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扬了吧(重生)——忘还生【完结】
时间:2023-07-25 23:12:59

  将银签子放下,李持月在美人榻上翻身朝着栏杆,对他理也不理。
  “这几日,你因何生气?”
  季青珣的怀抱清寒,但李持月不喜他抱,更不喜欢那冰雪的气息,负气扯开他的手,
  被,太多的不同寻常,让季青珣这几日也一直在思量。
  阿萝究竟是真生他的气,还是发现了什么,不过从头到尾细细思量过来,季青珣未觉自己何处露了马脚。
  但常言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总不是算无遗策的。
  “阿萝,昨日你与人玩手打令,实在不妥,往后莫要玩了,还有今日的穿着……”
  李持月推开他的手,恼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她连豫王世子都罚得,偏偏忌惮这个白身,真是令人上火。
  说完她还翻了季青珣一个白眼,翻身背对着他要睡下。
  季青珣却不予,他今日也蕴着火,更是被她的态度闹得着了相,强扳过她的肩膀沉声道:“你若实在想玩,我陪你。”
  李持月懒得应付他:“滚出去!”
  季青珣半点不怕:“若是你赢了,我便滚出去。”
  “来……”人字还没出口,李持月就被捂住了嘴,她也被一勾腰肢,拖到了季青珣的腿上,那浑人低头在她颈侧啃咬了好几口,手臂也拥得她喘不过气来。
  “混蛋!混蛋!混蛋!”用力挣脱开,她连骂了三声。
  季青珣就是一脸混蛋的样子,“公主玩是不玩?”
第12章
  “好,我赢了,你就滚下去。”李持月坐直了身子。
  季青珣听到她说“滚”字,不禁皱眉,但未说什么,见她捏起了拳头,也就当真和她玩了起来。
  结果是李持月输了,季青珣的反应总是比她更快,口条还比她流利,李持月心中郁结。
  “若我赢了呢?”季青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明显不服气的样子。
  “赢了就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季青珣不忘将他开头的劝诫再说一遍:“往后莫再穿这样的衣衫了,手打令也是乡野俗客的消遣……”
  “为何不能穿?”
  “你这几日为何总是生气?”
  两个问题撞在了一起,先是李持月一惊,她这几日反复警醒自己莫要引起季青珣怀疑,但终究没法和从前一样了,如今季青珣果然开始怀疑。
  不过很快她就找到了借口,将计就计:“昨日我去淮安王府,王妃问我为何从来不穿如今明都时兴的衣裙,我也疑惑,后来才发觉了,是十一郎你不喜欢,
  你也不喜欢我玩手令,就因为你的一句话,这些我都改了……”
  从郑嬷嬷,到我的衣裙、举止,十一郎,我才发现自己为你变了这么多,可为什么心里总是难受?你若真喜欢我,不该是让我开心的吗……”
  李持月像天下所有为情所困的女子一样,想要情郎一遍遍证明自己的忠诚,“你是不是,因为我是公主,才喜欢我的?
  不,或许你也不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公主,你被权势压迫……”
  这患得患失的模样,让季青珣的怀疑又一次如潮水退去。
  季青珣自然知道阿萝那些潜移默化的变化,因为都是他有意为之,她听了别人的三言两语,骤然发现自己的改变,有了疑问和郁气,也就合理了。
  思虑放下,对她只剩下纯然的怜惜。
  “我怎会不喜欢你,”季青珣揉着她的手心,字字情真意切,“我恨不得把你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看到,阿萝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这是他的女人,坐在高位上人人仰望着,那些人面上崇敬,私底下不知有多少在阴暗肖想着她,季青珣一思及此,夺位的心思就更迫切一分。
  可李持月只听得心中发冷。
  她忽然意识到,先前季青珣的深情也许不全是装的,他未必无情,只不过自己和皇位相比,不值一提罢了。
  偏她还不能发作,只能小心同他演戏。
  “可是你刚刚凶我了,就因为我没按你喜欢的穿,我和别人玩闹了一下,你就凶我,我可是公主!”李持月越说越委屈,眼圈都红了。
  “哪里是凶,只是你这几日不明不白地与我闹别扭,我心中着急罢了,也罢,阿萝往后想如何就如何,十一郎再也不说了。”季青珣把揉搓过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小心地哄着她。
  “嗯……”她勉强息战。
  李持月低首枕在季青珣的肩上,又被他抱到了腿上。
  情郎低低在公主耳畔说了几句话,长指轻轻勾起李持月的衣带。
  李持月按住他的手,“不要,之前闹得太多了,我总担心有孕……”
  喝避子汤又伤身,两人先前也是不管不顾的,幸而没有闹出什么乱子。
  即使知道前世她是成亲后才有孕的,但就算是演戏,李持月也再不想和他有任何肌肤之亲了。
  “无妨,我会弄在外面的。”他含吮着她的耳珠,气息渐深,长臂环在纤腰上不肯撤下。
  李持月一再推脱,见季青珣已经将她肩上的衣裳扯上,急得说道:“可做那事……也没那么快活啊。”
  季青珣不再动了。
  他坐正了看着她,幽深眼瞳里藏着凶残的野兽,“阿萝觉得不够快活?”
  李持月迟疑地,点了点头。
  接着,她忽然觉得这是个极好的说法,真是一劳永逸。
  季青珣却较真了,抱着她的手臂绷紧,“阿萝的声音可做不得假,哪回不是想忍,怎么都忍不住,叫唤得格外好听……”
  他似乎极为在意这件事,声音变得低缓又危险,几乎要咬下李持月的一块肉来,“况且,不总是你先赖上来的,怎么会不喜欢呢?”
  李持月继续睁眼说瞎话,“因为我喜你皮囊,便连这些也忍了,但其实都是假装的。”
  那一刻季青珣的表情……
  李持月几乎不知道怎么形容,可以说是寸寸碎裂。
  她心里乐开了花,早知道这样能打击到他,她还用委屈自己到今日,“或许是,你不行?”
  这话犹如盖棺定论,将李持月这几日对上季青珣落了下风的不快都释放了。
  不行?
  那浅色的眼瞳打量着李持月时,像狼在思考进攻的路线。
  若是别人说他不行,季青珣笑笑也就过去了,
  可这是他的女人,他这段日子一直睡着,即便只睡过这一个,但他未觉哪里出了问题,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季青珣怎么可能让这种疑虑跟随自己太久,他将李持月推倒在美人榻上。
  “阿萝,这一次不必假装,若是不快,尽可说说何处不行。”
  今天不能把她弄得叫哑了嗓子,季青珣那充斥胸膛的郁气不散,他出去就要杀人。
  见他竟然走上了岔道,一副要吃人的势大力沉的样子,把李持月吓坏了,她忙拢住飞扬起的衣裙,“不不不是,本宫不许你上来,下去!”
  “怕什么,当真不快活,我尽随公主处置。”
  季青珣轻松就制住了她反抗的动作,慢慢解着自己的衣扣。
  李持月见他当真一股莽劲要证明什么,暗悔自己方才自作聪明,忙说道:“假的,你行的,十一郎,你最行了。”
  季青珣总算是止住了手,“既然行,又喜欢,为何撒谎不肯与我做?”
  李持月抬脚蹬他下去,一字一句地吼:“我!还!在!生!气!”
  这他便理解了,掐住她的脸,“往后‘不行’的话,可还敢再说?”
  “不说就不说。”
  “闹完这回就再不要生气了,今晚一道就寝可好。”
  “哼!”李持月冷哼一声,却也不能再说反对的话,季青珣也不再勉强,替她把衣裙理好。
  两个人暂时歇战,李持月望着天,晚霞不知何时悄悄染了半边天。
  “方才你说了个‘最’字?”
  季青珣想起了她方才的话,揪住一个字眼不放,话里压着四溅的火星子,“阿萝,这几日没有背着我瞧上别的男人,想沾手吧?”
  这阴恻恻的样子,李持月担心他再发疯,只能摇头:“没有。”
  想也知道没有,阿萝一颗心都在他身上,怎么会喜欢别人呢,季青珣温柔地捋顺她颊边的发丝。
  不过,近来倒是常常让那宦官随行左右。
  知道她喜爱解意,季青珣还是要警告一番,“你喜那弄宦陪伴我不会说什么,但别让他的狗爪子搭到你一点皮,知道吗?”
  这人果真是有了底气,连做小伏低的样子都不装了,还敢直接威胁她。
  李持月咬牙不忿,也只能说:“一个随从罢了,我身边簇拥者不知凡几,倒是你,别见的人多了,心思就野了。”
  季青珣笑笑不再说话,只摘下手上的戒指,挨个戴进她纤细的手指中,可惜总不合适。
  “看起来是男人戴的,予我作甚?”
  “不错,男人戴过的物件,不好,改日与你造个合适的。”季青珣在她柔腰上按下自己的指印。
  “我又不缺这些。”李持月不再看,闭目养神。
  “我们好了不曾,还闹不闹气了?”
  李持月敷衍道:“好了,好了。”
  在府内宫灯点亮之时,季青珣终于下了云阁,秋祝适时上前,抹去他最后的疑心。
  “郎君莫怪,公主今日在宫中遭了调戏,又因驸马之事伤神,难免火气大了些。”这是李持月提前交代她说的。
  这话一说,李持月今日发的无名火变得更加可信。
  皇帝一直在为公主挑驸马,这事不新鲜,但阿萝为何会被人调戏,季青珣面色霎时有些寒危,“谁做的?”
  “是豫王世子,不过公主已经罚他跪到宫门下钥了,郎君不必再气。”秋祝当即将今日经过掐了头,和季青珣详说了一番。
  季青珣只是略点了点头,就离去了。
  见季青珣离去,秋祝转头上了云阁。
  李持月的脸色比季青珣好不到哪儿去,她已经拉上衣裳遮掩住那些齿痕。
  身为公主,她很少有这种身不由己的时候,结果如今这日子倒变成常态了,怎能不令人懊恼。
  这让李持月忽然想到了那个被豫王赐死的宠姬。
  她愿不愿去侍奉豫王,又愿不愿去死呢?
  没人在意她的想法,正如李持月也要小心掩藏自己的念头。
  对那宠姬突来的怜悯和感同身受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很快就被她挥散了。
  秋祝一登上二层就见到了公主。
  她记得退下时,公主原本是在外头的美人榻上卧着的,现在却挪到了阁中带着薄垫软枕的罗汉床上,显然是季郎君做了什么。
  她不敢多问,上前呈上了一卷卷轴:“公主,这是如今禁军十六卫将领的名录。”
  李持月展开扫了一眼,就见到一些眼熟的名字。
  她点了点其中一个名字,“此人名字为何被划掉了?”
第13章
  “此人名字为何被划掉了?”李持月看着禁军将领的名录问,“骁卫左郎将闵徊。”
  秋祝看向卷轴,说道:“这位啊,他意图行刺豫王,如今正蹲在大理寺狱里,就是昨日的事。”所以才临时画了一笔。
  又是豫王府。
  “好好的郎将不做,为何要去刺杀豫王?”
  “此事暂未可知,奴婢派人去查查。”
  “让解意悄悄去打听一下。”
  “是。”
  秋祝离去后,李持月又看了卷轴许久,她指尖轻绕在几个名字上。
  这些,都是已经归顺她公主府,又在紫宸殿上臣服季青珣之人。
  “你们是从何时开始背叛本宫的呢?”
  季青珣是如何拉拢这几个中郎将的,李持月从头到尾都知道,时日尚短,他大概还未将自己真正的野心示人。
  如今他还不是季相,只怕真实身份也不敢让这些刚归顺的人知道,所以借的只怕还是公主府的名头。
  李持月必得及时压制住这些下属的异心,不叫他们转投了季青珣手下。
  慢慢来吧,李持月想,本宫总会知道的。
  当天晚上,季青珣就过来了。
  李持月懒得应付他,喝了一碗安神汤,早早就睡了过去,
  季青珣着中衣过来撩开薄帐,就见一张明净清澈的睡颜,他无声笑笑,轻掀被子躺进去把人抱住。
  李持月被季青珣养成了习惯,一有人抱住,就自发地枕到人胸口上去,季青珣下巴蹭了蹭她软顺的发丝,安然闭眼,两人一夜倒也相安无事。
  第二日季青珣都起身了李持月还要赖着,直到人出了门。
  她睡足了精神才懒洋洋地起身洗漱,彼时太子出发巡盐的队伍已经出了明都,这位大权在握的公主事不关己一般,只宴饮游园,呼奴携婢地玩罢了。
  又一日晨起,解意披着晨露,在常嬷嬷的掩护下,悄悄回到了公主府。
  “夜路不好走吧?”李持月坐在妆台前,秋祝正在帮她梳头。
  见公主朝自己招手,解意巴巴凑了过去,枕在她的膝上,鹿眸湿润,“奴不惧夜路,也打听出了一点东西。”
  公主不知为何,手指总是喜欢一圈一圈地绕着他的眼睛打转,又在眼尾轻抚,不过解意喜欢她碰自己。
  李持月问:“打听出了什么?”
  “原来豫王赐死的那名宠姬不是别人,正是骁卫左郎将闵徊的妹妹。”
  李持月皱眉:“五品上的左郎将,他妹妹为何会成为豫王宠妾?”
  还轻易就赐死了,不怕臣子生怨吗?
  “这就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了,那闵徊在郎将中是家境最不显的,能到如今的位置靠的也是自己一身硬本事,只可惜,这骁卫郎将府上头挂名的将军不是别人,而是豫王世子,
  某日郎将府中的人相聚饮酒,闵徊喝多了由同僚送回家中,那同僚见到了这位妹妹,惊为天人,回去就悄悄告诉了喜好收集美人的豫王世子,
  这位妹妹原是养在闺中,已经许了人家的,谁料遭了豫王世子垂涎,世子以任务为由将闵徊支离了明都,把这位妹妹强占了去,后来这位同僚则升任了骁卫府的中郎将,
  据闻世子玩弄了那女子半月就腻了,世子后宅又乱,想是煎熬人的,这宠姬因缘际会之下被豫王看中,世子顺势将人献给豫王,豫王也不关心这女子的出身,几日之后……就将人赐死了,
  闵徊一无所知下赶回了明都,才知道妹妹就这么没了,可他不过离开一个月的光景,甚至不用去查,闵徊就知道自己的妹妹是怎么荒唐地丢了性命,到处都传遍了这桩‘佳话’,他心里怎么会好受,
  当夜,闵徊潜入王府,意图刺杀豫王父子失败,就这么被投进了大狱之中……”
  解意不愧是包打听,才这么点时间,就将这件事从头到尾地弄清楚了,话语之中带着对闵家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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