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更红了。
“你又想干什么?”谈季清冷的嗓音里,带着薄薄的愠怒和不满。
冉柠仔细回味了一下他的话。
为什么要加“又”?
余光瞥到他耳廓都红了,才想起梦里面,她调戏了谈季来着。
好像亲吻了他的耳垂。
她的视线又飘到了耳垂处。
冉柠瞪大了眼睛,瞬间连呼吸都忘了。
她突然意识到,那,好像,不是梦???!!!
因为如果是在梦里,她的主观意识,谈季左边耳垂是有疤痕的。
可是,那天,耳垂上面没有,,,,,疤。
所以,,,那时她就穿书过来了!!!
第3章 :高冷谈季不说话。
她真的调戏了谈季,直接上去亲吻人家的耳垂,还吹气?
还甜言软语地哄人家。
虽然明知道谈季是个纸片人,可母胎单身的冉柠,还是脸“腾”得一下就红了。
难怪谈季要说“又”。
“我这次,这次没想干什么,上次,我,我以为是在做梦,所以对你又亲又哄,放肆了一点,下一次,你再出现在我梦里,我不会这样子的。”冉柠积极辩解道。
谈季听到冉柠的说辞,脸色并没有变得好看一些,而是更冷了。
冷峻中还带着一点羞涩。
“上次的事,别再提了。”谈季喉头滚动,皱着眉头。
说着话,就将冉柠的手甩到了一边。
冉柠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对,默默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这样的说法,好像冉柠做梦都想亲他。
而且稍微放肆一点,就会对谈季做不可描述的事了。
当然,那天要是没晕,接下来她要怎么挑逗谈季,就真的说不准了。
谈季冷着脸,默不作声,正身后,一副生人勿近、敬而远之的模样。
冉柠缩着肩膀,挤出笑意来。
莫名其妙就对谈季有些怕。
“我那天是热晕了,以为是做梦呢,下,下次不会了。”冉柠急急解释。
谈季拿着笔写着英语单词,似乎对她说的话漠不关心,可是一看笔下全都是Kiss、ear这些。
他呼吸不稳,连忙翻了一张纸。
冉柠看来,他好像是对她的话很是不满。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冉柠接着说:“听别人说,是你把我送去医务室的,谢谢你啊,听说你脸都热红的。”
谈季没动静,只是拿着笔的手紧了紧。
那天,他背着她去校医室,路上她晕晕乎乎的,还不忘摸他的喉结,脖颈,说了好多的话,叫了他很多次名字。
他自然羞得满脸通红,偏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谈季,算我对不起你,我乱花渐入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的,色迷心窍了,以后有什么事,我驷马难追,在所不辞!”
谈季几番想说话,却都算了。
最终冷着脸,压根没有理睬她,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
上课后,谈季不说话,身板挺直,专注地看着黑板。
青松孤寒,不可接近。
冉柠偷偷地看他,直到老师点她的名。
“新来的冉柠同学,看黑板,别看同桌,你同桌脸上有花吗?”
在一阵哄笑中,谈季的脸上虽然波澜不惊,纹丝不动,可耳朵根到颈间都红了一片。
课堂稍微平静以后,冉柠悄悄地贴近谈季。
她小声地说了一句:“谈季,你比花好看多了。”
对于冉柠直白的夸奖,谈季只是眼神偏了偏。
想对她说,上课时间不要老盯着他看,可回头看见她乖乖软软的伏在桌上,一时又没忍心。
都高三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娇软地让人不舍得说重话。
课间,总有不少女生借着去厕所的名义偷偷过来看谈季。
却没人和他说话,看来谈季的冷淡出了名。
冉柠一边感慨世风日下,一边近水楼台先得月地欣赏谈季的美颜。
神圣地天神一般,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气。
这样好看的人,被他爱着的女主角该多么幸福。
想想冉柠都嫉妒。
这一天里,冉柠对着谈季说了无数句话,谈季均是古井无波,将禁欲高冷演绎到了极点。
“谈季,你长得像个神仙一样。”
谈季皱了皱眉。
“不是太上老君那种白胡子老爷爷啊,是古希腊那种天神。”
谈季又皱了皱眉。
“我以后叫你小神仙吧。”
谈季倒吸了一口凉气没说话。
晚自习放学的时候,谈季负责擦黑板,冉柠在他身边一站。
长得这么高!
“谈季小神仙,你家里人给你喂什么猪饲料?”冉柠脱口而出。
意识到大脑跟不上嘴以后,冉柠连忙改口。
“啊,不,不是饲料,是食物。”
谈季头微微侧着,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满,冉柠期盼他说出点啥。
他却冷淡地转过头。
正当冉柠以为他不会理她时,耳边幽幽传来一句:“注意用词。”
冉柠悻悻地点头:“好咧。”
谈季是脾气好的,要不然看他憋那个样子,估计是想骂她。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仔细数了数,这是谈季和她说的第三句话。
“谈季,你今天和我说了三句话哎!”冉柠欣喜说道。
谈季欲言又止,和他说话,是会让她开心的事?
刚想说点什么,冉柠就跑出去了。
她看了一下时间,呀,说好等储言的,都忘了时间了。
储言该不会走了吧?
结果,着急忙慌在校门口,冉柠等了半天,储言这丫还没到。
冉柠骂骂咧咧:储言这纸片人不守时!
要不是她不认得路,早溜了。
冉柠借着微弱的灯光张望着,没看到储言,反而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
本来是站在一旁吃瓜的,直到看到中间鹤立鸡群的好像是,
谈季。
他面如寒山,薄唇紧抿。
冉柠慢悠悠地凑过去。
“就是因为你小子,我女朋友要和我分手,说喜欢你。”一个肉乎乎、黑黢黢的男生说着话。
旁观的女生含情脉脉看着谈季,看样子就是他口中的女朋友。
这眼珠子都快要沾谈季身上了。
小黑胖子看着就更生气了,眼睛瞪着谈季。
谈季眼皮轻抬,声音清冷地说道:“你女朋友是谁?”
冉柠都想鼓个掌,不愧是她的爱豆,杀人于无形。
女生立即急得要哭出来。
“你还问我是谁,周一升旗的时候,你一直看着我,你不是喜欢我吗?”
谈季皱着眉头,“你站在我左前方?”
“你还说不知道,你都知道我站在哪。”女生好像抓住什么证据一样,委屈极了,眼巴巴地看着谈季。
着实眼含秋波,我见犹怜。
冉柠不禁感慨,谈季这张脸长得是真招人啊!
混血神秘诱人。
书里的女主是怎么把持住的。
这还不拿下?
要是冉柠,立刻拿下,绑在自己裤腰带上,走哪就去炫耀。
看着没有,这帅哥,我的男人!
第4章 :谈季的眼睛,看小便池都深情
谈季对女生的哭泣不为所动,下巴微抬,淡淡说道:“主席台在我左前方,我看的不是你。”
“那你还深情款款的,那样子,就那样看着我。”
女生上来就要拉扯他。
谈季面无表情地侧身想躲。
本着我的爱豆,我守护的原则,冉柠冲到了谈季面前。
最主要的是,冉柠内心里还是把他们当纸片人,恨不得自己被揍一顿,然后回去呢。
冉柠张着手将谈季护在身后,说道:“哎,这位姐姐,人家说了是误会,咱就别纠缠人家了呗。”
谈季看着突然从旁边冒出来的人,有些诧异。
对于她护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行为,也诧异。
盛夏的夜风里,冉柠的发丝勾勾缠缠,扬起来又落下,她的手张开似乎是想保护他。
被保护的感觉,让谈季心里骤痛。
同时心脏也像被什么击中,扑通!
他的眼睛一时居然离不开她白生生带着倔强的脸。
“他就是喜欢我,那天,他那样看我,谈季,我已经和他分手了,我同意和你在一起,你说句话啊。”
面前的女孩大有谈季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架势。
冉柠扶着额,有些无语。
虽然男二是大家的,但也不能这样被荼毒。
“这位姐姐,他那双眼睛,就是撒尿的时候看小便池子都这么深情,做人不能这么普信,何况,他身边有我这样的大美女,招惹别人干嘛?”冉柠尽量带着笑去回应。
谈季又皱了皱眉毛,乖巧温和的小姑娘,说出的话总让人惊讶。
冉柠撩了一下头发,虽然自己算不上顶级大美人,但是小美人算的上,对比面前这女生还是有点资本的。
小混混这时反应过来,是自己女朋友见异思迁,和谈季没什么关系。
他问冉柠:“那你是他女朋友吗?”
冉柠昂着头,义正言辞地回答:“我不是啊!我是他可爱的同桌和忠实的粉丝!”
谈季不禁有点想笑,可爱的同桌?
她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不过又属实说的对。
有点,可爱。
那小混混打量了一下冉柠,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
无赖说道:“那我不管,我女朋友没了,得赔我一个,不然你做我女朋友。”
冉柠脸部抽搐,这是什么鬼逻辑?
正无语之际,听到身后传来谈季不轻不重的声音,似有怒气。
“让开。”
冉柠立刻附和道:“听到没有,谈季让你们让开啊。”
“你让开。”谈季声音突然低了一些,显得更加不满。
冉柠刚想反驳,我在保护你哎。
没等反应过来,谈季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肩宽腰细,个子又高,在他身后安全感十足。
原来让开是让她躲他身后的意思吗?
谈季神色淡淡,居高临下说道:“这件事和其他的人没有关系,我不认识你女朋友,以后也不打算认识你女朋友。”
女生听到这句话就要哭哭啼啼,谈季不为所动,眸色冷清。
“何况学校里喜欢我的女生凑几个班不成问题,她们要和男朋友分手的话,我都要赔?”
谈季头偏了偏,余光看了眼身后的女孩。
“我就一个“可爱”的同桌,我没打算赔出去,你最好离她远点!”
谈季声音不大,但颇具威慑力。
他的大手还攥着冉柠的手腕。
冉柠内心:男神!!!!!好凶!好man啊!男神说我可爱哎!
双方对峙之际,储言带着一大帮体育生来了,气势汹汹的。
远远地,储言就对着冉柠一招手。
“阿柠,干嘛呢?过来,回家。”
储言下巴一扬,说不出的潇洒、俊朗。
刚才还嚷嚷着做谈季女朋友的女生,立刻又对着储言眼冒爱心起来。
她对为首的小混混说:“我要和你分手,从今天起,我喜欢储言了。”
冉柠脸部肌肉抽动,这什么花痴,大无语事件。
那带头的小混混还想说点什么,储言已经迈着四方步向这走过来。
储言的名号挺响,小混混看到他好像和冉柠还挺熟的样子,没敢再说什么,拉着犯花痴的女孩就走了。
谈季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是什么时候松开的,冉柠没有在意。
储言头一侧,颇为无奈:“阿柠,走啊,回家啊!”
“奥。”冉柠应道。
“谈季,你别害怕,快点回去吧,省的他们找你麻烦。”
冉柠看着谈季,不知道谈季有没有听见,他低着头。
“谈季,再见。”
谈季冷着脸不说话,只是在冉柠小跑到储言身边时,他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他轻轻出声:“没事,我习惯了。”
声音太小,被风带着就散了,谁的耳朵都没入。
可谈季就想说出来,渴望别人的关怀。
回过身,谈季压抑住心里的不适,急急往前走了两步。
突然听见女孩在远处笑吟吟对她喊着:“谈季,明天见。”
听着她的声音,谈季的心跳漏了一下。
明明是不太在意的,只是眼光一时离不开。
那天的体育课,谈季是准备,自杀的。
对这个世界绝望透顶了。
他的母亲在十年前患了重病,父亲早已过世,谈季哭着去求外公外婆,救救母亲。
说从不重男轻女的他们,手里的钱,宁愿给舅舅做生意,也没有救自己的女儿的生命。
谈季看着母亲绝望身亡,无人救助。
母亲在生命的末期,不断重复地对他说:“谈季,我走后就真的没人保护你了,要好好活下去。”
后来,舅舅靠着这笔钱,发了家,并且收养了他。
物质条件很好,可是,在谈季心里那都是他妈妈的命换的。
那天,他们把谈季的户口单独移了出来。
舅舅说,一个外人,长大了这么聪明,要是以后争家产,怎么办?不如当时跟她妈一起去了好。
谈季哑然失笑,当初只要拿出一点点钱,一点点,说不定就可以换他妈妈的命了。
现在把自己当贼一样看待。
课间,在初中就欺负自己的男孩,在背后骂他是白眼狼。
被人授意的,谈季心知肚明。
从小到大,他因为太过拔尖,被家里人担心会报复他们,一直被打压,被欺负,将他贬低地一文不值。
在学校里他被孤立了太久了。
心里的孤独感就像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一样,感觉自己时刻都有沉入海底快要窒息的感觉。
回到家,是黑漆漆冷冰冰的墙壁,在学校是无数的闲言碎语。
谈季陷入了很长期间的自我怀疑,自我否定,太多的负面情绪累积起来,他想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想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