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太宰!你要干嘛!”中原中也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他表示自己现在很不爽,特别是挤他的人还是太宰治。
“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就闭嘴吧,没看到绘音酱仍在头疼吗,你还一直在她身边像只苍蝇一样不停嗡嗡叫唤。”太宰治眼神凌厉地看了一眼身后被堵住话语的橘发少年。
“我——”中原中也还想说什么,但在瞥见躺在病床上脸色不适的少女后,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哦”。
“既然绘音酱没事了就让她先休息一会儿。”太宰治伸手扯了扯床帘,看向身后的森鸥外。
森鸥外的目光在太宰治脸上转了转,随后他扭头向众人示意:“那各位就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和太宰君就够了。”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留下来!”爱丽丝举着小手。
“这是当然,爱丽丝也会留下来陪护绘音酱的。”森鸥外笑笑。
尾崎红叶本欲上前跟女孩说上几句话,但现在既然首领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那她也只好遵从了。
女性干部垂眼,室内就只剩下这三位了,看来是要谈一些只有他们才知晓的秘密,虽然她也很好奇绘音是如何从白雾中活下来的,但那好像不是她该有的好奇心。
于是她拍了拍中原中也的后背:“走吧中也,还有几个任务没处理完呢。”
“是...”中原中也重新将帽子扣在头上,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医务室。
而在医疗部长代替众人将大门合上之后,一场专属于师徒三人的对话才正式开始。
本来在太宰替我重新拉上帘子之后,我以为我可以先睡上一会儿,但事实证明,睡前我得先向我的老父亲交代出一个合适的答案,不然我休想得到好眠。
唉——
隔着帘子我幽幽的叹气。
“好了,现在旁人都出去了。”森鸥外说道。
“这次的突发情况了,我想我们可以具体探讨一下。”森鸥外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语气缓慢:“关于绘音酱在白雾里都看到了什么,怎样与自己的异能战斗,以及最近都遇到了什么人?”
我在心中感叹着林太郎的敏锐,同时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但这个动作做了一半就被太宰打断了,他靠近我替我将身后的枕头竖了起来,以及伸手调整了一下病床的倾斜度,让我可以不那么费劲地直起身子。
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见?
与我同样讶异的还有不远处的森鸥外,太宰君对绘音酱是不是有点过于好了,好到他此刻嘴角的微笑都有点维持不住了。
金发萝莉从两个男性身边穿过,她来到床边替少女整理了一下躺乱的衣领与头发。
“绘音酱,你不知道人家超级担心你。”说着爱丽丝准备伸手抱抱少女,然后下一秒,她就被太宰治的摸头杀给杀没了。
被迫回归林太郎体内的爱丽丝:这个仇她记下了!
“你都随时监控了,还担心什么?”太宰治眼神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绘音酱的手腕处。
他这番做派让森鸥外笑意微顿,但马上他又做出一副关怀好父亲的模样。
“身为港口Mafia的大小姐,绘音酱的日常安危至关重要,我这样做也只是为了关心自己的女儿,况且绘音酱也是知情的,你说是吧?”森鸥外朝病床的方向看了一眼。
黑发少女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在他说完后,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如果绘音酱觉得这样关心(监控)的行为不妥,那么换一个手镯也不是不行。”说着,森鸥外还感叹了一下:“呜呜,我的绘音酱也长大了,终于要有为父不知道的小秘密了。”
“不用了,镯子戴久都戴出感情了。”我摇了摇头:“况且这个我有好好保养,看,它是不是像新的一样。”
我举起胳膊对着林太郎他们摇晃了一下,同时看向太宰的眼睛,不必替我担心啦,暂时没有换掉的必要。
听完了少女的话,森鸥外重新抬起头直视着目光逐渐阴翳的太宰治:“太宰君,你看,绘音酱说了她不需要。”
与森鸥外对视着,少年的眼底先是开始缓慢变得瘀黑,随后不知名的怒火从心底开始燃起,这怒火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
“咳,也许你们还记得这里有我这么个病号。”
伴随着少女突然开口说话的声音,充满压迫感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我带着并不和善的微笑看向医务室里的一大一小两个黑乎乎的家伙,这两位倒也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但他们好像总喜欢对彼此施压,这样闹得我真的很头疼好不好。
“那好吧。”最终太宰治随意地耸了一下肩,表示他不会再对这件事追着不放了。
于是谈话的内容再次回到最初的主题,关于我在白雾之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件事其实在我等人来救我的期间,我就已经想好措辞了。
首先关于我异能实体化是“她”这件事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那就同我来自异世一样,是我将会带进坟墓里的秘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只好撒一个蒙太奇式谎言了,一个大部分事实几乎原封不动,每一句都是真话,但却可以通过颠倒语句顺序、改变表达来使对方得到蒙蔽的谎言。
不然的话,我可没有信心能瞒过眼前这两个堪称港.黑智商天花板的存在。
我缓慢地开口,隐去秘密花园的存在,用黑色实体代替,然后将我所经历的事情完完整增地复述了一遍。
当然,省去了乐子人对我近乎告白的那段话,不然我怕老父亲应激。
太宰治:或许应激的是我?
“...最后我决定以身犯险赌一把,趁其攻击我的时候敲碎它身上的宝石,总之就是以上这样了,我其实也没搞明白秘密花园为什么没有对我施展异能,不然的话我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女孩说的很无所谓,太宰治隐藏在风衣之下的拳头却隐隐攥紧,他直视着病床上女孩的脸,不对,她说的不对。
而一旁的森鸥外却摸着下巴沉思,白毡帽少年,瞬移,黑色实体化的身影,能口吐人言,以及并没有用异能袭击主人么...
隐晦地看了一眼林太郎思考的样子,我知道他信了,他并没有怀疑我的话,正当我准备收回眼神,重新闭眼时,我的视线却与太宰对上了。
少年此刻是背对着森鸥外的,他鸢色的眼瞳里闪着亮光,不知道为什么,从绘音酱开口那刻,他就隐隐有种预感,对方在隐瞒什么,虽然每一句都不是假话,但那应该也不是完全的事实。
特别是在少女说完话,森鸥外低头思考之际,她瞥向那位的眼神,这让太宰治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不过既然是她想守住的秘密,那他也会替她守好,猫猫会极力抑制住自己的爪子,不再让它们再随意抓伤少女了。
所以在与少女的视线对上后,太宰治只是叹了口气微微一笑,小猫咪什么都不知道哦~
我:总感觉太宰今天怪怪的。
作者有话说:
算了算,感情戏的后续似乎在96-98章,那里我能写到他们在一起,在这之前都是剧情,想看感情戏的话可以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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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今日一早, 我接到了久未见面的兰波的电话,通话只是例行问好,汇报他此刻已经抵达目标所在地, 以及询问我是否有想要的礼物,据他所说那边不少工艺品相当不错。
半个月前调查到魏尔伦动向的兰波在森鸥外的掩护下,跟着港口发向欧洲的货物一起前往了地中海附近的某个国家。
周周转转绕了许久, 他才揪住某人遗漏的一丝线索,于是兰波接着北上,走到了英格兰的一个小岛。
希望见到自己的老搭档后,他们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毕竟如果大打出手的话, 林太郎可就又要头疼了, 给超越者收尾超麻烦的。
然而兰波却说:打架有利于促进感情。
我:......
放下电话,我看向中也刚送来的小吃。
由于上次的意外中招,导致他近来总是一副对我有愧的模样。
尽管我已经跟他说了好几遍“请不要一脸对不起我的样子!”论坛里已经有人说我脚踏两条船了!
但中原中也倔得很,他有自己的想法。
于是在橘发少年来串门,碰上窝在沙发上的太宰从而大打出手时,我只好把他们一起请出了我的办公室。
被拎着后颈丢出去的黑猫猫:都是小矮子的错!
而随着收尾工作的逐渐展开, 我抽空创作出的新短篇《黑鸢尾》也在报纸上刊登了出来。
黑鸢尾花, 中东地区某个国家的国花, 在那里, 这朵花象征着王室、信仰、权威与智慧。
这篇文章描述了一位少女是怎样从街角并不起眼的商贩之女,逐渐走向权利顶峰的故事。
她的丈夫成为了一国之主, 而她则成为这个男人幕后的操纵者, 由鲜血与白骨浇灌出的黑鸢尾花, 她在恶劣的环境中进化, 美丽又危险, 盛开在这座国家的每一寸土地。
你该说她残忍吗,可她最初也不过是为了斗争,可若说她可怜,她又是棋局真正的推手,但即便如此,她深受国民爱戴,因为她与她丈夫在位期间,整个国家的治理的无一不好。
大量来自横滨市民的言论又开始四起。
【读者A】:老师这篇的遣词造句好棒!以及这是在隐喻这次的事件吧,一定是的,我没猜错!
【干饭人B】:所以究竟哪一家最后会独大呢,高X会?港X党?
【读者C】:有种三木老师是预言家的感觉。
【读者D】:emm,我玩游戏第一个刀的就是预言家。
【某社评论家】:如果说哪个组织的独大能给横滨带来实际好处的话,那么我推测是上述的后者。
【读者D】:出现了,快刀预言家!
【读者A】:话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好像三木老师发表的所有文章都是以某个种类的花,或者自创花朵命名的。
【读者C】:哇哦,这会不会意味着老师是个爱花之人,快快快,大家快看看自己的邻居养不养花。
【路人君123】:以前镭钵街有一家诊所外面种了好多漂亮的花卉,被养的很好,远远望过去老好看了,可惜主人家搬走了,呜呜。
【读者C】:好了下一个,还有谁家有花吗喂喂喂——
......
而与此同时紧随事实的是于我掌心诞生的黑色玫瑰。
这朵黑到不能再黑的花朵,作用和它的外表看看起来也极为相似,那就是——致命的毒。
它不同于可以使人昏迷的红玫瑰,被红玫瑰放倒的人还需要亲自动手给予致命一击,但小黑就不同了,倒下即死亡,或是在痛苦中逐渐感受生命的流逝,因为被它的毒气所侵扰的人,会痛到无法呼吸哦。
森鸥外:那绘音酱闲着没事往高濑会总部多丢几朵玫瑰吧。
我:好哦。
*
收尾进展的如火如荼,但就在这时,太宰捡回来了一个小孩,或者说根据林太郎的指令他从医院接回来了一个小孩。
一个头发看起来比我曾认为挑染过的龙之介还要非主流的小孩,不仅如此,他的眼睛才是最让我惊奇的地方,左眼圆圈圈,右眼小星星,这是真实存在的吗?为什么有种主角设定的既视感。
而且他的娃娃也太丑了,真的是太太太丑了,作为拥有无数漂亮洋娃娃的美少女,我对给一个小孩抱这样的娃娃表示强烈谴责。
然后我就知道了这是他的异能化物。
我:...真磕碜。
我翻着这个孩子的已知情报,梦野久作,7岁,异能力脑髓地狱,极其强大的精神系能力,突如其来的异能觉醒及爆发,使他所在的医院瞬间成为人间炼狱,电梯里更像是鬼怪的角斗场,以至于最后是太宰治亲自爬楼将其带下来的。
对此,绷带少年表示:我已经很久没有为了一个人用双腿去爬六楼了呢。
虽然梦野久作的异能表现十分强大,但也极其容易失控,一来是突然脱离了熟悉的环境,孩子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二来他异能的触发方式比较奇怪,那就是要通过他人伤害才能生效。
这就意味着,不仅平时对待他要像对待瓷娃娃那样轻拿轻放,以后训练他使用自己的异能也要通过特殊手段,想想就很麻烦。
特别是——
我看到了林太郎嘴角阴险的笑容,他可不会养小孩儿了,更别提那些本就敏感的孩子。
梦野久作啊,虽然我前世鲜少看他的书,但也不是没听过对方的名号,据说那位作家在确定“梦野久作”这个笔名前曾有数十个笔名。
而梦野久作这四个字的原意就是指精神恍惚、成天做白日梦的人,难搞,绝对会被养歪,我再次在心里小声说了一句。
然后下一秒我就听到了来自头顶老父亲十分了不得的发言:“那么平日里绘音酱要是得了空,就陪久作玩玩吧。”
森鸥外看着站在办公室里,脸上爬满了“我听不见”的少女,笑眯眯地再次重复了一遍:“久作现在就在负三层最东边的那间屋子,绘音酱去看看他吧。”
我弱弱地举手表达了一下我的反抗:“林太郎每次捡到奇怪的人都往我这丢,你捡的小孩为什么要我帮你养!”
“唔,这是个好问题。”森鸥外支着双手,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用另一边的话说,大概这就叫长姐如母吧。”
我:?
完了,我的老父亲脑子终于彻底坏掉了。
总之我站在了通向地下三层的电梯里,只不过我并不是一个人,有一只黑猫猫站在了我的身边。
由于梦野久作的身上还有伤,以及据报告小孩现在处于一种应激状态,以防我被脑髓地狱伤到,太宰他第一次自告奋勇地提出要去逗小孩,不过我感觉这个家伙还挺高兴的。
“看来治哥最近过得不错。”我打趣了一句。
“并没有,收尾阶段的麻烦事不少。”太宰治一边说着,一边不经意间扯了扯手腕处刚缠好的绷带:“特别是高濑会那边,我都被伏击好几次了。”
这我倒是知道,现在横滨的各个小组织基本上已经被吞并完毕,舞台上只剩下三个驻场角色了,或者说一个主角和两位配角。
近来两位配角的对角戏有点激烈,闹得我的猫猫时不时受点伤,虽然都只是些微不可见的擦伤,但怕疼的猫咪每次都会去找他的铲屎官寻求安抚。
铲屎官不仅会温声细语地替他上药,在涂完碘酒之后,还会轻轻吹一吹他的伤口,然后抬着头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问他还疼不疼,那是小猫咪最最喜欢的环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