燊笑起来很好看，若是把笑起来时的美色作为我逗笑他的报酬的话，那么我一定是赚了的那个。
燊：“……”
他把他负责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没再搭理我，快步走了出去。我把橱柜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后看了一眼时间，饼干还要烤几分钟，于是我从厨房离开。此时燊刚好拿这擦地板用的抹布走进厨房，开始认真地擦地板。
回到客厅里坐着，结果还是不知道自己睡着后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8章 生日礼物
几分钟后，燊把烤好的饼干从厨房里拿到了餐桌上，饼干还在冒着热气，需要放凉了才可以。
有点无聊了。
燊：“要不要到宇智波的族地去转一转？”
我看着他：“可以吗？”
毕竟我又不是宇智波，虽然都是一个村子的，但宇智波排外的形象可以说是深入人心。不过现在的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与众不同特立独行一点又不是什么值得指责的过错，宇智波实力强长得好，他们有排外的资本。
燊微微颔首：“可以。”
把昨天取下来的围巾又戴上，在玄关处换好鞋子就直接出门。
“你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这种事不应该你自己想吗？”
我有想过要自己想的，但是燊本身来说也不缺什么，随意去买点什么太敷衍了。至于手工，倒是不至于手残，只是我感觉不到做手工有什么趣味，有点费时间，而且做出了他也不一定会喜欢。果然还是直接问最好，这样对于双方而言都很方便。
“但是如果你直接说，我可以避免送你的礼物不是你喜欢的礼物。”我理直气壮地说。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如果你生日你希望我送你什么礼物？”
……额，猛然间被问到，确实会感到猝不及防。不过……不能被他扳回一城。
“花，送我花吧。”不是说送女生花是绝对没问题的吗？所以这个答案绝对合格了吧！
燊蹙眉：“什么花？”
“向日葵。”我灵机一动，这种花又大又圆，我可以。而且向日葵的花语应该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内涵。
燊扯了一下嘴角：“但是你的生日是在初春。”
“你要送礼物，我说出了我想要的东西，那剩下来的肯定是要你来想办法了。”快速说完后我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燊顿了一下：“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了。”
前面的路有一个拐弯，我们转过去，碰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宇智波鼬抱着他的弟弟朝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燊面无表情地扫了对方一眼，没理。我也没太在意，反正我们本来就不怎么认识。
不过虽然燊比鼬大一些，但是单纯从气质上来看绝对是鼬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一些。温顺的黑发，幽深宁静又相当平和的眼睛，他的手只是抱着他的弟弟，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但就仅仅只是这样都显得充满了疼爱的意味。
我们擦肩而过，彼此都默契地对对方保持了无视的态度。不过，我忍不住回了一下头，结果刚好看见宇智波鼬的弟弟的脑袋从他肩膀冒了出来，记得那个孩子好像是叫佐助，具体我也不知是在那里听谁提起过了。我看着那个叫佐助的孩子，他有一双黑白分明的洋溢着幸福的眼睛，很可爱。
“喂，你在看鼬？”燊的语气有点不好。
“啊。”我回过神，“所以说，你想要什么礼物。”
燊唇线拉平，看着我，漂亮的狐狸眼和大多数时候一样平静得不起波澜：“我想要在今天晚上看见星空。”
我：“……？”
燊轻轻挑眉：“我想要的礼物已经说出口了，至于剩下的，那肯定就需要你来想办法了。”
……这就是所谓的伤敌一百，自损八千吗？
今天天气是不错，但这是冬天，是冬天！
接下来，我和燊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后，我发现我需要花点时间好好思考怎么才能让今天晚上可以出现星空了。
幻术？
不行。燊作为宇智波，他的幻术水平本身就比我高，要是使用幻术的一瞬间就被拆穿的话就实在太尴尬了。
烟花？
也不行。烟花虽然也挺漂亮的，但是和转瞬即逝，和星空还是有本质区别吧！而且漫天烟花成本高，非常扰民，另外点烟花也很麻烦。毕竟我的影分身之术最多只能维持三个人。
用灯光制造类似于星空的效果？
听起来不错，不过会让人感觉敷衍吧！而且触手可及一眼就可以看透的光和悬挂在天空的光简直是高低立显。
我一边走一边想，想着想着自己也笑了起来，因为为了这种事而苦恼本身就带有美好的意味。
烦恼自己掉的牙，纠结朋友生日时需要送的礼物，思考今日晚餐所需要做的菜，平平无奇的小事就可以把生活的所有空洞都给填满，其实我何尝不是已经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即使生活本身存在着不可弥补的残缺和伤害，但只要努力地去度过我们所经历的每一天，那么我们也终将幸福地活下去。此刻，我走在燊的旁边，我是如此坚定不移地相信着的。
燊不解地看了我一眼，眼底犹疑了一瞬后又移开了目光。我回过神对着他露出笑意：“今天晚上我们去看星河吧，就我们两个人。”
燊眨眨眼，掩藏起他眼底的震惊，保持了他的高冷：“哦。”
我快他一步站在了他的前面，突然就想到了要如何去做，去送他一场特别的星河，所以现在还需要花时间去准备。
“我们回去吧，饼干现在差不多也应该冷了。”
燊看着我，眼睛向我身后瞟了一眼，语气平淡道：“不再走一会儿吗？”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往我身后看去，眯着眼，前面好像就是宇智波一族族内的训练场。
我果断拒绝：“不去，回去了。”
燊沉默了一瞬，转过身低声道：“走吧。”
回去的路上我想到了之前做小饼干时做着做着就不见了的绫子阿姨：“绫子阿姨去那里了？”
燊垂眸：“去那里玩儿了吧。”
……不愧是绫子阿姨！
回到燊的家里，他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然后将冷掉的小饼干放进罐子里装好，罐子装满后大概装了饼干总量的五分之一左右。他把罐子递给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我接过罐子把它放进书包里，原本平坦的书包鼓出了一小坨。
“我先回去了，今天晚上来找你。”从玄关处换好鞋子后我对他挥了挥手告别。
“那个……”燊叫住了我，神情严肃，“要不要我送你？”
“嗯？”
燊：“送你出宇智波的族地。”
我：“……不用了，我姑且还记得路。”
燊：“哦。”
第19章 星河和仙女棒
天上的星空会倒映到地面的流水之中，星空遥不可及，近在咫尺的流水触碰着都是一场无法打捞的幻梦。
我使用影分身跑遍了木叶所有的杂货铺、精品店和玩具店，几乎能够买的所有的夜光球。夜光球是一种晚上也可以发光的珠子，平日里没什么用处，主要是用来哄小孩子的玩具。晚上会发光，但亮度又不足以用来照明，只是看着好看。
把夜光球买完后我还顺手买了一盒仙女棒，想后燊一起玩仙女棒。然后再买了几张大的白色网粘的渔网，夜光球有规律的镶嵌在渔网上。到时候只需要把渔网铺在南贺川的水面就可以看见水底发着点点的光。
把渔网铺在南贺川的河底，那么便是一条美丽的星河。
等到午夜的时候，我的影分身拿着渔网前往了河边布置星河。我顺手买了一盒仙女棒拿在手里，去宇智波的族地里找燊。
他家的灯早已熄灭，不过他的房间里还有隐隐的微光。忍者身手方便，我直接翻进了他家，倒挂在他房间的窗外，他很快就推开窗，然后瞪大眼睛。
“走吧。”我张了张嘴，没发出什么声音，主要是看唇形。
燊看着我，他的衣服也都穿得好好的，很明显是在一直等我。
“我去换鞋，你在外面等我。”他嘴巴动了动，也用的唇语。
我一个瞬身术出现在他家园子外面，燊很快就换好了鞋子从里面出来，然后自然而然地站在了我的旁边：“去那里？”
“南贺川。”
我和燊并肩走着，晚上的风稍微有些冷了。
燊：“你来之前吃饭了吗？”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我的肚子：“没有。”只吃了带回去的小饼干，吃完了，味道很不错，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又有些饿了。
燊从衣服包里拿出了一个饭团递给我：“今天晚上做的，还是热的。”
我抬眸看着他，接过饭团，如果路灯再明亮一点点就好了，总觉得他刚刚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没看清。我把手里拿着的一盒仙女棒递给他，把手空出来方便吃饭团。
饭团居然还是热乎乎的，我把饭团外的包装撕开，然后小口小口咬了上去，咀嚼了几下：“为什么饭团的饭那么甜？”
燊平静道：“因为在饭里面和了糖粉。”
我没说话，一言难尽地继续吃，再咬了一小口后吃到了馅，是草莓酱的馅。
“你最近不是换牙吗，为什么做那么甜的饭团？”
他哽了一下：“但这是给你准备的，又不是我吃。”
我幽幽地回应道：“难道我就不换牙了吗？而且，我没那么喜欢甜食。”
燊目视前方，一时没有说话，我安安静静地把这个虽然甜，但是味道也勉强算是不错的饭团吃完了。
饭团吃完后把包装向内叠起来暂时用一张餐巾纸包着放进包里，等遇见垃圾桶的时候再扔进垃圾桶里。不知不觉，我们两人就走到了没有路灯的小径上，空气湿冷湿冷的，彼此沉默着总觉得气氛有些许冷硬。
“虽然没办法给让你在今夜看见真正的星空，但偶尔费尽心思地去做一件做不到的事也勉强算是不错了，一会儿只能够心怀感激地接受我给你的礼物。”
他稍微举起手里的那一盒仙女棒说：“玩这个？”
我感觉他的话里带着一种鄙夷，但是又似乎有着一点藏不住的雀跃。他以为我给送给他的星空就是一盒仙女棒吗？不过现在这个乌黑的地方点燃仙女棒用来照明也可以。
我从盒子里抽出两根仙女棒，想起我似乎没有买打火机或者火柴，失策了！
“燊，你说火遁可以点燃仙女棒吗？”
燊掀起眼皮：“你说水遁的水可以喝吗？”
我歪了一下脑袋：“不可以吗？”
其实所有人都是拿水遁都当作是武器、工具，忍术和“可饮用”这三个字原本就不会让人产生联想。不过，查克拉变出来的水应该挺干净的吧！我想的话。
燊：“……我试试，你手里拿着仙女棒。”
我伸出手，举着仙女棒把手打直，燊双手结印，稍微往下蹲了一点点，嘴巴正好对准了仙女棒的顶部。接着，他张开嘴，吐出了一个小小的，指甲盖大小的火团子，仙女棒被点燃，发出滋滋滋的光亮。
我称赞道：“火遁用得很不错。”
“这不是很容易吗？”燊顿了顿，不咸不淡地回了我一句。
我拿着一根，又递给燊一根。我们举着一根仙女棒，凭借着并不稳定的光亮继续前进，在手里的仙女棒快要熄灭的时候就拿一根新的替上，顺便蹭一下上一根仙女棒的余火。
回忆起来这居然是我第一次放烟火，父母还在的时候我年龄太小了，不能放。他们离开后，一个人孤零零的，放烟花，哪怕只是点燃一根小小的仙女棒都让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有些事，就算它本身是一件热闹欢喜的事，但若是不和在意的人一起做，那么那些热闹欢喜便都和自己无关。
“燊以前放过烟花吗？”
“放过，和止水哥，和父亲、母亲，现在勉强算是也和你一起放过了。”
“以后也一起放吧，下一次可以一起试试放大一点的烟花。”
“嗯。”
那一盒仙女棒放完，我们已经可以隐约看得见南贺川的存在了，微弱的光在河面漂浮。我把自己彻底放松了下来，拉着燊的手就大步往前面奔跑着，他稍微踉跄了一下，反过来握住我的手跑到了我的前面。
在长满青草的岸边我们停了下来。
今夜所有的星河翻涌都被隐藏在天空的背后，倒映在了我们眼前的水中。
时间是安静的，河面发着光。
我们的手此刻还拉在一起，他的手比我的热，暖呼呼的，是那种非常清爽一点也不粘腻的暖。我的心脏仿佛在后知后觉地变快，应该是刚刚跑步的原因。
我收回了我的手，转过身动作轻快地向后退了两步，看着燊眼底惊讶的神色，眉眼弯弯：“送你的生日礼物。”
第20章 影子
燊抬眸看着我，我们此时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空气中微弱的光并不能让我辨清他眼底的情绪，不过我想他应该是高兴的。被人认真对待，或者说被在乎的人认真对待是一件会让人由衷地感到喜悦的事。
我笑着站到了河面，对着岸边的燊招了招手，他将那一盒放完了的仙女棒暂且放在了岸边，然后几步就跑到了河面上。
喜欢这种心情，或者准确来说，想要与某个人一起共度余生的心情，这种心情是如何产生的呢！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准确地在喜欢开始在土里埋下种子时，嫩绿的芽才堪堪在土里冒尖时就可以意识到自己对于另一个人的感情的。
在感情这方面，我其实也相当迟钝。毕竟我也是许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的。
追悔无意，其实过早地意识到喜欢本身也并不见得就会拥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我们只是自始至终都在努力且认真地生活罢了。
我感受着夜间的凉风，水声潺潺，这个时候或许可以在岸边烤一点火，配上美味的点心和暖和的红豆汤，其实就这样踩在水面上也有那么一点和寻常时不一样的趣味。
燊低着头，提起一只脚然后又放下，水面掀起轻轻的涟漪，那涟漪泛着白色的光晕。他歪歪头，又反复做了一次，抬眸发现我在看着他，侧过头，凝视着河面，没再动。
好像有点害羞了。
这时，我们同时注意到了来自另一个人的动静，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河面。
曾经在横滨的时候，所谓的乐极生悲大概就是上一秒还在欢天喜地地想着终于要下班回家了，结果下一秒就接到电话说太宰先生又在某个地方跳河自杀了，急需安排人去打捞。
而此时此刻的乐极生悲就是，上一刻还和燊一起踩在发着光的河流之上，结果下一刻就跳出来了一个带着面具的木叶暗部。看着他那标志性的冲天白发，毫无疑问，他就是当初四代目上任时还独自站在慰灵碑前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