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我们这波都很稳。
手握着柯导新鲜出炉的剧本,我的心情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忐忑。
毕竟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和柯导同台在主线飙戏。
虽然之前青空集的时候柯导的足球救了我一回,温泉旅馆的时候我也和柯导一起查过案,但那两次都不能算是合作,这次却是完全被柯导带飞。
这就是主角团的待遇吗,也太刺激了。
*
“为什么要跟我一起?”
跟着我一起进了房间的灰原哀忽然这样问我。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走廊里的灯光打在灰原哀的背后,在她身前投下了长长的阴影。
因为阴影的缘故,我不太看得清她此刻的表情,但我大致能够想象的出来。
“这种状况我一个人也可以做到,你有什么必要跟我一起?”
“明明怕得发抖。”
“被发现了啊。”我回头,看着她,笑了。
“抖得那么明显,想不发现才比较困难吧。”灰原露出半月眼。
“嗯,我确实很害怕啊。”
我坦然道:“虽然做好了部署,但那家伙的安排怎么看都很胡来吧?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个位置都还是要承担一些风险的,而且必须只能是我们来承担,所以会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么大的风险,两个人来分担的话压力总归还是能小一点的,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既然在这里看到的话,他们没道理放着不管,但带着一个大人逃走的难度可比带走一个小女孩要高多了,加大他们的行动难度就是在提升我们的成功率。”
“而且我相信太郎,也相信柯南,相信他们会把我们保护得很好,不管中途出现什么样的波折,最后的结果一定不会有问题的,一定不会有问题,嗯。所以就算危险一点也没关系。”
“这一次主要的目标并不是我,但哀酱,你应该能理解对不对,我一直都在被组织盯着的名单上。虽然那些人暂且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可也只是暂时的。”
“如果这一次我不帮你把问题解决的话,下一次就是我了。”
“帮助你就是帮助我自己嘛。”
我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灯光照亮房间,也照亮了灰原哀小小的脸庞。
她有些不适应地稍微眯起眼睛。
我向她伸出手:
“这场战斗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参与,不管是因为什么被卷进来的,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对吧?”
“所以哀酱,让我来当你的同伴吧。”
“你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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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几个月之前,田中太郎跟小老板说: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现在换林林跟别人说这种话了。
爱大概就是这样的传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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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基安蒂匿身在了八丈岛山腰的一座废弃的旧民宿顶楼。
她的嘴唇间叼着一张照片,这是她在出任务时的习惯,照片上的人是这一次的任务目标,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研究员,雪莉。
伏特加忽然传来了消息,说发现了一个七岁的少女,疑似是本应该死在东方快车号上的雪莉。基安蒂听到这个信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伏特加终于疯了吗。
——讲真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变成那么个小女孩啊?
基安蒂万万没想到,伏特加就算了,连琴酒居然都着了魔似的相信了这种可能性,不光隔空下达了抓捕那个小女孩的任务,还把她调派给了伏特加,让她从旁策应。
啧。
只是绑架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而已,用得着出动三个代号成员吗?
琴酒那家伙该不会是因为之前绑架那个做饭的女人失败就开始草木皆兵了吧?
总觉得那两个人从青空集那次失败之后就变得非常不正常了。
基安蒂在心里骂骂咧咧。
对手里的狙.击进行了最后的调整之后,基安蒂将枪口伸出了窗外。
夜视瞄准镜绿色的视野里出现了那幢高档旅馆的落地窗。
根据宾加提供的定位,她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目标所在的房间。
灯还亮着,证明屋里的人还醒着。
基安蒂的心情愈发烦躁了。
已经这个时间了,那小鬼居然还没睡吗?嘛,反正就只是一个小鬼而已,就算她还清醒着,难道还能翻出什么花来吗。
正这样想着,基安蒂却在瞄准镜里看到了窗帘缝隙间闪过的一道明显不属于小孩子的身影。
?!
房间里居然还有其他人,而且是个大人?
这和最开始的计划可就明显有了出入,毕竟他们原本的想法是在不惊动任何其他人的情况下带走那个小鬼。
当然,她之所以会在这里,就是为了防备这种特殊情况的。
基安蒂对着通讯耳机向伏特加传递了这一情报。
“你们行动的时候最好注意一点,房间里的人还没睡,而且屋里除了目标的小鬼之外还有一个成年人。”
“嘛,看体形应该只是一个女人,问题应该也不大吧。”
“必要时候可以把她逼到阳台上交给我来处理,至于处理的方式,当然是对准她的脑袋——”
“然后——嘭。”
*
柯导的战术思路是真的很强大。
一场真正的战斗会有诸多元素参与进来,最基础如双方的战力分配、人员构成,还有习惯的战术思路和战场心理分析,甚至连战场的天气和环境对人心态造成的微妙影响都可能会左右整场战局,因此想要精准预判每一个展开的方式非常困难,因为随机性实在太大。
而柯导之所以被称为柯导,就是因为他做的战术预判并不是单纯的预判,而是基于所有的要素对战场进行诱导,让战局整体照着他的“剧本”发展,将所有的随机性都限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他不用理清整张网,只是抓住了其中的一个线头,以此为支点,牵动着网跟随着他的思路走。
这样的能力即使是放在十七岁的工藤新一身上也强大到有些恐怖了,名侦探,恐怖如斯。
*
“你再不动的话,我就要先动了。”灰原哀的声音将我拉回到了现实。
我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现在是凌晨的两点二十三分,距离我把灰原哀拉进房间里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距离楼下停车场最后传来引擎熄火的声音已经过去了两小时十三分钟。
灰原哀正和我坐在旅馆的地面,手里拎着一枚飞行棋。
对,在这个大战一触即发的紧张瞬间,我居然和灰原哀在房间里下!飞!行!棋!
“按照那个组织一贯的风格,他们的行动时间应该会在晚上,在这个时间比较容易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旅馆的位置在半山,在这个位置上,他们不可能会徒步行动,摩托的目标也太明显,所以他们一定会开车上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开上来的车就将成为临时阵地,可以容他们暂时安身。
对方的作战思路大抵是这样的,在夜深之后,他们驾车赶往旅馆,通过一些不太引人注目的手法避开前台的注意,直接潜入灰原哀所在的房间,通过某种方式把人弄晕带走。
但我们当然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地达成目标,不如说,太容易的话,后续遭到反击的时候,他们会更倾向于认定这次的绑架是陷阱,反而会让部署功亏一篑。
所以我们需要制造一些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意外”。
比如现在这样。
在目标尚且清醒的时候,他们大概率并不会直接行动,一来是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二来也是,在房间里有灯光的情况下,他们自身被留意到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加。
黑色才是组织的主色调,黑夜才是他们的主战场,更重要的是,他们有车子这样一个“阵地”,即使稍加等待也无伤大雅,所以如果我们“意外”开始熬夜的话,楼下的组织成员大概率会暂时选择待机。
这就给我们的部署争取到了时间,不管是排查岛上的情况,还是另一方水上针对潜艇的行动。
更重要的是,作战也讲气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时间拖延得越久,敌人的情绪就会越焦躁,越难进行理性的思考,这样也就更加容易地被我们诱导。
——尽管我觉得就算不这么做伏特加也大概率会被诱导就是了。
“虽然对手是那个伏特加,不过跟他一起行动的那个人的情报连安室先生都没弄到,果然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的吧。”
柯导推推眼镜,说。
*
于是我就这么跟灰原装模作样地玩飞行棋玩到了两点半。
我们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拖延,但也不能太拖延,因为人的耐心终归是有限的,这样的小把戏不可能让楼下的两位放弃行动,只会逼迫他们在彻底失去耐心的时候采取更极端的行动。
在灰原的小飞机几乎都要抵达终点而我的小飞机还有三架连门都没有出的局势下,我看了灰原一眼,抬手,关掉了房间的灯。
虚假的战斗就到此为止吧,该进入今天晚上的正题了。
多亏了白天的充足休息,我现在的体力和状态都相当不错。
“紧张吗?”灰原哀忽然问我。
我刚想回答,却见她把侦探团徽章举到了我面前:“——你男朋友在这样问。”
脸上忽然就有些发烫。
虽然好像已经姑且接受了在交往的事实,也接受了平时各种恋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但是“男朋友”这样的说法还是让人有一点小小的心动。
感觉就像是,原本的我只是独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个体,但在拥有了这份被承认的关系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以“我们”为单位来面对这个世界了。
侦探徽章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他在叫我:老板。
我说我准备好了,没关系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也准备好了。那么一会儿见。”他说。
*
他的声音的确像是镇.定.剂一样,在这种关头能让人奇异地平静下来,但在短暂的通讯挂断之后,我便看到了灰原哀的半月眼。
我有点心虚,于是也问了一句小哀你准备好了吗?
灰原把徽章重新别在了自己的身上,说:是、是,我也准备好了。
一边这样说着,她将什么东西塞进了自己的鼻腔。
那是江户川柯南提案做的简易的内置防毒面具,主要的成分是活性炭。
组织进行绑架的时候一定会先把目标弄晕,所以我们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进行缓冲,至少保证在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我们可以拥有最基本的独立行动能力。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的状况,我们并不需要直接“醒过来”采取行动,否则会让对手起疑,做这样的准备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总之现在万事俱备了。
*
在黑暗的环境下,听觉似乎变得格外敏锐。
我很快就听到了一连串皮鞋敲击地面的脚步声,很轻也很快,像是急促的鼓点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屋门外。
他们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门口的方向走。
“哀酱,不是说你会锁好门的吗?门链这不是完全没有挂上吗!”
一边走一边这样说着。
“抱歉,因为够不到所以就放在那里了,应该也不会有关系吧?”灰原哀没有感情地棒读着台词。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嘛,我要不是过来看一眼都不会发现,虽然这里应该很安全,但万一……”
话说到半途,我看到门把手自己转动了半圈。
*
先前我还稍微有点担心自己会表演不好惊恐的状态被对方发现端倪,但当事情真发生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种恐惧的感觉完全来自于身体的本能。
锁舌弹动的声音,门轴转动的声音,甚至连门口两个人呼吸的声音在那一瞬间都变得格外清晰,下一个瞬间,门外的光线照射进了我的眼睛,我看到了两个高大的男人逆着光影站在那里,黑西装,黑墨镜,任谁看到都会在第一时间意识到来者不善。
呼吸和大脑的转动几乎都在那一个瞬间停滞,我觉得我应该给出一点什么反应,但是不行,做不到。
那两个并肩而立的男人就像是一堵墙一样将门外的光影彻底隔断,我能感受到的只是扑面而来的窒息的压迫感。
“你、你们……”
我下意识地后退,下意识地想要远离这两个危险的来源,下一个瞬间,伏特加身边的那个男人伸手用一块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
*
跟降谷零那次完全不同,这个男人简直像是要直接扭断我的脖子一样,在他的动作下,呼吸道被强制打开,我不受控制地呼吸着。
我曾经很天真地想过,在有准备的情况下,面对这种方式是不是可以用闭气的方式来躲过一劫,但做不到,在绝对的力量差下,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
即使有了活性炭的过滤,我也依稀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信纳水的气味,这似乎并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种麻.醉.类药物,我不知道活性炭能起到多少作用。
能坚持住吗?
我能坚持住吗?
大脑似乎开始有一点发昏了,我努力调整状态,试图让自己的吸入量再减少一点,我咬着嘴唇,强迫自己放松,试图摆出一副完全瘫软的状态。
我仿佛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直到口腔里传来浅淡的铁锈味,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痛感后知后觉地传了过来,然后我感觉到,捂在我面前的手终于松开了,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我的鼻腔。
这一关,勉强算是过去了。
*
但情况并没有那么乐观,灰原那边的状况比我还要糟糕,我不确定她是否还是清醒的。
“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女人,这次行动还是买一送一啊。”伏特加感慨了一句。
“诶。我也没想到居然能抓住琴酒没解决的家伙呢。”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里带着阴阳怪气的嘲讽。
“之前那个任务琴酒大哥是因为BOSS的指令才暂时搁置的。”伏特加说。
“但是BOSS想要这个人,这一点是不会变的吧。”那个男人说着,伸手把我扛在了肩上,就跟扛大米那样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