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带到这里来已经过了七天，到现在还没见到人，他们已经有点不耐烦。
“也许当她心情好的时候？”五条开了一句玩笑话。
结果。
除了窗边那个写着生人勿近的家伙其他人都点了点头，看他们的表情显然是非常认同他这句话。
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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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长长长~
五条：这群人的滤镜都十级了吧？
第14章 事后处理
一个不算太大只有十几叠的房间里加上他一共装了五个男人。
怎么看都有点挤。
特别是其他四人都是神前梨由以前的同学，这让五条悟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有点憋闷。
他扭头看了眼窗外。
天色阴沉沉的，不知道回去的时候会不会下雨。
路上倒是可以顺便去买栗柿饼，三丁目禾屋的半熟蛋糕和牛奶果子冻也不错。
泽田纲吉在和狱寺他们讨论召集令的问题，他先前去找森见的同伴问过，虽然起因是社团间关于活动教室归属权的争执，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扯到了试胆大会上面。
然后就有人提起那个灵异传说爱好者聚集的网站，那上面经常会有人组织网友进行鬼宅凶地的探险。
探险是自愿参加，有的还有报酬拿。
五条悟看了下征集令，发现网站给的酬金还不少，最起码对于囊中羞涩的学生来说是一笔巨款。
不知道这个网站背后是哪个闲得蛋疼的富家子弟，亦或者是别有用心的经营者。
森见远川之所以会出现在神前梨由的狩猎场里，恐怕和对方脱不了干系。但五条悟不觉得这一次还是姓神前的那些家伙们搞的事。
这明显是有人想借神前梨由的手，达成什么目的。
她去年做的那些事太过火了，这世上又不缺聪明人，就算她行事很小心，但还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记住了。
没人能想到她会疯成那样。
她“杀死”了所有被替代的“人”。
虽然在正常人类社会她是教唆犯和杀人犯，但在咒术师的世界里，独自找到并且干掉了二十七个咒灵的她，是十年内最有希望成为特级的咒术师之一。
原本腐朽而沉重的姓氏，放到梨由身上却跟她腰间的那把布都御魂一样，莫名就拥有了无法形容的光彩，让人不自觉就会把目光移向她。
能力和心性都不可控的她，在别人眼里无疑是一把很好用的刀。
五条悟手指敲着沙发扶手思考。
“泽田君。”他沉思了一会开口，不情愿地用上了敬语，“能请你帮个忙吗。”
神前梨由这次惹得祸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参加探险的主要是学生，也有几个财阀的少爷小姐，虽然以咒术师协会的能力完全能摆平，但这是神前梨由第四次任务出了问题，更何况因为她的身份有很多人在背地里排着队想找她的麻烦。
所以他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人类最擅长的是自欺欺人和落井下石。
表面上神前梨由还是神前一族的大小姐，但实际上她已经家族被“卖给”了咒术师协会。
当时抓到她的时候，五条其实不想带她回咒术高专，但夏油杰坚持，并且用诡辩说服了他。
【如果放她一人在外面的话，我们岂不是还要跟在她后面跑，你难道想当名侦探吗。】
跟在神前梨由屁股后面跑了小半年，为了抓住她每天绞尽脑汁地推理，到最后都可以去挂牌当侦探的五条悟内心是拒绝的。
他真的不喜欢看任何推理小说！
有什么事干就行了，他又不是干不过，为什么非要动脑子。
光是使用能力就已经很费脑了，没有甜食救命的话他都要死掉了，结果还得跟神前梨由斗智斗勇。
他何必呢。
所以他和夏油杰动用武力把她弄回了咒术高专。
明知道咒术高专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为了自己的私心，五条悟还是把她带了回来。
有了她的话日子就不会那么无聊。
终于可以用这双眼睛见证一些好玩的事情了。
那些他不能一眼看透的东西，于他而言有些莫大的吸引力。
“什么。”泽田纲吉立刻坐直了身体，他心里有些忐忑。
在他看来对面的少年跟云雀同学是同种类型的人，行事嚣张，光是坐在那里不说话就能给人极大的压力，对方找上门的时候他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要挨揍。
太可怕了，这间屋里有两个云雀同学。
这么一想泽田纲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如果有人找你问当时的情况，你最好说领域里太黑你没看清。”
“哎？”纲吉惊讶。
他被带到这里之前，那位脾气暴躁的芥见先生曾警告过他：“少听别说多睡觉。”
他本来想保持沉默，但问题是那群看不到“咒灵”的人能够看到他的大空火炎，他们都知道他和森见君能够看到咒灵。
在他们眼里是梨由捅了森见君一刀，但在他眼里是梨由一串二。
“但是如果不说的话，那不就成了梨由对普通人动手。”泽田纲吉不解。
说实话的话，怎么想都要比什么都不说要好，再说了他可以稍微说点不那么真的话。
“只要所有人都说没看到，那不就是她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五条少爷给出的理由很简单粗暴，也很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只要他不承认，那就不是他干的，别人就算看到了那也是他们看错了。
泽田纲吉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但看到少年脸上带着些倨傲的笑意后，他点了点头。
如果说没听懂的话恐怕要挨打。
被云雀恭弥以这种理由教训过好几次的泽田纲吉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危险气息。
天生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对面那个看起来像个穿着打扮比较奇怪的不良少年的五条先生，实力应该很强。
“等等，所有人？”纲吉发现了他话里的盲点。
五条悟敛眸看向他，“在来找你之前，我已经找过了其他人。”
“所以......”泽田纲吉颤颤巍巍地问道。
“当然是，全员通过哦。”他唇角勾起了一抹深浅不明的弧度，“我可是非常友好地跟他们打了招呼。”
泽田纲吉看着双臂撑在沙发背上，坐姿无比大爷的五条悟，又扭头看了眼坐在窗台上，坐姿同样嚣张的云雀恭弥。
救命啊，里包恩！！！
看了一眼对面战战兢兢的棕发少年，五条悟长腿一放，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目的达成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他还要去排队买甜食。至此夜蛾老师交给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三天假期到手五条现在心情很好。
这种好心情持续到他在楼下看到了神前梨由。
女孩不顾医生的阻拦想要推开森见远川病房的门。
不想让她落入别人圈套的五条悟出声阻止了她。
被女孩揪住衣领的五条悟非常无奈。
他不能对神前梨由使用任何术式，这女人就开始蹬鼻子上脸。
还从来没有女人敢拽他的领子跟他放狠话。
其实主要是因为无下限术式，如果不是他主动去碰别人，很少有人能够碰到他。
神前梨由是个例外。
从他这个高度可以看到对方因为怒火而上挑的眸，露出一小截的细腻脖颈，以及精致的锁骨。
他弯腰就能把她按到地上。
但思及把对方按到地上的后果，五条悟考虑了半天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就跟夏油说的那样。
被表里不一的神前大小姐记恨上，后果绝对不是那么美妙。五条悟虽然喜欢看乐子，但不代表他喜欢被夏油看热闹。
不知道为什么神前梨由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猴子。
她神色复杂，上面交织着错愕、不可置信、厌恶等情绪，但也只有一瞬，她很快就掩饰住自己外露的情感，恢复了一贯的漠然。
似乎刚刚她赤/裸裸表现出来的震惊和狐疑只是错觉。
五条悟怀疑她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什么。
但神前大小姐最擅长的就是装模作样，所以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本来要离开疗养院的她突然说要去天台透气，恐怕就跟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有关。
见硝子没有要跟上去的意思，五条耸了耸肩，他把背抵在了医院冰凉的墙壁上。
“事情解决了吗。”硝子问他。
“当然。”也不看他是谁。
咒术师协会之所以还没介入调查，是因为夜蛾正道把事情向后压了好几天。他一方面做出处罚神前梨由的样子，表明了由咒术高专来处理自己学生的态度，一方面他在等森见远川苏醒。
如果森见真的醒不过来，接下来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
杀害普通人的罪名一旦被确定，神前梨由会被进一步限制人身自由。
到时候就不是出任务的时候必须要有辅助监督在一旁，很可能生活中都会有人监视。
毕竟她的能力实在是太危险了。
神前大小姐引以为豪的自制力被她身上的诅咒破坏的丝毫不剩。被诅咒掌控的她或许不是疯子，但却是彻底的赌徒。
她走在钢丝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脚踏错就会尸骨无存。
“夜蛾老师对她实在是太纵容了。”五条悟感叹，“这不像他。”
想起夜蛾正道头顶疏松的毛发，家入硝子说了句公道话，“对你不也一样。”
梨由没来咒术高专之前，最大的祸害头子是五条悟，所以这人有啥资格说别人。
五条少爷心里真是一点数都没有。
“我去找医生。”她掐灭手里的烟，“你在这等梨由回来，我们一起回学校。”
我们？
五条悟撇了撇嘴。
谁跟你我们。
他阖上眼皮靠在墙上，不耐烦地等着去楼顶散心的神前梨由下来。
听到脚步声他就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了对方手上戴的戒指，看那大小很明显是男款的戒指。
也就是说，神前梨由去楼顶见了男人。
“这个白痴。”
五条悟忍不住咒骂，然后拿胳膊肘不轻不重地捣了好几下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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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对了我一直没问大家，我的封面好看吗哈哈哈哈，快夸我哈哈哈哈哈。
评论多多白白的东西多多更新也会多多哦。
第15章 说服教育
男人衣服上除了有香烟的味道还有薄荷糖的甜味。
梨由把手伸到兜里，掏出来了一把水果糖。
她摊开手掌，透明的玻璃糖纸折射着上方节能灯的灯光，彩色的糖果上有各种颜色的光在跳动。
这是五条悟的零食。
那家伙大概得了一种不吃甜食就会死的病。
梨由嗤笑一声，把糖重新放回去，然后把对方的外套扔到了走廊的长椅上。
她讨厌烟味，也讨厌甜食。
……
不经过允许就翻墙出学校的后果就是，梨由和家入硝子被夜蛾正道训斥了一个小时。
从做人的基本道德说到咒术师的职业道德，再到未来的职业规划，这人把教师这一职业诠释的淋漓尽致。
听得神前梨由直犯困，上下眼皮好几次都黏上没分开。夜蛾正道的死亡视线也没能让淋了雨又经历了大悲大喜的她恢复精神。
家入硝子在一旁跪得端端正正。
夜蛾正道说起了分班的事。
“梨由，你以后跟七海和灰原一样都是一年级生。”
神前梨由无所谓地点点头，“可以。”
她还没体会过被留级的感觉呢，倒是可以体验一次。
“要跟同学好好相处。”
“好的。”她一定会跟他们“好好相处”。
那个叫七海健人的三七分和看起来就是个傻白甜的灰原雄，就是她以后的同伴了。
夜蛾正道头痛地看着面前明显没把他说的话听进心里去的神前梨由，这孩子只比五条悟他们小一岁，也正是难搞的年纪，跟她交心实在是难为自己这个糙汉子。
讲道理也没用。
不管他说什么，对方都会笑着应下。
比起五条和夏油那两个不懂得尊师重道的臭小鬼，她表面功夫做的十分到家，最起码她从来不跟老师顶嘴，也不当着他的面说他的坏话。
夜蛾正道看了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家入硝子，思及那些被他扔进垃圾桶的留级申请，他敢肯定硝子一定在心里痛骂他了好几个来回。
“咳咳，”夜蛾正道清清嗓子，“根据抽签决定，你和七海会跟着五条一起做任务。”
“哈？”神前梨由微微张大嘴，她不解道，“什么抽签决定，我不记得我抽签决定过。”
夜蛾：“……”
看吧，这小姑娘在谁决定谁的问题是总是不肯让步，非要跟别人争个高低。
她从骨子里就不肯服从其他人。
所谓的听话只是听听而已。
低着头的家入硝子忍不住勾了勾唇，她压住快要从喉咙里溢出的笑声，想着她得给夜蛾老师留个面子。
夜蛾正道看到了她抖动了几下的肩膀。
“二年级生抽签选一年级生。”他按下脑门上跳起的青筋。
“能申请换人吗夜蛾老师。”
“不可以，咒术师除了要有自己的单独行动的能力，也要有能跟任何队友甚至是陌生的咒术师打配合的能力。”夜蛾正道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她。
“而你这两种能力都不具备，如果还想顺利毕业的话，请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学习很重要，你也不想明年继续留级吧。”
平生第一次被老师说能力差，还被对方劝告要好好学习的神前梨由：“……”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还记得我当初收你入学的时候问的问题吗。”夜蛾正道问她。
“记得。”
……
受某知名少年漫的影响，夜蛾正道不仅对三人小队有执念，他对入学测试也有执念。
所以就算是被强迫入学的神前梨由，他也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想要什么样的死亡。”他沉声问出这个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梨由差点笑出声。
所有人都问她想怎么死，什么时候死，却从来没有人关心她要怎么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