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和最强分手之后——一叶煎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2 23:05:37

  那确实是一把刀,只是它的刀刃呈现出跳动的赤红色,它以纯粹的血液构成。
  御三家之一的加茂家的祖传术式·赤血操术。
  窗外的女人似乎是吃了一惊,她后退几步,大概是想要离开。但钉崎贺川没给她机会,刀状的血球忽然爆裂成了巨大的蛛网,把女人“拖”到了钉崎贺川的身前。细密而坚韧的血色蛛丝割裂了女人的皮肤,只要再深入半寸她就会被这诡奇的武器割断喉咙。
  “我想着你要不是死了要不就是嫁人了,结果你隔天就来打我的脸想趁着我改造村雨的时候搞偷袭?真当我不敢清理门户吗?玲奈。”钉崎贺川在她脑门上踹了一脚,“我以前可没教过你这么不讲武德的打法啊。”
  女人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和他有几分相似的黑眼睛里充斥着纯粹的恨意:
  “您当然可以杀了我,就像杀了我的妈妈一样。”她嘲讽地笑了笑,“师傅,或者说……舅舅?”
  “说了那个从你妈妈身体里醒来的不是她本人,而是个怪物,她脑门上的缝合线就是怪物寄生在她身体里的渠道。”细密的蛛丝从佐野玲奈的脖子上松开,“你也不是个孩子了,怎么把自己的脸搞成这个蠢样?是什么新潮的行为艺术么?”
  中国南朝梁武帝萧绎瞎了一只眼,他的妃子徐妃就作了半面妆容来嘲讽他。此刻佐野玲奈呈现在他面前的正是所谓的半面妆,她半边脸上敷了厚厚的白^粉,用石青色和绯色在眼角绘出了妖娆的色彩,用鲜艳的红色在嘴唇中间点了一点,而另外半张脸上则素面无妆,就像惯常的她自己那样。
  “是我想让人从我身体里复活而做出的尝试,但是失败了,能做到那种事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可爱的小师妹。”佐野玲奈捂住喉咙,咳嗽了几声。她冷笑地看向案上“活”过来的那把刀,“春日遥对你这个做师傅的倒是蛮相信的,连刀都可以交付给你。她大概怎么样也想不到,你私底下在研究她的血吧?”
  
  
  
  第44章 六眼的用途
  
  “这是一个威胁么?”钉崎贺川笑笑, 眼角的笑纹舒展开,比平时格外多了种落拓洒落的味道,“你知道你和遥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么?”
  “是什么?”佐野玲奈下意识地接话。
  “她才不会在这种时候随便被人带跑话题。”
  “……”意识到自己又落入彀中, 佐野玲奈愤恨地咬住了下嘴唇。
  “开玩笑。我知道你肯定想说些什么她的剑术天赋远胜于你、你自己是个蠢笨的学生这样的酸话。”钉崎贺川说,“虽然是事实,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最重要的是她在审时度势这件事上比你强太多了。如果今天她和你易地而处,就绝不会在自己的脑袋都还在别人一念之间就可能落地的时候说些威胁的话。此刻只要闭嘴就好了。”
  一股混合着草木清香的风席卷而来, 明亮的月光从破烂的椽子和瓦砾中落下, 钉崎贺川脸上明和暗之间的分界清晰可见。
  “滚吧。”钉崎贺川说, “发现你还活着,我还挺高兴。今天就不下杀手了。”
  佐野玲奈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她其实已经过了三十岁, 算不得非常年轻了。但即使面容装饰着奇怪的妆容,她无疑还是个很美的女人。只是这美丽里带着微微的冷, 海藻般的长发衬得皮肤白净细腻如瓷器, 黑色的瞳孔里一片深寂。
  “师傅, 我是不是长得很像妈妈?”站在已经不存在的门口时, 佐野玲奈突然问道。
  钉崎贺川不答, 佐野玲奈显然也并没有想要得到他的回答,她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深深的夜色中。
  “夜深了,回去休息吧。”女人在身后为钉崎贺川披上衣服。
  “明明小的时候还是个听话的姑娘,长大了就变成极端分子了。”钉崎贺川头疼地捏了下鼻梁, “她知道她长得很像我的姐姐,所以认定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钉崎小百合只是微笑:
  “你不仅是她老师, 还是她舅舅。不过刚刚是真的气坏了啊, 我原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用出赤血操术来。”
  “虽然我实在恨透了我自己的血脉, 但这术式是与生俱来的,在危险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用出来。要是砍掉胳膊和腿我就能再不用这术式,我一定就这么做了,可惜,这辈子是摆脱不了这术式了。”
  钉崎小百合安抚地握住他的手,她并不多说话,但在皮肤温暖的接触中,钉崎贺川的表情还是逐渐软化下来。
  “我以为你会担心玲奈对那个叫遥的姑娘不利,但你好像不太忧心啊。”
  “我打电话给五条悟了。”钉崎贺川说,“他虽然年轻,却是整个咒术界都要仰望的人。他在遥的身边,就算是诅咒之王本人复苏,都用不着担心吧——嗯,唯一要担心的,是那个毛头小子会不会对遥动手动脚啊。”
  钉崎小百合看他居然是真的对此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笑着摇头:
  “我虽然久居乡下,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男孩是个怎样的人。但如果真是那么强的人,再诱惑的美色对他来说都只会是自家花园里的花朵那样可以随便摘取的东西,这样他反而不会想着做什么坏事吧。”
  “小百合你还是不够了解男人。无论是年少还是年长,只要他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在自己钟意的姑娘面前,一定会抑制不住自己想推倒她们的念头,这是男人这种生物刻在基因里的本性,虽然下流,但是也无可厚非。而男孩成长为成熟男人的标志,就是他不再把自己的想法写在脸上。而是有足够的耐心去等,等那个姑娘真正爱上自己的那天。”
  钉崎小百合失笑:
  “你这是什么歪理?”
  “是自己的经验之谈。”钉崎贺川一脸怅然地说,“我就是成熟得太晚。年轻时被仇恨迷惑了双眼,又自诩风流地在花丛里摇摆不定,等我真正意识到自己真正要的是谁时,你已经和你那个死鬼——”
  对着小百合冷起来的眼神,钉崎贺川立刻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知道错了。
  “和你那位如今不幸逝世的前夫结婚了,看你们生儿育女,看你们举案齐眉,我的心每天都像被刀捅穿了几百次。我就是在你结婚的那天开始成熟起来的,随之而来的就是漫长的二十年等待。好不容易等他……不幸去世,我又花了好几年的时间等你走出来重新爱上我。我看五条家的臭小子就和我当年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比我成熟起来的时间稍微早那么两年。之前我还听遥说过她考虑找个男人结婚,还打算给她介绍几个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呢。”
  钉崎贺川满脸遗憾,显然这人就是自己淋了雨还想着要把别人的伞撕烂的类型。
  “是么?”钉崎小百合轻笑,“说的我好像不是你的妻子,而是你毕生的心愿一样。”
  “没有区别。在你身边,我也时常觉得自己还很年轻。不过总是会格外珍惜时间,毕竟和你在一起的每分钟都很珍贵。”钉崎贺川握住了自己用半生时间追逐的心爱女人的手,和她缓步行走在皎洁的月色下。“而且,月色……绮丽。”
  成熟的时间够早而免去了空等二十年的五条悟看着女孩掌心流动的绸带,末端的金色小铃铛在风中叮咚作响。他曾经很熟悉这双手的触感,春日遥的手总是干燥温暖,十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因为是剑道少女的缘故,她从不蓄指甲,因为指腹和掌心都有着因为练习而留下的剑茧,握在手中并不是什么“柔荑”的触感……但……
  五条悟淡定地抓起那条绸带,目光掠过被各色各样的红色带子系得满满当当的老树。
  “系在哪里都可以么?”
  “应该是吧,理论上是系得越高越有用?”
  春日遥略微迟疑地说,她对这种活动也不大熟悉。从前虽然有从神社中求御守馈赠给同学的经历,但她是纯把那当作当地名物了,谈不上什么和宗教信仰挂钩。
  “啧,还是算了。”五条悟说,“你今天没带皮筋儿么。”
  “是啊。”春日遥今天早上出门太急,以至于没带束发的东西。普通地坐在家中还不觉得,这样在有风的天气爬山,头发就有狂躁乱飞的趋势。
  “我用这个帮你把头发扎起来吧。”五条悟没等她拒绝,一把拢起她的长发,春日遥的头发是偏细软的发质,好在她头发不少,否则就会显得发量堪忧——五条悟找了个记忆中她会扎起高马尾的点,“这个高度可以么?已经够高了吧?”
  “……可以。”春日遥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但今天五条悟今天难得没有动辄就要和她抢夺话语的主导权,她的心情就有些松弛。对这种显而易见有猫腻的话也丧失了敏*感度。虽然没能去看烟花,但身体已经温暖起来,和多年的朋友在早春傍晚的小山上漫步也许是个不错的活动。至于运动强度,对咒术师则可以忽略不计。
  “好了。”五条悟松开手掌,金色小铃铛撞击在一起。长发被束起后,她纤细的脖颈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素白皮肤下是淡淡的青筋。五条悟突然又想起她生日那天,他就是借着酒意在这里留下了好几处宛然的齿痕……他遏制住自己想再次在她皮肤上肆意留下痕迹的冲动,不动声色地退开了。“看,不是还蛮好看的嘛。”
  月光从山岩的缝隙落下来,照亮了他们身边的森林。是的,浓密的树林就在他们的两侧肆意地生长,树种随着海拔由低到高不断变化,从悬铃木、山毛榉、意大利杨、枫香到日本寒樱,树丛间还点缀着大丛的忍冬和零星的迎春,已经冒出了尖尖的淡黄色小花苞。
  五条悟看了一眼手表:
  “月亮都升起来了,快一点吧。”
  “什么?”春日遥愣了一下。
  他们加快了脚步,大约又用了十多分钟走到山顶。春日遥游目四顾,风吹得四面八方林海起伏动摇。
  “看得到吗?”五条悟问她。
  春日遥以手指掠过额前散乱的碎发,面露茫然:
  “看得到什么?”
  五条悟叹了口气:
  “差点忘记身高差了。”其实春日遥也差不多一米七,是日本女生里罕见的高个子,但超过二十公分的身高差距还是足以带来视觉上的差异——春日遥再次被拎了起来,对于对方的这一举动,春日遥可谓是驾轻就熟,已经不再纳罕了。她赶紧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裙子。五条悟随手把她放到了自己的肩上,按住她绷紧了的小腿:
  “看得到了吗?”
  “什……”春日遥的声音戛然而止,皎洁的月光穿云而出,那是一轮超乎想象的巨大月亮,平缓的光把深绿色的林海映成了雪亮的浪花,山顶巨大的风蓦然掠过,于是耀目的浪在深色的潮水中凝结成块,又倏忽破碎。
  春日遥忽然想起在车站的电台节目里听到声音甜美的主持人告诉大家今晚有 “超级月亮”,但那时她行色匆匆,忽略掉了这个。
  “月亮很漂亮。”春日遥轻轻地说,她的声音被吞没在了山风中。“可以放我……”
  更明亮的光一下子映亮了女孩的脸颊,五颜六色的烟花从山脚下的地方升起又在略低于他们视线的地方轰然炸开,重重叠叠的牡丹,丝丝缕缕的垂柳,星星点点的球头火箭……明亮的烟花甚至掩盖了月色的光辉。过了好一会儿,春日遥这才想起,山脚下就是烟花的燃放点,只是错落的山路和茂密的森林让人很难判断出真正的最佳观测点。
  ……除非这个人的眼睛根本不受这些障碍物的影响。
  春日遥内心的某处很隐约地动了一下。
  “六眼”还可以这么用啊,太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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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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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火锅
  
  关于五条悟使用六眼乱来的念头只在春日遥脑海中停滞了短短的一瞬, 她的注意力很快转而集中在了绚烂的烟花上。因焰色反应而绚丽多姿彩色烟火覆盖了半片暗蓝天空,也点亮了她的瞳孔。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等到二十分钟的烟花燃放到了最后一刻。硝烟的味道被山风吹散了, 因为行走上山而发热的皮肤也冷了下来。
  “谢谢你,悟,今天晚上的月亮和烟花都很漂亮。”
  春日遥很真诚地道谢。在烟花燃放的那一刻她甚至无端地有些想要落泪。其实这烟花虽然美,可她已经不是被关在五条家的深宅大院中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了。在京都的那几年,她也有了些关系不错的普通人朋友们, 她见过了更盛大的烟花, 去过更热闹的庙会也走过了更繁华的街道。
  可即使在最陶醉于美丽的景色和美味佳肴的时刻, 她也清醒地知道,无论怎么试图融入进去,自己其实始终是个“异类”, 无论是偶尔看到的普通人们根本看不到的咒灵,还是那些她的出逃引来的永远在暗处鬼鬼祟祟的监视都在提醒她这一点。她和那些真正无忧无虑成长的姑娘从根子上就不同。
  可在五条悟身边是不一样的, 自出生那天起, 他的眼睛就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和更遥远的未来, 哪怕春日遥从来没有想过要依靠某个人的保护而活着, 但这个人的存在就是安定感的来源。
  “别傻愣着了, 我们走吧。”五条悟在下方说。“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吃东西我要饿死了。”
  “烟火大会后是祭典么?”春日遥远远地看向山脚灯火渐次点亮的街道。她曲起一条腿,试图从他的肩膀上一跃而下,却被五条悟伸手按住了。
  “对, 你难道打算走下去么?”五条悟疑惑地问,“等我们下山, 那些个小摊小贩都收摊了, 人也要都走光了。”
  “……”话虽是这么说, 但看到五条悟十指扣拢的那一刻,春日遥还是微微的脸色发白头皮发麻。
  基于术式顺转·苍使空间坍缩而进行的长距离移动,当有普通人在轨道上就无法发动的麻烦技能……在高专时期,春日遥曾经有幸体会过一回,被五条悟以揣着保温瓶的姿势夹在胳膊肘下。和那个相较起来,坐着过山车风驰电掣和在一百五十米高空打开摩天轮的舱门吹风都只不过是和八十岁的爷爷在公园里散步这种级别……春日遥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狠狠地抱住了五条悟的头。那一刻什么烟花下的感动、什么无处不在的安全感都从她一片空白的大脑中退出去了,如果可以的话,此刻春日遥只想大喊出四个音节:
  救——命——啊——
  “遥……”
  “到了么?”
  “是到了没错啦,不过你难道……在害怕么?”
  在五条悟发动术式的一瞬间,女孩柔软的身体就紧紧贴住了他的后脑勺,垂落的发丝贴紧她的脸颊,不知是花香还是橘子的香气,幽而淡。隔着冬装外套的衣料,还可以听到春日遥虽然已经竭力在保持镇静已经提升到了120以上的激烈心跳……
  “还有你的力道超大哦,如果不是我的话,大概会被你把头都给拧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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