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绝人寰白月光(快穿)——闲时煮酒
时间:2023-07-28 17:17:26

  安槐抱着她的毛衣侧躺在地上,蜷缩着在地上。
  她缓慢的向他靠近,安槐惊惧的看着她,他一直在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他的背部抵着坑壁。
  澹台小春看见他的两条腿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折在地上。
  他腿上有一处长十几厘米的割伤。
  她想起主人受伤,这伤也会反映在精神体身上,她蹲在反派和他的精神体中间,伸手去摸它团在庞大身躯下的腿,果然摸到一手的血。
  但是为什么,他的精神体还能站起来?
  “可能是因为刚才吃了司机的精神体。”系统随机在她脑子里解释:“哨兵们可以通过吞食其他人的精神体变强。”
  “但这是不被允许的违法行为,一旦发现,会被塔里的监察机构带走处理。”
  他腿上的伤应该是刚才被车轧的,那道刀伤应该是他爬到马路上之前就有的,司机一下车就被他的精神体一爪子掏了心脏,除了澹台家的司机,他一定还杀了一个人。
  “还能动吗?”她想伸手扶他,却被他躲开了。
  “别碰我。”他低低的说,他脊背弯着,像一直抱成团的虾。
  旁边小山似的熊怪却往她身边挪了挪,她向左一歪,就陷进它柔软的皮毛里,从侧面看,它的身体像凹进去一块。
  “他嘴巴好硬哦,精神体是主人精神自我意识的体现。”系统说。
  反派明明非常喜欢她。
  澹台小春回忆着关于反派的剧情。
  安槐,一个父不详的野种,出生在莱茵城花京区的贫民窟里。
  花京区是莱茵城最大的贫民聚集区,安槐的母亲带着他住在贫民窟的破烂窝棚里,这里妓/女遍地走,但安槐的母亲并没有选择做皮肉生意,而是靠给人洗衣服,做苦力养活他。
  她太忙了,养活他就已经够累了,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他。
  安槐五岁时才会说话,口齿不清。
  营养不良让他身材瘦小,但安槐容貌昳丽,和贫民窟的孩子格格不入。
  他一直是别的孩子欺负和戏弄的对象,对于这一切他的母亲无能为力,于是他便不再出门,整天都躲在家里。
  直到九岁那年他母亲再婚了,那是个朴实憨厚的中年男人。
  继父对安槐很好,会在安槐被欺负的时候,教他回击。
  同母异父的妹妹出生时,他们一家四口搬到了普通人住的地方,他的继父实在是勤俭又努力。
  直到有一天他带安槐出门玩时,被路边失去控制的精神体袭击,安槐看着他的身体被撕碎。
  是他吵着要出去玩的,不然不会发生这种事。
  那场事故死了很多人,他不记得政府是怎么处理的了,只知道在母亲的哭泣声中,他们又搬回了花京的贫民窟。
  只是这次他可怜的母亲有两个孩子要养。
  她开始做起了皮肉生意,家里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进出,他们肮脏丑陋,几块面包就能羞辱他的母亲。
  在他扬起拳头时,母亲阻止了他,她疲惫又麻木。
  但是在那些“客人”将手伸向他时,那个女人奋不顾身的保护了他,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就是在那时觉醒的。
  他的精神体还没来得及把那个人咬死,就失控了,差点伤到了他的小妹妹。
  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在婴孩的啼哭声中,他拼尽全力清醒过来,摸走他身上所有的钱,带着小妹妹和母亲的尸体逃了。
  他在另一片贫民窟中落了脚,艰难的把妹妹抚养长大。
  就在昨天,悲剧重演,他和贫民窟里的帮派成员起了冲突,一伙人半夜闯进他家里,说要给杀了他,然后把他妹妹卖去做雏/妓。
  安槐的腿被他们砍伤,等他清醒时,那些人都变成了碎块,满地的血。
  他的妹妹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一直呼吸微弱的小兔子窝在她手边,她也觉醒了。
  她让他吃掉他的精神体快点逃,贫民窟死人了没人管,但那些人背后的势力绝不会放过他。
  安槐身为觉醒的哨兵却流落在外,一旦被塔里的人发现他手上背负着这么多条人命,他不会好过的。
  妹妹让他带着自己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在妹妹的请求下,他流着泪吃掉了她的精神体。
  夜色下,他从贫民窟一路游魂一样走到这里,好像有人驱赶他,还放出了精神体,但他混混沌沌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
  小春对此只有一声叹息,倒是对他多了几分同情。
  “他到这之前杀了一个哨兵。”系统说:“就是从这个时候起,他走上了猎杀哨兵的路,他没有固定的向导,有钱了就去买向导素,没钱了就出去杀哨兵,杀到清醒为止。”
  偶尔他清醒时被抓进塔里,偶尔他躺在荒郊野外。
  因为杀的哨兵太多,被塔里的监管处派出数人围杀,最后是男主出马,和女主联手才将他杀死。
  小春皱着眉头:“这是个烫手山芋啊。”
  但是在他的精神体旁边待久了,她躁动不安的情绪居然得到了缓解,想起自己身上那半粒还没吃留着应急的药,她觉得有些奇怪。
  以往她的痛感不会消失得这么快。
  是因为他的缘故吗?
  旁边的一人一熊也情绪平和,不像一开始那么躁动。
  “有可能。”系统说:“有些哨兵和向导就是命定的,他们之间存在天生的吸引力,只要靠近就能一定程度上缓解过载的精神感知。”
  “但我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导。”她说:“我只是一个后天改造的半成品。”
  系统也觉得奇怪:“这个我也说不好,也许是因为他妹妹的精神体?他妹妹是个向导。”
  在剧情中他不找向导,精神力崩溃数次却还能被称之为人,仅仅通过偶尔的嗑药来维持生存,或许与他妹妹的精神体脱不开关系。
  “但是谁知道呢,书里也没明说。”
  双向抚慰吗?
  或许她应该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计划。
  她向安槐伸出手,轻声说:“我想摸摸你可以吗,你救了我,我还没和你说谢谢呢。”
  “刚才车上那些人都是坏人,他们要抓我去做实验,我好难受,我的身上也很痛。”见安槐抬起头,似乎有所动摇,她继续说:“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杀了他,我现在就不能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你一定是上天派来保护我的人,是不是。”
  他抬头看着她,反问道:“是吗,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她用手去摸他的脸,将他略长的额发拨开,他昳丽精致的脸暴露在空气中,那双灰色的眸子里写满了疲惫和麻木。
  和他的母亲一样。
  但是现在又藏了点期盼和小心翼翼。
  “真的,所以你别害怕好吗。”她转身握着熊熊的手掌,在它的肉垫里去抠它弯如银月的指甲,熊熊觉得有些痒痒,但还是把爪子小心收好,没有伸出来。
  “不要怕你会伤害到我。”她很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我刚才在车里都看到了,它的爪子把车门扎了个对穿,真的太棒了,那可是航天材料特制的。”
  “真的吗?”他眼睛亮了一下,熊熊也在她旁边兴奋地吐着舌头,像狗一样哈着气,雪团子一样的尾巴一抖一抖的。
  从来没有人夸过他。
  她是第一个,她夸他厉害,还摸他的脸。
  她的手好软,和她的毛衣一样软。
  说起衣服,他低头看着手上那团已经看不出原色的衣服,嗫嚅着对她说:“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一件衣服而已,没关系的。”她一只手被熊熊弯弯的指甲勾着,另一只手被他蹭上来的脸颊填满。
  他的体温不会太高,也没有太低。
  很少见的,刚刚好。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这么厉害的精神体。”
  他被夸得满脸通红:“也没有啦,你不觉得它丑,吓到你了就好。”
  “怎么会,它很可爱。”她像揉熊熊一样揉了揉他通红的耳朵:“你愿意帮帮我吗,我的麻烦还没解决,很快就会有人来追我的。”
  “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想请你保护我。”
  他似乎很害羞,她揉他耳朵的时候想躲开,但最后还是僵着脑袋任她动作。
  “我……我这种人也可以吗。”他不确定的问:“我真的可以保护你吗。”
  他灰色的眼睛变得明亮。
  “当然了。”她温柔的笑了:“如果连你都不能保护我,那世上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呢。”
  毕竟是这个世界的最强战力。
  安槐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问她:“那我应该怎么做?”
  他可真乖,澹台小春摩挲着他的耳垂,在心里想。
  她确实应该带上他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贵族学院玛丽苏
  “就先跟我走吧。”她笑眼弯弯。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冲着他弯腰伸手。
  这具身体已经被长期的药物研究破坏了,实在孱弱,她重新蹲下来, 平视着他的眼睛:“我走不动了, 我忘了你的腿受伤很严重。”
  “没关系的。”安槐双手撑着地, 一双之前快要枯萎的眼睛,就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没关系的。”
  他捏着她素白的指尖, 又很快松手, 像被火星子烫了一下那么快。
  “它还能动。”他指着自己的精神体说:“它能带我们走的。”
  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安槐心中开始鼓动,原来他也可以被人需要,他居然还可以帮助别人。
  尤其是, 帮助她。
  熊熊将两人叼到自己背上, 它走起路来两边肩膀一耸一耸的, 小春和安槐趴在它身上, 紧紧抓着它的被毛。
  “对不起,都是我太没用了。”她看了一眼自己被泥巴裹满的脚,凉鞋的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两根, 全靠脚踝上系着的带子固定在脚上。
  “幸好有你在。”
  “不……不用道歉。”他结结巴巴的看着她的背影,说:“如果不是我乱跑你也不用跑那么远去找我。”
  说到底都是他自己的错, 她完全不用自责。
  “哇哦。”小春忍不住在心底向系统感叹:“他真是又单纯又可爱。”
  系统:“谁说不是呢。”
  它觉得这个世界或许也没来错,宿主可能确实有点驯兽师的天赋在身上的。
  熊熊的速度虽然不快, 但它步子很大, 在澹台小春的指挥下,很快就到了他们相遇的地方。
  那辆车还停在原地, 似乎在等待救援。
  安槐的脸色有一瞬间发白, 他揪紧精神体的被毛, 大脑紧张的一片空, 她又回来干什么,她后悔了吗。
  听到他变重的呼吸声,小春回过头,握着他的手,说:“别紧张,也别害怕,我并不是要丢下你。”
  “只是有些事需要那边那个人的帮助。”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他们还没走近的时候,魏青好就下车了。
  此时他正倚在车边,指尖夹着的香烟在黑夜中明明灭灭。
  安槐用力把手抽回去。
  过了几秒钟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捏着自己的手,向她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并没有生气,而是看着他,好脾气的耐心问道。
  “我怕把你的手弄脏了。”他脱口而出。
  澹台小春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她看向少年的手,他的手指节粗大,手指上伤疤纵横,到处都是发白的疤痕。
  指甲缝里还沾着泥。
  “没关系的,你刚刚不是也牵了吗,我并不在意这些。”
  他抿着唇不说话,用余光偷偷瞄她。
  他看见她还是朝自己伸出手,她的手好漂亮呀,和自己粗糙的双手完全不同,虽然像她的人一样,瘦得一捏就会碎,但是好看。
  透过她薄薄的皮肤,能看见她指骨的形状。
  匀称修长。
  他提着一口气,看着她把手落在他的手腕上。
  “这样就好了。”她温柔的说。
  她拉着他的手腕,一直到熊熊走到离魏青好五部远的距离才松开,她从熊熊伸出去倾斜着的手臂滑下去。
  刚一落地她就闻到空气中浮动着的柑橘味道,带着暴雨过后的潮湿,黏黏的飘在魏青好的身边。
  和普通人抽的烟不同,这种烟不含尼古丁,而是含少量与向导素相似的成分,有镇定情绪的功效。
  虽然她觉得大部分是心理原因。
  “魏助。”
  看着再一次折返的她,魏青好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等她把话说完。
  “我需要你的帮助。”她指着旁边熊背上的安槐,说:“我朋友受了很重的伤。”
  魏青好将烟掐灭:“恐怕不止这一个忙吧,我和澹台家签的合约,光明细条款就有几百页,你知道把你弄丢的后果吗。”
  她没有身份,没有药,没有钱。
  现在更是多了一个身受重伤的朋友。
  “你知道你皮肤里埋着定位器吗。”
  “没有第一时间就上报到澹台宅,清醒的第一时间没有去追你,已经是在还你的人情了。”
  魏青好苦笑一声,说到底他身体里的干扰素,还是她亲手打进去的。
  “我知道。”她上前一步,将他逼得紧贴着车子,她熟门熟路的将手伸进他的裤子口袋,从夹层里找到那把刚才拿来威胁他的刀。
  折叠刀被他的体温烘得有些热,小春不自在的动了动手指。
  她把刀弹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在离大动脉不到两厘米的地方,皮肤下有一个凸起的小点,那就是澹台家埋进去的定位器。
  几乎每一个财阀后代身体里都有这种东西,便于定位,保护继承人的安危。
  刀尖戳进她苍白的皮肤里,有血珠开始往外渗。
  “你疯了!”魏青好想阻止她,没有药,她现在出于精神敏感期,这种痛会被无限放大。
  安槐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了,他用一种凶狠的眼神盯着她旁边的男人,他的精神体也显得焦躁不安,两只前爪一直在刨地,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它一直在低吼,随时就要冲上去把那个男人撕碎。
  小春自然也感受到了,她转过头,勉强挤出一个略带安抚性质的微笑:“小槐,乖,好吗。”
  他们刚才说好的,在她没有命令他的时候,不能发出声音,也不能冲过去。
  会引来麻烦的。
  他要相信她,她会解决一切。
  她把目光重新移到魏青好的脸上,他两条俊秀的眉毛死死的拧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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