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绝人寰白月光(快穿)——闲时煮酒
时间:2023-07-28 17:17:26

  崔蓉蓉抬手摸了摸刚才被她碰到的地方,颊边传来奇怪的触感,伸手一摸,那女郎不知道何时把石榴花插到了她的鬓间。
  “陛下平时也这样与她相处?”崔蓉蓉捏着花,轻声问道,不等楼应钟回答她又继续说道:“宫中纵马可是重罪,私自出宫更是罪加一等,等女郎回来,不如将人交给我管教。”
  楼应钟看向她,不置可否。
第4章 古代玛丽苏
  小春出了北门,在坊市的街道上策马疾驰,赢危当皇帝时偶尔会带她到郊外跑马,她虽然不认识外边的路,但去马场的路却记得清楚,出了北坊再跑一个时辰就是了。
  距离上次出来已经过了一年,她好奇地看着两旁热闹繁华的景象,惊觉这里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骑在马背上走马观花的看景,路上的百姓和商贩惊异于她的容貌,都停在原地神色恍惚地看她,一阵暗香浮动后才发觉自己走错路进了花楼街,花楼上倚容貌娇艳的女娘,脸上敷着白腻的脂粉对着她挥动帕子,媚眼如丝地招呼她上去。
  *
  公孙嘉负手站在玉京殿外,看着宫人一箱一箱的把摔碎的瓷器、玉摆件往外抬,十多个宫人费劲地挪动一个和人等高的木箱子,里面装着北边藩王祝贺新皇即将登基进献的珊瑚摆件,价值连城。
  那玉石珊瑚这时已经缺了一个角,成了没价值的废品,宫人们要赶在这座宫殿的主人回来前,把这些“破烂”搬走,换上新的配得上让那位女郎多看一眼的珍宝。
  这样的场景从那位女郎住进玉京殿后就时时发生,皇帝陛下若不如她的意,这些死物就要遭殃。
  半旬前这位女郎闹着要出宫,陛下没有应允,知道陛下最爱游湖,她便拿园子里的那片湖出气,摘了一茬莲子后嫌长得太慢要种花生,把翠湖填平了。
  湖还没填完又嫌屋子太矮要住高楼,飞鸿阁是整个皇城最高的阁楼,是上上代皇帝为宠妃修建的,宠妃逝去后便成了藏书阁,这位女郎以住死人屋子晦气为由,要皇帝为她修建一座更高的,待到中秋她要登高摸月。
  眼下新朝刚刚建立,新旧交替国库本就空虚,为了这位女郎随口一句话就要拿出巨额银钱出来,谈何容易。
  公孙嘉出身贫寒,他的父亲只是楼家一个小小的没人注意的底层武将,因着他天资聪颖才被选中陪楼应钟一起读书,他是楼应钟的半个朋友和半个仆人。
  楼应钟是天命将星,纵使天资卓绝也从不懈怠,书院里条件艰苦,他和公孙嘉同吃同住从未有过抱怨,体恤民情丝毫没有贵公子的架子。
  与崔氏联姻后揭竿起事,公孙嘉忠心耿耿,是他的左膀右臂,眼看大事已成,他必会尽心尽力效忠皇帝,为他肝脑涂地,谁知道半路却杀出个玉腰奴,皇帝为了她居然显现出昏君之兆。
  公孙嘉自然不甘心,这大好的江山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毁了。
  他主动揽下修建楼阁的差事,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若是摸月的人都没了,楼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为了天下苍生和皇朝的稳固,他要杀了她。
  皇后回宫就是机会。
  那女郎这几日得空便牵着马在宫中游荡,公孙嘉心知她必是瞄准了皇后回宫大开宫门的机会,果不其然,她不仅跑出宫去还差点伤到皇后。
  “今日就先勘测到这里吧,烈日灼人,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公孙嘉对着工部的同僚温和劝道:“再说木料也还没运到,若是因为暑热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同僚迟疑半晌,还是采纳了他的建议,将图纸折了几折放进袖袋里:“那就明日早些来吧,可不好延误工期,扰了女郎中秋登高的性质。”
  这位同僚平时最是古板严肃,没见过这位女郎时和外面那些人一样对她口诛笔伐,后来曾远远见过玉京殿的那位女郎一面,从此就变了个人似的,每每想起就魂不守舍。
  公孙嘉心下不屑,都是些庸人,再美的人死后都是枯骨一具,他进了皇城后自然也对这位女郎日思夜想,只不过想的是怎么送她下黄泉。
  侍童早早就立在宫门外等候,穿过重重宫门,公孙嘉接过侍童手中的缰绳,拐进一条阴暗小巷。
  楼应钟派出的侍卫隐在角落里将花楼团团围住。
  小春倒在花魁娘子的身上乐不思蜀,花魁娘子繁复的裙摆堆叠在地上,真若牡丹拔地而生,脸上胭脂渐红,房间里各色美人环绕,甜腻腻的香料味道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她没有骨头似的依靠在花魁娘子身旁,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这位风情万种的女娘。
  女娘们不满花魁娘子将她独占,这个抱着她的手臂,那个就不甘示弱地扯住她一段衣袖抱在怀里。
  年轻的女郎并不在意这些女娘们的眉眼官司和明争暗斗,侧着头,檀口微张接过旁边女娘送过来的葡萄,唇瓣一碾葡萄便下了肚,只觉得这可真是温柔乡美人冢。
  “女郎也和多看看奴。”女娘们不满她只将目光短暂的投向自己,叽叽喳喳地要她多看看自己。
  她们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抢她的注意,她用食指卷着花魁娘子的一缕长发,眼神不解的问道:“我要当皇后,学这些女人间的事做什么?”
  当时她迷迷糊糊下了马,这些女娘们看见她就像豺狼见了肉一样把她带到房间里,说要带她一起玩乐。
  六皇子把她当宠物养,有时关她的笼子被搬到他的寝室,那些事她虽不感兴趣却没少看呢,男男女女的,看多了她就觉得没意思。
  “你们请我进来时可没说教我的是这些,我勾勾手指便什么都有了,还要费这些力气干什么?”
  女娘们掩着唇轻轻笑了:“那您想要的东西得到了吗。”
  小春摇头。
  “那便是了,男人女人不都是人,您空有如此美貌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奴们看了实在心焦,这才将您招来。”
  “男人那里得不到的,若是女人也有,为何不去找女人?”这些女娘们说的理直气壮,对这些她们自有一套理论,花楼里也不是没有出手阔绰的女豪客呢。
  “女郎如此懵懂,平时定是发发脾气,耍耍性子就能得到想要的,奴虽然不能给女郎什么贵重玩意,却能给女郎快乐呀。”黄衫女娘捧着她的手,亲亲她的指尖,其余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女郎体会了之后便知道别人如何才能让您快乐,任是如何铁石心肠的人,见了女郎这般样子都不忍拒绝您的。”
  小春点点头,觉得她们说的很有道理,连忙问道:“那若是玩腻了呢?”
  花魁娘子点点她的额头,用看呆子的表情看她:“刚才说女郎冰雪聪明,怎么又变成朽木脑袋了?玩腻了换一个便是,怎么净问些傻问题。”
  小春若有所思。
  公孙嘉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副百花竟艳的景象,那位女郎被众多美人簇拥在中间却不显丝毫黯淡。
  他松开已经被握得温热的刀柄,将浸满汗水的手从袖袋里缓缓退出来,在见到她面容的这一刻他的杀心土崩瓦解。
  数次遇见时的刻意低头,公孙嘉从未看过她的脸,任别人如何说都不曾动摇过的为国为民的这颗心,终于在今天出现了一丝裂痕。
  小春见到熟人,懒懒起身,手臂伸展让花娘们把衣服帮她穿上,只是方才乱来时不知道将鞋子踢到哪里去了,少了的那只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今天玩够了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让她们不必再找了。
  “公孙大人,怎的是你来接我?”她手上拎着仅剩的一只鞋,双足穿着洁白的袜袋慢慢踱到他面前,仰头问他。
  公孙嘉猛地看向她,双手青筋微绽,对她行了一礼:“女郎如何知道我的名讳。”
  小春从他身侧走过,对他的问题有些不解:“公孙大人不是在为我建楼吗,玉京殿的阁楼上可以看到公孙大人画图的亭子,闲来无事我就会上去看看。”
  “怎么,进展还顺利吗,我想快点摸到月亮呢。”她脚步轻巧的跟在公孙嘉身侧,随口说道。
  闲暇时从亭子上面滚落的莲子,和飘落在他衣袍上,让他洁白的衣袍染色的被揉碎的各色花瓣,此刻都有了答案。
  公孙嘉捂着衣袖上洗不干净的恼人色块,平静地说道:“已经有眉目了。”
  “要在赏月的地方挂上鲛纱,再移一颗桂树到上面,”小春兴致勃勃。
  皇城的气候并不适合栽种桂树,若要移植得花费相当的人力物力从几千里之外的地方运过来,能不能活还是两说。
  没等公孙嘉回应,两人已经走到门边,被抛下的白马驮着它的主人,公孙嘉急忙跪下。身旁的女郎对来人的出现似乎毫不在意,从荷包里掏出一粒松子糖讨好似的往马儿嘴边送,这畜生气性倒大,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才把糖衔走。
  楼应钟把人拦腰抱上马背,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绝尘而去。
  *
  女郎要摸月的楼终于开始建造,木料每天都从宫外源源不断地运进来,没事时她就站在阁楼上托腮向下张望。
  楼应钟空闲时待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多,大太监德顺每日把皇帝陛下没批完的奏章搬到玉京殿。
  每每他批阅奏章时都要屏退众人,被小春缠着胡闹一番,她像院门外的石榴花,越开越盛,终于褪去了青涩。
  楼应钟用笔尖挑起她的衣衫,被她轻轻一按就躺倒在地面柔软的垫子上,她提着朱笔在他身上画圈,将他雪白的寝衣画的一塌糊涂。
  “还不能让我当皇后吗?”
  她操纵着笔尖胡甩乱涂,墨汁溅的到处都是。
  “皇后无错。”楼应钟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一步不退。
  “皇帝杀人要什么理由?”小春皱着眉头,又想起花楼那些女娘的话,“你若一直这样没用,我便去当皇后的皇后。”
  作者有话说:
  稍微修一下
第5章 古代玛丽苏
  皇帝要封贵妃,满朝哗然。
  *
  “陛下,那崔家女郎行事嚣张举止妖异,铺张奢靡,整日领着一众宫人饮酒作乐,实不是贵妃的好人选,再者崔皇后把持禁廷,操弄内廷阉人干涉朝政,崔氏本就把持河下数万精兵,若任由崔氏姐妹独占后宫,到时外戚势大必定要动摇国本。”
  “请陛下三思!”
  殿上一众老臣慷慨激昂地劝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要被妖妃迷惑,其中不乏消息灵通知道那女郎真实身份的,也借机附和,想将这女人趁机除掉。
  楼应钟看着台阶下跪着的众人,眼皮微垂:“哦?那众位卿家觉得孤该如何?”
  他的声音不辩喜怒,跟随他数年的公孙嘉却明白这看似平静的话语里暗含着汹涌的怒意,此时的楼应钟如同被激怒的雄狮,盘踞在王座上冷冷注视着惹怒自己的存在,随时准备向前将对方的喉管咬碎。
  只要再多一句。
  公孙嘉在心里默默评估为首这人的价值,思索着该不该开口将人保下。
  工部侍郎,内阁两朝老臣的女婿,身后站着盘踞皇城多年的世家,若不能将其身后的人连根拔起,现在杀他似乎不是明智之举。
  但是他好像并没有发现一只脚已经站在悬崖上,皇帝的提问是现在能握住的最后的绳索,他却毫不犹豫地松开了:“臣等认为陛下应该选秀充盈后宫,至于那惑乱人心的妖女,自然是该杀!”
  公孙嘉盯着手上的白玉笏板微不可闻地叹气,思考着如何能快速又不伤筋动骨的将他背后的势力除掉。
  楼应钟果然大怒,那臣子还要再劝,高声呼喊着妖女误国理当杀之,若陛下执意如此今日便唯有死谏。
  他喊完便向旁边的立柱冲去,侍卫内侍在皇帝的授意下巍然不动,那臣子触柱后头上血流不止,胸口微微起伏,在满朝大臣的注视下咽气。
  大殿上安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楼应钟冕旒上垂下的玉石流苏轻响,他终于开口:“孤与皇后夫妻情深,选秀一事休要再提。”
  帝后继位大典后不久,朝臣就吵着新皇登基应当要尽快充盈后宫,被楼应钟拒绝,此时借着那位女郎做筏子旧事重提,自然是不甘心自家适龄的女儿没能进宫分一杯羹。
  公孙嘉冷笑,就算皇帝点头,皇后盘踞的禁廷铁桶一般,纵有十条命也不够闯的。
  工部侍郎一死,朝会上众臣都噤若寒蝉,后宫禁廷内却是歌舞升平。
  蹴鞠场上娇声不断,皇后推了宫务亲自下场陪玉京殿的女郎蹴鞠,二人各领一队,带着数位宫娥在场上追逐,好不热闹。
  场外围了一圈看热闹助威的宫人。
  崔家虽然诗书传家,是清贵的文官,崔蓉蓉虽然熟读各种诗书典籍,但也并非整日绣花写诗的弱质女流,出嫁前常常蹴鞠投壶,身形高挑行动矫健,骑术也很是不赖。
  相比之下,玉京殿那位女郎脚下的技术实在差劲,常常将球踢,同队的无人能接,要么就是跑着跑着人走远了,球还在原地。
  崔蓉蓉看准时机,趁那美貌女郎被场外的助威声吸引,悄悄地将球送到她脚下,众人假意追逐她,实则小心的帮她护球,直到她终于把球送进球门,才暗自交换眼神松了口气。
  直到日头渐高,那女郎玩心渐散,连声说不玩了。崔蓉蓉亲自将人搀扶着带到一旁阴凉的地方,宫女连忙上前打扇。
  崔蓉蓉轻柔地给怀中香汗淋漓的女郎擦去额头上的汗珠,那女郎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眼睛半阖:“阿姐,你真好。”
  她黏股糖般歪在崔蓉蓉身旁,小动物一样在她身上嗅来嗅去,两人又是一番打闹后,小春终于累了,靠着她沉沉睡去。
  崔蓉蓉摸摸她的鼻尖,她柔软的面颊像花瓣一样,带着一点粉红,见身旁女郎睡得酣然,她心中生出一种欢喜,与怜爱,心想莫非她真与这女郎上辈子真是姐妹不成。
  崔蓉蓉入宫已经数月,楼应钟自然不会将他的宝贝美人交给她管教,自玉腰奴上次纵马出宫后,帝后二人非常默契的加强了禁廷内的守卫,楼应钟日日将人带在身边,旁人想接近也有心无力。
  ♡轻&吻&喵&喵&独&家&整&理&他夜夜笙歌,本该和他一起享受胜利果实的皇后,却被撇在一边。
  婢女冼珠和随她入宫的嬷嬷都十分不满,偷偷说皇帝是忘恩负义、薄情寡恩,因为早就被皇后三令五申不许议论那一位,只能把对玉京殿那位妖女的埋怨藏在心中,只能看着自家女郎日渐消瘦。
  望着灯火彻夜不灭的皇帝寝宫,崔蓉蓉摸着那半面虎符心下微沉。
  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机会。起因是夏日炎热,给宫里送冰的一时出了岔子,宫里地窖藏的冰还不够玉京殿那位一个人用的,只好缩减了皇帝和皇后的冰。
  皇帝那里每日用两个铜盆装满冰,摆在他桌案后面倒也能缓解一二,崔蓉蓉这里她本就苦夏,又宫娥众多,整日处理各项之前遗留下的宫务,走来走去的,人气儿一多,冰化的也快,这点量怎么够用。
  皇后却只顾着关心玉京殿那边的冰够不够用,若是不够便再从这儿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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