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和最强分手之后——一叶煎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2 23:05:37

  在所有发自内心的理解和支持之前,五条悟首先要学会的,是尊重她。
  再强大的力量绝对也不会成为伤害她的刀剑。对她的喜爱也不是伤害她的理由。
  “我怕我会伤害她。”五条悟简洁地说,“所以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我绝不再碰她。”
  这一次换成夏油杰露出了深深的惊讶。
  其实,在高专时期,五条悟对春日遥也并非没有感情。毕竟哪怕抛开男女之间的爱*欲,他们也是青梅竹马、是同窗、是值得信赖的同伴。甚至就五条悟这个人而言,他对春日遥还蛮不错的。在出差时会想着给她带礼物、在她遇到危险时一定要去救她,可这种感情是居高临下的、傲慢的,就好像当初他们会给天内理子选择,原本就是给被保护者的选择。这样的选择在强者允许的狭小自由才可生效,而强者本身不受束缚。
  可现在猛兽把自己关进了牢笼,五条悟被一根头发丝那样的东西束缚住了。
  在那两个人走后,春日遥松了口气。她就是过来填补人设的空缺的,本该怎么戳心窝怎么来。虽然这么说很奇怪,师承名门,她其实也很擅长这件事——在深宅大院长大的禅院直哉其实也并非全无心机之辈,在她面前就被气得多次破防。
  “遥,我说的你有没有认真听!”夏油爸爸脸都气红了。“我本来以为你回家是回心转意不再乱来,结果就是做这些让我们家姓氏蒙羞的事么!”
  “……我听明白了,爸爸,”春日遥放下清润的茶水,“您说来说去,还是说我行为举止不检点,让这个家蒙羞了是么。”
  “遥,你爸爸他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口口声声我脚踏两只船,可我只是见了两位朋友,朋友之间或许有些矛盾,但怎么也没上升到这种程度吧?还是说您宁愿相信外人的看法,也不愿意相信女儿的话?我不愿意待在您身边,大概是因为东京这座城市可以比父母更包容我,而不是觉得我是个与常人不同的异类,从而随便排斥我。您也不必再这样气势汹汹地指责我……”
  仿佛话到嘴边难以继续,她吞咽了一下,低下头。
  “我只请了一天假,买了今晚的车票回东京。下次再回来时会告知您的。”
  她还是有点不忍心,所以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得过分刻薄。说完后她立刻站起身,抓着行李袋往门外走。
  “遥!”夏油妈妈从她身后追上来,春日遥保持着不回头的姿态。“你爸爸……他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怕你受伤,话到了嘴边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你拿着!”她把一张银行卡塞到了春日遥手中,“这是你这几年寄给家里的生活费,我知道你在东京过得也很辛苦,我们手里还有点够用的积蓄,你就别硬撑着了,下次有假期了再回家来看看啊!”
  等春日遥走到院门口时,她仍然保持着挥手告别的姿势。春日遥注意到,在她的身后,另一个身影悄悄地站在了门的背阴处。
  春日遥叹了口气。哪怕只是个填补对方精神空缺的替代品,她也感受到,这对父母和孩子之间,欠缺的并不是感情,而是理解上的鸿沟。为了加强人设,她只能仓促地说了些过分的话。
  如果有机会的话……
  有机会的话再来道歉吧。
  “遥。”
  五条悟独自背着光站在院子门口,他低着头,额上的碎发落下来盖住了眉目。他还是那副骄傲又散漫的样子,但不知是否错觉,春日遥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里有了些和从前不一样的情绪。
  “悟,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春日遥想了想,“你问了我师傅?”
  作为御三家出身的人,加茂贺川这个人虽说和本家联系不多,对放弃自己姓氏这件事也毫不犹豫。但他对自己的家族好像也谈不上有什么怨恨和不满,有需要还是可以联系到他的。
  “嗯,他给了我这个地址,告诉我来这里等你就可以了。”五条悟说,“你累不累?带你去个地方。”
  春日遥想了想,虽说他今天的到来有些意料之外。但没准儿夏油杰打消了原本的念头,为了他的成分还要更大一点,毕竟在咒术界,实力才是最大的威慑力。春日遥费尽心思做成的事,他只要在这里就促成了一大半。
  而且,春日遥总觉得,他今天的态度是有点奇怪。之前那双蓝眼睛里全是慑人的怒意,这会儿他却平静了下来,非要说的话,今天他的态度格外清澈和坦然,谈不上很有礼貌,春日遥甚至不能在他的邀约里感受到多少渴望,就好像他恰好想要和一个人去看一朵钟意的花,而春日遥恰好从旁边走过,于是就邀请了春日遥。
  小镇里的人流量不大,以中老年人为主。今天倒是罕见地有了些年轻人的身影,春日遥随口问了一个人,说是今晚有烟火会,而这条路,是上小镇唯一一所高中后山的。往常倒也是不少情侣约会的风水宝地,只是今晚有大型音乐会还有烟花演出,此地就显得有点冷清,偶然与几个人擦肩,他们也都是往下山的方向走。
  “这个点上,我们要去爬山?”
  “对哦。”
  春日遥其实有点可惜,据说是小镇上难得一见的烟火会。但看对方实在没有半点兴趣的样子,她也就随口说。
  “不过这会儿山上都没什么人了。”
  “你要是害怕别人呢,有我在;要是害怕我……你不是还带着刀么?”
  “……对你又没用。”
  这实在是个冷笑话,五条悟说的两个假设条件都不成立。
  “不见得,你可以试试。”五条悟一本正经地说。“保证不开‘无下限’”
  傍晚的风带了些凉意,春日遥觉得暴露在空气里的手都被冻得冰凉,于是对着手呵了口气。五条悟在旁边很轻地笑了一声:
  “我外套有口袋,要把手放进来吗?”
  春日遥不怎么客气地把右手塞了进去,暖烘烘的热气一下子驱散了她心里的寒意。五条悟又抓过她蜷缩成拳头的左手,拿起一条柔软的绸带裹了起来,绸带末端坠着两个小小的金色铃铛,她晃了晃手,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春日遥举起手端详了一下:
  “这是什么东西的包装么?”
  “奶茶上的包装绳,这会儿只有这个,因陋就简吧。”
  因为前几天才下过雨,空气就显得格外清新。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悬铃木,小小的嫩绿色手掌肆意舒展,在红色的落日余晖下呈现出半透明的翡翠色,也将山路间为数不多的一点光线隔绝在外,雾气逐渐在四合的暮色间弥漫,能见度很低,五条悟显然没怎么受影响,他朝着山谷的方向指给春日遥看:
  “那一大片都是樱树,花已经开了。”
  春日遥竭力瞪大眼睛,也只能看到一片比她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隐约的淡粉色。
  “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春日遥索性不去看了。笑眯眯地看向五条悟,“所以你就是带我来看这片樱花的吗?”
  “当然不是。”五条悟说,“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前面那就是那棵据刚刚那个高中生说很灵的许愿树吧。”春日遥指着路边枝繁叶茂的菩提树问道。
  那棵树和其他的树迥然不同,浑身上下披挂着红色的布条,显得分外喜庆——传闻只要将心愿写在红色布条上,虔诚参拜,就能实现人的愿望。故而每到考试周,就有许多学生携带贡品和写满考试科目的红布条来此参拜。甚至连树后的水渠里都扔满了硬币,给校工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要许愿吗?”五条悟问她,春日遥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缠着的也算是根红布条,五条悟甚至还递了一根笔过来,丑萌的顶端有个小小的弹簧玩偶。
  “之前买奶茶的时候送的,走得急,就揣口袋里了。”
  “我没什么特别的心愿,但是,”走了一会儿,春日遥开始觉得身上有了暖意,她抽出自己的右手,又拆开左手领带的结,红色的丝织品一圈圈地从指尖滑落。
  “既然都来了,不许愿不是太亏了吗?所以,这个愿望就由你来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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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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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半面
  
  钉崎贺川在摇曳的烛火下摸出两毫升装的密封管, 暗红色的血在管中摇晃。
  瓶中清酒还剩一半,他把管子掰开,倒入酒瓶, 再把残酒淋在青色的刀刃上,密布的金色裂纹以刀柄为起点,迅速爬满了平滑的刀面,那是经过手工反复锤炼后的钢铁在碳与铁的平衡中生成的天然纹路,这些裂纹像人类的血管那样有力地搏动着。淡红色的酒液一点点地消失了, 随之消失的还有淡金色的错字刀铭。
  任何人接近这里, 都会感觉到这把刀真正的“苏醒”了, 因为某个人的血。
  窸窸窣窣的响动突然在这狭小破旧的窗户外传来,像是乌鸦焦躁地抓地,又像是老鼠啃噬木块的声音——什么奇怪的东西正在向他靠近。光是听到这个声音几乎让人从灵魂深处就感到毛骨悚然, 即使捂住耳朵也没用,那个声音还是会不受阻碍地钻进耳膜。
  一只黑色羽毛的怪鸟突然从窗户的缝隙处急速冲了进来, 青色的眼珠在空中滑过诡异的流光。它的翼展极大, 接近一米, 加上锋利的鸟喙和爪子, 看上去类似于高山兀鹫这种大型猛禽, 然而速度还要更快得多,以人类的视力甚至只能看到空中掠过的淡淡残影,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它就已经扑到了他面前。
  钉崎贺川反手拔出墙上挂着的刀, 刀光挥舞成漂亮的圆,先他一步把这只怪鸟斩成了两端。随之是皮鞘坠地——刀刃斩切的速度甚至比皮鞘落地的速度更快。怪鸟的身体中突然浮现出无数人类扭曲恐怖的脸庞, 旋即化为无数道流光朝四周散去。
  “人类对死亡恐惧而生的咒灵啊。”
  周围都是狞恶的怪鸟, 数目可能数以百计, 而且这个数量还在增加。它们虎视眈眈地蹲踞在小屋的四周,交叠双翼,用轻薄但锋利的脚爪嵌入墙体来获得身体的平衡。
  刚刚出现的那只不过是试探,不过在他毫不费力地斩杀其中一只后,这些鸟状的怪物已经开始思考新的策略——它们并不立刻开始攻击,而只采取了围困的方式,等待着更多的同伴到来。
  一个玲珑浮凸的身影被灯火映到了白色的墙壁上,静静站立在那里的女人有着一头海藻般的长发。始终懒懒散散的钉崎贺川脸上的笑意迅速地褪去,面部线条恢复了经钢铁般的坚硬。发生改变的不止是他的表情,他的身体绷紧,微微弓着腰,就像捕食猎物前蓄势待发的豹子。黑色的瞳孔中神色端凝。
  尖利的厉风声和鸣叫声打破了令人焦躁不安的平静,仿佛商议好般,它们同时突破了这间看上去就不太牢靠的小屋岌岌可危的板壁,以合围之势从四面八方朝他们扑了过来,它们狞笑着怪叫,黑雾萦绕,惨绿的瞳孔闪闪发光,在聚集了足够庞大的群体后,怪鸟终于展开了正式的攻击。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把刀,仅仅一击之后,刀身就被咒力侵蚀了,淡淡的黑色渗透进金属的纹理之中。显然,这些怪鸟的咒力带有显著的腐蚀性,只要再触碰到它们一次,刀刃就会分崩离析。
  钉崎贺川随手扔掉被腐蚀的刀,拔出了第二把,东方刀剑触碰到的鸟居然就像见到了阳光般的雪,羽翼燃耗,连着筋骨都迅速消融,化为四散的烟雾和灰烬。
  并不需要被真正地“切”到,这把长刀能够伤害到的范围远比实体大——挥舞它,就像神话中的诸王之王挥出他带着光与火的长剑,所指之处逆命者都将被烧成虚无。而且这种伤害是可以蔓延的,哪怕只是伤害到了一根羽毛,这些鸟也难免最终死亡的命运。就像浸满了油脂的干柴,只要一点星星之火就会导致不可控制的烧蚀燎原。
  如果春日遥在这里,立刻就能辨认出这就是她手中那把特级咒具·村雨的效果。只不过那显然是个“仿冒品”,无论是刀刃强度还是术式延展范围都有所不如。在挥出这样的一刀后,刀身立刻会开始崩坏。
  呼啸而来的鸟群的阵型迅速被斩开了一个口子,但鸟群的并未停止前进,相反,一瞬间的停滞后,是更凶猛的攻击——这些鸟是如此的凶狠卓绝,在真正开始进攻后,它们就绝不停下,哪怕是被领域伤到了肢体——它们宁愿用自己的鸟喙撕咬掉自己被腐蚀的肌肉骨骼,然后是更加急速的扑击!合围!撕咬!四面八方仿佛山雨欲来前的乌云合拢,然而这场暴雨后绝不会再有生命留下。
  不死不休的大凶之物,在暗夜中永生飞翔的捕食者。
  夜枭。这是它在西方神话中的名字。传说中的夜枭在被猎人夹住了腿后会自己把整条腿咬断,然后在空中飞翔永不停歇——因为它们实在是太眷恋捕猎这件事了,杀戮捕猎的诱惑能够让它们彻底忘记断肢的疼痛。而且它们的爪子太锋利,一旦陷入地上,凭翅膀和肌肉的收缩很难让它们飞起来——这在争斗中是足以致命的。
  钉崎贺川扔掉了最后一把刀,他摇了摇头:
  “真是丢人啊,没办法,盗版就是盗版啊,和原装的强度比不了。”他扫视仿佛无穷无尽的夜枭群,“请务必安静一些。”
  金色的、明亮的蝴蝶群轻盈地飞舞着,它们仿佛是被一缕轻风托起的精灵,在那些形容狞恶的夜枭面前更是显得玲珑可爱。这些凶狠狡诈的捕猎者们也仿佛被感化了,青色的瞳孔间是深深的迷惘。它们甚至纷纷停落在了砂石的地面上,收拢羽翼,金色的蝴蝶轻盈地飘落在每一只夜枭的背后,淡淡的光芒就像是神对罪人的救赎。每一只夜枭的身体都开始虚化。
  它们是地狱里逃离出来的恶魔,那是神也不能到达的最深处。积攒起来的都是罪与罚,神的光不能够拯救它们,只能够杀死它们!
  领头的一只夜枭终于从这金色微光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它的体型有一般夜枭的三倍大,虽然是还没有生出灵智的东西,但此刻它显然已经明白,要拯救它的同伴,唯有杀死眼前的人!于是它从离男人只有不到两三米的地方扑击了过去,翅膀斩开空气竟然有隐隐的爆破声——激波噪音!瞬时掀起的风压甚至一瞬间就扑灭了桌上的灯火,
  他赤手空拳,唯一还能称得上武器的东西被远远地扔在桌子上,面对那么裹挟风雷的一击,他只能举手试图格挡,但是很显然,领头夜枭会将他的手腕和颅脑一同劈成两半!
  早就看惯了生死,惯于用刀的人都早已准备好将自己的命留在刀下的准备。
  但是预想中血溅三尺的结果并未发生。
  巨大的夜枭头领停滞在了空中。
  他摸了摸那只领头夜枭的头,似乎并不嫌弃它的肮脏、邪恶与丑陋。但男人的指尖有什么微光闪烁,似乎是极为轻薄的刀刃,它被准确地刺入领头夜枭的两眼之间。它的瞳光涣散,但眼中尽是不可思议——这只巨大的生物在死前居然流露出“惊惧”这种人性化的表情,似乎在恐惧自己的消失,又像在惊讶这个人为什么能够在电光火石间扭转事情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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