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朋友们挥舞着手臂,叽叽喳喳的,大声叫嚷起来,还有的小朋友把手举得高高的,生怕被漏下了。
周围闹哄哄的,在这种情况下,恣白扯着嗓子喊,“都别急,慢慢来,一个个来。”
声音太小,被大家的热情,淹没在了人海中。
*
这边,扬眉吐气的教官,跑到了刚刚犯贱的朋友那里,“呦,七环呐。”
“好厉害呦,真棒。”
“小朋友加油。”赵休鼓励完小朋友,便来到朋友面前阴阳怪气的起来。
“哎呀,你们班这个成绩,真的不错。”赵休翻了翻成绩单,“我们班的小朋友是打不出这个成绩的。”
话锋一转,“他们都是十环,让他们打七环还真是难为他们了。”
艹!
就知道这个贱他得犯回来,隔壁教官操着凳子追赶着赵休。
*
春季的傍晚,仿佛在为入夏做着准备,散来的微风中带有一丝暑意,驱散了周围了凉气。
半山别墅附近的环境很好,安保系数都是一级的,附近的森林布局合理,形成了天然氧吧。
清晨到外面散完步后,姜懿然就缩在屋子里把出差的文件记录整理汇集成册。
其实这些事情以前都有助理帮她整理的,可是现在她的事业还不足以让她雇上助理,许多事情只能亲力亲为。
花费了一天的时间,看着电脑上的数据,她开始思考着在大会上提议的把奶茶店开成连锁品牌的事情。
奶茶店的规模越做越大,品牌的名声也渐渐打响,始终保持着小而美的现状也不现实,姜懿然知道过不了多久,一些国外品牌就会入驻国内,以雄厚的资本拉新补贴,挤压本土奶茶店的生存空间,等国外品牌成势,等待自己的就只有灭绝。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国内的市场就像一片宝藏,这个时候,就看谁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
姜懿然犹豫半响依然下不定决心,她想找人问问意见,却发现自己没有一个这方面专业的。
郁闷。
脑海中灵感一闪而过。
身边不就有一个商业大佬吗?
沈淮言晚上回来后,便看见她像只小松鼠一样守在门口,等待着他归家。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毛茸茸的,手感不错。
心底下评价道。
姜懿然感到有人触碰自己,一抬头,是自己一直等的那个人。
她起身,却因为蹲的时间太久,有些麻了,他下意识的搀扶着,“一直在这儿等着?”
语意未辨。
姜懿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是此时肯定不是争辩的时候,顺毛捋道,“也没有等很久啦,就是想第一眼看到你。”
好肉麻......
姜懿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沈淮言面色却缓和了不少,“你身体刚好,夜晚露浓霜重,不能待的太久,容易寒气入体。”
他把手伸到她的颈后,“有什么事情吗?”
平时他下班,可没见姜懿然这么热情过。
说到正题,姜懿然像打开了话匣子般,把在D市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了沈淮言听,又分析了一下自己对局势的判断。说完问道,“你觉得现在是进军饮品市场的时候吗?”
若说之前开的几家店是小打小闹,那么一旦决定把几家店品牌化,扩大经营,势必会引起旁人的侧目。
到时候再想放弃,也没了退路。
沈淮言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她的头发,“奶茶这个市场一直都存在,但是很少有人把它规模化,迄今为止,最大的茶饮品牌不过专注于做中式茶点,零星的店铺多存在于学校附近,商场附近,全国性的品牌要么知名度不高,要么平民化不够深,依我看,将所有的精力深耕平价品牌的奶茶店,未必不能成功。”
沈淮言说的是市场上目前最大的一家品牌是从国外来的,价格昂贵,但是品牌知名度高,能在进驻商场的时候谈到最有利的位置。
剩下跟随的贵价品牌在市场中国民度并不高,并不是每个人出门都会花几十块买杯喝的,剩余可开发市场还很强。
平价奶茶这条道路,还没有人走过。
要做平价品牌,就要压缩成本,到时候的利润不足以支撑开支,很容易倒闭。
这也是奶茶发展了这么多年,国内还没有平价奶茶品牌的原因。
大家更愿意去超市里买瓶几块钱的饮料。
市场不缺少饮品,缺少的是市场定位清晰,能在平价这条赛道上深耕的品牌。
姜懿然听后,沉思了很久。
直到躺在床上都还在思考沈淮言说的话,对于做生意这块,能创造万亿财富的富豪比她有发言权的多。
一夜过后,姜懿然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敲响了沈淮言的门,“我决定了,要主动出击,抢占还未发掘的奶茶市场。”
这么打算了,首先就是要跑商标注册,经理人给的意见是品牌的名字越简洁越有特色越好,像中英文混合的最好不要带,另外还给出了几个品牌样本。
“平价品牌起名字就要通俗易懂,不仅价格对消费者有亲和力,品牌形象也要吸引观众。”
姜懿然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最后在悠悠奶茶,酷饮一夏,冰雪王国,甜蜜茶饮,茶颜一社,凉爽一夏中选择了冰雪王国。
“这个名字好,这名字好哇。”经理人一拍大腿连说了几个好字。
“冰雪王国,一看就是个好名字,以后一定能大卖,剩下的手续交给我跑就行了。”经理人敲桌子保证道,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种活随便找个人都能干,他也就忽悠忽悠刚入行不懂的,等她反应过来后可就麻烦了。
交完定金后,中介揣了委托书就开始跑产权局,其实现在商标注册都可以先到网上进行申请,但是为了体现他的专业,让人感觉钱没白花,跑腿的功夫不能少。
拿到了身份证复印件和工商执照后,经理人开始催促姜懿然提供商标的图样。
姜懿然哪里懂得这个,原本只是以为在网上找了个名气高的经办人可以省时省事,没想到具体而微的事这么麻烦。
“必须要有个人特色,还得体现品牌形象,最好能抽象的表达卖点诉求。”经理人喷的唾沫横飞,三令五申图标样子一定要搞好,他要把这个案例当成经典标的来做。
姜懿然痛苦的耗着头发。
沈淮言走到她身后拿起桌上的图纸,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线条,不动声色的道,“公司有设计部门,对这种图标设计得心应手,要不要我帮你拿给他们给你参考参考。”
姜懿然眼睛一亮,从椅子上跳起来,啪叽一下亲了上去,“太好了,你这是救我于水火之中啊,你就是我的再造恩人,再生父母。”姜懿然不要钱的话往外直冒,实在是被这些琐事烦的没新气儿了。
再生父母吗?沈淮言的眸子沉了沉,再生父母不想当,他倒是可以换种方式陪在她身边。
图标交上去后,问清楚商品项目和国际分类,经理人写好申请,又拿好所需的证件,产权局大红章盖上后交给姜懿然。
“喏,申请已经递交好了,会有一个缴费通知书过两天寄到,下面就是等待上面受理了。”经理人把盖着章的文件扔到桌子上,大口喝了一杯奶茶,“唔嗯,你们这儿的奶茶真不错,将来一定会大卖的。”经理人吸着珍珠赞不绝口。
“等等再给我做几杯,我带回去给同事品鉴品鉴。”
不要钱的东西当然好喝了,姜懿然腹诽道,中间人毫不客气的又吩咐店员给他做了几份打包。
喝完后,“那就谢谢老板啦,等受理通知书寄到后我再通知你,这段时间可以先去把门头做了,这受理之后还要好几个月才能进行实质审查呢。”经理人吃人嘴短,开始往外倒一些原先没提到的事情。
待人走后,姜懿然激动的把证明翻了又看,一张纸磨得锃亮,“就这么喜欢这个?”沈淮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走出来。
“这是我工作的肯定,我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商标品牌,也可以和姐姐交代了。”
姜懿然很少提到姜晚晴,这让人琢磨不透她对这个姐姐的感情。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你忘记上次了。”沈淮言拉起她的手,上次住院还让他心有余悸。
“你也是,要多注意休息。每天书房的灯光都亮到深夜。”有时候姜懿然半夜起身还能看到书房的光亮。
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同,但一切又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交心之后,两人无形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不少。
沈淮言的手指缠绕在她乌黑的头发中,若有所思,若说之前是看不见的爱人,知道对方在同一屋檐下,但就是少了点什么,说不上不开心,也说不上恩爱,更像是一种相敬如宾,在互相试探彼此的底线。
如今的姜懿然仿佛对什么释怀了,开始敞开心扉,接受身边的每一个人。
敞开心扉就好,沈淮言垂下眼睫。
姜懿然小心翼翼的把证明放进抽屉拐角里,这么多天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不管商标的申请最后能通过几项,她总算迈出第一步了。
第90章
*
不得不说, 教小学生打木仓这件事实在是太累了。
恣白一会儿跑到南面给同学们讲解教学知识,一会儿被喊道队伍后面研究仿生子弹为什么卡壳这件事。
有了恣白的教学,教官搬了个椅子去竹林下面开小灶去了。
忙忙乎乎一下午, 终于把所有的小朋友都拔拉到了及格线。
晚上, 希望澡,恣白穿着睡衣,双眼无神的躺在上铺上, 觉得生活都没了希望。
他翻了个身, 从枕头下拿出了日记本, “他们好笨。”
“怎么教都教不会。”
想了想, 又划掉,改成, “他们一点都不聪明, 学东西好慢。”
虞高达在下铺抱着一个猪肚和火腿疑惑该先吃哪个,他点兵点将, 点到了猪肚, 把火腿往上铺一塞, “给,别伤心了,累了就吃点东西补补。”
说完撕开火腿大口啃起来。
虞高达的射击成绩是最烂的, 也是花时间最多的, 别看他人人高马大的,但其实可胆小了, 一握着枪就哆哆嗦嗦, 根本不敢看靶子, 更别说打中了。
恣白费了好多功夫,终于把最后一个同学也拖到了及格线。
这天晚上, 从蘑菇屋出来后,恣白困倦极了,他打了个哈欠,希望澡后,自己钻进了小被窝。
虞高达终于过了合格线,带着氛围灯在小木屋里蹦迪,一会儿cos大副船长,一会儿在木屋里开启了演唱会,最后叮里咣啷的在打碟。
咚咚咣咣的到后半夜才上床。
第二日清晨,集结号吹响,教官把他们集合在一起宣布有事要讲。
恣白早早的来到了训练场,班级内的小朋友也陆陆续续的到达。
跟小朋友在一起一周的时间,教官也有些不舍,他摸了摸前排小朋友的头,宣布道,“训练已经结束,这次考核,我们班的成绩是年级中最好的,第一名的证书已经制作好了,等到结业那天,你们老师会把考核前三名的奖励发到你们手里。”
讲到这儿,教官也说不下去了,有些哽咽的摸了摸鼻子,“好了,大家自由活动吧,下午会有大巴车来接你们回去。”
结束了所有的训练项目,便是自由活动,营地里主打野生风味。
外面有美丽的湖泊和茂密的树林,有的小朋友开始玩起了过家家。
几人分工明确,有在一旁搭帐篷的,有下河捉鱼的,还有跟老爷爷学做风铃竹筒的,有的则是三五成群在玩跷跷板。
竹林间偶尔有野兔经过。
“白白,你来跟我们一起抓鱼吗?”沈念星拎着渔网一脸期待的看向他。
恣白摇了摇头。
不远处,老师看到了恣白一个人坐在摇椅上,上前问道,“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啊。”
“你要和同学们打成一片,这样才能收到别的同学的爱戴。知道吗?”
恣白看了看前面围在小溪边捉鱼的同学,又看了看正在搭建帐篷的小女孩,慢吞吞的起身,走到小女孩身边去扶了扶帐篷。
等老师满意的点头走后,恣白放开手,又回到了座位上。
他是有身份的人了,不能再和这些小朋友一样追逐打闹了。
恣白现在很注重神态管理,不然让狗仔拍到很麻烦的。
他从兜里掏出墨镜,架在鼻梁上。
还是构建他的宏伟蓝图吧。
竹林外面有一个棵千年古树,伸出的枝丫上缠绕着红丝线,有一个老爷爷在树下看管着。
他佝偻着身子,看起来年纪已经很大了,“小朋友,这棵树已经活了千年,有灵性了,你许的愿望心诚则能灵,怎么样要不要来一个。”
老爷爷旁边有个木箱,里面有手工雕刻的手牌,还挂着红绳。
恣白走到古树面前,看着垂下来的丝带,上面写满了前人的愿望。
微风拂过,木牌混和着风声,发出轻灵声。
恣白垂了垂了眸子,接过一个手牌,在老爷爷的指引下在手牌上写上了自己的愿望,闭上眼睛许了愿后,把红丝线挂到了树上。
在恣白走后,老爷爷在摊子上算了一卦,看着卦象疑惑道,不该,不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