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咒术回战]平等爱世人——吱枝七【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2 23:02:20

  硝子看起来要碎了,平日的冷静似薄冰龟裂,当着你的面摔落砸在地上,迸溅出心碎的声响。
  “别说什么,【就是我干的】,别说这样的话。”
  明明是抓住你的人,可咒术界珍宝却比被束缚的杀人犯看起来更难过。
  可回不了头的,硝子。
  是你杀人屠村。
  …太好了,夏油君干干净净,他还是那个温和包容的咒灵操使,依旧是光明磊落的特级咒术师。
  如果说,夏油杰想要创造的是【没有普通人的世界】。
  那么,你的话——
  “因为,我、我想——”你再也忍不住了,你反手拉开家入硝子的手,按住她的肩膀无视周遭议论纷纷的行人,大声说,“我想要一个,能让硝子自由自在的世界啊。”
  “这件事是我自己的意志,是我犯下的错,和任何人都扯不上关系。”
  “全都是我的错,硝子。”
  ——奈奈也好,灰原也好,一百一十二条命,全都是我的错。
  ——我能做到的,这一次我一定能…硝子,这的确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我屠村叛逃才是最好的选择。
  家入硝子不说话了。
  棕发少女的胸膛剧烈起伏,那寡淡的情绪外壳再次凝结,像是身体的本能自卫似的,她强迫自己松手,能操纵最精密仪器的手指却不听使唤。
  咒术师最能感知他人情绪。
  浓郁的未知情感淌动于家入硝子脸上,她意识到自己没办法阻止你,没办法去救一个不伸手的人。
  她带不回你。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你哑然,死寂的沉默。
  “那,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目不转睛望着你,须臾间,彻底摆脱云絮纠缠的光线撒下,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轮廓,暖风浮起浅薄发尾。
  家入硝子在你悲伤地注视下,自顾自说着,像是在表演一出冰冷的默剧独角戏。
  “那就冬天,我等你等到冬天。”
  “等我会做年糕红豆汤了,你就回来——到时候重新买个大一点的被炉让那两个家伙也能挤进来,免得总把腿压上来。”
  你们之间的距离无限接近于拥抱。
  若是你没有放下手的话。
  “等我学会了,你就回来。”家入硝子呢喃,抬手,轻轻把你推出去,“现在,快跑吧。”
  三个街道外,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4.
  不远处,混乱的咒力弥漫,你们都无比熟悉的辉光劈裂了另一个污浊的咒力源。
  五条悟。
  也对,家入硝子如今出门,怎么可能真的孤身一人。
  叛逃的你不像原著中的夏油杰那般实力强大,榜上有名的你吸引了不少黑市诅咒师的目光。毕竟,只要能拖着你的尸体就能领取丰厚任务金,上层在通缉犯这方面的待遇倒是比咒术师更好。
  你就是活脱脱行走的肥肉,谁都能来咬一口,刚叛逃一周败在你手上的诅咒师就有四个。
  五条悟,最为跳脱的白发少年,反而没有来见你。
  他在保护你。
  就算你们只隔了三个街道,就算六眼之下任何细微咒力都无处遁形,就算——
  你们心脏相连。
  红线能将话语传递。
  当年平安夜,醉酒的夏油杰能隔着四层楼的距离向你说声节日快乐。如今的五条悟就能每天拽着胸前飘渺的红线向你灌输一大堆话,核心思想和刚刚硝子质问你的话差不多,左右是【你为什么叛逃】【发生了什么】【喂!理我啊,我知道你能回话!】等等。
  你第一次见识到大少爷的喋喋不休能力,期间你恍惚地险些被个追杀的诅咒师割了脑袋。
  但你一句话都没回。
  桀骜不羁的大少爷在第五天最后一句话石沉大海后同样默不作声,许久,才咬牙切齿冒出来一句。
  【有本事,你这辈子就别回来!】
  “跑的远远的,离开这里,离开东京。”
  暖色眼眸里是此起彼伏的澜波,家入硝子最后,还是软着嗓子嘱咐道。
  “…别让自己受伤了。”
  家入硝子舍不得你受伤,即使她知道、自己的挚友早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千疮百孔。
  可少女依旧如此祈祷着。
  5.
  “怎么啦,杰,这次回家这么不开心。”
  夏油夫人忧虑地摸孩子的脸,已经突破一米八的夏油杰在少年与青年之间,他弯腰任由母亲心疼的掐着脸颊,沉默听着她转头大声招呼厨房里忙活的男人。
  “老公!等会儿多炖一个汤,杰都瘦了!”
  黑发男人狼狈地自厨房门口探头,活鱼甩尾扑腾溅了他一脸水,此刻正艰难抹脸应下这加菜命令。
  “没问题,快把杰放开洗个澡,瞧他脏兮兮的。”
  “回家就好,回家就好。”女人踮脚将高出自己太多的少年搂在怀里,嘴里喃喃自语,没注意到以往会羞涩挣脱妈妈怀抱的孩子一动不动,宛如任由春风吹拂簇拥也不为所动的冰冷雕像。
  “杰?”
  “我在,妈妈。”
  咒灵操使卡顿地低头,好似顺从地听着母亲的唠叨,换上家用拖鞋。
  他关上门。
  …
  【去向他证明吧】
  【那是错误的】
  夏油杰咀嚼着这两句自他口中说出的话,远超常人的深思熟虑运转。
  终于,他看破了最不可能的答案。
  你在为谁杀人?
  ——你在为他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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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夏油杰,生日快乐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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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我愿意为你杀人。
  谁都行,杀谁都行。
  求求你,回头吧。
  1.
  结束一天工作的虎杖倭助踏上台阶,首先迎接他的不是乖孙子的脏兮兮的笑脸,而是院子内被玩具塑料铲折腾的一塌糊涂的草地。
  虎杖宅是传统日式中产阶级的单层矮房,环抱住宅的围墙表面是浓浅不一的岁月痕迹,大多由雨水蚕食、青苔蔓延为主,简单铺盖的砖瓦缝隙间会长出几根蜿蜒的藤蔓,在酷暑热浪中勃发出浅薄绿意。
  院内有那么几处逼仄的土地,当年刚搬进这的虎杖倭助特地从老家挖来几棵小树苗栽种,如今已是亭亭如盖。
  樱发的孩子握着原本用来堆沙堡的玩具铲子哼哧哼哧填土,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脱下工作服,将外套搭在胳膊上的老人。灰白发的虎杖倭助走近,发现难得没有和朋友们在球场疯跑的小鬼拿起平时浇树的喷壶,正往那块明显埋了什么的土地洒水。
  “悠仁,今天怎么没有去玩?”
  他摸了把虎杖悠仁的脑袋,在孩子咯咯咯的笑声中掏出路过糖果店买的金平糖,“你在种什么,把玩具车种下去可不会结出更多的玩具哦。”
  秋季的开始依旧闷热,昨日下了场飘渺的细雨,终于将步入十月也依旧居高不下的温度浸湿,起码没有前段时间走两步就汗津津的难堪。
  琥珀色温暖的眸子紧盯手上的喷壶,欢快地应着爷爷的话:“是一个大姐姐送来的种子哦,爷爷。”
  “大姐姐?”
  老人疑惑重复。
  “对哦,是之前那个、我跟爷爷说的,哭的很伤心的大姐姐。”虎杖悠仁仰起小脸,用干净的衣袖擦拭额头滴落的汗珠,眼里是亮晶晶的光,下巴处沾了点褐色的泥壤,“她牵着个和我一样大的男孩子来,送了我花和种子哦。”
  说到这,虎杖悠仁停顿,随后补充道:“那个男孩子的头发看起来有点扎手,但长得很好看,一直抓着大姐姐的手。”
  从不干涉家里孩子交友的虎杖倭助笑起来,他已经不止一次从悠仁口中听到关于【哭泣大姐姐】的事。老人眼尾是时间镌刻的皱纹,他反手用粗糙的手背蹭去小孩脸上那脏处,扯着嗓门问小孩有没有谢谢人家。
  “有的哦,我有说谢谢,爷爷我给你看——”
  穿着凉鞋的小男孩站起来噔噔噔往屋里跑,在爬上长廊后脱下鞋子,两只鞋四仰八叉像翻不了身的王八,老人叹气上前拿起那双可怜的拖鞋,刚俯身就被混着草木与花香气息的小炮弹砸进怀里。
  “姐姐送了我漂亮的花!”
  红粉色花瓣簇拥中心嫩黄的花蕊热烈又浪漫的绽放着,挤挤挨挨团在一块,其生命力好似团焚烧一切的烈火,在绿叶的衬托下骄傲肆意生长。
  长寿花。
  对花卉方面颇有研究的虎杖倭助定睛一看认了品种,心下奇怪为什么会有人送这种花的同时,按住小炮弹的肩膀。
  虽然很古怪,但是——
  “被祝福了呢,悠仁。”
  其本质还是笨拙的祝福啊。
  虎杖倭助按住疼痛的肋骨,想着为什么刚感觉被硬邦邦的东西砸中,又听见兴高采烈的孙子咚一下沉沉放下花。
  咚?
  虎杖倭助:……
  虎杖倭助:……等等,为什么有人送花,是连着花盆一起送的?
  怪不得他肋骨那么痛啊!
  2.
  禅院奈奈的死因,是被宿傩手指所吸引来的咒灵吞噬撕碎。
  这个作案方法很眼熟,眼熟到当年你在安顿好禅院惠的新住处、禅院甚尔的墓地后复盘思索,得出个毛骨悚然的答案。
  原著中这么做的人,盗取夏油杰尸首的人,受记忆中剧情限制导致你陷入思维盲区、以为十年前的时间线不会出现的人——
  只有一个。
  千年老妖怪,不停更换躯体在涉谷将五条悟封印进狱门疆的诅咒师。
  羂索。
  ……可真的是他吗?
  这并不是一个单薄的剧情世界,所谓反派只是漫画中的一类角色。但实际上天与暴君在黑市解决任务时会与形形色色的人结仇,这其中也许有一人家族中封存当年四散的两面宿傩手指,下重金打算给禅院甚尔一个教训。
  祸不及妻儿这种规矩,从来不涉及诅咒师。
  世界那么大,茫茫人海,你脑中所谓的剧情并没有告诉你在【虎杖母亲】与【夏油杰】两具壳子的中间,那个喜欢诅咒师究竟换了什么躯壳,以什么身份行走于世间。
  不知身份,不知面貌,不知目的。
  如果真的是羂索,那他为什么要杀死奈奈,禅院奈奈只是个普通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所爱的人是禅院甚尔。
  那个与六眼交锋千年的诅咒师,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精准选择对奈奈动手,他又是怎么知道推下这枚多米诺骨牌的后果……预言的术式、通晓一切的特殊咒具、诅咒师的底蕴?
  你想不通,你不明白,你不知道该怎么去寻找一个只知道存在的人。
  从来不是个聪明人,智商也只在普通水平线的你,也不是没有对五条悟提过【小心额头有缝合线的人】。
  可允许你来到此世的神明好像不允许你说出口,无形规则扼住咽喉,你只能无力的张嘴又悻悻闭合,从而陷入孤身一人努力去挽救什么的岁月,专门接与深山老林有关的任务,茫然猜测捉摸不透的羂索到底会身处何处。
  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至少现在,你不需要去思考这些。
  “惠君,感觉仙台怎么样?”
  你拉着禅院惠的手,走下乡村唯一与外界连通的公交车,泥路颠簸一路晃过来的孩子明显还没适应结实平地,站在破旧站台好一会儿,迷蒙着眼猫猫甩头才恢复清醒.
  眉目间萦绕寂寥的小海胆抓紧你的手,就算生了粘腻的汗也没有让他有放开的念头。
  “没有人送花,会连带花盆。”
  安安静静的孩子冒出一句话来,紧接着,小小年纪就忧愁起你这个大人生命安全的禅院惠抬头,看你单手解开遮掩面目的口罩:“你还在被通缉吧,才过了一个月就跑到繁华的地方,心也太大了。”
  “嘛,这不是要给菜菜子美美子买衣服,还有绷带吗。”
  被绿眼睛锁定的你心虚别过脸,掂量着手里的东西,不去看嘴角耷拉的炸毛小海胆。
  只有你们才能看见的玉犬下车后欢脱撒野于乡间田野,黑玉犬还好起码有禅院家十影法式神的风采,白玉犬则一改摇晃车厢中萎靡不振垂耳朵的模样,每一条腿都有自己的想法,在你和惠无言的凝视中一个猛扎子一头栽进盛水的泥洼中,
  “惠,都说式神是主人的情感表达。”
  你艰难措辞,盯着疯狂抖毛甩泥点子的玉犬,它已经在一瞬间成功将自己从白色变为褐色,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对你的怀抱跃跃欲试。
  随着惠对咒力的控制,白玉犬也不再是当年的小狗崽,而是有你小腿高的中型犬。
  一只浑身泥浆的中型犬,在泥潭里打了个滚,此刻撒开爪子向你冲刺,目标看起来是前两天刚被咒灵捅穿的腹部。
  “其实,惠啊,我可以抱抱你本人…”
  “没有这个想法。”
  “但,玉犬冲过来了啊。”
  “…不是我想的。”
  要知道你左手是小海胆,右手是双胞胎期待的庆典浴衣,中间则是为了见虎杖悠仁而换上的崭新衣服,溅上泥浆只能用手洗。
  …在这个乡下,用手洗衣服是很痛苦的。
  说时迟那时快,你一把捞起禅院惠,在男孩的惊呼中托住小孩感觉到他环住你的脖颈,再朝着家的方向疯狂冲刺。
  “先说好,我一点都不讨厌玉犬,但是手洗衣服真的很难过!”
  “我超级喜欢惠的!”
  将男孩与袋子一同拢入心口的你边跑还边向禅院惠解释,秋日黄昏为不羁翘起的黑色发尾踱层暖调的纱。他抱住你的脖子,下巴搭在你凹陷的颈窝,耳边是潺潺涌动的皮下血液与你稳定跳动的心脏砰砰声,两者交织出如今对【死亡】一词有深刻理解的禅院惠最喜欢的节奏。
  你是活着的。
  没有像爸爸妈妈一样死掉,而是活着拥住他,属于人类的温度簇拥着这具小小的身躯。
  乡间与繁华城市不同,翻搅的泥土与草根暴露于空气中,泥路两边是绵延的作物,根茎泛着还未彻底成熟的青,若有风吹拂就会温顺的弯下脊梁,舒展叶片脉络。
  青与黄交织。
  禅院惠抓紧你的衣服,远眺连绵麦浪的尽头,金黄与浅淡的蓝交汇。
  他默默耸动脑袋,小声嘀咕。
  “笨蛋,我可以把玉犬收起来…”
  “欸?可是这样不是很扫兴嘛,玉犬看起来跑的很努力的样子。”你浑不在意地笑,还和在田里劳作的相熟邻居挥手打招呼,得到好几个‘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怎么跑那么快,跟被狗追了似的’的善意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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