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秋疑惑：“我换经纪人了？……咦，瞭望是我的公司吗？”
秦宿：“你终于想起来了？”
戎秋：“毕竟之前这个公司没什么存在感嘛。你叫毛一格？那李沛呢？”
“李沛带着南枝一起跳槽到造梦去了，公司现在派我来当你的经纪人。”毛一格非常诚恳，“我第一次当经纪人，没有前科，打游戏从来不背刺队友，日常生活中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我真的、真的是一个好人！”
石青松：“哦？”
他面色凶狠，边上的黄毛适时递出了一份资料。
石青松接过来扫了一眼，就转手递给戎秋。
戎秋看着满纸的光辉历史，“哇！你真的是一个好人啊！你居然是一个社会调查记者？还报道过好几件大事，这个就很厉害……唔，这个不能说出来吧？”
本来想凑过来看的爷爷奶奶，默契地扭头，还往旁边退了一步。
他们看着毛一格的眼神从警惕变成了和蔼。
戎秋将信息记下来，资料就折叠成了很小的一个方块收进口袋。
毛一格也被黑西装们提溜起来，他一脸苦笑：“不是吧？我还以为我的信息能够保存得足够隐秘来着，就这么几分钟就能查到，是不是太对不起我躲躲藏藏这么些年了？”
戎秋想到资料里那张帅气的脸，又看看毛一格现在胖乎乎的福气脸盘子，同情无比，解释道：“按照我对爷爷奶奶们的了解……爷爷，奶奶，你们不会在人家进来的时候就盯着人家了吧？”
毛一格一惊，下意识地环顾周围的老人家，果不其然，那个给他指路的老爷子，还有在树下下象棋的几位老先生都在这里。
毛一格：“……卧槽？”
欧阳爷爷瞪了他一眼：“不准在小孩子面前说脏话，带坏咱们秋秋怎么办？”
毛一格真的很想说，这个其实是一个语气助词，不含脏话的意思……
但是周围的老人虎视眈眈，他立马乖乖地闭上嘴巴，双手捂着不敢吭声，内心泪流满面。
欧阳爷爷讨好地冲着戎秋笑：“秋秋，我们干这点活不碍事，就和捉迷藏一样，可好玩了。”
戎秋还是气鼓鼓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做点事而就喜欢加班加点，欧阳爷爷，你是不是熬夜了？齐爷爷，你是不是定闹钟起的床？还有你，李奶奶……”
戎秋挨个数过去，被点到名字的老人或是心虚地低头，或是仰头看天看地，没一个敢直面戎秋的怒火。
当着外人说这些不好，戎秋勉强住了嘴，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这几天挨个上门，耳提面命一遍，最好在和爷爷奶奶的儿子女儿告告状，总有人可以管住他们。
戎秋：“毛一格先生，你现在换了身份进瞭望，是因为瞭望有问题吗？”
毛一格点头：“我收到了举报信，瞭望内部利用艺人做一些不正当的交易，大笔流水来源不明，所以我是来潜伏的。”
毛一格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现在来找你就是想联系一下你，公司丰吩咐下来的活我看着给你筛选一下。”
他腼腆地笑：“我也是第一次做经纪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希望你可以多多照顾一下我。”
“照顾是可以照顾……”戎秋有点为难，但还是耿直地说，“可是我已经打算解约了啊！”
之前都忘了自己签约了公司，现在想起来了，不解约留着过年吗？
毛一格大惊失色，差点没扑过去保住戎秋的大腿：“不行啊！我就带你一个艺人！你要是解约了我就失业了！”
石青松虎视眈眈地盯着毛一格的胖手，他含着泪缩回去。
“要不这样，你不是还参加着《求生最前线》吗？你继续参加不要着急，我负责联系节目组晚一点打钱给公司，等我把瞭望搞垮了，你不仅不需要付违约金，还不用和公司分成！”
“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戎秋沉思，戎秋恍然大悟，戎秋心动并且跃跃欲试。
一直低调地站在最后面的秦宿，突然说：“瞭望的体量就算是破产清算都要三个月，你能保证自己有信心在《求生》结束之前搞定？”
“正常破产当然是这样，等等，卧……哎，秦宿？”毛一格才发现秦宿，不过想起热搜上的照片，秦宿还留在这里也是很正常。
毛一格伸出一个巴掌：“但是确定违法犯罪行为，破产清算最快的记录是五天！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一点苗头，已经深入在调查了！”
这就是为什么，毛一格苦苦恳求戎秋暂时留下的原因。
到嘴的肉都要飞了，谁不心急？
秦宿：“既然你需要持续深入，那么这段时间里谁来带戎秋？你的精力真的够用吗？”
毛一格正色：“我曾经伪装过……咳，反正就是一个很忙的社畜，但是完美地完成了工作任务，我保证戎秋需要我，我就可以及时出现，除了这个我还可以找一个可以信赖的助理，随叫随到！”
毛一格看着众人逐渐被打动，心里一喜。
他忍不住想再找一点东西给自己加码，左看右看，眼睛一亮：“还有还有，戎秋就算跳槽也会签新的公司吧？很多公司都不规定艺人不能谈恋爱，但是戎秋还待在我手下，你们谈恋爱我可以帮忙打掩护哦！”
他一脸贴心：“绝对不会影响你们的事业。”
戎秋：谈恋爱？谁谈？
秦宿：……咳咳咳！
石青松猛地扭头，看着秦宿的眼神逐渐不对劲，他长臂勾住秦宿的肩膀，笑得扭曲：“你小子，过来一下。”
戎秋蒙圈地看着秦宿被石青松带到后面，后知后觉，脸色瞬间爆红。
她她她她、她和秦宿？！
谈谈谈谈、谈恋爱？！！！
她伸手捂着滚烫的脸颊，着急忙慌地解释：“不、不是的！没有、没有在谈、谈……”
说不出口。
毛一格分外贴心，自己给自己捂上嘴巴：“我懂我懂，这是秘密对不对？很好，现在我已经自己消除记忆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谈恋爱了。”
戎秋天灵盖都在冒烟，耳朵红地晶莹剔透，白色细碎绒毛若隐若现。
“不是！真的！不是！！！”
*
毛一格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主人公不想承认，那他就只好遗憾地承认“没有在谈恋爱”。
他艰难地把自己挤到电竞椅上，将今天的收获记下。
他美滋滋地数着，戎秋已经答应了这段时间不解约，那他手下的还有艺人不会被辞退赶出瞭望。
艺人呢看着也是一个好相处的孩子，身上的黑料这段时间也洗干净了不需要他下功夫，只需要维持好就行了。
不过艺人是好孩子，那那些奇怪的家长们……
毛一格职业毛病作祟，直觉告诉他不应该去触碰那些东西，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了解一下。
或者说，就是这种异常高涨的好奇心和正义感，促使着他成为一个记者。
毛一格轻车熟道地在各个资源库里寻找资料，被肥肉挤压成两条线的眼睛，透着意外的冷静和坚韧。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的铃声倏然作响，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异常明亮。
毛一格敲击电脑的手指倏然停顿，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自己动起来，飞快的把一层一层的数据关掉，顺手给了桌面一个一键清空。
清脆的山峦近在眼前，另一半的操作界面甚至自动退回到了他的搜索页面，同城热搜#秦宿携神秘女友逛街被围堵（爆）#。
毛一格沉默了一会，苦笑地接电话：“喂？”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毛一格脸上的涩意更甚：“他们真的很可疑我才忍不住查了一下，不知道是这个原因……”
“我知道，上面也知道？那我明白了，我守住嘴巴，也不会再去试探了。”
“哎呀，记过就记过，下次我立功就补回来了！”
电话被挂断。
毛一格可惜地撇了撇嘴。
其实他就差一点就要触碰到真实的谜底了，就差那么一步。
不过他也明白，知道得越多对那些人的危险就会直线上升。
有的时候，不知全貌才是对一件事、一个人的最好保护方式。
而他，只要好好完成工作就可以了。
……哦对了，自家艺人的大腿要不要，抱一抱？
毛一格脸上跃跃欲试。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1
老年组：保护秋秋！
武力组：保护戎小姐！
毛一格：……保护、保护我的艺人？
小剧场2
秋秋挨个上门
戎秋：奶奶你不准熬夜，会生病的！
奶奶：秋秋你在谈恋爱吗？
戎秋：……爷爷你不要一直玩手机！
爷爷：秋秋对象好像还不错。
戎秋：（麻木脸）
感谢名单——
感谢碎月、月下雾的灌溉营养液！么么么！
第31章
◎眠网发歌与工作遇烂人（二合一）◎
毛一格上任之后, 是一个非常负责的经纪人。
他胖乎乎的体型似乎全都转化成了海绵，疯狂地汲取着关于娱乐圈的知识。
第二天再见到他的时候，他拿着一摞一摞的资料, 敲开了戎秋的住所。
“这些都是联系到这里的资源，还有这几个，这几个都是瞭望自己的资源，为了补偿你现在都拿出来给你挑一挑, 大部分都是综艺的资源, 他们好像认为你比较适合综艺的发展路线。”
现在圈子里的艺人, 都是朝着固定的路线来发展, 比如秦宿，就是一个一心一意在电影圈扎根的人, 偶尔参加的综艺只不过是调味品。
戎秋望着这一摞资料不是很感兴趣：“好多啊，我可以不接工作吗？”
毛一格：“好像不太行, 这种公司都是比较看重利益, 你现在热度比较高不趁着这个时候榨干你能带来的利益, 估计会被打压。”
戎秋眼神飘忽：“那还是解约好啦。”
毛一格炸毛：“不行不行！我的小祖宗唉！咱说好的了的！要不这样吧？我来给你挑工作, 保证你有充足的时间休息, 不会很累很赶，那些小广告咱们就推掉。”
“那就这样吧。”
毛一格认命，他自来熟地坐下, 开始挑挑拣拣：“我昨天看了你的综艺表现, 其实综艺感不是特别强, 现在流行的综艺人设都是一些搞笑的、有梗的。”
“秋秋你的话, 太正常的和那些综艺格格不入。”
毛一格沉思：“你未来想要怎么发展？做曲？你会填词吗？会唱吗？”
戎秋想了想, 诚实地说：“我文笔不是特别好, 只能填一些简单的句子, 唱倒是可以唱。”
“了解，那咱们就先走曲子的版权路线，我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填词人，要是想自己唱咱们就走歌手路线。”
“啊，找到了。”毛一格把三份资料递给戎秋，“一个是素白枫影后发过来的邀约，一个是咱市的体育中心的约歌，还有一个是风谷科技的测试员邀请。”
“都是你在《求生》里拿到的资源，很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
前两份戎秋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但是第三份……
戎秋看了又看，上面的言辞礼貌诚恳，但是越是靠近“真相”，她反而越是胆怯。
犹豫了一下，戎秋把风谷的邀约收了起来。
“这个先留着，等准备到期限了再决定要不要去。”
“你难道不想去吗？风谷名气很大的，这个测试是最新的生物机械，要是去参与了测试，后续风谷要是满意的话，说不定会有更进一步的合作，比如——代言人。”
说到这里，连毛一格都忍不住露出向往：“那可是风谷耶！”
“有点私人的原因。”
“好的，那我就不问了，你自己慢慢考虑。”
毛一格很快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将筛选出来的几份资料展示给戎秋看：“这个是一个音乐节的助阵嘉宾，我觉得可以去看看，就在后天晚上，还有这个，时尚杂志的采访页，看重你的颜值发了邀请……”
戎秋眼睛里都是蚊香圈，果断地抛给毛一格：“你觉得不错的再仔细挑一挑，然后我就照着你的安排去上班就好了。”
“这么相信我？”毛一格哑然失笑。
戎秋：“相信你啊，你做过很多不为人知的伟大的事情，你是一个很厉害的无名英雄！”
“……”毛一格胖乎的脸静静地看着戎秋，然后笑起来：“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整条街、这个综艺的人都在护着你了，秋秋。”
戎秋歪头：“？”
毛一格的眼神忍不住柔和下来。
女孩那种无比自然的夸奖张口就来，要说辞藻，那有很多人说得出比这个还有动听语言，编排出来的韵律能比歌还动听。
但是就是戎秋这种朴实无华的“你好厉害”“你好漂亮”，配着她认真的眼神，听者会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啊，她很真诚。
而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被夸得美滋滋的毛一格，又把资源筛选了一遍，大致了解戎秋不是特比喜欢工作的性子，就大着胆子只给她留了几个比较好的资源。
两份杂志访谈和音乐节的助阵。
“今天没有什么工作，明天开始就要忙一点了哦。”
戎秋点头：“那我今天去给之前的曲子录一个音，再去版权中心上传一下曲子。”
版权这种东西，宜早不宜迟。
毛一格：“我陪你一起去。”
等到晚上的时候，眠网依照平时的习惯，还有一堆人在哪里嚎叫。
有一个新注册的用户，突然把一个小调上传了。
一开始没有人注意到，知道管理员亲自对这个账号进行了认证，把发布的曲子置顶成了精华。
“管理员是不是被黑了？置顶了一个帖子？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被置顶的东西耶！”
“眠网还能置顶？不是只能套红吗？那我之前的帖子可以申请一下吗？”
“捕捉楼上呆瓜大佬，你今日份的小漫画怎么还没有更新呢？（死亡微笑）”
“——卧槽！卧槽！你们点开那个置顶的文件，有惊喜！有惊喜！”
突然就出现了很多激动地不像样子的回复，一众睡不着觉的网友随即好奇地点进去。
是一首叫做“祝你安眠”的曲子。
下面的回复全都是啊啊啊的激动喊叫。
“是戎秋的歌！是戎秋在节目里哼过的歌！！！”
“卧槽？就是这首？！传说中的救命神曲？！”
“我靠我靠？是真的吗？我先来帮你们试一试，等我睡着了在梦里告诉你们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