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重生反派的白月光——一绛红【完结】
时间:2023-07-21 14:43:02

  关键时刻还得是剑尊啊。
  “嗯。”对方点了点头,盖头垂下的白银流苏簌簌轻响,他又问了一句,“你饿不饿?”
  “啊…”虞岁岁有些害怕,她怕自己一说饿,对方来一句“我也饿了”然后就把她吃了。糟了,又开始回想之前那个魔修吃小孩的情景了——总之这种恐怖故事的发展,千万不要啊!
  “我,我不饿,”虞岁岁小声地补充,“你也不饿,对吧?”
  你最好不饿呜呜呜。
  “不饿。”他的语气缓了再缓,“你的脸色有些白,还是吃些东西为好。”
  “有吗?”虞岁岁心想这人隔着红盖头也不知道是怎么看见的,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意识到自己原本的红盖头已经不见了,身上的嫁衣也没了。
  该不会是被眼前这人脱了吧?
  不过她也没太纠结嫁衣的事情,毕竟人没事就好,不管那么多了。
  虞岁岁摸不清对方是善是恶,觉得还是不要忤逆他的要求好,于是她拿出腰间锦囊,在里面翻出了一纸袋甜点杂锦,从椰蓉奶方到糯米桃花糕和豆沙蝴蝶酥,不一而足。
  虽然三更半夜在花轿里吃甜点心有些奇怪,但是虞岁岁本质是个摆烂人,现在唯一的想法只是她挑的甜点真好吃,美食治愈了她被魔修吓出的心理创伤。
  那个蝴蝶酥有些大,所以她得双手捏着吃,脸颊微鼓,看起来很像一只仓鼠。
  她吃完,快乐地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点心碎屑拍掉。
  这时,一直静静坐在她身边看她吃东西的人,突然向她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白皙修长,挺拔的骨节衬得向她摊开的掌心有些柔软。
  虞岁岁被他这一手给整不会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看纸袋里还剩下的蝴蝶酥,心想这位兄台不会看她吃点心,看着看着也饿了吧。
  于是她很上道地把最后一个蝴蝶酥放上他的掌心,心里暗想:大哥吃这个,别吃我!
  “嗯?”他有些疑惑,尔后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音,“其实只是想帮你净一下手。”
  虞岁岁恍然,原来对方伸手是想要她把手搭上去,再用什么法术给她洗个手而已。她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想把那个蝴蝶酥拿回来。
  但那人却将手收回,“既然已经给了,就莫要再收回去了。”
  “哦,好的。”虞岁岁又将手在腿上放好,一脸乖巧。
  她看着那人将蝴蝶酥拿到盖头下,“咔嚓”一声咬碎了吃掉。心想那么大的一个蝴蝶酥都能一口吃掉,说不定也能一口吃掉她呢呜呜。
  虞岁岁觉得她得再找些什么事情来做,再拖延些时间。啊,早知道刚才吃点心的时候就不吃得那么快了,应该一口嚼个半天再咽下去。
  但现在东西已经被她吃完了,还能再做些什么事情呢?
  对了,按照正常的婚礼流程,还要拿喜秤挑盖头、喝交杯酒。
  掀盖头什么的,虞岁岁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心想还是算了,谁知道这盖头一掀,下面是人是鬼,她脆弱的小心脏经受不起啊。
  那就喝交杯酒好了。找到事情来拖延时间了,好耶。
  虞岁岁轻舒一口气,声音里还捎了点有事可做的开心:“要不,我们先喝交杯酒?”
  “你怎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诧异,“罢了,既然你想要,当然可以。”
  虞岁岁得了他的应允,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
  交杯酒交杯酒…这还是在花轿里,并不是新房,所以轿子里当然没有准备酒杯和合卺酒。
  但是为了拖延时间,就算没有虞岁岁也必须给他整出来。
  她想了想,在锦囊里一堆杂七杂八的物件里翻找出一套白瓷底桃花纹的茶具,当时下山时瞧着清新可爱顺手买的,一直忘记用,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虞岁岁自己拿了一个茶杯,又拿了另一个递过去,“这个给你。”
  他接过去,白瓷茶杯在手里转了转,指尖轻轻掠过杯底纹着的桃花。
  “然后…”虞岁岁哽住,她哪里来的酒啊!
  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轻而浅地笑了一下,说话的声音隔着盖头有些闷:“我的…故乡有个习俗,若是重要的人离去,就会埋下一坛酒,等到重逢时再一起挖酒共饮。”
  他说着,衣袖微动,竟然真的凭空拿出一坛酒来,上面的泥土带着些许清鲜的潮气,像是真的刚从土里挖出来一样。
  其实虞岁岁并不清楚,他说的故乡在哪,又为什么要与她说这些,但这并不重要,反正只要应付到应纵歌来就没事了。
  他启封倒酒,碧色酒水落进白瓷杯中,清澈泛波,衬着杯底的花纹,像是一捧江南的碧水桃花。
  虞岁岁闻到了清而淡雅的花香,她有些好奇,“这是什么酒?”
  “荷花酒,但你只能喝一点,莫要贪杯。”
  虞岁岁看着手里半杯都不到的酒,乖巧地点点头,心想没关系,这一点酒她可以小口小口抿半天,问就是拖延时间。
  接下来反倒是倒酒的人有些犹豫不决,虞岁岁相当自觉地拿起自己的酒杯,抬手绕过了他的手臂——毕竟喝交杯酒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缓慢而坚定地与她手臂相交,两人的衣袖相互摩挲,发出轻柔绵密的声响。
  他将酒杯拿到盖头下,很快饮尽,反观虞岁岁,慢吞吞地,好像害怕被那酒给烫到一样。
  她试着喝了一小口,荷花酒入口绵柔,莲荷清香与醇厚酒香细密交织,唇齿留香,末尾还有一点点柑橘的回甘。这酒很清,不容易喝醉。
  他拿着空了的杯盏,和她保持着交杯的姿势,也不急着催她,只轻声问:“好喝吗?”
  “很好喝。”虞岁岁回答。拜托,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对方拿出一坛酿坏了的醋,她都会昧着良心说好好喝。
  她故意喝得很慢很慢,浅尝细品,像是要把这杯酒喝出花来。
  这样是能很好地拖延时间,但相应地,两人一直保持着交杯共饮的亲密姿势,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太近了,除了酒香,虞岁岁还隐约闻到了一种凛冽的冷香,带着兵戈血气。
  片刻后她实在撑不住——手酸了。
  她只好把那杯荷花酒给喝完了,顺理成章把手缩回来,继续放腿上,好学生标准坐姿。
  可惜应纵歌还没来救她,只得另找方法来打发时间了。
  喝完交杯酒该做什么呢?
  虞岁岁没有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这个想法也说了出来。
  于是坐在她身边的人出声追问:“该做什么?”这句话捎了细细碎碎的笑意。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虞岁岁就顺溜着说了下去:“入洞房啊!”
  虞岁岁话音刚落,就听到身边人的呼吸轻轻一滞。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13 20:27:06~2023-04-20 19:03: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归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调戏
  ◎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
  入洞房…入洞房…
  虞岁岁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简直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瞎说什么呢瞎说什么呢!
  这、这可以算是调戏了吧!
  虞岁岁一下子双手捂脸,恨不得地上有道缝隙给她钻进去。
  听了她这一番离谱发言后,身边那人低低笑了一声,“你这样倒真是…”
  “嗯?”虞岁岁下意识转过脸看他,当然,她只能看到盖头轻微晃荡的红绸。
  那人低下头,略微向她的方向倾身,盖头垂下的银流苏擦过她的手背,他轻声继续道:
  “过分可爱了。”
  唉唉唉?她居然还被夸了?
  他的声音小心地放轻又压低,低得隐隐有些磁性的沙哑,像一片羽毛一样撩过她的耳尖。
  大概是离得近,每个字裹挟的温热气息也拂了过来,虞岁岁觉得耳朵有些烧,慢慢地她整张脸都有些发热。
  虞岁岁又开始晕了,她一边对手指,一边小小声说:“那个…要不我刚才那句话,你就当做没听到…吧。”
  他的声音里含了些许故意捉弄的笑意:“才不要。”
  听上去好像没得商量。
  “那、那我…”虞岁岁简直快要一脸哭唧唧了。
  此时此刻,她不想在轿子里,她宁愿去抬轿。
  “衣带怯宽解,洞房花烛夜。”红盖头下,那人含笑轻声慢语,“可要我,亲把手牵?”
  虞岁岁毕竟看过话本,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在问她,要不要他亲手牵过她的手,去解他自己的衣服。
  毕竟她的“嫁衣”已经被脱下了,要脱当然也只能脱他的了!
  这这这、这是被她调戏成功了吗?
  虞岁岁越发迷糊了,恍惚间看见他把手伸了过来,作势要去牵她的手。
  她一下把自己的手缩回身前,双手紧握,掌心里甚至冒出了些许细汗,“不不不用!不用你牵,我、我可以自己来。”
  “好,你自己来。”他微倾过身体,大有几分“请君随意”的意思。
  虞岁岁只敢用眼角余光去打量他,红盖头遮不住的地方,红衣拥裹,银饰点缀,胸膛偾张再到腰腹部收紧,利落刚劲的身体线条如同一把被红绸包裹的名刀。
  这这这…真要用她邪恶的爪子去给人家宽衣解带?这不好吧?这犯法吗?
  虞岁岁口嗨没问题,但真要上阵怂得比谁都快。
  但是、但是现在确实已经没事可做了,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应纵歌来得快些。
  于是虞岁岁把身子慢慢挪了过去,颤抖的手缓缓伸出,轻轻搭在对方衣扣缀着的白银流苏上。
  “从上面开始解。”他的声音离她更近了,压着细碎笑意,像是丝绒拂过耳际。
  他的声音低柔下来,就好像拥有了一种奇妙的蛊惑力,虞岁岁竟然按照他话语里期待的那样,将手指探进了盖头下。
  一颗,两颗,三颗…她摸到了衣领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指尖摸索着,好像是一枚双鲤盘扣,硬质刻纹凹凸不平。
  她的指腹不小心擦过他的下颌,有些尖,但线条优美…她莫名觉得,如果掀开盖头,这人的相貌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啪嗒”一声,虞岁岁拧开了那枚玉扣。
  “继续。”他的语气并没有不耐烦和被冒犯的不悦。
  虞岁岁甚至能用手指感受到他胸腔随着话语而产生的振动,像是他的胸膛里藏了千万只蝴蝶,它们同时在她的指尖下振翅。
  应纵歌怎么还不来…虞岁岁硬着头皮,动作缓慢却又不可避免地解开了他衣襟上的所有扣子。
  盖头垂下的红绸遮挡了她手指的所有动作,就像是被遮掩、被纵容,就像是…
  她可以为所欲为。
  虞岁岁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觉得。
  她还在思索这种奇怪的直觉是从何而来,而她还没收回的手,手背上突然落下一片微凉的触感,像是细软的绸缎。
  虞岁岁看过去,瞬间僵在原地。
  衣扣都解开了,落下来的能是什么?当然是衣物,只是她很震惊,那席红衣解下来后,也没有什么中衣里衣,映入眼帘的就是冷玉一样白皙的肤色,肌骨胜雪,线条修美有力,引得她有点想把指尖贴上去流连一番。
  还挺有料的,很极品的身材…淦!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吧!
  可是他为什么只穿外面一层嫁衣啊!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勾引女人嘛!
  “在想什么?”一声轻柔低语唤回了虞岁岁脱缰野马一样的思绪。
  “没、没有。”她猛地回过神,熟练地一键清除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走完神了的话——”他低头凑近,像是在与她交颈厮磨,隔着盖头,说话时启启合合的唇几乎要擦过她的耳尖,“就继续往下解开,如何?”
  细听的话,可以发现他语气里些许捉弄和隐隐的期待,像是故意要看她会是何种反应。
  往下解开…虞岁岁视线往下,看到了他的腰封。这是可以接着解开的吗?!
  太离谱了,虞岁岁以前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没想到穿书几天,已经要动手拉扯别人腰带了。
  这真的是可以发生的吗?
  系统呢!系统呢!可不可以帮她跳过这一段啊!她在识海里疯狂呼叫,但是系统一声都不吱,这人工智障。
  虞岁岁看着眼前人紧锁的腰封,心想还不如让她原地晕过去。
  当她颤颤巍巍地把手摸向那段腰封时,心里直念叨:应纵歌你这还不来?你再不来就不礼貌了!
  也许是应纵歌听到了她虔诚的祈祷,几声剑鸣破空而来,仿若龙吟。
  太好了!虞岁岁快要泪流满面了。
  剑尊,救救我!救救我!
  然后虞岁岁就听到他身前这人很是不悦地“啧”了一声:“真是没眼力见。”
  他收拢了衣襟,毫无预备地摘下了自己的盖头——虞岁岁没能看清楚他的容貌,因为他把红盖头盖到了她头上。
  虞岁岁眼前一片摇晃的红,然后整个人像是被一阵风给推了出去。
  “再会。”
  等她反应过来,耳边突然响起了嘈杂的人声:
  “是剑尊吗!这不是在做梦吧?我竟然亲眼看到了剑尊!”
  “肯定是,不然还有谁能一剑劈开囍神的神隐结界?”
  “可惜现在看不到了,剑尊已经入了神隐之地,肯定是不想这场打斗波及到我们,他真的,我哭死。”
  ……
  这群外门弟子刚才差点被生剖灵根,现在有人来救他们,自然是感激的。
  虞岁岁伸手一抓,将头上的红盖头给摘了下来,盖头在她手里红光流转,竟然又变回了之前那个纸嫁小人。
  “姐姐,你没事吧?刚才你突然不见了,真是急死人了。”花轿外的玉绯衣伸手敲了敲窗户。
  “我没事。”虞岁岁撩起窗帘,玉绯衣和孟逢春看到她安然无恙,都松了一口气。
  虞岁岁心想既然剑尊已经来了,一切诡异的事情都会得到制裁,那她现在应该也可以下花轿了。
  她站起身,撩开轿帘,轻巧地跳下了花轿,视野瞬间空阔起来。
  不知不觉长夜已尽,天边露出一点点晨曦,照破长街迷雾。
  被困在花轿里的外门弟子得以逃脱,身上的嫁衣也都消失了,他们腰间的纸嫁小人都被齐整地削了脑袋,想来是应纵歌的剑气。
  虞岁岁看了看手里的红色小纸人,好吧,她自己是没办法解决了。
  玉绯衣没骨头一样斜靠在花轿上,闲适地双手抱臂,“原本看到姐姐的花轿被神隐了,定是凶多吉少,没想到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撑到了剑尊来相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