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草坪上站起来,胡安西看着我往那个女鬼的方向走过去,就知道我在打什么算盘了。
“你哭什么?”我跟那个女孩一起跑,还问她。
“你能看到我?”她好像很诧异的样子。“你怎么能看到我呢?”看来她已经清楚自己已经死了。
“你既然死了,为什么不去投胎转世呢?”我问她。
她说她也不知道,她就想一直留在这儿,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没有解开的执念?她就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跟我说。
“你不说我可走了。”我告诉她。我想,应该没有人能帮她解决问题了,如果,她真的有什么要解决的事情,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时机的。
我跑着跑着,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周围的人,都用诧异的的眼神看着我。
“曼曼,走了。”胡安西在我身后叫我。我顿时明白,他们是看不见这个女鬼的。
我悄悄和旁边的女鬼说,“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到旁边的咖啡厅三楼来找我。”
然后,我赶紧朝胡安西跑过去。哎呀,真丢脸。
不出我所料,这个女孩最迟今天晚上一定会来的。
果然,晚饭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人敲了敲三楼的门。
“你想看到的,如你所愿……”
打开门,是那只女鬼。我让她进来,自己找地方坐。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能帮你做些什么?”我盯着她,希望她能告诉我她经历了什么。
她坐在沙发上,轻声细语的说:“我是我们系组织部部长,我直接面对的老师,今年年初调到了新校区,做教研主任,所以,我们就换了一个学生会指导老师。
他是一名大学毕业不久的男生,来我们学校才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我升任部长之后,就直接面对了他。
可是我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他挑刺,他在我们系里的好几个班里说,以后不要让我进他们教室,说我为人怎么怎么不好……
我原本以为,是自己做的事情不好,才会被他这样对待,可是,终于有一天,我没有课,在办公室打印系里的月末总结。
那个老师就关了门,走到了我身边,说,如果我不好好听他的话,以后,他就让我以后在学校混不下去。”
一听这话,我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我问她,“那个老师长什么样子?叫什么?”
“他叫任锐,是一个还很年轻的男生,他是我们学校大书记的亲侄子。”
原来还带有裙带关系,难怪这么嚣张。我打算去他们学校看看。
第二天,我装作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去了系办公室。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老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但是,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是真的被惊呆了,一个长相如此帅气的男生,居然会做出那么下流的事情。
我问他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周明慧的女生,他激动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你见她到啦?她现在好好?他在哪?”
这个人拉着我的手,急切的问。这是什么情况?
“她已经死了呀。”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像我跟他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一样。
我让他坐下来,好好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这个男人口中,我听到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这个男人和我昨天见到的女鬼周明慧是从小就认识的。双方父母还是至交好友。
任锐比周明慧大四岁,他大学毕业之后,通过家里的关系,才知道周明慧在这个大学念书,他辞去了原本高薪的工作,追到了这儿。
周明慧比她想象中的更出色,她才来两年不到,就被系里老师很是看重,出任了组织部部长。
这让原本就喜欢她的任锐,更加心动。但是她已经认不出眼前的那个男人就是小时候的玩伴。
她很排斥任锐,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不好好去完成,任锐也感到很头疼。不得已之下,任锐训斥了周明慧。
周明慧觉得任锐一直在针对她,她更难受了。所以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周明慧就打算要去办公室跟任锐摊牌。
可是那天在办公室的人不是任锐,而是学校的一个小混混。周明慧长得好看,原本那个小混混是对他动心的。
但是周明慧进去之后,没有看清楚坐在那儿的人,就肆无忌惮的张口大骂,那个男生原本就被人任锐训斥过,心情很不好。
周明慧的怒骂更加激化了他心中的怒火,他站起来,对周明慧动了手,周明慧反击不过,那个小混混也知道自己惹了事,就跑了。
可是,从那天以后,周明慧就消失了,没有回家里,也不在学校。
第38章 :死亡
任锐从那天开始,就经常晕倒,他还以为是自己身体出了毛病,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都没什么问题。
医生说,他可能是有低血压的前兆,要他按时吃饭,补充糖分。他也没当一回事。
我看了看门口站着的,是周明慧。她两眼流着泪,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任锐后来又跟我说,周明慧的母亲他们家有一种遗传性的精神疾病,但是在他母亲那一代却没有显示出来。
他们家的女孩子都容易性格暴躁,是典型的狂躁症代表,所以任锐才会辞了工作,到这个学校来陪她。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到来让周明慧的性格变得更加暴躁。
他躺在办公椅里面,面脸都是泪,这些话,周明慧一定都听到了,可是,我在看向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周明慧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跑出去,想找到她,可是,整个学校都找不到她的身影。我又回到了办公室,问任锐,周明慧会有可能会去哪儿?
如果可以,我能帮他们见上一面。任锐说,周明慧从小就喜欢国画,他们也是因为国画认识的。
这个学校能找到国画的地方,就只有美术室了,我们到美术室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一个鬼都没有。
任锐不甘心的坐在美术室,我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了。我把在学校发现的事情告诉了胡安西,胡安西也觉得纳闷。
后来,我又去学校找了几次,都没有找到周明慧,现在,我们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
任锐也联系过我,他说,周明慧已经不在这个学校了,他想要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心情,还告诉我,如果有周明慧的消息,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挂了任锐的电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任锐总是经常晕倒,我记得在《山海涂志》里面记载过一种人鬼鬼一的事迹。
传说,有一对恋人,在父母和世俗的逼迫下,不得已分开,那个男人其实是地狱湮魔犬转世,他本身阳寿就短,死后,就回到了地狱,可是他仍旧放心不下还在人间的红颜知己。
他在地狱里面,找到了一株可以让人转世还魂的仙芝草,就让人在阳间把那个未婚夫给毒死,他想要在仙芝草的作用下,附身在那未婚夫身上。
可谁知,下毒的人把毒下在了那个未婚夫的玉佩上,玉佩随身携带,时间久了,那未婚夫便会不知不觉的死去。
可那未婚夫把玉佩送给了湮魔犬的红颜知己,那女子带着玉佩不过几日,就香消玉殒。可是,那个女子死后,也没能来地狱,她心心念念自己的爱人,死后也要留在人间陪伴他。
湮魔犬更加心疼她,所以,拿仙芝草去挽救她,可是,仙芝草威力巨大,居然把他们两个人的魂魄都放进了一个躯壳。
仙芝草可以让身躯千年不腐不烂,他们却终身都不能再见,白天只有那女子活着,夜晚只有湮没犬活着。
难道,周明慧也找到了仙芝草,任锐经常晕倒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为仙芝草的原因,他还是一个活着的人类的躯体,肯定会受不住仙芝草的威力的。
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胡安西和侥琛他们,又赶紧给任锐打电话,但是,那边已经没有人接了,侥琛帮我找到了任锐现在的住址。
当我到他家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胡安西再一次附身在我身上,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两个人的魂魄都调离了出来。
我看到了任锐和周明慧的魂魄死死的缠在一起,现在,就要想办法把仙芝草给取出来,胡安西和侥琛都没有办法。
我把我的指尖血滴在符咒上,让胡安西他们用法术从任锐的肉体上剥离出来。我死死按住符咒,保证即使仙芝草离体,任锐和周明慧也不会魂飞魄散。
在胡安西和侥琛的加持下,我已经能够看到仙芝草从任锐的身体上面显现出来,它正在慢慢的往出剥离。
胡安西看着也觉得不可思议,就在仙芝草快要出来的时候,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任锐身体里专了出来。
仙芝草再一次落进了任锐的身体里,胡安西和侥琛被仙芝草的威力伤到,各自后退了一大步。
“哈哈哈哈,这个身体的主人只能是我,只能是我……”任锐站了起来,狰狞的说。
现在,他的身体里还有一个魂魄,他从侥琛身边离开,被侥琛打了回来,毕竟现在他刚刚占用了别人的身体,灵魂与身体的契合度并不高。
现在的任锐,我也不知道还叫他什么,我现在根本不能动,我一动,任锐和周明慧就会魂飞魄散。
那个人似乎也知道,我这儿是突破口,他从我身边溜走,胡安西赶紧去追,被我制止了。
我快要撑不住两个魂魄的重量了,我知道胡安西那儿有一个可以收集人类魂魄的紫玉水晶瓶。
所以才赶紧叫住了他,他把这两个魂魄给收了起来,我才觉得松了一大口气。
现在去追那个人肯定已经找不到了,我们只好又回到了咖啡厅,原来,杭州市居然有这么多藏龙卧虎的人物。
不光有人可以找到仙之草,还有人能够藏在别人身体里边儿,逃过了胡安西和侥琛的双眼。
我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在想找到这个人可不容易了,紫玉水晶瓶里面还有两个人的魂魄。,该怎么处理?
他们两个人死死纠缠在一起了,如果不取出任锐身体里面的仙芝草,就没有办法把他们两个人分开。
胡安西问我说,一般一个灵魂和一个身体完全契合需要多长时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需要一周也就是七天的时间。
侥琛展开了杭州市的地图,这么大的地方,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个魂魄刚刚找到宿主,肯定不会跑的太远,也不会去人流量比较密集的地方,所以,附近这些正在拆迁和装修的地方,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我让我的灵在那些地方寻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整整三天,我们转遍了附近的施工场所,这个人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我坐在电脑前,搜索任锐的人际关系网,希望可以从他身边的人开始排查,最近,他身边的亲人朋友没有离世的。
那说明,这个魂魄在他体内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了,我看了他童年的资料,终于在一张照片里面,发现了端倪。
我让胡安西和侥琛看了一下那张照片,那应该是周明慧一家和任锐一家在什么地方旅游的照片。原本是没什么的,可是,我在那个景区的树边发现了一团黑影。
相机是不可能把鬼魂给拍下来的,所以,树后的黑影应该是一个人,而且,他一定是有目的的跟在谁。
我先后拜访了任锐和周明慧的父母,我觉得任锐的父亲,好像知道些什么。
后来,我趁任锐的父亲上班的时间,在他的车里问出了那个黑影。
任锐的父亲是一个法官,他经手的案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想要对他不利的人很多。我拿出了那张照片,问他,这张照片上他们一起旅游的时间,他有没有审理什么棘手的案子。
他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手就开始颤抖,他嘴里呢喃着:是他。两只眼睛里边儿都闪过了泪花。
他说,照片上的那段时间是他参加工作的第三年,那个时候,他审理一件案子,那件案子里面的被告人是他的高中同学,犯得是强奸罪。
他曾经私下里找过任父,说,如果这件案子判他无罪,他愿意把自己全部家产送给任父,任父当时确实心动了,他高中同学家里是开服装厂的。
那个服装厂当时在杭州市很有名,如果,有了那个服装厂,他的身价会提升不少。
可是,他不敢,他没有胆量,怕被督察部的人查住,所以,按照原则。判了那个同学十五年有期徒刑。
他的同学有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那个孩子自从他爸爸被关进警察局,妈妈跑了以后,就无家可归。
任父还多次给那个孩子买过吃的,后来,这个孩子就消失了,他还以为,这个孩子是找到了什么谋生的本事,原来,是一直跟在他身边。
我告诉他,照片里的那个孩子可能已经死了,而且,魂魄就在你儿子身体里,现在,我们都找不到他,如果,任父有什么想起来的事情,可以随时打电话告诉我们。
任父坐在车里就说了,你们可以去公园,或者一些桥洞里面找找,我们分头行动,侥琛跟着任父,我和胡安西一起,对杭州市所有可能出现流浪者的地方,全部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任锐的身影。
侥琛说:“会不会在孤儿院之类的地方。”对,我们找了很多地方,就剩下孤儿院了。
第39章 :魂
这已经是第六天下午,明天,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找到任锐的身体才行。
当天晚上,我们就坐在电脑前,搜索杭州市所有的孤儿院,城东是任父和侥琛负责,我和胡安西去城西。
第二天不亮我们就出发了。但是一直寻找到傍晚,我们都没有找到他。现在就只剩下一家孤儿园了。
守望孤儿院门口,我们和侥琛,任父一起到的。任父推开门,与里面的负责人打了招呼之后,我们就开始在孤儿院里面寻找任锐。
找了一圈之后,一盆凉水撒到了我心口,还是没有找到它,再有六个小时,我们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我看到孤儿院里面,有一个小男孩拿了一个可以放在手中的小风车,在院子里欢快的跑着,阳光洒在他稚嫩的脸庞上,让人觉得特别温暖,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
胡安西来到我身边,抱着我说:“我们已经尽力了。”我知道,这种事情,勉强不了。小男孩那些风车朝我们跑过来。
他绕着我们不停的转圈圈,胡安西蹲下来,拉着他的小手,问他说,“你见过这个哥哥吗?胡安西把手里的照片给小男孩儿看。”
小男孩儿盯着照片看了很长时间,然后点了点头。我和胡安西顿时觉得不可思议,车到山前必有路也不过如此吧。
我们跟着小男孩儿,来到了孤儿院一座闲置了很久的房子。这样的地方是能住人吗?
我跟胡安西对视一眼,让小男孩儿先回去,我们悄悄的往屋子里摸去。
这是一排很旧的民房,房子上面都是上着锁的。但是能很明显的发现,有一间屋子的锁,被人撬开过,因为旁边有窗户,他可以很轻易地从里面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