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我在米花町开中餐馆——似离【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7 23:02:13

  “Hiro,这种无聊的调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我真的受够了,那家伙根本就不会当店员,今天居然差点和客人吵起来!”
  “Hiro,你说杀人案的庭审要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啊,青木的那个律师简直要烦死我了,隔三差五地就要来打卡,而且每次都只点最便宜的菜一坐就是一下午,我再也不想看到那张脸了!”
  “呜,你说我现在去抱安室透的大腿,他能帮我吗?他们警察厅好像可以协调法院和检察厅提前开庭诶……我不想再拖着了。”
  “可恶那些在网上乱说话的家伙,我要把他们都告上法庭!哼,这可是有古美门律师的世界,只要能请到古美门我就是无敌的!”
  “但是又要好久啊,好麻烦,呜,我想跑路了……”
  想跑路的这些话她说了几次,甚至真的上网查找起了自己可以移民的国家,她显然并不想回国,所以目光一直聚焦在澳大利亚或加拿大之类的地方,但每次对照着自己的资料翻看了一圈之后,她总会默默地关上网页,长长叹口气,然后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地迎接第二天的生活。
  诸伏景光想,其实她离开日本也很好,这样她的生活说不定能安稳很多,不用再面对这些怀疑和顾虑,也不用再接触那些让她苦手的杀人案件了。
  ——但其实,她也还是想要留下来的吧,因为她也很想亲眼见证这个自己旁观了那么多年的世界的结局。
  *
  琴酒的出现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让小姑娘的全部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她紧张地试探了几下,终于确定自己被那个组织盯上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她却意外地平静,不如说,她其实早就有这样的预感。因为安室透的“调查”迟迟都没有结束,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里,那个所谓的店员总在旁敲侧击地问她关于研究的事,以及有没有什么人因为这个研究而来联系她。
  她老早就有了这样的预感,所以在应验的时候,反而没有了之前的抱怨和不爽。
  在案件告破之后,她绕开了警视厅的警察,绕开了那个日常跟在她身边的公安,来到了安室透的面前。
  她对着安室透,一字一顿地说:“我想和你谈谈我知道的事,波本先生。”
  她的情绪似乎有点紧绷,说话的声音也有点不自然,她握着拳头,像是感受不到指甲嵌进肉里的疼一样。
  “这样下去只会给红方的大家拖后腿。”
  前一天的晚上,在家里的时候她还在这样说。
  “反正可能会被盯上,与其缩在这里等着被保护,不如主动出击。”
  “啊啊,真是遗憾,没有那种龙傲天一样日天日地的金手指,不过没关系,我这边也有筹码,我对他们的了解还有我做出的药就是筹码,我本身就是筹码。说不定我可以做得很好,说不定我很强的。”
  “这个店的经营游戏我已经玩够了,反正也不会好了,那不如就玩个大的吧。”
  “难得活一次,偶尔也想体验一下不顾一切的感觉呢。”
  “反正,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我在乎的人了。”
  “也没有,在乎我的人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诸伏景光想要反驳她,想要阻止她,他想要告诉她,她不是那样无关紧要的存在,他想告诉她,她从来都不是累赘,也不会给谁拖后腿,她该被保护,她该拥有更好的生活,她应该活在灿烂的阳光下,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把餐馆经营得风生水起,被无数人喜欢,被无数人宠爱。
  所以不要这样想,别那样做,别去——
  “你可以带走我,我同意加入那个组织。”
  *
  为什么抓不住她的手呢?
  为什么没办法抱住她呢?
  透明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穿过她的身体,像是吹过的风,但是却留不住任何东西。
  她看似乖巧,其实是个很偏执也很倔强的孩子,她不相信自己能够得到支援,不相信自己能够被理解,她不相信世界会给她偏爱和垂怜——又或者,比起把时间花在相互怀疑和解释证明上,她更想用这点时间做出更有“价值”的东西。
  所以她没有向安室透解释自己知道的一切,也没有和江户川柯南解释,她孤身一人去了那个地方。
  安室透想要拦下她,但是公安的动作太大可能会导致他在那个组织的卧底身份暴露,更何况,她表现出的状态让这场任务看起来像是一场针对卧底的陷阱,安室透不敢冒这个险。
  对组织的战斗已经到了最后的攻坚阶段,他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出现纰漏。
  *
  底层研究员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一个六平米的房间解决日常的全部起居,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除了六小时的睡眠和加起来共计一个小时的三餐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小小的实验台前度过。
  她依然表现得很听话,没有一丁点要反抗的意思,她认认真真地解读着之前的资料,整合她自己的资料,然后开始实验。
  第一批试验品是在两个月之后成型的,进度快得超乎想像。
  动物实验的数据和先前雪莉制造的APTX-4869比起来效果更显著,致死率也要低上不少,那孩子在这方面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拜这些成果所赐,她在组织内的地位也稍微有了一点变化,也姑且有了一点行动方面的自由。
  在进了组织之后,她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监视,因此即使在独处的时候,她也不能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地自言自语了。
  在房间的监控被撤掉之后,她才终于说出了进到组织之后的第一句话。
  她说:
  “你当时……过的也是这样的生活吗?”
  诸伏景光知道她在和谁说话,明明她根本就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但只要有机会,她总会这样和他对话。
  “不是的。”诸伏景光坐在她的身边,心疼地看着她。
  他是行动组的狙击手,虽然最开始身边也会有人监视,但在大部分时间,都还是自由的。
  所以她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呢?为什么非要走出这一步不可呢?
  明明在这里每一天都生活得提心吊胆,明明她在这里就没有过一刻安生的时候,明明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呢?
  “为什么呢……”
  她躺在狭小的床上,仰望着银灰色的天花板。
  “是想试试看吧,看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
  改良版的药物几乎一个月就能更新一次,药品的开发进度快得惊人。
  开始逐渐有组织的高层试探着与她接触,向她提出一些私人化的建议或要求,而她总是好脾气地对这些人的各类要求照单全收。
  她的演技其实一直都没什么进步,但这种任劳任怨的乙方的形象倒也不用什么演技,她一直都是这样。
  组织里的高层们都各怀鬼胎,在意识到了她的价值之后,各方势力都开始争先恐后地向她伸出橄榄枝,而她保持着一贯的迟钝,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竞争一样,辗转在几个势力之间。
  诸伏景光最开始也以为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直到他频繁地在她和其他组织成员的对话里捕捉到同一个关键词——Scotch。
  她在调查他的事?!
  诸伏景光几乎要把心提到嗓子眼了。他的身份在组织里已经不是秘密,而调查一个叛徒的事对于任何一个成员来说都太过危险了。
  他想要阻止她,他想要让她停下来。不要再继续了,不要再深入下去了,以她现在的处境,即使在组织里也可以活得很好,只要她活下去就够了,这些事情不该是她来处理的,她只要活着,只要活着……
  *
  她最终选择加入了朗姆的麾下。
  她有了更多自由的时间,不过她从来没想过要在这个时间离开组织的范围,从来没想过要回原本的世界打发时间。
  她乖巧地留在组织的监控范围内,她兴致勃勃地跟组织的一个女成员学起了自由搏击,和贝尔摩德一起去了靶场,学着使用各类枪械,她甚至还和基安蒂一起去试过几次狙.击.枪,不过因为力量太小,她很快就放弃了。
  她依然是那个底层的实验员,对组织内部的各种人际关系完全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但她的存在感太强了,而她存在本身就是战争的导.火.索。
  或许正因为这样,所以她不得不挂靠在朗姆的手下寻求庇佑?
  诸伏景光情愿这样想。
  她的自言自语似乎越来越少了,他也开始越来越不了解她了。
  *
  事情好像一直都在朝着他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药物的开发又有了新的突破,朗姆主张要在活人的身上做实验。那个老男人恶劣地询问她对这件事的意见,因为当初的雪莉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和组织之间产生了冲突的,而来自外界的她理论上来说远比雪莉更“善良”。
  “我只负责开发,后续应用你们甲方自行决定就好了吧。”她回答。
  “反正就算不用我的药,他们该死还是会死。如果被我的药杀死就算我身上的罪业那也无所谓,我要是在意这个,那么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加入。”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彩。
  诸伏景光忽然意识到,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笑过了。
  在之前那些哪怕是很艰难的时刻,她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会默默发着呆,然后突然就笑出声来,她最擅长用自己脑内的各色想法把自己逗笑。
  但就是这样的她,在生活变得轻松起来的时候,却再没有笑过。
  她还会想起他吗?她还……喜欢他吗?
  *
  朗姆开始越来越信任她了,偶尔也会交给她一些实验之外的事去做,有些她能做,有些她不太擅长,但也会尽全力去做,像是好用的工具,像是一台严格运转的机器。
  朗姆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她的愿望是什么,她给出的答案从来只有一个,她说她怕死,她想要活着。
  这是个简单又无害的愿望,朗姆不介意替她实现这样的愿望,因为她的价值远比这个愿望要高很多。
  她太好用了。
  *
  宾加死讯传回组织之后,她接到了朗姆约见的联络。
  她盯着那个地点沉默了很久,但没有立刻赴约,而是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波本,我想见到你,立刻。”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安室透说话。
  在月色下,她又见到了降谷零。其实距离青空集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她身上甚至来不及发生太多的变化。
  她还是那么安静,不,或许那不是安静,而是种和先前截然不同的死寂,那是组织成员身上都会浸染的死亡的气息。
  所以降谷零在见到她的时候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降谷零听说过她在组织里的传言,在听说那些事的时候,他的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当初自己做的决定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来找他。
  她对降谷零说好久不见,她说真抱歉,在这个时候把你叫出来。
  她像是想要把积攒了半年的话都说出来一样,她把她看到的、听到的、打听到的一切情报全部都告诉了眼前的男人。
  她说得很慢,有些地方像是担心说不清楚一样,用不同的表达方式解释了几遍,那些她通过和组织成员对话的只言片语和她自己的推论拼凑起来的内容,信息量大到连降谷零这个专门的情报人员都有些瞠目结舌。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降谷零皱眉。
  “因为你是他朋友。”她回答。
  降谷零愣住了,诸伏景光也愣住了。
  她还是那么在意他。
  不,或许,在组织这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里,她一直都在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一直都在反复地回想着关于他的事情,好让自己的内心能得到哪怕一点点喘息的余地,或许原本只是一点微末的喜欢,在一遍又一遍绝望的重复当中,渐渐地成了执念,支撑她走下去的执念。
  每一天,她都似乎比前一天更在意他。
  在意一个,已经逝去了三年的人。
  “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让这个组织彻底消失,我相信你们会胜利。”
  “我不想给你们拖后腿,这一次,我帮到你们了吗?”
  *
  帮大忙了。
  她手里这些关于高层的情报正是公安方面最头疼的地方。
  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诸伏景光想,或许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分寸”这种东西,她从来都没有把“死亡”的可能性放在心上,她给自己树立了那样一个不通人情又胆小的人设,然后以此作为保护伞,肆无忌惮地窥视着不该被窥视的秘密——这是在钢丝上跳舞,一不小心行差踏错就会跌落到万丈深渊。
  但她做到了,做的很好。
  得到这些信息之后,公安完全可以在未来的几个月之内将这个组织清理干净,这样她就可以回归原本的日常生活了。
  这样就好了。
  *
  如果她能乖乖地等待救援就好了。
  如果他能留住她就好了。
  “你要去做什么?”
  降谷零当然察觉到了她状态的不对劲,他抓住了她的手腕,问她。
  “我什么也不做,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研究员。”
  “我能做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剩下的是你们的工作了。”
  她如此回答。
  平静的,好像没有谎言的气息。
  *
  这是她有生以来演技最精湛的一次了,她甚至骗过了降谷零的眼睛。
  她离开了和降谷零见面的地点,然后去见了朗姆。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见到朗姆,没有隔着屏幕,没有隔着变声器,没有隔着任何东西,与那个在组织里身居高位的二把手直接接触。
  这是她用半年的时间换来的一次机会。
  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
  *
  朗姆说他想要培养她当他的亲信,虽然她加入组织的时间还短,但看起来资质不错,假以时日应该大有所为。
  他说等药物的研究再有一点进展,她应该就可以提前拿到行动代号。进入组织不到一年就能拿到代号,足见她多有天赋。
  朗姆说,她天生就该在这边。
  “多谢您的赏识,这可真是让人惶恐,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入得了您这样的大人物的眼。”她依然是一副乖顺的模样,又适度地表现出了对话题的兴趣。
  “代号……我也有机会拥有那个酒名的代号吗?太好了,那个,那个可以自己选择吗?”
  真是个小姑娘,在取得好成绩的时候,会小心翼翼地向家长询问能不能得到一个夸奖。
  朗姆并没有觉得冒犯,不如说,他更喜欢会主动提要求的下属,因为这样的下属更容易管控,所以他心情很好地顺着她的话继续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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