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如果参参今年也不回家过年的话,可不可以抽空陪我去一趟永宁寺?”
黎参刚要回答,只见靳御伸手将她空出来的一只手轻轻握住,然后放在自己后脖颈处。
指尖触到后剃发的瞬间,黎参整个人呼吸一滞。
时间有片刻的凝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安蓉轻轻叹息。
“对不起参参,是我想多了。”
黎参眼尾溢出一点生理泪水,衬得眼尾那抹殷红愈发艳丽,混沌的脑子,还残存着一缕理智。
“明早九点永宁寺见!妈,我还有事先挂了!”
安蓉甚至来不及说晚安,内心异常喜悦。
黎参将手机放在一边,下意识的伸手去推男人肩膀,指尖刚碰到他左肩,就听到男人“嘶”了一声,莹白指尖像是触电般的缩回,连忙轻声询问。
“我,我碰到你伤口了么?”
靳御抬眸,原本清隽俊秀的脸上,因唇边沾染着潋滟的水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愈发昳丽蛊惑。
他微微蹙眉,嗓音嘶哑性感。
“嗯,碰到伤口了,疼……
宝贝乖,别动。”
黎参,“……”
浴室的反光玻璃中,倒映着洗手台上的少女,一条白皙修长的美腿,堪堪挂在男人的右肩上。
柔弱无骨的双手轻轻穿进男人乌黑的发丝间,忽而又滑落至性感靡丽的发茬之上。
堆积在腰间的裙摆中央,那朵开的正盛的小梨花层层叠叠绽放,露出里面又粉又嫩的芯。
黎参羽睫紧闭,纤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晶莹泪珠,红唇微张,仰头汲取着新鲜空气。
夜色压在正片大地之上,散落的月光给男人宽厚背脊镀上银霜,光影交织,在热雾朦胧中,描摹出一幅极具性张力的瑰丽画卷。
……
直到套房门被打开,黎参整个人猛地一颤。
才记起来还有两个人在隔壁洗碗!!!
她眼睫低垂,望着他们此时的“不雅”姿势,一整个僵在原地。
哇靠!要是被他们听到,甚至,看到?
那岂不是以后在这群下属面前,她这个靳太太的形象彻底崩塌?
一传十十传百,传她是有多如狼似虎,兽性大发,连受伤老公都不放过?!
靳御则是停下动作,缓缓站起身,先她一步的将水龙头打开。
哗哗水声响起,这是在示意他们两夫妻在洗漱间办事,识趣的别打扰。
与此同时。
却听到了裴医生节约水资源的“勤俭发言”,真是清奇的脑回路!
黎参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团进男人怀中。
直到裴医生被迟秘书强行拖走,门落锁后,黎参无力的瘫倒在男人右肩上。
此刻的黎参感觉自己彻底脱力,腿还发软。
正准备从洗手台上滑下来,不料靳御突然将她十指抵在冰冷的瓷砖上,倾身吻了上去。
“?!”
黎参猝不及防,刚平复没几秒的心脏又狂跳起来。
“靳,御!”
黎参气急败坏的轻轻咬了一下男人下唇。
“你别得寸进尺!”
靳御舌尖舔舐了一下嘴角,从喉间发出低低的一声笑音。
“小骗子,没有洁癖……”
黎参迷茫地抬起睫毛,红着脸狡辩。
“我有!”
靳御微灼的薄唇在她耳畔厮磨了会儿,不疾不徐问。
“小梨花,甜吗?”
第70章 恭喜靳总,喜得一子
黎参闻言,脸上红晕直接从脸颊蔓延至耳根,缓缓从红唇溢出两个字。
“变!态!”
难得看到靳太太娇羞可人的样子,靳御瞳色莫名又深了几分。
他轻轻抵住黎参腰窝上的那颗痣,嗓音透着又低又凉的哑。
“那——可以让小金鱼也尝尝吗?”
?!
神么也尝尝?!
此话一出,黎参表情彻底失控,白嫩的玉足一脚踹在男人的腹肌上,放下裙摆就跑。
靳御看着强行逃走一步一踉跄,提起裙子不认人的靳太太,无奈浅笑了瞬。
又是一个需要用五姑娘解决的夜晚~
~
翌日清晨。
黎参睁开眼时,迷茫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感觉腰间有点重,她偏过头看去,靳御的左臂正环在她腰间。
“醒了?”
大概刚醒来的缘故,靳御嗓音微微有点沙哑,率先起床,走到茶几旁接了杯温度适中的水,递给她。
黎参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十分,去永宁寺要半小时,不能再赖床了。
于是懒懒起身,咕咚咕咚将温水喝下,然后去洗漱。
收拾好自己后,已经快八点半,黎参戴好帽子口罩就往门外冲,不料靳御一把攥住她。
“我跟你一起去。”
黎参,“?”
靳御神色自若的凝视着她。
“祈个福。”
车内。
黎参时不时的看向一旁的男人,好几次想开口问他,堂堂靳总居然也信神佛?
而且一会要是被妈妈看到,该怎么解释两人的关系?
父亲那天来闹,肯定是哥哥在家里乱说,那母亲肯定也会听到一些只言片语,那届时她岂不是两头为难?
黎参抿了抿唇,故作随意的问道。
“靳总,信佛啊?求啥啊?求财还是求子啊?”
话音刚落,她愣了一瞬,意识到自己嘴瓢了,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
“不是,我的意思是,靳总要求一段幸福美满的姻缘吗?”
靳御脸上是一如既往平静淡漠,又恢复成了那个方端公子,他反问。
“你呢?”
黎参撇撇嘴,“我又不信佛。”
靳御挑眉。
“为什么?”
黎参表情淡淡。
“我是个没有信仰的人。况且,祈祷有用的话,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靳御,“那还去?”
黎参垂下眼帘,“我妈信,就陪陪她呗。”
半小时后。
车辆在一座古朴庄严的寺庙前停下,四周依山傍水,万物静谧。
黎参让靳御老老实实在车上待着,反正他也进不去。
因为永宁寺是流传千年的古寺,不接待外人,也不要什么香火钱,隐尘避世,据说只接待皈依佛门的子弟,或是有缘人。
母亲安蓉早在十多年前就在永宁寺做义工,小时候还经常带她来寺庙附近的竹林挖竹笋。
黎参在门前站定,抬手轻轻叩了叩门,“吱呀一声”,庙门开启了个缝隙。
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僧人朝她笑了笑。
“小施主,你母亲已经等候多时。”
黎参双手合十,回礼道谢后,轻车熟路的朝母亲经常去的天王殿走去。
转了一圈,不见人。
找了很久,才在普门殿(观音殿)见到母亲的纤薄憔悴的身影。
曾经温婉动人的女子在无情岁月的蹉跎下,也变得疲惫不堪。
算来已经多年未曾与母亲见面,到底多久了呢?她也记不清了,至少从她离家的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想过要回去。
永宁寺,算是她唯一与母亲见面的方式。
“妈……”
黎参提步上前,走到母亲身边,认认真真的跪在蒲团上,用最标准的动作礼佛三拜。
安蓉等她行完礼后,轻轻的抱了抱她。
“来啦……瘦了。”
黎参回抱住母亲,用着一种撒娇的语气道。
“你白发又多了。”
母女两人相视一笑,静静的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许久之后,黎参蓦然开口,“妈,为什么今天来普门殿?不会是给我求姻缘吧?”
安蓉捏了捏她脸蛋,“来帮你求子的呀。”
黎参,“???”
下一秒。
只见靳御从门口从容不迫的进来,朝安蓉恭敬的喊了声“妈”。
黎参,“???”
狗男人怎么进来的?
不对,这不重要,狗男人怎么喊‘妈?’
不对,他们什么时候……
安蓉朝靳御微笑点头,朝他招了招手,“小御,来。”
靳御走到两人跟前,眉目含笑的看着黎参。
安蓉将黎参的手轻轻搭在靳御手心,然后把两串款式相同大小不一的佛珠压在上面,嗓音温柔。
“妈也没什么好送你们的,就祝你们平安喜乐,鸾凤和鸣。”
黎参从母亲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欣慰和释然。
没等她开口,靳御抢先收下迟来的新婚贺礼,并道了谢。
然后让黎参自己先去车里等他,新女婿似乎还有话要跟丈母娘讲。
黎参就这么一脸懵逼的回到了寺庙门口,百思不得其解,狗男人是什么时候跟母亲坦白的?
正当她思考人生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喵呜’声从不远的草丛里传来。
黎参走过去一看,瞬间心都要化掉了。
一只颜值超高的小橘猫跌跌撞撞的在草丛中挪动身体,尽管又瘦又小,但那双水灵灵的琥珀色眼睛超漂亮。
“喵~~~”
看到黎参后,小橘猫怯生生奶唧唧的朝她叫。
黎参瞬间被俘获。
四下看了看,估计是猫妈妈觅食去了,然后这个小家伙自己出来溜达迷路了?
黎参正朝远处张望着,只觉得脚边贴上一团软乎乎的东西。
低头一看,小橘猫已经跋山涉水的挪到她脚下,丝毫不怕生的将小小身体挨在她脚背上。
黎参扑哧一笑,抱起小家伙,用指尖戳了戳它脑袋。
“喂,小小年纪就知道跟美女贴贴了啊?小心我回头告诉你妈去!”
忽然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清冽男声。
“这小家伙是被猫妈妈遗弃了。”
靳御不知何时已经从寺庙里出来,缓缓脱下大衣,轻轻披在黎小猫身上,将两只小猫一起包裹起来。
黎参有些诧异的抬头,“为什么?”
靳御环着她往车那边走,耐心解释道。
“这只小猫很虚弱,母猫觉得它不行了,就会遗弃,如果你把它送回去的话,小猫也活不久,母猫会选择吃掉它来补充营养。”
黎参,“……”
掌心的小东西蜷缩成一团,很是贪恋的用小鼻子蹭了蹭黎参的指尖,然后慢慢睡去。
黎参心尖一动,眯起狐狸眼抬头看了看靳御,笑得意味深长。
“恭喜靳总,喜得一子!”
~
回到清湖湾后,靳御午饭都没吃就直接上了迟秘书的车。
说是靳老爷子喊他回老宅。
于是黎参把小奶猫安顿好后,吃了个饭美滋滋的躺在贵妃椅上,打开手机买买买。
既然认了这个小家伙当儿子,那肯定是要好吃好喝的供着。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一人一猫身上,无比温馨和谐。
不一会,黎参便懒懒的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去看身旁的小家伙。
可是,早就没了踪影。
黎参陡然醒了神,四下寻找。
终于在书桌底下的一块长毛地毯上找到了小家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余光瞥见半开的抽屉中,有一瓶没有任何标签的小药瓶。
嚯?狗男人这是背着自己偷偷在吃十全大补药?
难怪那次机车play的时候,这狗男人就跟个电动小马达一样,猛地一批!
从此以后。
她每回都处于下风。
根本玩不过他!
所以,这玩意儿,对女人有效吗?
不只是出于何种心态,黎参鬼使神差般的倒出一粒药片,用指腹轻轻一碾。
药片碎成粉末,她伸出舌尖尝了一点。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黎参身形一滞,潋滟的狐狸眼倏尔深沉。
第71章 御小公主好娇嫩呀
这种味道她太熟悉了,是盐酸吗啡缓释片。
强效镇痛药,用于缓解严重创伤和癌症晚期等疼痛,七天成瘾。
当年她为了戒断,受了不少苦,所以这种味道这辈子都不会忘。
那靳御为什么会有这种药?他在吃吗?
可这男人平时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啊……
不对,不对,她想起来了。
那次在浴缸里蓄势待发的时候,狗男人半路逃走。
她还以为是自己咬了人家喉结把人给咬萎了。
而且从脚步声判断,他是去了三楼。
从楼上回来后,脸色明显不对劲。
而且脆弱的跟个小孩一样,粘着她求抱抱。
黎参将药瓶放回原处,直接迈步上了三楼。
这里跟二楼布局差不多,主卧次卧,还有一个偌大的书房。
除了那间他们玩过的情趣房间,其他地方她确实没去过。
逛了一圈后,没发现任何不妥。
只听楼下“咔哒一声”。
是靳御回来了。
她连忙下楼,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看到男人那双清隽的檀眸以及修长脖颈上,贯穿喉结的一道血色红痕。
又受伤了?
未等她开口,迟秘书一边换鞋一边低头说。
“靳总,您的伤先处理一下吧,老爷估计是气坏了才失手……”
“闭嘴。”
靳御朝身后人冷冷开口。
黎参怔住,指尖蓦然收紧。
那个靳氏掌权人,也就是靳御的爷爷,不是最宠爱这个三公子了吗?
为什么伤他?
迟秘书一惊,连忙抬起头,看到一步步迈下阶梯的黎参,神情诧然。
“太太……对不起,我没看到您。”
气氛有一瞬间的焦灼。
沉默半晌。
黎参立刻明白狗男人八成是不想她知道靳家的事,略略挑眉,视线落在男人那张精致方端的俊脸上,低低一笑。
“哟,我们御小公主是被长辈训话了吗?
哎呀,多大点事儿啊?
来,不哭,老婆疼你。”
迟秘书刚换好鞋子,听到这话,默默的提着自己的鞋子又退了出去,把大门关的严严实实,恨不得把门缝都堵上。
靳御微微一愣,活了二十八年还从未有人喊过他‘小公主’,语气还……莫名有点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