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点好,清楚自己的定位,即便过程中出了差错,提点一下就知道纠正。
陆曼曼放下杯子坐起来,“蔡哥,我的目标从来不是一个小小的制衣坊,制衣坊不过为了积累资本,等赚到足够的钱,我们要做自己的品牌,品牌做强做大,做出国内响当当的品牌。”
她来到他身边,偏头笑着看他,“你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跑腿的,将来这片江山打下来,你就是最大的功臣,也只有你才能跟我分享那时候的财富。”
“好了,去吧,什么小情小义都是假的,赶紧把钱赚回来,跟我积累资本才是真的。”
蔡洲从办公室出来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
从来没想过小曼会有那么大目标,会想着将来跟他分享财富。
洋房外面马路上,周严丰看着那抹身影踩着小皮鞋轻盈地走进庭院,跟别的男人并肩行走,笑颜如花,消失在视野中,才收回眼,驱车离开。
什么时候对她悄然动了心。
周严丰不知道,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一个人的性格和理智决定不了他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只有基因可以,他可以给自己创造一个理想型,去决定那个人外貌性格,高矮胖瘦,却躲不过基因里天然的、本能的选择。
她独一无二闪闪发光。
他爱她旺盛的生命力,爱她自由奔放的热情,也爱她明媚娇艳的容颜。
这就够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爱,但理智同时告诉他就是想要爱这样的女人,想她做他的爱人,他的知己,他的亲人,和他孩子的母亲。
她可以是飞鸟,但他毕竟是她归巢的那棵树。
以身为饵,以情为网,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第77章 意外
送走蔡洲,陆曼曼留下来看了看他刚才拿过来的那些进货单出货单收据之类,本来下楼看看美容店那边,站起来无意间朝窗外瞥了一眼,看到大门口陆曼香在和一个男的说话,身量瘦高,戴着一副黑边眼镜,长得文文气气的,跟陆曼香说话的样子好像有点紧张矜持,时不时就要推一推鼻子上的眼镜。
等陆曼香回来,陆曼曼就好奇道,“那是谁啊?”
陆曼香有点尴尬,“就……那个技术员。”
陆曼曼想起来了,当初农场有个新来的技术员给她这个姐姐帮了一把忙,当初她姐姐的垃圾前夫就是找的那个借口家暴她。
陆曼香仿佛生怕妹妹误会什么,忙说,“他来这边办点事,因为那个事害我被……挺抱歉,就顺便过来看看我过得怎么样。”
陆曼曼好像发现点什么,问她,“他怎么知道你在这儿?”
陆曼香,“好像是找了关系,从派出所那边知道的。”
当初离婚证办下来,陆曼曼就让周严丰把这个姐姐的户口迁到小洋楼这里,托关系从派出所打听,确实能打听出来迁移记录。
不过……
陆曼曼捏了捏下巴,看她姐姐一眼,“就为了看看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他还挺费尽周折的。”
陆曼香脸一下爆红,结结巴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就是顺路……”
这个姐姐真是够单纯的,没有一点点恋爱经验,连男人的套路都看不懂。
陆曼曼摸了摸她的脸,教育她,“是不是我想的这样你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不过如果他真对你有意思,当初你被家暴的时候,他就应该挺身而出,而不是现在说抱歉。”
陆曼香还在说,“你误会了,真的没有,人家就是顺路过来看看我。”
陆曼曼也不跟她争论这个,倒是突然想起什么,笑着问她,“姐,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
陆曼香一下问傻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一个二婚女人还要找什么样的对象,她……
陆曼曼一眼看透她想的什么,“二婚女人怎么了,就是三婚四婚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从小到大受到的那些条条框框让你做个温良俭让的女人,无非是那些男人们想要这样的妻子,你说你一辈子有多久,你为那些男人的私欲活还是为自己活,你现在要房子有房子,有工作有工作,每天钞票一大把一大把的赚,别说找个对象,就是三天两头换个男人都……”
陆曼香一把捂住她嘴巴,脸红扑扑道,“你别胡说……”
陆曼曼笑得不行,拉开她的手道,“好好好,我不瞎说八道,反正谁想当我的姐夫,首先得过我这关不是……”
陆曼香又羞得来捂她嘴巴。
两姐妹在楼上打闹了好一会儿。
中午周严丰打来电话,“中午来接你?”
嗓音清清冷冷,跟平常无异,就好像早上压根没被她刺激到。
陆曼曼,“哦……”
话筒里他在等待。
她,“不用了。”
他呼吸重了一点,然后仿佛贴着话筒说话,“让小徐去接你,你坐公交回来,我在爸妈那里交代不过去。”
难为他找这么多借口。
陆曼曼,“可是我忙啊,中午回不去。”
话筒里没音了。
知道被她戏耍了。
陆曼曼笑,“挂了,拜拜。”
陆曼曼电话这头都能想到他脸黑的样子。
陆曼曼中午没回去,老太太还专门又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中午有没有好好吃饭,吃了什么,要好好喝水注意身体之类。
陆曼曼还挺羡慕他们这种恩恩爱爱和和睦睦团结友爱的家庭,尤其听说了老太太老爷子当年的故事,更觉难得,老太太是真心关心儿媳,听她今天忙,晚上也可能晚点回去,便跟她商量起第二天早上给她吃什么。
“蒸饺想吃吗,要不妈给你烙个饼,香葱鸡蛋的爱吃吗,配个香菇虾仁粥,还是说做个煎饺和紫菜丸子汤……”
陆曼曼,“煎饺煎饺,丸子汤。”
“好好,妈明天早上给你做!”
老太太最后叮嘱,“那你忙,一定要注意身体。”
“好的妈,你也是。”
挂断电话,陆曼曼脸上还是忍不住地笑,笑着笑着又摇了摇头。
晚上陆曼曼店里关门回家,小徐来接的她。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老太太他们都睡下了,客厅留着灯,她关掉灯借着外面月光踩上阶梯,卧室的灯亮着,推门进来,就看到男人裸着上半身。
陆曼曼挑了挑眉,有点意外。
嘴上不是挺硬,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周严丰听到开门声回头瞥过一眼,没有说赶紧把衣服穿上,反而像没事人一样道,“过来帮帮忙。”
陆曼曼分明看到他喉结吞咽了一下。
说明挺紧张的。
她慢慢走过来,“怎么了?”
周严丰背着她坐到了床上,手从前面伸到后背某个地方指了指,然后递出一管药,“上火了,起了两个痘,帮我擦下药。”
起不起痘的陆曼曼不关心,她只看到随着他动作,那流畅健美的肩背和手臂肌肉牵扯出了充满力量又迷人的弧线。
周严丰没等到她回应,微微侧脸,“可以吗?”
陆曼曼拉了把椅子坐过来,双腿交叠,目光落在他红了的耳根上,微微笑了笑,“我个女同志以后还要嫁人,怎么能帮男人做这种事呢,你还是明天找周秉要么你爸帮忙吧。”
周严丰一句话给她顶回去,“让我帮你涂后背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有来有往。”
他直接把药膏抛到了她怀里。
陆曼曼越发想笑了,站起来来到他身边道,“好好,我帮你。”
看一看确实好大两个痘痘,鼓鼓的,红通通的,她问,“怎么起来的。”
周严丰,“可能上……火了。”
陆曼曼手指沾了一点药膏,轻轻地点了上去,冰凉的触感才刚刚接触到他皮肤,他就仿佛十分敏感,原本平滑结实的后背肌肉整个那么缩了一下,说话都滞了一瞬。
陆曼曼画着圈圈涂在他那两颗痘痘上,凑到他耳边说,“整天憋着可不得上火吗。”
第78章 上头
“我说的对不对呀?”
她的声音伴随着温热的呼吸落在耳边,话里的内容惹得周严丰长久以来压抑禁行的某样需求被轻而易举挑起,从小腹处横冲直闯地蹿沿,炽盛如火一般燃烧。
可不是憋了很久,尤其每个夜里柔软细腻芳香的身子滚到他怀里,他都控制不住的想要抚摸,想把人搂在怀里做那种事。
陆曼曼就看他控制不住地神色微动,胸口起伏,撑在床上的手指都禁不住地蜷缩着抓了一下。
那张清冷俊逸的脸庞极力压制着,却控制不住喉结滚动,控制不住耳根后面的那片红像血气翻滚一样迅速蔓延开来,蔓延到脸,蔓延到脖子,最后使整张脸和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瑰丽的、色气满满的血色。
陆曼曼都跟着心潮澎湃。
手指不禁轻轻抚上他腰侧。
然而就在想要再添上一把火时,他猛地扭过身来,灼热滚烫的手掌微微一收,掐到了她腰上,随着满头长发铺落床上,她的人就被按倒在了床上。
陆曼曼呼吸窒了窒,眼里都不禁流露出喜悦。
视线中他顶着那张清冷俊逸又血色满满的脸,黑眸沉沉地慢慢俯下身来,越来越近,直到呼吸近在咫尺,彼此交缠,他鼻尖有意无意间碰到她下巴。
陆曼曼有点上头。
忍不住轻轻地喘了下。
他的嘴唇就慢慢地挪了上来。
不得不说他对她有些极大的吸引力。
陆曼曼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唇,呼吸轻了,嘴唇不禁微微张开。
然而下一秒,他嘴唇移开了,游离到她耳边。
她听到他喉咙吞咽的声音,听到他嗓音又轻又哑,声音又很近很近地说,“陆曼曼,我说的是天气干燥引起的那个火,你说的是哪个火?”
当然是……
陆曼曼嘴巴刚动了动。
她腰上忽然一空,他抽身起来了,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冲她抬了抬下巴,嗓音里明明充满了克制不住的浓浓的欲,轻声说出来的话却是,“脑子里就那点东西,出息。”
然后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穿上睡衣,就丢下话离开房间,“我有点文件要处理,你早点睡。”
陆曼曼,“……”
夜晚宁静安详,窗外一阵秋风刮过,树上一片片金叶发出簌簌飘落的声响。
周严丰书房里灯光亮起的时候,陆曼曼才在温暖的室内灯光下眨了眨眼睫,懒懒地坐起来。
她目光落在合着的门上,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笑来。
等周严丰再次回到房里,就看到女人裹着被子半躺在床上,手里心不在焉地翻看着一本杂志。
得不到的才会惦记,周严丰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随后神情淡然,“怎么还没睡。”
陆曼曼抬眼,他眉眼之间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裤子那里却是有点点湿迹,像是洗过了,手里拿着一只暖水袋。
说是处理文件,其实出去也不过半个来钟头,不过半个来钟头也可以做很多事。
她目光打量一圈,丢开杂志,“脚冷,睡不着。”
“有这个。”
周严丰拿起手里的暖水袋,走过来弯下腰掀开被子一角,给她脚底下塞了进去。
脚底一阵暖热,陆曼曼问,“又是田阿姨给灌的?”
周严丰神色平常,“田阿姨早睡了,我给你灌的。”
陆曼曼看着他,“哦。”
他很快过来将她丢到一边的杂志收拾到床头,然后拉了灯,躺上了床。
陆曼曼在黑暗里静静地躺着。
没过两分钟,他动了动,“还冷吗?”
陆曼曼还没吭声,他就主动发出了邀请,“冷的话,离我近一点。”
陆曼曼真的想笑,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扮演猎物,那不是自掘坟墓吗。
她不介意跟他玩玩,让他看长点见识。
她挨了过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体温,礼貌道,“睡你身边真暖和,谢谢。”
周严丰在黑暗里看她一眼,“客气。”
陆曼曼看着天花板道,“我刚才仔细想了想你说的话,我脑子里确实总有一些黄色废料。”
“我一个女孩子家家,这样是不是不好?”
她侧过身,两只手放在脸下面,微微抬着下巴看着他问道。
周严丰仿佛没料到她坦诚地问出这话,顿了顿才道,“没什么好不好。”
他道,“人都有原始的自然的冲动,有的人想法多一些,有的人想法少一些,只要没有影响到正常生活,想法多与少都不碍事。”
然后就通过马克思的爱情观给她讲了一通情感和生理需求的界定,人是怎样上升到新的品德高度,发展出理性的人类爱情。
陆曼曼轻轻地打了个哈欠,一句话给他破功了,“你懂好多,既然你都说那是很正常的事,那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闻过石楠花的味道?”
她凑近他手臂轻轻闻了闻,“我其实一直好奇一件事,你真的一直工作忙到半夜吗,你在书房里处理文件,看书,学习,就再也没有干过其实事吗。”
“今天闻到了,虽然洗掉了,但还是有点点味道。”
周严丰的声音戛然而止了,同时也不受控地又被她三言两语挑得蠢蠢欲动。
陆曼曼轻笑着扭头就睡。
但是到了第二天,两人都是顶着黑眼圈坐在了饭桌前。
一家老老少少看得多少有点眼呆。
老太太给陆曼曼端过香喷喷的煎饺和紫菜丸子汤,看她捂着嘴巴哈欠连连,再看自己儿子强撑着精神,“这,这是怎么了,昨晚都没睡好?”
老爷子也纳闷,一双犀利的眼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
周秉轻轻皱了眉,也想不通。
周芝芝就更看不懂了。
周严丰嘴唇动了动,刚想敷衍过去。
陆曼曼握了握老太太的手说道,“妈,没事,就是一整晚有点吃不消。”
周严丰手掌扶额,偏开了脸。
周秉看看叔叔,越发一头雾水。
老爷子却是背一下挺直了,眼睛瞬间落在了儿子侧脸上。
老太太怔了一下,脸悄悄红了,试图缓解尴尬,“那个,那个芝芝啊,给奶奶把……”
周芝芝一点都不配合,脑袋探过来十分好奇道,“婶娘,到底吃不消什么呀?”
陆曼曼摸了摸脸,“就是昨晚上跟你叔叔说起马克思的爱情观,我两意见不合,这不争论了一个晚上。”
周芝芝还是不明白,不过叔叔婶娘不是打架了就好!
周秉轻轻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只有老太太老爷子,“……”
陆曼曼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她也没想到,昨天晚上她仅仅就是给他还回去,他没有安分下来,反而又来了,在她刚刚闭住眼睛的时候,手就不经意地搭到了她腰上,手掌贴了上来,还那么轻轻地,无意识般地摩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