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重生反派的白月光——一绛红【完结】
时间:2023-07-21 14:43:02

  他施了几分力,像是要迫使虞岁岁放弃手里的剑,但她毫不退让,与他相互角力。
  长剑交锋中,他们的距离也被拉近,应纵歌俯身,鼻尖几乎要与她相抵,仿佛下一刻就要亲吻她。
  那双桃花眼一片赤红,怒火炽盛,他说:“我早已舍弃了我的道,我只剩下一个情字。”
  至情至性,至痴至狂。
  “……”虞岁岁的力气几乎要被他耗光,只能急促地喘气平复气息。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与应纵歌对过剑,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是这样。他们的剑招连绵不绝,长剑交击之声紧凑如失序的心跳,剑势激起的风撩起她的长发。他无杀意,只是同她交缠,这简直不像是刀剑相向,反而是在调戏。
  虞岁岁有些不可置信,她并没有在他的剑招中感受到任何杀意,反而是不断累积的,欲。
  但她握剑的手纹丝不动,眼神也分毫不让,“师尊,回头是岸。”
  “我已身在地狱,善恶难偿。”应纵歌说罢,握剑下斩,直接将她手里的长剑振飞出去。
  虞岁岁也被逼得后退,然后她听见了脚下的水声,这才意识到她已经被逼得退到了山洞深处的水潭边,浅红潭水浸湿了她的绣鞋。
  她想去拿回落入潭水中的揉云碎,但应纵歌用剑尖挑起了她的下巴,逼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岁岁,你拦不住我。”他俯身逼近她,话语还有些冷,余怒未消。
  抵在下巴的青铜剑鞘冰凉森冷,虞岁岁无比清楚地感受到了剑上的兵戈血气。
  “师尊,”她轻声道,“你真想看我以身殉阵?”
  应纵歌手中的孔雀剑无法忽略地颤抖了一下,他忽然把手里的长剑抛开,抓住了她的肩,近乎嘶吼着逼问她:“岁岁,你要天下苍生还是要我?”
  虞岁岁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应纵歌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他是怎么问出这种问题的?都有些无理取闹了。
  她平静地回答:“师尊,你问这句话的时候,都把天下苍生放在你自己之前了,已经知道的答案,又何必再问我呢?”
  “……”应纵歌紧紧盯着她,忽然冷笑一声,伸手将她横抱起来,毫无预兆地扔进了潭水中。
  水花四溅,像是一朵怒放的红莲。
  虞岁岁措不及防就没冰凉潭水淹没,有些呛水,挣扎着要游出水面,但她摸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再一转眼就被红莲簇拥着托上去。
  是应纵歌的红莲业火,几乎开满了整个水潭。
  “师尊?”她从红莲细密的花瓣中半撑起身,有些疑惑不解地看向岸边的应纵歌。
  “……”他没有说话,什么解释都没有,只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发浓稠粘腻,桃花眼盛满暗浊欲色。
  虞岁岁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让他疯狂,她的裙裳都被潭水浸湿,月白绸缎沾染上浓淡不一的红,长发缭乱着,眼睫上还挂着水。她甚至皱眉去脱自己湿漉的鞋袜,小腿上残留的潭水往下淌,潭水是剔透的红色,在莹白细腻的肌肤上淌出一线艳痕。
  “呼……”虞岁岁轻轻喘着气,她刚才握剑的时候精神紧绷,都没有感觉到累,但现在一停下来她才发现全身力气被消耗得有多彻底。
  她刚想起身走出这片水潭,却被突然靠近的应纵歌压下去吻住了双唇。
  “等、等等,我,唔——”虞岁岁刚想说自己的气息还没平复过来,但剩下的字都被吞没在唇舌纠缠中。
  山洞中本就昏暗,应纵歌又身形高大,这样覆下来她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看见的景象一片昏沉,意识也被吻得有些发懵。
  好半晌,虞岁岁才发觉手腕和脚踝上细密的触感,她抬了手睁开眼看去,是红莲的莲蕊,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像是细长红线。
  这一个吻结束后,她缓了片刻才意识到她已经被这些莲蕊锁住了,重重莲瓣交织成柔软床褥。只是待裙裳被解开,那些红莲就不安分了起来。细密的亲吻落了下来,这次用了些力,他甚至会咬她。膝弯被握住拉开,她小幅度地踢了一下小腿,踹在他肩上,却阻止不了他低头下去。
  虞岁岁咬唇忍下一些她自己也听不下去的声音,她挣扎了几下没能挣开,只惹得潭水荡漾开来,波澜迭起,层叠垒上一个边界。片刻后潭水冲上岸,靠岸时就瘫软下来,只剩绵柔余韵。
  她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水汽,双唇中还咬着他的手指,叹息一样地轻喃着:“师尊…”
  “别再叫师尊了。”应纵歌的低语掠过她耳际,带着柔润水泽,“你的师尊,在对着你发/情。”
  虞岁岁的眼神有些迷离,似还没回过神来,她缓缓摇头又点头,只是唤他:“师尊,师尊…”
  “岁岁,你知道这处水潭是怎么来的吗?”他的手覆上她的面颊,他用指腹轻抚她面上浮起的一层绯色,而后缓缓向下。他的指尖带着灼烧一样的温度,指甲已经被他自己削磨得圆润。
  虞岁岁轻哼一声,伸手向下,想去抓他的手,但她的手腕还被莲蕊缠绕,无能为力。
  她不回答,他就继续说下去:“传闻里,以前魔域的公主其实就是魅魔,她看上了一名修无情道的剑修,因为爱而不得,所以她弑神抢夺相思道,不过没有神明的掌控,这方天道只能逐渐破碎,供奉相思道的最后一座神台,就埋在水潭下。此后因为神谴,沉月河谷逐渐干涸。”
  他的手指让虞岁岁眼中的水汽越发浓郁,思绪也被搅乱,她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和她说这个。
  应纵歌观察着她的反应,仔细地调整,轻声道:“这处水潭还养过一种毒花,所以这些潭水,应该会让岁岁更容易接受我。”
  “……”虞岁岁其实并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听他在说什么,她轻颤着,呼吸和心跳乱七八糟。
  他移开手,将她的腿抄在臂弯,手指流连往上,在她的小腹上轻柔打圈,声音喑哑低沉,“虽然我是魔神,相思道之主现在是我,底下可以算是我的神台,但岁岁这样,渎神的好像是我。”
  他堪称虔诚地吻上她的眉心,而后一寸寸压了下去。
  “宽恕我。”
  虞岁岁猛地睁大了双眼,应激地弓起身子,脑海里炸起一片嗡鸣,眼前都有些发黑,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他就献上双唇,极尽温柔地与她接吻。
  适应了之后,她忽然觉得夙愿已了,终于把师尊睡到手了。她伸手环住应纵歌的脖颈,示意他再靠近些,然后细致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他额上覆了一层薄汗,含情的眉眼比魔纹还要冶丽。
  我的,她想,这些都是我的。
  原来是这种事情。
  就为了与她做这种事情?
  她缓了片刻反应过来,有些好笑。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师尊会是魔族。
  洞中不见日月,虞岁岁后面简直不知道是怎么挨过去的,昏过去再醒来又昏过去,应纵歌给她喂血,还有其他魔息支撑她,让她能够继续下去。温热手掌按在她小腹上,引导她运行功法,他教得很细致耐心,而虞岁岁只想睡觉。
  “师尊…”她都没力气骂了,身前的长命锁摇摇晃晃,铃铛声就没有停过。
  应纵歌在吻她的左手心,像是生怕之前他用剑柄打的那一下把她打疼了。
  其实虞岁岁宁愿他打重一些,总好过这样被折腾。
  她知道魔族普遍重欲,但不知道还能旷日经久,没完没了。
  想死。
  好不容易被放过,虞岁岁倒头就睡,完全不想管似乎还没尽兴的应纵歌。
  她应该是睡了好久,醒来的时候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身下是细软柔滑的绸缎,背后紧贴着的胸膛温暖宽厚,鼻端萦绕着甜腻莲香,她发现她一闻到这个味道,就下意识开始浑身发软。
  她躺在一个石台上,铺着好几层衣物,身上盖着应纵歌的外袍。
  应纵歌见她醒了,起身拿过来一杯温好的水,在石台下半跪着,轻声哄她:“再喝点水。”
  虞岁岁刚想起身喝水,刚动一下就“嘶”了一声,只好继续躺尸了。
  “先别动。”他小心地按着她的肩阻止她乱动,把温润的白瓷杯抵上她的唇。
  虞岁岁就着他的手喝了一些,这样喝水并不方便,她的唇角难免溢出些许水迹。
  他喉结上下滚动,没忍住覆上唇舌细细舔去。
  虞岁岁生怕他再来折腾她,就张口咬了他一下。
  他很快退开,眼睫垂了下来,轻声道:“岁岁睡着的时候,我传讯将万古同悲阵的位置告知璇玑蘅了。”
  “岁岁说不想回魔域,所以我们还在沉月河谷。”
  “嗯。”她应了一声。很好,师尊很自觉。
  璇玑蘅再加上归海落英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岁岁,”应纵歌观察着她的神情,声音轻了又轻,试探着问,“你还在生气?”
  虞岁岁摇了摇头。总归禁阵的事情已经顺利解决,没什么好气的了。
  “可岁岁都不跟我说话。”他伸手轻抚她散落下来的长发。
  “…还不是被你累的。”虞岁岁说。
  “我的错。”他低眉垂睫一副乖顺的模样,只是微弯的眼尾出卖了他。
  乖乖认错,但知错不改。
  保险起见,虞岁岁问他:“师尊没有再背着我做什么事情吧?”
  就像她一开始根本不知道禁阵的事情,可是应纵歌三年前就布了阵,她还一点都察觉不出来。
  他顿了一下,移开了视线,轻声道:“岁岁睡着的时候,我忍不住…”
  虞岁岁:“……”
  她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不是这种事情。”
  他摇了摇头,“没有。”
  虞岁岁安心地闭上眼睛,又要睡觉了。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轻声问她:“岁岁,是因为禁阵才与我欢好?”
  虞岁岁就又睁开了双眼,看着半跪下来的应纵歌,他长发还未束,红衣迤逦曳地,眉眼低垂着,眼尾泪痣依然艳丽。
  “不是。”她缓声说,“师尊很好看,我想看你为我动情的样子。”
  之前她并不知道,原来只要把师尊睡了,他就会变得这么好说话。
  他闻言微怔,对她的回答有些意外。
  “原来岁岁想看,”他凑近,话语低柔而暧味,“我还可以更——”
  虞岁岁及时地打断他的话,“师尊,我还没问你,已经过了多少天。”
  应纵歌顿了一下,垂下眼睫说:“…没多少天。”
  虞岁岁:“哦。”
  你看我信吗?
  他伸手覆上她的双眼,轻声道:“岁岁再休息一会。”
  虞岁岁本来是想睡觉的,但是她又想起了一个不稳定因素,“玄九呢?他这几天在做什么?”
  她很担心他阴暗扭曲起来就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应纵歌只说:“我们本就是同一人,可以共感。”
  也可以单方面切断共感。
  “这样啊,”虞岁岁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我可以得到两次元阳。”
  “……”他屈指轻敲她的眉心,“不要跟合欢宗学坏了。”
  “可是我的修为确实高了一些。”虞岁岁感受了一下,姻缘道再加上《百媚诀》,双修果然是更适合她体质的修炼方式。
  应纵歌挑起她颈间长命锁的银链,低语说:“那我帮岁岁突破到金丹中期?”
  “不要,我要睡觉。”虞岁岁瞪他一眼,却不知道这一眼毫无杀伤力,甚至还有反效果。
  “真可爱,”他用柔软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眼尾,“岁岁说不了话又没力气的时候,也是这样看我的。”
  虞岁岁直接两眼一闭,啥也不听。
  她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月衡山的后殿,窗外还下着雨,细密绵柔的雨声听起来很舒服。
  被窝里只有她一人,床头柜上放着那半块月衡令,还有一张精致信笺,别着鎏金的凤凰羽,落款是璇玑蘅。
  虞岁岁伸手拿过来,拆开阅读。璇玑蘅说万古同悲阵的事情已了,感谢她的帮助,并且邀请她前去南雍皇宫一叙。
  璇玑蘅还提到,这半个月以来她对外宣称,虞岁岁是与她待在一起,以保全名声。
  虞岁岁眼里只有三个字:半、个、月!
  已经过了半个月!
  她简直要昏厥过去。
  师尊真是好样的。
  她下了床榻,一走出去就听到正殿里传来争吵声,说是争吵其实也不准确,因为两道声音几乎如出一辙,语气也并不激烈,只是在互相冷嘲热讽着什么。
  “别吵了。”虞岁岁拂开珠帘,果然是应纵歌和玄九。
  他们同时收了声,又同时唤了她一声“岁岁”。
  应纵歌还是玄袍红衣,玄九换了一身红衣,长发用发带束起,少年身躯自带一种漂亮的蓬勃感。
  “岁岁,身上可还难受?”应纵歌出声转移她的注意力,也同时引来了玄九的一记冷眼。
  “已经没事了。”虞岁岁走过去刚想坐下,但一打量那张檀木方桌,一共就四个座位,应纵歌和玄九对坐着,并且彼此都留了一定空间,想要与她并坐。
  无论跟谁一起坐,另一个人都要吃醋。
  于是她决定端水,自己一个人坐。
  桌上是合她胃口的早膳,她刚一拿起筷子,应纵歌和玄九就各自舀了一勺粥递过来,都想喂她。
  虞岁岁:“……”
  她自己有手!
  虽然心中无语,但她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一手接一支勺子,把两勺粥都倒到碗里,再一口干了。
  端水,就是端水。
  她顺便说:“璇玑女帝让我去皇宫找她,我等下就去。”
  溜,得快点溜,不然这两人要是晚上问她要谁侍寝之类的问题,她觉得自己会去世。
  应纵歌很好说话,只是挽留道:“岁岁一定要今天去吗?”
  玄九就冷道:“不妥,璇玑蘅对外宣称岁岁一直和她待在一起,弄得人尽皆知,倒像是在逼迫岁岁过去了。”
  他睨了一眼应纵歌,很是不满道:“你在答应什么?给身子给傻了?”
  应纵歌喝了一口茶,微笑着回他一句:“总好过你,想给也没机会给。”
  虞岁岁:“……”
  救命。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7-15 23:04:12~2023-07-16 21:21: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雾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1章 宿敌
  ◎“你们还是赶紧融合吧。”◎
  应纵歌一句话就让玄九面色阴沉。
  虞岁岁简直要把脸埋进碗里, 他们为什么还能自己挖苦自己?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