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知他真实目的是想要将自己困在他身边,只是满心期待着可以早一些去自己的封地见父亲。想着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度过一个新年。
程凡急切的提醒道:“国公爷,郡主殿下,陛下正在等着你们。”
程凡看着柔情蜜意的两人,小声调侃道:“两位若是有话,回来再说不迟。”
盛京墨抬眸,轻看了一眼,冷睨着程凡,道:“程凡,你嫌自己活的不耐烦了是吗?”
“没有。”程凡看着盛京墨质问的目光,吓的胆战心惊,立刻回道:“我去给两位备马车。两位稍等。”
说着,程凡就要退下。
盛京墨眸光微沉,冷声命令道:“程凡,你留下,去军营调出生死营的人日夜守护拈花小苑和国公府。”
白卿音瞧见盛京墨眸底稍纵即逝的急切与担忧,握紧他的手,柔声道:“没事的,已经过了二十年,谁还能记得云姨的模样,更何况云姨自到了东沅便再也没有露过面。”
盛京墨听见小姑娘的劝说,慌乱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可握着小姑娘的手却紧了几分。
小姑娘轻柔一笑,道:“京墨哥哥,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陪着你。”
宣安殿
许国国师端木翎,端王武覃思、副相车冀仁还有一蒙面女子,四人行礼之后,站在大殿内看着嘉宁帝。
“陛下,昭仪娘娘是您的妃子,六皇子是您的亲生儿子,你怎能为了一个外人,将他们母子囚禁?”端木翎身着道袍,抚着自己的胡须,苦口婆心的劝着。
端王武覃思接着道:“俗语云:虎毒不食子。东沅陛下应当也不想自己落一个杀妻弑子的名声吧?”
“盛京墨说到底只是一个外人,您不能为了一个外人伤害自己的妃子和儿子。”
“我们也知道盛将军受了委屈,我们陛下愿意和亲弥补昭仪娘娘带给盛将军的伤害。”许国国师端木翎,接着道。
“和亲?”嘉宁帝抬眸看着眼前你一言我一语的三人,问道:“你们准备派遣何人和亲?又准备与何人和亲?”
易公公立刻上前为嘉宁帝斟了一杯茶,而后退出门外,想要拦着盛将军和郡主。
谁料,易公公刚踏出殿门便瞧见盛京墨和白卿音,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郡主,国公爷,陛下让你们在门外等着,看他们怎么说。”
盛京墨和白卿音点头示意,没有说话。
“许国,鲁元公主,我们陛下想要将鲁元公主许配于盛将军。”副相车冀仁立刻开口介绍。
“鲁元公主是陛下最疼爱的公主,其母是许国的皇贵妃,今年十九岁,生的花容月貌,能歌善舞,是我许国第一美人,配上盛将军绰绰有余。”
车冀仁话音刚落,三人身旁女子踱步上前,揭下面纱:“武思思参见东沅皇帝陛下。”
武思思,身段玲珑,头戴珠冠,身着华服,秀气的小脸上描着精致的妆容,齐腰长发披散肩头,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将她烘托的尊贵无比。
嘉宁帝抬眸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女子,清幽的眸底拂过一丝鄙夷:“皇贵妃,一个窑子爬出来的女人生下的孽种竟然也想嫁给东沅的最年轻的公候,你算个什么东西?”
武思思当即开口反驳:“陛下,你怎能如此污蔑?”
她的身世,她母亲的出身是整个东沅的秘密,东沅皇帝怎么可能知道?
嘉宁帝放下手中奏折,骂道:“一个娼妓爬到了皇贵妃的位置,许国皇帝脑子是进水了吗?”
“京墨是朕和西梁王一手带大的孩子,你一个娼妓之女有何资格嫁给京墨?”嘉宁帝厉声反问。
国师站了出来,将武思思拉了回去,直视嘉宁帝:“东沅陛下,不论鲁元公主生母是谁?是何身份?鲁元公主都是我许国公主。”
“和亲事关两国国祚,我国愿以公主为人质和亲,是不想惹出更大的事端。若是陛下不愿意放过昭仪娘娘和六皇子,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语落,许国国师接着道:“盛京墨虽是陛下和西梁王养大的孩子,可说到底盛京墨也是父母不祥、来历不明的孩子,鲁元公主许配给盛将军已算是下嫁。”
“碰!”大门被推开。
“盛京墨今年二十,凭赫赫战功得封一品公侯,手下更是名将云集。”
“如此成就者,古往今来能有几人?”
“盛京墨如今是正一品护国公,不论他娶了哪家女子,都将是一品夫人。”
“贵国公主出生如何暂且不论,单你是许国人,你就没有资格做我东沅的国公夫人。”
白卿音踏进大殿,看着口出狂言许国国师,骂道:“你贵为一国国师,满嘴污言秽语,贬损他人出生,你有什么资格做一国国师?”
“你怎知道我是许国国师?”
端木翎位高权重,突然被人辱骂,当即大怒,厉声反问:“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皇宫?”
说着,端木翎调转枪头,质问道:“东沅陛下,你们东沅女子都是这般不识礼数之人吗?”
第145章 小子,下手重一些
“大胆,你何处来的胆子敢质疑西梁郡主?”盛京墨踱步而入,厉声斥责。
盛京墨风姿如玉,五官绝艳,一身蟒袍,头戴玉冠,脚踩银靴,冷眸幽深。
许国国师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盛京墨,脑海中浮现出一众莫名的熟悉感,一时间竟没有了任何反应,副相立刻上前将国师拉了回来。
“臣等有眼不识泰山,望请郡主见谅。”副相上前,拱手行礼,道歉。
而后看着盛京墨,恭维道:“恭喜将军问鼎国公之位。”
语落,副相急忙向嘉宁帝道歉,道:“陛下,我等不知郡主身份,无意冒犯,望陛下莫要见怪。”
许国人见白卿音年纪小,全然不将她放在眼中,只是向东沅陛下道歉。
嘉宁帝看着眼前的胖子,开口道:“西梁郡主是东沅皇室唯一的女子,是朕的嫡亲外甥女,便是朕的几个儿子都不敢对她有半句不敬,你一个许国国师算个什么东西?”
“尔等是觉得郡主年纪小就好欺负?”嘉宁帝放下手中毛笔,看着眼前四个许国人。
“我等没有这个意思。”端王上前,而后转首对着白卿音行了一礼,道:“鄙国国师,无意冒犯,我等稍后备上贺礼向郡主赔罪。”
白卿音看着向自己认错的端王,轻声反问:“你觉得本郡主缺这些东西吗?”
小姑娘声音很柔,却让端王感觉到一股杀意。
端王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底竟有一丝畏惧,颤声道:“本王知道郡主尊贵,不缺这些身外之物。”
“此番是我等不敬,可话已说出,我等不能使时光倒流,唯有想尽办法补偿。”
“郡主若是想要任何补偿,但说无妨,我等会想尽一切办法为郡主寻来。”端王看着眼睛目光阴鸷的白卿音,心底竟有些畏惧。
面前这个小姑娘瞧上去竟比嘉宁帝还要恐怖。
武思思看着眼前盛气凌人的小姑娘,心里一万个不服。
她是许国的公主,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一朝郡主,她们为什么要向一个郡主赔罪。
最先开始骂人的是嘉宁帝,怎的现在突然变成了他们不敬,要赔礼道歉?
盛京墨站在白卿音的身后,低声道:“郡主什么都不缺,只缺一块国玺。”
语落,盛京墨掀眸,紧盯着端王,嗤笑道:“尔等若是能够奉上许国的国玺,郡主便原谅各位。”
国师等人语塞,他们没有想到盛京墨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盛京墨,你不要欺人太甚。”鲁元公主再也忍不住心头怒火,厉声责问。
“我是许国公主,我自愿下嫁,是因我曾见过你在战场上的英姿,想要借和亲将我父皇的怒火压下,否则凭借你们关押我姑姑的恶行,两国早已开战了。”
武思思看着眼前的盛京墨,道:“你是一国将军,万事当以家国安定为首要考量,孰轻孰重,你应当分的清楚。”
盛京墨勾唇,瞧着眼前的武思思,笑着道:“本将军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便是威胁,你若是想要逼本将军亲自率兵东征,大可试着再多说两句话。”
油盐不进!
许国几人面面相觑,今日面对的这些人怎的这般不识趣。
软的,硬的,威胁,逼迫,他们能用的招数都用了,怎的他们一招也不吃啊!
端王越过盛京墨和白卿音,向嘉宁帝走去,求道:“陛下,此次洽谈的是国事,还请陛下不要让他们两人打扰了我们的谈判。”
嘉宁帝看着端王,随手拿起一旁的茶盅,道:“他们两人手握兵权,掌控东沅半数兵力,是东沅的中流砥柱。如此大事,他们两人岂能不参与洽谈。”
“你许国国力如何,朕或许不知。可你许国兵力如何,音音和京墨却是一清二楚。你们要想要洽谈,便拿出诚意,不要用什么和亲的鬼借口。”
说着,嘉宁帝看着鲁元公主,嘲讽道:“你的姑姑将朕的皇宫搅得天翻地覆,若是再让你入了京墨的府苑,还不知会将京墨的院子搅成什么鬼样子。”
京墨的母亲是许国人,断不能让任何一个许国人踏进京墨的院子。
“东沅陛下,您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将我姑姑放出来?”武思思直面嘉宁帝。
她母妃是只是被人绑架沦落青楼,随后便被救出,根本不是嘉宁帝口中的娼妓。
可是嘉宁帝一口否决,摆明了拿此事作乔,不想两国和亲。
他们不想又如何!只要放出了姑姑,有姑姑帮衬,她一定能够嫁给盛京墨。
她看中的男人,跑不掉。
嘉宁帝起身,冷声道:“绝不可能!”
放出来,笑话!
进了天牢,便只能死在里面。
“几位若是没事就去歇着,东沅朝政与诸位没有半点关系,也轮不到你们来出谋划策。”扔下一句话,嘉宁帝转身离去。
行至白卿音和盛京墨身旁,嘉宁帝柔声道:“来的正好,朕方才命膳房为音音备了些许糕点,随朕来。”
白卿音刚要回答,盛京墨便开口道:“陛下,臣还有要事要与许国国师洽谈。稍后便到。”
“音音,你先随朕来。”嘉宁帝听着盛京墨低沉的声音,眸底拂过一丝笑意,踱步而去。
小子,下手重一些,好好替音音出口气!
白卿音有些担忧,却还是迈步跟上了嘉宁帝的脚步。
嘉宁帝与白卿音离去,宣安殿只剩下盛京墨与许国的使臣。
国师端木翎看着朝自己靠近的盛京墨,吓得连连后退:“盛京墨,你现在是一朝国公,我是许国使臣,这里是皇宫大内,你不能胡来。”
端木翎节节后退,盛京墨脚下的步伐便愈加深重,端王和副相都感觉到盛京墨眸底的冷光,颤声道:“国公爷,你想要做什么,这里是东沅皇宫,你不能肆意妄为。”
端木翎被盛京墨冷戾的目光吓的失了魂,脚下一个踉跄跌倒于地,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傲气。
盛京墨看着眼前满眼畏惧的爬着倒退的端木翎,冷声道:“有些话,说出口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着,盛京墨上前将端木翎扶了起来,而后抬手拍向端木翎的胸口...........
第146章 重伤端木翎
“你,你别过来。”端木翎看着近在咫尺的盛京墨,眸底畏惧更甚,颤声哀求。
他杀人如麻,绝不会伸手去扶自己,定是别是目的。
“我只是帮你掸去身上的灰尘。”盛京墨单手扶着端木翎的胳膊,右手掸着他胸口。
端木翎垂眸,洁白的衣裳上没有半点污垢,双手颤抖的越发厉害。
盛京墨看着颤着身子的端木翎,眸底拂过一丝不屑,抬手拍了他一掌:“端木翎,你还真是给你父亲丢脸啊。”
“一国国师,竟这般没有骨气。”盛京墨松手,又“轻轻的拍了他一巴掌”。
端王和副相看着盛京墨对端木翎动了手,心底有一丝不想的预感,连忙上前扶着端木翎,道:“我等告辞。”
武思思刚要为端木翎鸣不平,尚未开口便被端王拉走:你瞧不见他生气了吗?别再惹他了。
吴思思被端王拉走,盛京墨这才踏出宣安殿,吩咐道:“方才来了几个杂碎污了宣安宫,进去洒扫一番,燃上香薰去味。”
语毕,盛京墨朝着嘉宁帝方才离去的方向走去。
端木翎离开宣安宫,身心轻松,刚要步下楼阶,便觉得胸口灼热难当,好似的胸骨碎裂一般,喉咙弥漫着一丝猩甜.....
“噗.....”端木翎步下楼阶,气血翻腾,吐出一口鲜血。
“轰......”端木翎脚下力道全无,倏然滚下楼阶......
“国师大人。”副相大惊失措,立刻追了上去。
端王和武思思看着滚下台阶的端木翎,眸底拂过一丝惊骇,对视一眼道:“方才盛京墨暗运内力,将国师打成了内伤。”
“我这就去找他讨一个公道。”武思思恼羞成怒。
端王立刻拉住武思思的手臂,劝道:“没用的,他不会承认的,国师滚下楼梯的时候,盛京墨不在场,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盛京墨下的手,何必自讨没趣。”
若是现在过去,或许会殃及无辜。
“好好的,他为何要打国师啊!”武思思看着昏迷不醒的端木翎,问道。
“什么都别说了,快给国师找个大夫瞧一瞧,看看到底伤到了何处?”端王此时哪里还有功夫搭理武思思。
端木翎本不是国师人选,可哪位天纵奇才突然失踪,上一任国师便只能选了端木翎为接班人,用尽毕生功力,助他开窍。
得了老国师助力,让他身负占星之命,虽没什么武功,可占卜问卦却是极为灵验,陛下为之倚重,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众人手忙脚乱的将端木翎带出了皇宫……
薛耀安看着眼前几人,挥手招来下属,吩咐道:“你骑快马赶到他们面前,引起慌乱让他们不能前行,另派人跑遍各大药铺,下令不允许任何医馆派遣大夫为许国人诊脉。”
“是。”侍卫领命,带着身后几个侍卫追了上去。
薛耀安看着城门,眸底拂过一丝冷意:“向天借了胆子敢呵斥郡主。”
这要是回去告诉姐姐,这帮人怕是难逃一劫。
想着,薛耀安又挥手招来一位侍卫,命令他到自己府上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自己姐姐......
见自己的下属领命而去,薛耀安抱着手臂,眸底拂过一丝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有的是热闹瞧了。
盛京墨看着小姑娘贪吃的模样,眸底拂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方才才吃过,现下竟又饿了。
“京墨,你方才做了什么?”盛京墨方才落座,嘉宁帝便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