恋地发了两段语音：
“行吧，我妈后来的玄术更加出神入化了。”
“她在这份手札上下了禁制，只有我能看到！”
晋遥发了个无辜的表情，然后语音：“我就说，师妹的玄术天下第一！不然这么多年来，我为什么一直等着她回来，让她把掌门位置要回去呢！”
闻人湛不想听他拍自己亲娘的马屁。
她看着手札，心想：亲娘啊喂，你还能想更多办法整蛊我吗？
让她来背锅就算了，就这一个故事，竟然也写得没头没尾的。
现在好了，她只知道朱雀玄武遭受劫难，却完全不知道他们是犯了什么错，遭受了天劫？
结合玄武——蛇半魂的表现，总不会是因为朱雀和玄武谈恋爱，不被天道所容许吧？
这个想法，闻人湛不能完全认可，她认为——
自己很有必要再去鬼市，找玄武亲口问上一问！
不然，自己在这里瞎猜，有什么意思？
于是，晚上，她早早就睡觉了。
等到十二点钟醒来，悄悄从窗户御剑，又去了永明路夜市！
这里还跟上次一样。
上面一层飘浮的鬼市，宛若海市蜃楼；
下面一层喧闹的人市，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息。
闻人湛捏诀让自己飘浮起来，踏入了鬼市，直奔真武庙！
第220章 你带着我的内丹，保你无忧
真武庙还是老样子，黑雾弥漫。
原先不知内情，看了湛露的那份手札之后，闻人湛猜想：这漫天的黑气，该不会是因为水漫整个北方，害得无数生灵涂炭，那些散乱的冤魂吧？
她忍不住又想到外面的玄武大街，还有整个鬼市……
该不会是，这原本就是北方的……玄武平时镇守的地方。
只不过因为他经历了雷劫之后，失去了大部分的法力，被镇压在这里？
然后，玄武城，也被挪到了这里？
都是她的猜测而已，不能说一定对。
闻人湛上前，捏着门环敲击。
“你怎么又来了！”
还是那个苍老的声音。
但下一瞬，另一道年轻一些的声音响起：“陵光，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一个厌恶、一个惊喜。
门倒是开了。
想必，这一次争夺身体的主导权，那条蛇赢了。
闻人湛迈步进去，直接走向正厅。
这一次，她认真观察了四周的黑雾，非常确定：这些都是冤魂的鬼气。
没错，是鬼气，却不是鬼魂！
也就是说，冤魂虽然都下地狱了，留在尘世却还有一口气。
这口怨气汇聚在一起，就成了这样的黑雾。
怨气越重，黑雾凝成实质的可能性更大。
“陵光！”
看见闻人湛，玄武显然很高兴。
但她也注意到了，不管他多么高兴，都只能在那一块地方来回走动。
他走到她面前，两人距离还有五步，就站住了。
“你过来，好吗？”
看得出来，他很想朝她走过来，但却没有往前进一步。
闻人湛没有过去，盯着他的脚尖，问：“你不能再往前走哪怕一点点了？”
上次，她被老乌龟掐脖子，就是站在那个位置。
为了避免他又变成老乌龟，她还是不要往前走的好。
玄武蛇愣住，神情有些黯然：“是的，我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来回走动，在玄武像方圆十步。”
这么说来，那个老婆婆鬼说的，只要提到鬼市主人的名字，主人就会立刻出现在面前，这个说法就是鬼鬼相传失真了的！
正常，这本来就是人的本性。
一句话通过了三四个人的口之后，极有可能失去了原本的全部样子！
见他态度很好，会跟自己说真话，闻人湛趁势问：“我想问你，你犯了什么错，才会被封印在这里？”
玄武蛇一愣。
他盯着她看了好久好久，苦笑着说：“你当然都不记得了，当初……”
却什么都没有说，身体就被玄武龟给夺走，声音变得苍老。
显然，他很愤怒：“蠢货！再多说一个字，你仅剩的那点法力，就要彻底没了！你还想去找朱雀，做梦！”
闻人湛心神一动，说：“你们不知道，朱雀被锁在无间地狱？”
玄武显然愣住。
经过一番挣扎后，老乌龟摇身一变，成了玄武蛇。
他迫切地问：“你知道你的真身被困在哪里？”
闻人湛眯起眼，道：“我是听说了这么个说法，具体是不是，不能百分百负责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