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颂是第二天傍晚被推回病房的,虽说整个人的起色不见好,起码脸上的氧气罩已经换成了普通的输氧管。
护士说他麻药已经过去,所以接下来不能让他继续睡着。
于是闫嗔就趴在病床前,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也不知喊了多少声,才见他眼睫颤了两下。
不知道是惊还是喜,闫嗔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俯身去看他。
看着他缓缓掀开眼皮,闫嗔眼底一红,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跟他说,可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
眼泪夺眶,她又哭又笑地看着他。
“嗔嗔,”他整个人还很虚弱,喊她的名字都很吃力。
闫嗔抓着他手:“我在,我在这!”
他又喊她:“嗔嗔......”
“我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却不应她这句,依旧只喊她名字:“嗔嗔......”
闫嗔不厌其烦地又应了他一声:“我在!”
他终于不喊她的名字了,嘴巴一张一合,声音比刚刚要低上几分。
闫嗔听不清,把耳朵凑近他唇边,听见他用微弱的声音说――
“结、婚。”
一字一顿,无力又郑重地说完,他缓了一口气,带着央求:“好不好?”
闫嗔整个人怔住,耳朵还低在他唇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不似以前那般灼烫,却更显温柔。
视线缓缓移到他脸上,再落进他眼底,他脸色还惨白着,可那双眼睛还一如以前,是泼墨般的黑色。
她忽地一笑,“你就这样跟我求婚的吗?”
在今天之前,他想过千万种向她求婚的场景,却独独没想过是这样。
没有花,没有戒指,没有膝盖,甚至连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力气说给她听,可他就是想娶她,趁他还躺在病床上,趁她眼里还有眼泪、还在心疼他、还在心软......
他眼底眸光闪烁,像有千言万语,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地多说一个字,只敢问她:“好不好?”
他声音本就虚弱,再用求她的语气,简直能把人的心说化了。
闫嗔吸了吸鼻子:“那你说一句好听的给我听。”
好听的......
他有一肚子好听的话想说给她听......
可是要说哪句呢?
她想听哪句呢?
见他没什么血色的唇轻轻抿着,闫嗔低下身,趴回床边,在他耳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喊他的名字――
“岑颂,”她先说一遍给他听:“我爱你。”
这三个字,她从没有跟他说过。
在此之前,她知道自己是爱他的,只是没想到这么爱他。
爱到......
一想到会与他阴阳相隔再也不能相见,就觉得世界都暗了颜色。
她这个人啊,不轻易说爱,一旦说了,就是一辈子。
她问他:“你爱我吗?”
他嘴角弯了弯,尽管笑的很牵强,可眼睛却很亮,因为里面全是她的影子。
他说:“我爱你。”他在这三个字前面加了她的名字。
“闫嗔,”他语气郑重地又说一遍:“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
接下来就是番外啦,不是跳跃剧情,接着这章往下的。番外从后天开始更(不会草草更几章就完事)日更,不会请假。依旧是凌晨12点,早起晚睡都能看。
宝们如果有想看的内容,都可以说,然后欠你们的“嘀嘀”,番外里也会有,很大概率是一次性全部放出来。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看法(vb,晋江郁七月)。
另外,明天会在晋江里弄一个全订抽奖!
最后再跟宝们求收下一本《温柔潮汐》,温柔腹黑X清冷美人,男主蓄谋已久/步步为营,女主先婚后爱
文案:
安枝予没想过谈了两年的男朋友可以恶心人恶心到这个地步,出轨也就算了,还能厚着脸皮给她发来婚礼请柬。
看着礼台上羡煞众人的一对新人,安枝予扭头看向靳洲。
那个她只见过寥寥数面,但被很多财经杂志争相报道的男人,她前男友的顶头上司。
婚礼结束,安枝予走过去:“靳先生,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一个要求。”
在这场各取所需的婚姻里,安枝予本想走走过场,毕竟一年后,他们终将回到各自的轨道,却没想,婚后的他温柔且绅士,对她耐心也极好。
凛冬长夜,他裹挟一身寒气追到她所在的城市,声音低哑的都不像他: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后来她才知道,当天的机票售罄,他开了九个小时的车。只因天气预报说她所在的城市会有暴雨。
被他的温柔从朝到夕包裹,安枝予看着自己一步步泥足深陷。
合约到期那天,两人凝眸对视许久,眼看她垂下眼从他身边越过,靳洲抓住她手腕,声音带着央求:“可不可以不走?”
没人知道,像靳洲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也会有不可言说的暗恋,更何况还是下属的女朋友。本想克制,奈何爱意过于强烈,纵了掠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