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又逆风翻盘了(快穿)——雪下金刀【完结】
时间:2023-07-29 23:12:52

  商家生意上的合作者也不由得点头,的确,唐言表现出来的那等热络、亲近是生意人所需要的。
  但商家在玉行已是佼佼者,他们和商家合作,更想要一个以信为先、堂堂正正的东家,才能合作得放心、长青。
  只是热络、亲近,找个擅于个中之道的掌柜不好吗?
  做瓷器的白东家道:“真是虎父无犬女。”
  商父终于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唐言却心如针刺,这些生意上的合作者都同意商尘影接管商家的生意,那,商家后继有人,他还怎么“帮扶”商家的生意?
  唐言野心再大,此刻也不免有些着急,他得失心太重,干扰了自制力:“可若真是误会,冤枉了这二人呢?他们一个是忠诚的伙计,一个是客人,做生意怎能冤枉客人?”
  商父横他一眼,冷哼:“你好像很盼着影影处理不好这件事?”
  唐言出了满身冷汗,连忙告罪:“小婿只是担心影影。”他立刻正色,闭紧嘴再不多说一句。
  吴安和陆良仍要垂死挣扎,反正,商尘影没有证据。
  若被他们反扑,尘影这个少东家就不能那么快执掌生意。
第9章 当代还宗的赘婿九
  ◎……◎
  “东家、少东家,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犯了懒、瞎了眼,发错了货,但我对商家忠心耿耿,绝没有勾结外人!”
  吴安不肯就范,仍要抵赖。
  尘影看他拼命作戏:“照你说来,你和陆良并无一点私交?”
  吴安一时拿不准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这么多人看着,吴安不能表现得犹豫:“少东家,我只负责给他发货,出了这道门就不来往,绝无半点交情。”
  陆良和吴安做的勾当,平日装不熟还来不及,怎会表现得亲密?
  尘影瞧向陆良:“他说的,你可认?”
  陆良奸滑得多,笑道:“我和他本就不熟,少东家,我今儿还有事,要不是咱们之后还有生意往来,我早走了。”
  尘影微笑一下,算是回应,又对着吴安:“在本地倒是没见你们来往过,但若你们私下勾结,在外地有什么来往……”
  吴安指天发誓:“少东家,仓库忙,我日日走不开,哪里去过外地,我从没告过假,掌柜的都可以为我证明。”
  映玉斋掌柜朝尘影点头致意。吴安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少东家,看着是个雷厉风行寸步不让的,但到底没经验,他和陆良办这事儿忌讳的就是大费周折,怎可能特意车马去外地谈?所以,吴安这话说得大声又肯定。
  连唐言都忍不住心喜,看来商家还是需要一个能“帮扶”他们撑起家业的男人。
  哪知,尘影没有一点慌乱,反而对一旁的小厮耳语几句。
  小厮们眼珠一转,分别按住陆良和吴安,众目睽睽下,陆良袖里的银票被掏出来,吴安袖子里只摸出一点碎银。但小厮们经验老练,从吴安的鞋底掏出几张银票。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所有人,陆良愤怒道:“少东家!看在生意的面上我敬你三分,但你怎敢行此事?!”
  唐言则故意“劝”道:“影影,你太冲动了,事未查清,咱们又不是官府盗匪,你不能如此做。”他刻意表现自己的沉稳可靠,那股要踩着尘影为商家“力挽狂澜”的心几乎快抑制不住。
  尘影淡淡瞥他一眼:“你知道我此举是何意?”
  唐言一愣,他怎么知道忽然掏人银票做什么:“不知……”
  “既然不知,你着急忙慌叱责我冲动做什么?没见这么多东家都在静观其变?他们哪一个不比你经验丰富,沉稳老练?”尘影冷冷道,“遇事不知仔细,只会当着众人的面一味贬损自家的处理方式,你生怕我们的生意好做?”
  其余各业的东家都暗中点头。商铺上出了事儿,最忌讳的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先来叱责自己铺子不当。
  众口烁黄金,做生意来搅事的人可不堂堂正正,他这样也不怕被讹死。
  当即,这些人在心中对唐言的评价又降了一个度,看着是个读书人,原来是死读书,将来可万不能和他合伙做生意。
  其实唐言只是太着急,想证明自己比尘影强,这才乱了阵脚。
  此时,尘影分别展开手中的银票:“吴安、陆良,你们还不肯认?你们的银票都出自日升昌票号,我们本地的票号却是宝丰隆。 ”
  这话一出,老辣的东家们已经反应过来,商父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笑,陆良和吴安的面色也一变。
  “陆良所做的玉器生意在源城,当地是日升昌票号。吴安,你身为我们家的伙计,我们就近从不用日升昌,你口口声声说你和陆良没有私交,你也没去过外地,那你为什么会有日升昌的大额银票?咱们市面上可不太流通这么大额的银票。”
  坏了。陆良心想,百密一疏。
  本城的玉器生意几乎被商家玉行垄断,陆良的玉器生意只能去邻两城的源城做。
  源城的票号正好是日升昌,陆良和日升昌有合作,几乎没用宝丰隆的银票。他和吴安的合作已经很小心,什么都是口头嘱咐,连字据都没留下,但不可能不留下银票……
  玉原石昂贵,总不可能揣着重重的银子到处跑!谁能想到尘影会想到银票上来,还敢当众翻两人的衣兜。
  吴安已经面色煞白,陆良两次来得太密,他没来得及处理银票,只放在了靴子里求稳,他死鸭子嘴硬:“这,这是我购置东西时,别人找给我的。”
  尘影微笑:“我姑且不问按你的月银,你怎么会有这么大额的银票,就问你,是谁找给你的?这个数额的银票,无论哪家的掌柜都会有印象。商家不才,在诸店略有薄面,你说出一个名字,我立即带你去求证。再不然,我把本城所有能给出这么大额银票的店铺掌柜全请来问一遍。”
  吴安浑身瘫软,知道完了。
  他这副胆战心惊的模样,谁都知道他心里定然有鬼。
  人群中发出嘘声,唐言的一颗心也跟着沉下去,此事居然真被商尘影给解决了?
  他一直坚称做东吃饭,在席间解决此事。若是商尘影没解决此事,倒显得他知晓轻重,处事圆滑。若被解决,就显得他无能,只知和稀泥了。
  唐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尘影则道:“来人,去报官。”
  吴安没想到真会报官,大多数人对官府都有种天然的畏惧,吴安一边磕头求饶:“少东家,不要啊!”
  他涕泗横流,想到唐母之前说的:“你怕什么?我儿子是姑爷,未来商家的顶梁柱,有他给你撑着,你底气足得很。”
  吴安便将所有希望放到唐言身上:“姑爷!姑爷救命!”
  唐言被点到,他此时根本不想插手此事,但看着吴安异样的神情,再想着他莫名的胆大,和母亲多了的私房钱……唐言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能让吴安进官府!若是他供出了母亲……
  唐言管不得许多,忙道:“影影,得饶人处且饶人,吴安为商家兢兢业业效忠这么多年,如今一时糊涂,没必要大费周章,撵出去就是了。”
  “陆良毕竟是客人,他来买咱们的玉原石,也是一个进项!他虽然滑头,但是水至清则无鱼,以后对他的生意检查仔细些,没必要把人送进大牢。”
  尘影冷笑:“唐言,刚才事情没解决时,不见你拿出一个可行的主意查真相,现在水落石出后,你的话反倒不合时宜地多起来,刚才该出力时你除了说请客吃饭,你还做什么了?”
  唐言一阵尴尬,这话不就是说他没有能力?
  他刚才说请客吃饭,是想展示他比女子的优势多,能更快和生意人打成一片,更好说话。当然,他还有点小私心。
  陆良是客人,却被尘影得罪,被他安抚,那以后陆良就会成为他的朋友……只能说,唐言太会利用古代男女不平牟利,却低估了尘影。
  尘影道:“商场如战场,吴安和陆良内外勾结,戕害商家谋利,此等歪风邪气若不重惩,将来我商家如何做生意?我们玉商以玉比德,深知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你一口一个水至清则无鱼,但他们偷的是商家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劝商家不要追究?”
  “你是读书人,若是你的策论被偷,你也能说水至清则无鱼放过他?”
  唐言不敢说放,天下士子、官场明面上都最恨舞弊之风,唐言今日要是说一句放,明日他的臭名就会远扬,读书人最重清誉。
  唐言回答不出来,他只觉自己被尘影将得说什么都是错。
  尘影撂下一句:“既然你不放,就别再慷人之慨。”
  她走到抖如筛糠的吴安和强做镇定的陆良面前,“吴安,你胆子不算大,是谁鼓动你做这样的事,你背后还有人?”
第10章 当代还宗的赘婿十
  ◎……◎
  阳光炽盛,唐言整个人却如坠冰窖。
  商尘影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
  唐言紧紧攥住袖内的手,几乎掐出血痕,但众目睽睽下,唐言仍然没有失态,维持着仅剩的风度。
  吴安心绪慌乱地盯着地面:“我、少东家,没人吩咐我,是我一时糊涂。”
  尘影并不意外这个回答。
  现在吴安进大牢是必然之举,那么,吴安为了有人能在外边想法子救他,就不会轻易供出唐母。
  唐言精神紧绷下,忘了这茬儿,现在一反应过来,他好似从地狱被拉回人间,身体也渐渐回暖,重新恢复翩翩风度。
  尘影却没有半点失望,馥雅如仙的面孔微微一笑:“是吗?你现在说了不算,等你捱过公堂的刑罚,在状纸上画了押才算。”
  本朝重刑,像吴安这样的罪,到了公堂定然逃不过一顿用刑。
  若是吴安熬不住可怎么办?唐言和吴安俱是一凛,二人各怀鬼胎,但是官府的人已经到了,商家是本地的纳税大户,官差们都和颜悦色,没有半点刁难,把陆良吴安押去官府。
  尘影也派了一个掌柜去说清来龙去脉。
  事毕,人群很快散去,尘影也随之坐上回商家别院的软轿。
  商父被白东家叫去鉴赏玉瓷瓶,已经走在前面。尘影的软轿不疾不徐朝前。
  唐言见无人理会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究放心不下,商尘影是不是真知道了点什么?他故意走上前去,拦在轿前:“影影。”
  轿夫停下。
  唐言面容俊秀,掀开轿帘,言辞诚恳间微含担心:“影影,你刚才说有人在背后指使吴安?可是吴安不肯招认,可怎么办?”说着,仔细观看尘影的反应。
  “这有什么难的?”尘影好整以暇,仿佛并未看透唐言的打算般:“进了大牢都要脱一层皮,我们做玉器的,一双手最为重要。官府里有一种刑罚叫做夹棍,基本被用了这刑的,一双手也就废了,重刑之下,不怕吴安不招。”
  对,唐言知道这个道理,吴安没有必要冒着重刑替自己母亲隐瞒,他真不知道自己母亲怎么这么蠢,才成婚多久,她就敢把手伸到商家铺子里来?他都还没在里边安插人,她到底着急什么?!
  若母亲被发现……
  尘影故意说:“唐言,你很热吗?额上汗都出来了。”
  唐言下意识一抚额,手上一片干燥,什么也没有。他惊讶地抬头,她在诈他?她果然知道这事和母亲有关!
  尘影莞尔,她笑靥轻柔美丽,一双眼却十分清冷:“唐言,你好像很害怕。其实你不必如此胆战心惊,让不让吴安上夹棍,取决于你。”
  “取决于我?”唐言重复一句,确定尘影知道这事和他们有关后,唐言镇定下来,很快明白过来:“你要让我签和离书?”
  那日,尘影离开商家别院时说过,“你现在不签,以后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我和离。”
  尘影冷冷颔首。这个时代,和离并不公平,男女和离一定要男子同意,男子可以休妻,女子却不能休夫,官府并不会承认。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局限,尘影不耻这样的规定,她不会抱怨时代,而是选择在时代的规则内跳舞。
  无论唐言想不想,她都会逼到他和离,甚至逼到与之义绝。眼下唐母的罪,就是一个好由头。
  唐言见着她冷漠的表情,心中一阵刺痛。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母亲折磨了她一段时间,而他并未引起足够重视吗?
  这个时代的女子,哪个不是如此过的?唐言现在既怨尘影翻脸无情,又有点后悔,早知如此,当初他就约束一下母亲,现在想想,最后那几天她病了后,母亲也仍然要她去侍奉,的确不近人情。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唐言按住额心,十分疲惫道:“影影,再给我一个机会。”他循循善诱道,“我们纵然做错了,可我能改,一旦和离,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唐言,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权利。”尘影前倾身子,冷冷凝望他,“夹棍一上,你和令慈的名声会更难听,令慈更会有牢狱之灾。”
  ……
  唐言呼吸一窒,却不得不承认尘影说的是对的。
  他只觉女人翻脸无情后太过可恨,就像尘影,拿名声、拿一切来威胁她,都威胁不到!反而他更害怕名声受损,明明古代女人名声大过天……怎会如此?
  其实,尘影是看透了唐言这种人,喜欢拿名声来苛责女人,她就先下手为强,步步找到吴安的漏洞,再特意让人当场拿住吴安闹到全城皆知,名声这种东西,可不只会禁锢女人。
  唐言心中发冷,看出尘影的决定不可转圜,他匆匆丢下一句:“我不会和离!”
  转身便走,连轿夫的脸都不敢看。
  对唐言来说,和尘影的婚约就像是一块肥肉,纵然这块肥肉上长了刺,但只要他死咬住不放,等这块肥肉年纪大了……反正世间对女子年纪苛刻,届时,她不认也只能认了。
  唐言不禁生出庆幸之感,这几天的商尘影令他无法掌控,但幸好,她是个女人。
  女人身上的弱点,向来比男人多些,何况这是古代,他一个拖字诀就能拖死商尘影。
  当务之急,是让吴安不要供出母亲!唐言匆匆往商家别院走。
  尘影则继续坐着软轿前行,千雪实在忍不住,她道:“小姐,这样姑爷会不会去找吴安,使尽办法让吴安不要供出唐夫人?”
  千雪是个机灵的丫鬟,也知道打草惊蛇的道理。她觉得,要么就等吴安吐出真话画了押后,再拿状纸来让唐言和离也更稳妥。
  尘影在轿内闭目养神,闻言只道:“现在的罪太轻了。”
  她不想和这两人纠缠太多时间,要让唐母和唐言,在此事上犯更严重的错,一击毙命。这一波,叫做欲擒故纵,故意打草惊蛇。
  尘影对千雪道:“你待会儿替我办一件事。”
  商家别院。
  唐母听见脚步声,知道是自己儿子回来了,本来眼角眉梢都是喜意,但转念一想,那个抢走自己儿子的狐狸精也跟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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