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柠琅见到他终于决定要走,舒缓了一口气。
等到G500顺着长街驶走,周柠琅的手机叮一声。
【可是,爷还为柠柠硬着呢。】
适才被他热吻的晕眩沉沦感再度朝周柠琅袭来。
他痞坏着,想不害臊的时候,真的可以很不害臊。
*
一个礼拜以后,各大医院带来的住院医生在基地一起进行大型团建,内容是给基地的空军官兵们做义诊。
因为很多住院医生是漂亮女生,基地很多年轻新兵是单身,得到消息,来参加诊断的男兵们多不胜数。
每个长得漂亮的女医生都被一帮俊小伙子们围着,要她们给他们看病,看着看着就开始要她们的微信了。
但是很奇怪,周柠琅坐诊的桌子就很少有人来光顾。
即使有人来,都是后勤部的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婶,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好像都被谁提前下了禁令,不准靠近她。
虽然他们路过她坐诊的桌子前,都会目不转睛的盯着大美人看,三三两两,饶有兴趣的对周柠琅评头论足,可他们一边聊就一边路过了,不会真的坐到她面前来,要求她给看病。
周柠琅于是闲了一下午,赵枝他们都忙得晕头大汗。
给一个上了年纪的航空兵大爷量完血压,她跟他讲了讲平时如何做锻炼降血压,大爷直夸医生妹子服务态度好,满意的离去。
周柠琅起身到后面的诊床边一个矮柜里拿东西。
她今天披散了乌黑长发,穿着雪白的白大褂,里面是衬衫跟A字裙,踩着有珍珠扣条的裸色半高跟,在矮柜前蹲下,拿出一叠新的夏季流行疾病预防小知识宣传单。
回头来,有人来了,不报姓名,径直躺到诊床上,用亮里透着磁的声音说:“我腰疼,周医生能帮我看看吗。”
“……”
周柠琅眼睫一颤,还没背转身,就预感到这声音的主人可能是谁。
她觉得他来找她看病太恶作剧了。
可是,他就是来了。
周柠琅起身,回转头,见到男人姿态大喇喇的躺在病床上,睁着一双眼角带着隐形钩子的桃花眼,撩起眼皮,痞里痞气的朝后看她。
他没穿队服,就穿了黑色涂鸦短体桖跟工装裤,脖子上有条细银项链,是周柠琅送给他的。
坠子是她亲手去银店做的,在大三那年的情人节,她送他银色的开飞机的小王子。
上次在京南遇见的时候,他脖子上没挂着。
那日,周柠琅初来京北,他们在基地医院的宿舍楼前遇见,他脖子上也没有。
今天,他诡异的将它戴出来见她,周柠琅觉得他可能是哪根神经管出问题了。
“不是义诊吗?应该不花钱就什么病都管看吧,爷腰疼,周医生给摸一下吧,看看是怎么回事。”
迟宴泽把双手扣在胸前,视线上扬,神情痞坏,得意的瞧着只能傻站在那儿的周柠琅。
她一脸惊慌又震惊。
她肯定想不到今天她摆摊义诊,怎么她生意那么差,别人的诊桌前全排满长队,就她这儿空空如也。
那是因为迟宴泽这个大少爷要来找她看病。
前不久他们那个创伤急救讲座讲完,说过几天会有一场义诊,欢迎大家来参加。
周墨恺就已经跟基地里的人挨个打过招呼了,谁他妈到时要是敢去找那个叫周柠琅的大漂亮医生看病,就是跟他恺爷过不去,以后别想在白桦屯混出头来。
以至于,今天下午,周柠琅最重要的特殊病人就是迟宴泽。
这病都病好多年了,这一次,周柠琅一定得给迟宴泽治好了,不然,周墨恺不会让她离开京北。
因为太久没来人了,周柠琅觉得闷,脸上没戴口罩。
义诊在基地一个空置的巨型飞机仓房里举行,每个医生坐一张办公桌,后面放置一张简易的诊床,床四周挂了架子。
架子上挂帘子,病患需要做身体检查时,帘布就得拉起来,保护患者隐私。
这本来很正常,但是当患者是迟宴泽,医生是周柠琅,这个不花钱的义诊就像是迟宴泽这个纨绔公子爷来白嫖周柠琅了。
拉上挂帘,将四肢发达的健美身躯往诊床上一躺,迟宴泽只等着周柠琅来伺候他。
领悟到这种意思的周柠琅却也不能赶故意来闹她的男人走。
周柠琅很快挂上深蓝医用口罩,来到迟宴泽身边,问:“哪种疼法?”
“疼起来要命的那种。”迟宴泽回答。
“腰的哪里?”周柠琅转身想套一次性手套,给病患摸腰,却发现适才手套被赵枝全部拿走了,因为他们那几张桌子排队候诊了很多人,她这儿门可罗雀,她就把那叠手套给他们了。
眼看也下午四点了,五点义诊就结束了。
于是,周柠琅只能徒手给迟宴泽摸腰。
她故作镇定,眼眸里短暂闪过的羞涩跟尴尬被迟宴泽看出来了。
他冷着脸催她,说:“好像脊椎那里都不舒服,不太好描述。你要具体给我上手摸,我才能具体的告诉你。”
周柠琅伸手。
迟宴泽微微抬腰,她手伸到他的棉体恤里,摸到他结实的背部肌肉,压下手指,点触他的脊椎骨,用对人骨熟悉得不能熟悉的知识,探究他到底是肌肉受损还是脊椎受损。
她清冷的指尖在男人后背移动,手指渐渐升温,不止口罩下的呼吸变了,周柠琅的眼眸也蒸腾出热雾来。
“坐起来,我要瞧瞧你后背。”周柠琅故作镇静的说。
“好啊。”混不吝的人欣然答应,不但姿势爽利的坐了起来,还一把将上身的圆领棉体脱了。
“没让你脱衣服。”周柠琅为迟宴泽坠了。
知道他以前是军校校草,现在是空军基地地草,不论何时何地,就他狂拽炫,帅得没边,骚得不行。
但是现在是在义诊,他也没必要到周柠琅的眼皮底下来营这种贩卖男色的业。
“你不是想看我后背吗,正疼着呢。”迟宴泽问,黑眸朝她看去,唇角一勾,“周医生先给我上点止疼的措施吧。”
还未等周柠琅问他什么样的止疼措施对他管用,迟宴泽捏住她的小手腕,另一只手摘下她的口罩。
尔后,将她带他身上,厚手掌掐紧她的细腰,又痞又混的冲她吻下来。
第96章 浓情灼欲
男人的长舌像条活蹦乱跳的粉鱼,滑溜溜的,一个劲的往周柠琅小巧的檀口里塞。
虽然挂了淡蓝色的帘布,但是其实他们的人影可以映在帘布上。
外面的人能根据他们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推测出他们在里面做什么,是在真的看病,还是在乱亲热。
周柠琅深怕自己带的规培生看出她被迟宴泽亲了,紧张得一颗心扑通乱跳,浑身皮肤都漾出一层粉。
越紧张,感觉就越敏锐,越被他亲得头晕目眩。
“公主,从威尼斯回去后想不想我?”坐在诊床上的迟宴泽滚动粗喉结,压低声音问。
“……”周柠琅瘫软得连绽唇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男人一面热吻着,一面拉周柠琅到他长腿上靠着。
她使劲想逃开,他收紧手指,紧紧扣住她的纤细腰肢。
甚至坏到另一只手解开她的一粒衬衫扣子,找到她细肩上勒着的内衣带子乱勾。
他就是要在这种难堪情形下,把她跟他都逼得泄漏所有伪装。
他是为周柠琅气不过一个月的迟宴泽。
在威尼斯,他真他妈的好生气。
她明明知道了江茉染是他表妹,也相信了他没跟明汐睡过,更知道了他曾经像个大傻逼,在下雪的璃城火车站苦等了她整晚,第二天把单飞都考砸了,她还是不跟他在一起。
他真的追她追累了,可是回到京北,看到她的狗,想起她总是不擅长与人沟通的那股稚拙,每次遇上委屈跟困难只能红着眼睛,一个人偷偷哭泣的样子,他又败了。
他就又想这样将她抱在怀里宠一辈子了。
临时看诊点悬挂的帘布外,无数双穿鞋的脚走来走去。
有人在找迟宴泽。“诶,你看到迟队了吗?我找他汇报点队里的事情。”
“刚才不是走进来了吗,说他最近腰疼,要找医生帮忙看看。应该现在在哪个诊台看病吧。”
“是吗?那我再找找。”
正被男人欺负的周柠琅听见了更紧张。
可是迟宴泽就是要一直扣着她吻,他不想继续演了。
演不在乎她,他演累了,他妈就是很在乎她怎么了。
就是想这样把她按怀里亲一辈子怎么了。
这辈子,迟宴泽就是栽到这个拧巴又倔强的女人手上又怎么了。
重点是他永远只愿意要她一个人。
“唔嗯……”周柠琅一直娇声抗拒,口腔跟唇齿都被男人的肉舌搜刮得麻痹。
他吻得她头皮过瘾的发紧,脚趾舒服的弯曲。
那股汹涌的占有欲透露着这些日子他为她做下的所有忍耐。
在她初到白桦屯基地,周墨恺把她叫下楼,他假装不经意的从旁边路过开始,他为她积攒的那些想念跟灼欲,他都要透过这个吻告诉周柠琅。
他还是那么大胆,粗励的手掌揉过那些她羞不堪言的地方。
等到她可怜兮兮的服输了,嘤嘤泣泣的求放过,他才喘着粗气,放开她被吻肿的唇,改为轻轻咬吮她的耳朵。
“周医生,被爷弄得舒不舒服?”喷洒上来的呼吸炙热。他下流的问。
狭小的由挂帘遮蔽的空间,空气凝滞,斥满的全是化不开的浓情灼欲。
周柠琅的左耳被男人舔。弄得黏糊酥软,人倒在他腿上,浑身无力又柔弱。
“迟宴泽,你是不是疯了,这里是你上班的基地……”她真的想不到他来找她看腰就看腰好了,怎么看成现在这样了。
要是在正式的医院里,她都可以控告他性骚扰了。
“那又怎么样?发病了,给治。你摆摊在这儿给人看病,我就是来看病的。”迟宴泽却不以为然,他真的就是来找周柠琅看病的。
上大学那会儿,他就跟周柠琅说了,他有这种病,她得负责给他看一辈子。
当时,周柠琅回应自己还没考证,不是医生,给他治不好。
现在,周柠琅是优秀的主治医生了。迟宴泽决定拿他这个病缠她一辈子。
周柠琅挥拳,捶了男人一下,不情愿跟他在义诊的地点亲热,太放浪形骸了,他们都不再是青涩懵懂的大学生了。
他们现在一个是带规培住院医生的主治,一个是领队空军飞行员的中校,要是让后辈们知道他们这么随意,往后还怎么为人师表。
“你给我出去,别打扰我工作。”周柠琅扣上自己的衬衫扣子,慌乱的整理了一下,忙不迭的赶男人走。
“我不出去。我要治病。不止腰疼,哪哪都疼。”迟宴泽的手反而还摸索着,去卷周柠琅的A字裙裙摆。
周柠琅真的很意外今天的迟中校是这种画风,他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这时候,一个名叫魏薇的女住院医生很莽撞的进来找周柠琅,“周医生,赵医生说上午的那些传单没发完的可以再拿出去发一些……啊……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
撞见两人亲热的魏薇脸红心跳的立刻退步出来。
深蓝色的帘布晃了两下,周柠琅快被气哭了。
“你这么这么混,疯了你,他们会聊我的。”周柠琅知道这群住院医生本来就都不服她管,因为她太年轻了,他们觉得她资历不够。
以前聊她跟院领导有利益跟美色输送,现在该聊她到空军基地把空军高官都勾引上了。
“尽管聊,老子就怕他们不聊,周柠琅,你欠爷一个官宣,就这次出差补给我。”
迟宴泽帮她擦掉眼睛的潮湿,手痞气的在她的脸蛋上轻拧了一下,磁声说,“告诉全基地的人,你被我弄多少次了,还一弄就湿。”
“流氓。”周柠琅软声骂了一句,起来整理自己的裙摆,请他走,“把你衣服穿上,滚。”
“腰还没看呢,真的疼。”迟宴泽拖音说,手搭自己后腰,嘶了两下。
“疼你还知道占别人便宜?”周柠琅恼羞成怒的问,“在威尼斯你不是说我们都完了吗。”
“是完了。”迟宴泽套上自己的黑体恤,遮住他一身引人犯罪的性感薄肌,很理所当然的说,“但是后来半夜你主动给我打一个电话,现在我们就又开始了。”
“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了?”周柠琅完全不承认。
“四月二十六号半夜一点十四分。尾号9026。”迟宴泽却深刻的对这件事做好了调查。
“我没打过。”周柠琅咬牙说。
“别作了,老子都去移动营业厅调查机主身份了。就是你,周柠琅,有两个手机号,9026的是充话费送的。不常用。”迟宴泽得意的拆穿她。
“……”周柠琅被抓个正着,她好奇他们空军权力这么大吗,还能随便上营业厅查人的电话号码。
迟宴泽从诊床上利索的跳下来,上前拽周柠琅一绺发丝,用手指绕了绕,说:“跟爷说说,你那个庄教授都是怎么舍得让你来京北出差的?”
“关你什么事。”周柠琅不愿意说。
“真要跟他结婚了?”迟宴泽玩味的问。
“……对。”周柠琅骗他。
她那天在军总医院偶然遇到邢樾,被邢樾告知,明汐冒认的情书是周柠琅写的,她跟迟宴泽因为误会白白错失了五年,她觉得好意难平,回去辗转反复都睡不着。
半夜,她被那股意难平折磨得空虚到了极点,她好想他。
于是她给迟宴泽打电话,想说点什么,即使什么都不说,听听他声音就好,可是通了之后,又想起在威尼斯他们闹得那么僵,就什么都没跟他说,就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