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于她——閲后即焚【完结】
时间:2023-07-26 14:46:47

  “是。”短短几个字就表明了荆郁对国内的打算,司旗也知道他们老板早就已经不再是以前还要荆家宋家善后的那个无所依仗的少年了,鹰隼长出自己的羽翼自然用不着将无谓的人和事再放在眼里。
  “最高院的厄尔伯格法官,还要再邀么?”
  “下个月的庆祝晚宴他不是要来吗?”
  “是的。”
  “那还见什么?我很闲?”
  “是。”司旗扫了扫额角连连低头应声。
  “不过凤凰城那边的事尽快结束,我不想再看到那个人。”
  “您的意思是不推到明年了?”
  荆郁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司旗立刻惊觉自己问得太多,“是我多问了。”
  三天后荆郁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下月中旬正好有一档案子撤诉,他找了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陶晏的案子插了进来,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能有结果了。
  江笙不敢相信这事居然能峰回路转转到这种地步,她以为最快不过提到明年年初,却没想到马上就能结束,这怎么可能?
  “你要怎么谢我?”荆郁一手捞过她的腰,额头抵着她邀着功。
第116章
  江笙的心情很好, “我给你做桂花糕吧?或者包饺子?”
  她明明知道他要的不是这些,可是荆郁却随了她,只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笑着说:“好, 好久没有吃你做的桂花糕了。”
  他不想她是因为别人, 特别是那个人,才接受自己,那他成什么了?她又当自己是什么了?
  那个人又算什么东西让她如此?
  还好。
  可荆郁瞧着她脸上为了别人而展露的笑颜,心里还是有些不畅快。
  江笙却很识趣学着荆郁也摸摸了他的脸, 带着一丝哄慰:“我这么高兴是因为心头压着我喘不过气的大石终于又少了一件。”
  她肯解释,不管真假, 他都是高兴的, 就算是假的她还肯哄骗起码还是在乎他的。他只希望两人回到北欧可以抛开这里的一切好好在一起,再也没有别人只有彼此。
  “除了这个, 还有什么?我都会帮你办到。”
  江笙缓缓抚上自己的脸颊,荆郁立刻捧住她亲了一口, “这个想都不要想!”
  话是笑着说的可是语气却是坚决非常,她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他。
  “你这样就很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还是你,我这样觉得,奶奶亦然, 改天我带你回去, 奶奶要是生气, 就让她打我骂我, 本来就全都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让你饱受痛苦磨难。”
  荆郁眼尾有些泛红, 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眼底无法掩藏的暴戾和无力,只是轻柔地将她揽在怀里, 右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眉眼,却不敢用力,好像她是糖纸糊的,稍稍一碰就会碎。
  “笙笙,有时候,我真的好恨!”恨不能时间倒转,恨不得将那些人抽筋剥骨五马分尸让蛇蝎豺狼一口一口连血带肉生吞活剥!更恨自己被情绪掌控一时分神被人哄骗让这群渣滓钻了空子,让她经受他如今都不敢细想的非人折磨。
  就算他们得了报应,就算他们以命相抵,又能如何?他们的贱命如蝼蚁又怎么能与她所受的比?连她的头发丝都抵不过。所以他们如何能偿还?不够!就是死了都不够!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能够偿还,所以他判罚自己终身监//禁在她身边,她不能不要他,他要赎罪,这辈子不够下辈子继续。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江笙握住他颤抖冰凉的手,轻声抚慰。
  五月下旬,江笙数着日子终于捱到了听证会结束,当宣布陶晏无罪释放时,江笙内心明明抑制不住的喜悦和激动却只能藏八分露两分,可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
  看着从被告席下来的陶晏身形消瘦孤孤单单只有她一人迎接,突然替他难过极了。外婆的最后一面他没见到,之前他的爷爷也是在他“不知情”的时候走的,她不知道恢复后的他是怎么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的。那时候她甚至没敢问他是不是很难过,她不敢。
  陶晏看了一眼站立在她身边的男人,算上这次不过才第二次见,可是他知道他是谁,是那个早他一步占据她心的人,也是那个不负责任最后辜负她的人。兜兜转转他们重归于好,他应该替她开心的,可是心里最真实的感受让他无法做到开心祝福。
  但他希望她是幸福的。
  “别哭了,我这不是出来了么。”他想伸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可是察觉到一旁扫来刀刃一般的凌厉眼神,他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我就是太高兴了。”江笙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太激动,荆郁本来就是一个多心的人,可还是没忍住。
  “怎么一高兴就跟个孩子似的,人不是没事了么。”荆郁柔声安抚,又轻轻替她擦了擦眼角。
  江笙随他擦了两下就不着痕迹地将他的手拉下,“是啊,都没事了。”
  “你一定担心王爷爷吧,他本来想一起来的,可是我怕他受不住奔波就没让他来,快回去看看吧,他很担心你。”
  陶晏沉吟半晌,“这大半年,辛苦你了。”
  “朋友之间不必说这种话。”
  陶晏点点头,他现在除了感谢也没有其他能做的了,如今她已经有了能依赖的人,而他在牢里发的愿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不要再成为她的拖累。
  荆郁看了眼手表,揽住江笙,“走吧,飞机还等着呢。”
  一路上陶晏都沉默无声,偶尔江笙问两句他才笑着回答,一句也不多说。
  回到凤凰城,陶晏看过外公和他母亲后又去医院的太平间看了外婆,因为他不在江笙不想让他再次错过最后跟告别的机会,就花大价钱将他外婆的遗体保存在这。
  里面的人一定伤心极了,可是她现在荆郁在一旁她就算以朋友的身份都不能进去。
  陶晏出来时眼睛湿润明显哭过,就算这样还是勉强挤出一抹笑再次感谢了江笙。
  可陶晏的感谢,她受之有愧。
  “笙笙,别太为难自己,不怨你,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两人坐在医院的长凳上,望着人来人往的庭院五味杂陈。
  良久,陶晏开了口,“我准备三天后带他们回春城。”
  江笙知道陶晏虽然被无罪释放,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被安全局与出入境要求限时离境,甚至近几年都不允许再次踏入这里。
  “嗯,我送你。”
  他一个人怎么能照顾得来。
  “不用了,你都行,我没有什么道理不行。”
  陶晏仰了仰头望向这一片湛蓝的天空,好像不舍的只有那么一个人,可再不舍时候到了还是要说再见。
  “笙笙,要幸福,你应该幸福。”
  她应该幸福,难道他就应该受苦受难么?江笙好难过。
  送别陶晏那天洛杉矶下起了濛濛细雨,荆郁撑着伞跟江笙并肩而站,陶晏看着非常登对般配的两人心中最后的一抹难过也被他硬生生抹去,他应该为她高兴的。
  还是愿她余生顺遂,前路皆是坦途。
  荆郁一直面带微笑举止也甚是得体,临走前还非常有风度的向他道谢,谢谢他这么多年来对江笙的照顾,对于他家发生的事深表歉意,他会尽力弥补,春城陶家的房子他已经赎了回来,陶父不出意外明年也能出来了,不管他想工作还是想投资以后有问题随时来找他。
  陶晏看着风度翩翩举止从容的男人,明明笑着说着最体面的话,可话里话外无不是明晃晃的嘲讽不屑,他就是在明明白白告诉他,他多么失败,他有多么无能,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还要仰仗他搭手,他凭什么跟他争,他不配。
  陶晏心中如何难平可看着远处正跟地勤耐心沟通交谈的江笙偶尔不放心地向这里望来他还是勉力笑着。
  “谢谢荆总,就不劳您费心了,家父应该为他做过的错事承担相应的后果,陶家的房子我也没那么多执念,只要跟家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至于工作生活我有手有脚更不成问题,这次得以平安脱困我欠您一个人情,我一并记着。”
  荆郁含笑表示尊重他的意愿。
  陶晏又看了一眼江笙,江笙引着地勤过来帮他搭手推着陶外公的轮椅,然后不放心叮嘱有事一定要联系她。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送到这里吧。”陶晏让他们止步,转身推着轮椅头也不回地进了安检。
  他没有接受荆郁专机送他的提议,江笙也知道他是不会接受的,欠荆郁的这个人情已经让他难受万分,可是她没有办法。
  “你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的背影一直看,我可是会吃醋的。”荆郁俯下身来打趣。
  前面的人再也看不到人影,江笙也试着顺着他的话开着玩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难过,“哼,那荆总以后就泡醋缸里吧,人间绝色这么多怎么能看得过来?”
  “那我从现在起可得好好注意了,万一哪天年老色衰肯定被你厌弃。”
  江笙转过头眼神轻佻意味深长地上下扫视一遍,“荆总可真会居安思危,想法很不错,要努力落实。”
  荆郁笑着牵过她的手,捏了捏,“从今以后你不欠任何人,该还的都还清了,好么?”
  江笙沉默然后点点头。
  “既然这样,那些欠你的也该偿还了。”
  “什么?”
  荆郁好像后悔说了,挑了挑眉否认道:“没什么。”
  “我记得之前你说要给我个惊喜,惊喜呢?”江笙伸着手讨要。
  “过时不候。”荆郁伸手轻轻拍在江笙的手心。
  “真小气!”江笙气鼓鼓地坐进车里不理荆郁。
  荆郁见她真生气了,探身坐进去后就开始哄她,一会说给她买她最爱的黄金,一会说带她去原石拍卖会,一会说过几天带她去看斗兽,或者她还想做总裁就给她弄一家公司让她折腾,问她看好哪个他帮她抢哪个。
  江笙觉得他有病。
  司旗坐在副驾看了一眼后视镜中殷勤备甚是谄媚的老板,有些不太适应,但也不敢多看,汪夺原来说得都是真的,以后最不能得罪的人他们心中有数就好。
  五月末,荆郁在曼哈顿第五大道的帝国酒店举行了庆祝晚宴,具体庆祝什么,江笙不知道,荆郁只跟她说随便找个名头聚一聚带她认识一下。
  可现在的江笙已经不是四年前拼命想结交各种商业权贵一心只想往上爬的那个满心仇怨算计的“势利小人了”,她现在只想好好享受一下难得的自由时光,再好好想一想之后要何去何从。
  从中午开始各种壕奢品牌接连不断地出入公寓,江笙只是拿着花洒浇着一旁的桂树,听说这一棵是六年前荆郁让人从南城二十一中空运移植过来的,就连栽培的土都是一起挖过来的园林土,栽种在这寸土寸金上东区的二十多平豪华的空中露天阳台,十分扎眼不协调。可能是气候不适应,将近三米的月桂想来之前也是枝繁叶茂如今光秃秃没剩几枝了。
  大厅中而两名女助理看着纹丝未动的江笙有些着急却不敢催促,虽然时间看上去充裕,可是如果这些都不满意再从其他城市或者其他大区调可能时间上就来不及了。
  眼看着时针指向三,一位长相清秀的王姓女助理上前试探着提醒晚宴七点钟开始,现在应该开始准备了。
  江笙擎住花洒转身看向荆郁为她寻的两名出色的保姆助理,也没有为难她们的意思,随手指了一件,“那件就行,你们先出去吧。”
  两名助理看她挑得随便也不敢有半句多言,双手交叠俯身颔首退了出去。
  江笙抬起头丈量了这棵眼看着已经走向败势回天乏力的月桂长叹一声“可惜”。
  晚上,第五大道金碧辉煌帝国酒店大门前,从各色豪车下来的男男女女个个衣香鬓影珠光宝翠,其中不乏商界巨鳄世家名流政府高官。
  荆郁一身量身高定深色西装地从一辆亮地反光的幻影从容而下,修长冷白的手指系上最后一枚扣子,凌厉的视线随意扫视一圈才抬脚向另一旁车门走去。
  正在寒暄攀谈的几位大亨看见了熟人便笑着想上前打招呼,荆郁看到几人眉眼也酝上一抹浅淡的笑意向几人致意,却不忘将一手探向敞开的车门前,司旗早就识相地率先跑到这边殷勤地打开了车门。
  一双凝白如玉的素手探过车门搭在荆郁递过来的手上,略熟识荆郁的人都知道,往日这种场合从没见他带过什么人,这还是头一次,所以不免都有些好奇荆郁能带来这种场合的到底是什么人。
  随后一位挽着发的美人踩着一双银色镂空钻面高跟鞋微微俯身左手轻轻抚着胸口从车上款款而下,夜晚的灯光打在美人清冷带笑的娇艳面容上,越发衬得美人冷艳出尘,仿若神女俯瞰世间,神女美则美矣却不敢让人私心亵渎。
  而候在一旁的英俊男人等美人站稳便紧紧扣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好像很急切地要向所有人宣布她的所有权,望向美人的眼神是化不开的温柔,脸上那抹场面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
  荆郁跟迎面而几位打了招呼,又介绍了身边的江笙,江笙听不懂,只能微笑致意。她竟然不知荆郁会说俄语。
  “他们说你很漂亮。”荆郁十分亲昵地用额头顶了顶江笙,大庭广众之下江笙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就很漂亮。”
  荆郁笑开了,将试图避开他的江笙拉了回来,“嗯,你最漂亮。”
  “我最漂亮?那谁第二?”
  看着突然胡搅蛮缠起来的江笙,荆郁反倒是更高兴了,不敢有半分犹疑,立马收了笑故作严肃道:“只有你漂亮,其他人都是怪物。”
  一旁跟随的司旗离得近些,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到荆郁这句话吓得他一激灵,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们老板了。
  满场的宾客江笙没一个认识的,但有个别却是听过却没见过的,只在传闻中听过垄断一方的名人大亨没想到居然能来到荆郁的场合,而且攀谈时的态度看上去也很给荆郁面子。
  荆郁的产业到底做到什么地步?她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
  而荆郁满心满眼全是身旁光彩照人容颜无双的江笙,此时心里荡漾着的满足和幸福快要将他淹没,可是这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足以将二人紧紧绑住,他还需要一层关系,可以合法永久独占能稍稍给他一点安全感的关系——婚姻。
第117章
  江笙跟随着荆郁应付各种往来交际, 对于这种场合她并不陌生,不过却不得不感叹一下荆郁的交际圈可真广,眼看着他接触的这些人完全跟国内在荆泰时打交道的不管是合作商还是客户都完完全全是天差地别的两种类型。
  北欧燃气大亨, 以前在伦敦金融第一报的年度世界财富排行榜上有看到他的名字。还有前几年华尔街破产的举世闻名的银行世家也有幸见到了曾经最高决策人本人, 犹记得当年她还万分庆幸自己没有将那点典卖的钱存到这家银行,人家似乎一点都没有受破产影响如今依然活络于上层场合。还有一些从交谈中才得知其身份的那些个欧洲名流家族成员,甚至还有本土国会议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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