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人为他做过这些,费尽心思只为了他高兴,愿意真心对他好的把他放在心里的只有她一个,不过就算有别人他也只想要她一个。
“那你呢?你是喜欢颐芳洲的那位前任多一些还是我?”
一下就将他问住了,她们是同一个人啊,他喜欢的永远都是她,可是在她眼里她于自己就是个后来人,是两个不相干的个体,荆郁欲言又止,不管说什么都不对。
“连你自己都说不清,那你又凭什么来问我呢?”江笙好像越想越气,最后也没心思跟他花前月下了。
“太晚了,送我回去吧。”
荆郁不会处理这种突然转变的情况,有口难言。
“笙笙……”
“我不想听。”江笙表现出很烦一句话也不想听的样子。
可是荆郁不放过她,“那你呢,你喜欢过别人么?”
“呵,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一个摇摆不定的人凭什么来质问我?”
荆郁一想到这些年她有意别人的可能,刚还霍亮的心瞬间布满了阴霾,压槽紧咬,双手紧握,可面上还是勉力维持着一捅即破的和煦温柔。
明明不想听却非要知道,“你这样对过几个人。”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
这下可真把江笙惹怒了,她心里装过谁装过多少跟他有什么关系?如今不过忌讳陶晏在他手里,否则她根本用不着跟他虚以为蛇。
江笙说一半藏一半,半真半假才显得话真,她冷嗤一声:“这方面我可比你好多了,不会见一个喜欢一个,如果你前任回来,她算是白月光还是朱砂痣?我算白米饭还是蚊子血?”
明明刚刚很好的气氛怎么就突然就闹成这样?
江笙见他不动如山,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她不想再跟他这样耗下去,推门下车时却被荆郁一把拉住。
“你要去哪?”
“放手!”
荆郁的手劲真是大,她的手腕都要让他捏断了。
“我问你要去哪。”
“我回家可以么?”见挣脱不过,江笙放弃挣扎,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刚才温馨又让人眷恋的氛围顷刻间便荡然无存,是从哪句话开始的?好像是从他问她是否喜欢自己话风就逐渐变得不对。
道路两旁的璀璨霓虹不住地划过,以前玩命飙车的人此时满脑子都是刚才的不愉快,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看前头的车,在第八次瞟向身旁的时候,前边突然横插进来一辆车,差点撞上。
江笙被这一脚刹车终于晃醒了,应该说她根本就没睡。
“你要是不能开就放我下去。”
车没停,荆郁想开口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满心烦躁。
在距离江笙住处越来越近的时候,车速也渐渐慢了下来。
一路上他都在想要怎么解释该怎么哄她,但是却忽略了一点,他猛然想起上一次他们吵架的时候她也是这幅神情。
“笙笙你是在吃醋么?”
江笙倏地睁开双眼,像看神经病似的看他。
可突然想开的荆郁可不管这些,当他知道她是因为吃醋才这么介意他到底喜欢谁多一些,甚至糊涂到自己吃自己的醋时,甚至比刚才收到礼物都高兴。
她是怕他不够喜欢她,又怕他薄情寡性移情别恋?
豁然开朗的荆郁闷声笑着,而旁边的江笙却云山雾罩不知道他情绪转换怎么这样快。
等车停在楼下时,江笙不想理这个神经病,可是推了两下车门却还被锁着。
“开门。”
荆郁伸手去拉她的手,江笙不给拉,浑身都是拒绝,可是车内就这么点方寸之地,能躲去哪?背过手去都被他强行扯出来。荆郁看她紧握成拳的手无奈轻笑,又将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白皙的纤纤玉指很是好看,只是翻过来的手心淡去的那层薄茧让他的笑意瞬间凝固。
他心疼地反复揉捏,好想把这些薄茧抚平,他的英英受了十几年原生家庭的苦,后来好不容易逃离又因为他又受了好多苦,他心疼又懊悔,如果当年他能够多信任她一些,或者认命的早一些,也许这几年他能给与她最好的生活,她就不用忍受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还有承受身心那些再无法修复弥补的苦楚。
连他都指望不上,又怎么有脸去祈求别人能待她好一些呢。
“自始至终我喜欢的只有一个,以前是她现在是你。”从来都是你。
江笙垂下眼眸不知该如何回应,荆郁抬起手试探着抚向她的耳根、脖颈,掌心的温熨帖着那层娇嫩的肌肤,他缓缓低下头,额头与她相抵,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摩挲着她的脖颈耳珠,感受着那粘手的细腻。
狭小的空间弥漫着一股躁动的闷热,渐渐有些失控,一股无名的邪火突然从下往上窜动。
朝思梦想的面容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加速体温的预热,荆郁血液上涌,呼吸也渐渐粗重灼热,他再也忍不住,更不想忍,凭着本能驱使试探地凑近一口,却被她闪躲过,他不死心,拢在后颈的手渐渐施力。
“荆郁你先放开我。”江笙心跳得不比荆郁慢,他是邪火攻心想入非非,而她是吓得,不敢拒绝太过激烈惹怒他,但是更不想被他触碰。
江笙侧过头,双手撑在他的胸前,借口道:“车里好闷,我想下去。”
可是荆郁喉结滚动难忍极了,不顾她的拒绝又凑近了些许,低哑的声音在狭□□仄的空间像是点燃的引线,“笙笙,我想亲亲你,就一下,好不好。”
“你别这样。”眼见拒绝不得,江笙开始用力挣扎推拒。
可她那里能拒绝得了一个上头的成年男子力道。
荆郁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角,甚至还尤嫌不够双手并用一手桎梏着她的腰身一手牢牢把控着她乱动的后颈。
“荆郁!你放手!”
“我要生气了!”
失声的喊叫让濒临失控的荆郁终于回过神来,身下的人已经被他逼到了角落,满眼的惊惧带着略微颤抖就那么防备地看着他,荆郁这才有些害怕,怕她生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亲亲你,你别怕我,别怕我好不好?”回归理智的荆郁重新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丝丝懊悔还有后怕一声一声地请求她的原谅。
“我想回去了,可以么?”江笙还是紧紧靠着椅背,双手用力的抵在二人之间,不敢松懈半分。
“好。”
荆郁将人送到家门口,门闭合后又在门口站了好久才离去。
江笙看着监控里面的人终于走了整个人才放松瘫倒下来,这处不属于家的地方此时成了她短暂的避风港,刚才荆郁眼中的炙热,她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是不是她选错了?
她不应该质疑自己的决策,让荆郁主动放了没用的陶晏,这是最好的能替陶晏绝于后患的办法,不然就算强行将他救出来,只会让荆郁更忌惮更恨他。
好想结束这种生活,不管是蒋蓝烟还是荆郁,她希望他们能在她的生活中消失的干干净净,她只想过简简单单的生活,上班赚钱,下班回家吃奶奶做的饭,如果可以,放假去看看南南,一起相约吃顿饭聚聚,带这些事了,会过上的吧?
曾经坚信,可是随着计划的有变,很多的不可控让她越来越迷茫也越来越不自信。
接下来几天,江笙都不见荆郁,对他的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有意的回避让荆郁顿时方寸大乱,他知道肯定是自己那天太冲动惹她生气了,他不该这么急切的。
送了能想到的所有讨她欢心,她不是财迷么?各种珠宝房子车子,短短半个月单是经汪夺手过户的房子就五套,其中还包括了颐芳洲那套。
每个房子的位置极其优越不是佘山富豪住宅区就是虹桥浦东最繁荣商圈的大平层,保守估计最少都要五个数。
珠宝更是不计其数,甚至荆郁还打算将那天晚上她说的靠近月亮最亮的那颗星星买下送给她,汪夺不敢以看白痴的眼睛看他,只能低着头委婉报告,那颗星是买不下来的。
可就是这样江笙还是没有缓和的迹象,被烦得紧了才回一句说最近忙没心情,荆郁怎么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在江笙失去最后一丝耐心不想再跟荆郁纠纠缠缠拉扯准备报警硬抢时,那个傻子回来了。
第107章
江笙看着冲她傻笑的陶晏, 心里难受极了,这二十多天也不知道他怎么过来的。
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知道某些人肯定在某一处盯着, 但既然她已经暴露了身份, 现在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江笙快步过去将陶晏一路扯回住处,关上门后急切地拉着他转了好几圈,确定他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紧绷多日的精神终于松懈下来,心中的怒火随之高涨, “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声不响回来?为什么不告诉姥姥姥爷?你知道他们发现你丢了有多着急?你为什么这么不懂事?!”
想起这些天的忧心和着急,江笙就觉得又气又憋屈。
站着的陶晏被她的连番质问吓得哑口无言, 头垂得老低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小声嗫喏:“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见你,但是你不仅不回来看我还不理我。”
江笙看他这副模样也不忍再苛责于他, 无奈叹了口气,问他饿不饿, 有没有被欺负。
本是清俊无瑕的“少年”眼里闪过一抹异样,只小声说:“没人欺负我,笙笙不要生气了,以后我会听话,只要你别不要我。”
江笙看他这一身还是那天晚宴穿的衣服, 虽然他不说, 不用脑子都知道荆郁怎么会善待他。这里好歹还有一些他的换洗衣物, 江笙先让他去洗澡然后自己去厨房准备给他做饭。
陶晏手里拿着他以前的衣物一抬眼就能看到厨房内忙碌的身影, 眸中一片清明。
陶晏的事落定,江笙对于荆郁的邀约她也没有之前那样决绝, 偶尔会应一次,当然难免会被他旁敲侧击怎么安置这个“傻子朋友”。
容忍他们共处一室几天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 他愿意相信她,可是信任是一回事平静忍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对于荆郁的多番敲打,江笙只是装傻说:“等他恢复得好些就把他送回去。”
“怎么?他现在不好?”不悦的语气中带着藏不住的嘲讽。
“嗯,被吓到了。”
“呵,真没用!”他可没动他一分一毫,他还没有无能到跟一个傻子计较。
被江笙冷冷盯着,荆郁略皱了皱眉,“他应该加强与社会的接触,你这样不敢放手像保护弱智一样对待他,对他没什么好处,别人能照顾到他何时?”
江笙不想跟他在监护陶晏的问题上做过多的探讨,最没有资格谈论的就是他。
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在伦敦时陶晏之所以恢复的那么快一多半原因是他接受的一系列社会化活动,在特定且安全的环境下思维逻辑能力不断被提高重塑,在一个健全的维度重新建立他对外界的认知,对他的大脑恢复有绝对的作用。
可陶家老两口是肯定不放心他在外做这些事的,所以他的恢复又渐渐缓慢下来。
那些人已经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几乎已经构不成威胁,荆郁那里也没什么好再隐瞒的了,反正他早都知道了,只要她继续装糊涂,荆郁根本不会往她已经知道自己身份上想。
看着对面乖乖吃饭的陶晏,这几天总是小心翼翼,好像很怕自己做错事惹她不开心会被送走,江笙也心软下来,替他找了一家高端店面让他只负责上货和送货工作,并向他承诺只要他表现得好,她就暂时不将他送回去。
陶晏自然是开心的,连连点头说自己一定会努力,随后像个孩子似的大口吃饭,似乎是迫不及待向她证明自己表现很好。
有时她看着这样的陶晏,难免会想起曾经那样优秀的少年,心里五味杂陈,他不该过这样的日子,更不该落到这种地步,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她。
而那些将别人推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人她又怎么能原谅!
四月初,孙春燕以精神出现问题为由申请了保外就医,凭她现在的处境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办到,不用怀疑一定又是荆郁干的,因为更巧的是孙春燕被安排到了跟王钊同一家精神病院关押治疗。
安慕、王钊、孙春燕,刨除被遣送回原籍服刑的赵灵,还有已经凉透的杨彤,现在只差一个将蓝烟,就齐活了。
不过如今的蒋蓝烟可是今非昔比,日子也不比这些人好多少,听说前一阵跟王若雨在嘉里中心狭路相逢最后又闹上了热搜头版,不过嘛王若雨到是无所畏惧,她现在走的就是黑红路线,而蒋蓝烟毕竟是大家名媛出身,有时候宁可躲着也不想出这个丢人的风头。
前几天江笙见了肖明珠,几位养尊处优太太的话题中心翻来覆去都离不开海市的热门——蒋家,丁薰也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在太太团了,想想也是,先被打脸后破产,哪还有脸再出来交际,出来当话柄么?还记得一年前初初见到丁薰时她是如何的高姿态,如何的志得意满,不过一年,如今就变成了海市口口相传的笑话。
在蒋家崩塌时丁家选择了明哲保身,任谁都知道蒋家现在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不然蒋蓝烟也沦落不到捡李奇这个她从前半眼都懒得看的残次货。
她与蒋蓝烟在公众场合也偶有遇到,她是以昭昭文娱执行总裁的身份,而时移世易,蒋蓝烟沦落到以李奇女伴身份陪同参加。
有时尽管李奇不想跟她杠上,可是旁边站了蒋蓝烟这么一号人物又怎么会轻易让她好过?不过蒋蓝烟是没落了并不是在这个圈子淡退了,怎么不想想她身旁这个货色不过人人戏称一句大咖总,不会还真以为在海市谁都能卖个他面子到哪里都能吃得开的总?
自顾不暇还有闲心跟她叫板?听说他上月初就因为清关问题所有的货品一直被压着,因为迟迟出不了货,第一季度的营收惨淡,甚至快将去年全年的净利润都赔了进去,如果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再想挽回就难了,也不知道这一年的损失够几个蒋蓝烟的花销。
蒋蓝烟自然每次见她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但又有什么用呢?
“有那个心思还不如趁机多搜刮点,不然等别人没了兴趣你那牢狱中的老父亲又该怎么办呢?还需要他的好闺女……”江笙上下扫视,笑得轻蔑,“也不知道你还能出卖什么。”现在的蒋蓝烟于她而言不过比捏死一直蚂蚁还简单,可她并不急,这样的好日子一定要让她多过几天才对得起她曾经施与她的“恩情”。
“江笙!风水轮流转,说不定哪天我的位置就轮到你来做了!”
“好啊,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是风水转换我玩腻了,你来求我直接给你个痛快,还是转到你靠自己这副残躯重新挣得一分体面。”
蒋蓝烟不再言语,只是冲着她的背影笑得阴森鬼魅。
如今江笙身后有荆郁,不管她想不想靠,任她嚣张恣意,也没人能奈她如何了,天塌了都有荆郁顶着,她又怕什么呢。
就在江笙以为所有的事情马上就能尘埃落定马上就要有个结果时,陶晏被人围殴入院,伤情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