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的拥抱,有她的亲吻……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她是朋友的妹妹。
夜深了,只有一轮明月高高悬挂,程可夏半夜去洗手间,她没开灯,回来的路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摸回了房间。
宿醉后睡得昏沉的郁谨川,没有察觉到床的下陷,睡在床边的程可夏,也没发现床上还有一个男人。
一个小时后,两人无意的翻身,面对面地抱在了一起。
程可夏窝在郁谨川怀里,郁谨川将那具柔软的身躯纳入怀中,手臂搭在她腰间,紧紧地没有缝隙。
夜色浓浓,睡意昏沉,两个人都以为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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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光大亮,已经十点多了,床上的两人抱在一起还没醒。
郁谨川少有的睡到了这个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宿醉后的嗜睡才终于缓解过来,只不过他刚睁眼,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
郁谨川看着眼前的脸,大脑短暂地陷入空白。
察觉到旁边的轻动,程可夏也醒了,随即男人英俊的脸映入眼帘,她瞬间瞪大了眼。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梦吗!
两人就这样宕机地对视了十几秒,此时郁谨川的手还放在程可夏腰上,随着意识回笼,掌下那滑腻的触感让他手心发烫。
而程可夏的手也还放在郁谨川的腹肌上,为了验证这是不是梦,她捏了捏。
郁谨川的呼吸突然重了。
“啊啊啊啊你欺负我!”
验证了不是梦,程可夏条件反射地卷着被子坐起来,捂得紧紧的。
随着程可夏起身,郁谨川看到两人的睡衣都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忽然松了一口气,接着,他不紧不慢地坐起了身。
郁谨川半躺在床上,看着她捂得像只三角饭团:“我欺负你?先看看你在哪儿。”
“谁知道是不是你晚上兽性大发把我掳过来的!”
程可夏振振有词,但鬼知道她已经在心里后悔得哭天喊地了。
为什么要穿睡衣!
为什么!
裸睡不好吗!
“家里有监控,自己去看。”郁谨川不和她争辩。
“不管!就是你!”程可夏指着脖子里前天被蚊子咬的包,开始污蔑,“就是你亲的!都留痕迹了还不承认!”
程可夏边说,边偷偷在郁谨川身上打量,突然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眼睛一亮,然后快速捂住了眼。
只是裂开的指缝堪比德雷克海峡。
程可夏在心里感叹,男人晨起的反应真壮观啊!
注意到她的神情,郁谨川往身下一扫,随即声音冷硬:“闭上眼。”
郁谨川连忙扯过被子盖上。
“闭上了闭上了。”程可夏裂开的指缝更大了。
郁谨川冷冷地看着她。
程可夏才不怕,终于被她逮到了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不管!谁知道你晚上有没有碰我,有没有摸我!你要对我负责!”
郁谨川注视着她蛮不讲理的样子,头昏脑胀,竟然气笑了:“谁知道你昨晚有没有碰我,有没有摸我,你怎么不对我负责?”
“好啊!我对你负责!”
程可夏没有一丝犹豫,被子一掀,整个人就趴在了郁谨川身上,她勾着他的肩膀微微一笑:“你想我怎么对你负责?”
肌肤的触碰,让郁谨川呼吸一滞,他还没缓过来怎么就又掉进了她的陷阱,就看到了她睡衣肩带掉落,露出了雪白的肩头。
郁谨川忍住狠狠咬下去的冲动,他才不会跟蚊子一个口味。
郁谨川面无表情:“下去。”
程可夏笑问:“不下会怎样?”
郁谨川:“扣、工、资。”
程可夏:“扣多少?”
郁谨川:“两千。”
程可夏笑了:“谨川哥哥,你这么便宜吗?”
郁谨川也笑了:“用不用我提醒你,你的工资一共八千块。”
程可夏弯了弯嘴角:“可是我现在不缺钱了呀谨川哥哥。”
程可夏说完,有恃无恐地在郁谨川下巴啄了一下,左脸、右脸、眼睛再来一个,亲完后,她眉眼明艳地抬头看着郁谨川。
“哎呀,工资花光光了。”
郁谨川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青筋显露。
他的私人卧室,暧昧的床,相拥而眠的夜晚,此刻紧贴着他的身体,挑逗的亲吻,单纯又艳丽的眼眸……
所有的信息都在冲击郁谨川的忍耐力。
十几秒的对峙中,脑海中两股浪潮层层叠起,在将她用力抱进怀里和推开之间……
他终究选择了后者。
郁谨川一把将程可夏推倒在床上,用被子把她捂得严严实实,然后迈着僵直的双腿走进了浴室。
这次,他洗的冷水澡。
程可夏在床上乐得打滚,听到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从被子里露出了头,余光扫过床头的手机,她悄悄拿过来,连同手机和自己一起蒙进被子里。
“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是什么体验?”
“喜欢一个人有哪些表现?”
“喜欢上一个女孩儿,但她是朋友的妹妹怎么办?”
“频繁梦见一个人代表什么?”
“情绪总被某个人影响是喜欢吗?”
……
手机放在床上,程可夏跪坐在那里一连说了十几条,最后她虔诚地双手合十:“拜托了大数据!”
程可夏望着浴室门,放弃了冲进去的冲动,要不然显得她像个□□熏心的大色狼!
真是美妙的一天呀!
虽然还没下床就花光了她这个月的工资。
程可夏神清气爽地去了另一个浴室,只是等她洗得香喷喷出来,准备在郁谨川面前展现美人出浴的时候,整个家找不到他的人影。
“谨川哥哥?你在跟我玩捉迷藏吗?”
“今天我们去爬山好不好?”
“或者去湖边野餐也可以,好不好嘛?”
程可夏边说边在家里巡视,她不死心地找遍了家里每一个角落,连凯撒的狗窝都翻了一遍,还是没看到郁谨川的身影。
[谨川哥哥你去哪儿了?凯撒呢?]
与此同时的公路上,郁谨川的头发都还没干,一人一狗逃难似的驶离了云水湾。
到了郁家,沈音华看到郁谨川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言语之间的不欢迎让郁谨川有些恍惚,从前他母亲可是恨不得他一周七天都待在家的。
郁谨川径直往里走:“来看爷爷。”
“夏夏呢?你怎么不把她一起带来?”
沈音华的话音落地,郁谨川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但他还是很耐心地回了沈音华:“她在家有事。”
“有事也得吃饭,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是不是你没邀请人家过来?”
郁谨川听着他母亲的碎碎念,以前没觉得她话这么多,是不是每个和程可夏接触后的人,都会变得聒噪?
郁谨川这次没回应,直接上楼了。
吃过午饭后,郁谨川带着凯撒在后院玩,恰巧看到郁飞沉在逗弄那只小兔子,他眼睛半眯,缓步走了过去。
“挺上心。”
“那当然,今天喂了三根胡萝卜,还吃了一捆果树草……”郁飞沉正说得起劲,看到地上投的影子后,心里一怔,“二哥……”
郁飞沉现在最怕见到的人,就是郁谨川。
郁谨川也蹲下了身体,看到那只小兔子津津有味地啃着胡萝卜,仿佛看到了某人喋喋不休的嘴。
很好亲?呵。
“二哥,你这是什么表情?”郁飞沉小心翼翼地抱回了自己的小兔子,生怕郁谨川下一秒就会把它吃了。
没等郁谨川说话,沈音华来了:“飞沉,你先去玩会儿,我和你哥说点事。”
郁飞沉仿佛看到了大救星,连忙抱着小美起身:“好,我让阿姨送点水果过来。”
“兔子留下。”郁谨川不咸不淡地开口。
“……”郁飞沉抱得更紧了,“二哥,你连只小兔子也要跟我抢吗?”
“哎呀,借你二哥玩一会儿,你天天在家,他走了还是你的。”沈音华开口了。
郁飞沉大着胆子和郁谨川对峙了几秒,但五秒都没挺过去,最后不情不愿地放下小美落荒而逃。
郁谨川收回视线,抱着小美优雅地坐在藤椅上,一下一下地顺着它柔软洁白的毛发,上一秒还温柔耐心,下一秒就夺了它的胡萝卜。
小美懵懵地看着郁谨川,那副单纯无辜的表情,让他瞬间想到了“人格分裂”前的某人。
“你和夏夏现在什么情况?”沈音华所谓的“说点事”,就是问点八卦。
郁谨川把胡萝卜伸到小美嘴边,在它凑过来的时候,又移开,气得兔子想咬人。
“没有情况。”郁谨川重复着那个动作,乐此不疲。
“没有情况满脸的口红印儿?”沈音华想翻白眼。
郁谨川把胡萝卜还给小美,眼皮低垂:“她太小,整天只想着玩儿。”
“小怎么了?人家还没嫌弃你老呢。”沈音华脱口而出。
“……”郁谨川愣了,他抬头看向他的母亲,突然觉得,这个家似乎也住不下去了。
“你喜欢夏夏是不是?”自己的儿子,沈音华看得出来。
“不喜欢。”郁谨川想都没想地回答,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沈音华别有意味地翻了个白眼:“哦,不喜欢。”
“我去陪爷爷下棋了。”郁谨川把小美放在了沈音华怀里。
沈音华接过兔子,望着郁谨川的背影,渐渐收起了嬉笑的神情,眼眶也在不知不觉间红了。
晚上,郁谨川没有回云水湾,他躺在床上望着那轮明月,脑海中全是早上醒来的那一幕。
这一刻郁谨川发现,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定力,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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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程可夏睡到十点才慢悠悠地起床,起来后化妆挑衣服,又花掉一个小时,又磨蹭了半个小时后,她开着小粉兴致冲冲地去了欧瑞。
今天的目标是,透支下个月的工资!
程可夏到公司,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只有白歌在助理室,程可夏把买的咖啡和甜点递过去。
“你在的这段时间我都长胖了。”白歌笑着说。
“胖点好,肉肉的好看。”程可夏笑了笑,探头往总裁办看去,“郁谨川呢?”
“总裁上午外出谈事了,厉青也跟着去了,还没回来。”白鸽说。
程可夏点了点头,原本还想和他一起吃午饭呢,但现在也不想再下去了,她索性就拆开了蛋糕,在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郁谨川回来了。
郁谨川进来后,脚步没停,但视线在她身上停了两秒,进了办公室。
程可夏立即把蛋糕盒子扔进垃圾桶,激情满满地冲进了茶水间,磨了杯充满爱的咖啡,当然也没忘了补口红。
湿答答的镜面唇釉,让人看了就想一亲芳泽,她要时时刻刻提醒她的谨川哥哥,她的嘴很好亲!
这次,程可夏连敲门都省了。
“谨川哥哥,喝咖啡。”程可夏端着咖啡站在桌前。
郁谨川现在是怕了她说这句话,他扫了一眼开口:“放下吧。”
“你昨天去哪儿了?我一个人在家,害怕的都睡不着。”程可夏一副委屈巴巴地表情。
郁谨川闻言抬起眼皮,眼尾上挑:“是,凌晨两点回家,确实睡不着。”
“……!”程可夏惊了,“你监控我!”
“别多想,只是看凯撒。”郁谨川面不改色地看着电脑屏幕。
程可夏昨天晚上和钟喜悦去happy了,此刻无比心虚,都没有反应过来昨晚凯撒没在家。
“哎呀,谨川哥哥喝咖啡,一会儿就不冰了。”程可夏绕着桌子来到郁谨川身前,狗腿地端着咖啡送到他嘴边,“喝嘛喝嘛。”
程可夏直接怼,郁谨川躲都躲不开,只能就着程可夏的姿势张嘴,但程可夏抽得太猛,一半咖啡洒在了郁谨川的白衬衣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衣服贴着胸膛,程可夏连忙拿纸巾在郁谨川胸膛一顿摸,呃不是,一顿擦。
“谨川哥哥你快去换件衣服吧!”
“不用了。”郁谨川咬牙切齿。
“这怎么行?都湿了,着凉怎么办呢?”程可夏说着去解郁谨川的扣子。
郁谨川看着落地窗外38度的艳阳天……
嗯,她在担心他着凉。
郁谨川的呼吸再次沉重了,连带着胸膛微微起伏,察觉到她继续的动作,郁谨川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男人的力度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红痕。
“你轻点!疼!”程可夏拧着秀美。
“在公司安分点。”郁谨川面无表情。
程可夏眼睛一亮:“那意思是在家可以乱来吗?”
对于程可夏的顶级理解力,郁谨川的脸又黑了一个度,在忍不住把她揉扁搓圆之前,郁谨川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去了旁边的休息室。
但这种好机会,程可夏怎么会不跟上。
郁谨川打开衣柜,程可夏从他手臂和衣柜的形成的直角下钻过去,像条鱼似的钻进了郁谨川怀里。
“谨川哥哥,穿这件吧。”程可夏手指在一排衬衣上扫过,最后挑了件灰蓝色的,“要我帮你脱吗?”
郁谨川还没回答,程可夏就上手了。
休息室没开灯,窗帘也是拉上的状态,昏暗的光线下,她娇小的身躯挡在他面前,手在他胸膛前肆无忌惮地作乱。
嘴唇上的红,成了昏昧下唯一的颜色。
也崩断了理智最后的弦。
郁谨川胸膛起伏,寂静之中,他突然将她推到墙上,一只手控制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扯下领带,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
“谨川哥哥,原来你喜欢……唔……”
程可夏挑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的薄唇覆盖,她瞳孔微微放大,大脑陷入轻飘飘的空白。
此刻,冰凉的是唇,炙热的是吻,灼热密不透风的是呼吸。
程可夏被领带绑住了手,身体微微一动就失去了重心,像是雨打浮萍,而她就是那片无依无靠的浮萍,只能靠在他怀里,迎接着他的骤雨。
几分钟后,郁谨川终于停下,程可夏脸上弥漫着淡淡的红晕,贪婪地呼吸。
郁谨川的呼吸也是乱的,他抬手,将她唇上仅剩的颜色擦掉,声音暗哑:“程可夏,你怎么这么不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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