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猎杀者[快穿]——沧海天炎【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02 17:15:58

  他之前很少参加宫廷宴会,除上次之外也没见过她,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问起了他,不过席归云并不想她将其他人认成他。
  秋色便侧头看了他一眼,依然平平静静的说:“庄府怎么走?”
  席归云顿了顿,这才斟酌道:“往长鹤街街西尽头就是。”说完了又紧接着看她:“庄姑娘不记得庄府怎么走了?”
  坊间传闻都说庄清绮失了智,可在席归云看来,如今的庄清绮才是真正自由的。
  秋色听了他的话,却像是肯定了些什么,随即看向之前说话的白衣公子。
  那白衣公子脸上挂着某种从容的笑,无论是看向席归云还是她,都带着淡淡的戏谑之意,见秋色望他,便笑着说:“庄姑娘恐是忘了我,我是三皇子的伴读,从前还见过你几面,只是时光唏嘘,未曾想再见竟是如此局面,今夜我奉命取人性命,恐怕留不住你了。”
  秋色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挪到他的腰上,定格了那么一秒钟,旋即便在这白衣公子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剑出鞘。
  剑光如雪,有那么一瞬间比天上的月亮还亮。
  白衣公子顷刻间闭上了嘴,身体飞速往后退去,连横剑身前的时间也没有,只剩下一片被割裂的衣角飘扬在空中,又静静落在地上。
  晚一息,这剑就落到了他脖子上了。
  之前只听闻庄清绮当街斩下自己妹妹的头颅,可从来不知道,她竟有如此惊绝的剑术。
  白衣公子一边后退一边沉静道:“你不是庄清绮。”
  庄清绮要是这么有能耐,怎么可能还会出现与人私奔被弃的事情?
  “你究竟是谁?”
  他皱着眉头,面对秋色的剑术竟然只能后退,几乎无法招架。
  然而秋色没有回答他,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听进这白衣公子在说些什么。
  这个世界只有两个人能让秋色多看一眼,不至于见面就死于她剑下,一是天运之子公子曦,一是剧情里的大反派席归云,两个都不是还和她叨逼叨,灵玉觉得这大兄弟就是来找死的。
  主角都不是,你怎么这么大脸来给自己加戏呢?
  灵玉蹲在观察空间里,摇头叹气,看着自家主人把这白衣翩翩的俊美公子一剑一下砍得浑身冒血,鲜红浸透了白衣。
  他倒是比庄清绮的旧情人陈国公世子要强许多,还没被斩下头颅。
  而席归云不愧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反派,实在很有眼色,他见秋色追着这白衣公子斩杀,便很识趣的指使剩下的侍卫拦住其余黑衣人,不让这些人打扰到秋色杀人,他猜想她应是不喜别人插手的。
  虽接触短暂,不过他已窥得她几分脾性。
  好在失去了为首的白衣公子,侍卫们勉强也能抵抗几分。
  默默看了眼不远处冷静杀人的秋色,席归云收回视线,目光定格在这些蒙面黑衣人身上,眼眸渐冷,眼里弥漫出浓重的黑来。
  “日日想着杀我,三哥可真是个好兄长。”
  他勾起唇突兀笑了一下,声音极轻,嘲讽至极,脚步却飞快朝剩下的黑衣人掠去,展现出的竟是外人从未见过的身手。
  今日如果不是遇见庄清绮,他倒真有几分危险了。
  虽隐在暗处,但他的力量到底不多,否则又何须装着受人压迫,在这个世界上,他的父皇、皇兄、那些皇亲国戚,甚至于那些朝中大臣,哪一个不是视他为蝼蚁?便是最卑微的城防司处的小兵也可在他身上踩一踩,因为他们都知道,他席归云没有任何办法抵抗,所谓至亲只恨不得他死。
  可他席归云为什么要死?只因为是宫女的孩子?便是贱种?真是可笑。终有一日,他要让这个世界也尝尝种下的苦果。
  当不了皇子,他便当鬼王,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王。
  席归云勾着唇,随手扭断了某个黑衣人的脖颈,只觉得一向压抑的黑暗在心中疯狂滋生,几乎快要漫过他的灵台,主宰他的意志。多年来的压迫,让他无比渴望杀戮,或许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只唯一一点意外。
  是那道划过他生命里如云自由的剑光。
  人生真的很奇妙,庄清绮救了他两次,一次是他故意,一次是真的危险。他从前和她没有交集,只从如今开始,她万劫不复,他身陷绝境,却从此有了交集,无论从前如何,如果这是他黑暗人生里唯一的一点白昼,席归云觉得自己愿欣然往之。
  他脑海里一瞬间略过许多思绪,下意识的扭头看去,便看到剑光一闪,秋色一剑斩断了白衣公子的脖颈,然后熟练的蹲下身来摸走了头颅上的玉冠和他腰上的玉佩钱袋。
  席归云:“???”
  作者有话说:
  灵玉:买糖不要钱吗?大惊小怪,我主人还有花钱的意识,我要吹爆她好嘛!你看看多好的人!又没偷又没抢。
  白衣公子:???杀我就是为了买糖?
  咳,是这样的,这本书的恋爱方式就是···单相思加男主脑补。
  PS:作者君最近工作超忙,这本书发的更新都是存稿定时发表的,更新是日更,可能之后上榜需要控制下字数会有那么一个星期断一两天更,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日更,V后保持日更和加更状态,隔壁那本书也是,我尽量回来尽快写完。
  么么啪,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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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万劫不复的高门嫡女(六)
  ◎一言不合就是杀。◎
  摸走了白衣公子身上的值钱物件之后,秋色不曾停留片刻,再次挥剑而出。
  席归云的侍卫原本还在和那些黑衣人交战,却都不得不渐渐停下,无他,秋色杀人从来不看敌我,挡在身前的都一剑斩之,而实际上她也确实没将席归云和他的人视为己方。
  她的己方永远只有她和她的剑。
  照例留下了一地断头尸骸,杀完了人,秋色走到席归云面前。
  “带路。”
  她言简意赅。
  灵玉的AI系统平面地图没有标注地名,所以长鹤街在哪里她不清楚。
  不过没关系,席归云知道,他会是个识趣的人。
  席归云原本想劝她一句暂缓,毕竟那是庄家,百年世家不比陈国公府弱,但一对上她的眼睛,他想说的话便已无法开口了。
  那双眼沉静坚定,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改变她的决定,他便知道他说再多也是枉然。
  于是他微微一笑,释然道:“我带你去。”
  既然无法劝慰,他便欣然跟随。
  秋色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话,但实际上还是她走在前头,席归云跟在后头,原因无他,秋色不喜欢走在别人身后。
  那些剩下的侍卫,席归云倒是让他们先回去了,他也不想再有第三个人。
  夜色越发深邃起来。
  走出了狭小巷子,跨入宽阔大街上。长鹤街离这里有些远,好在夜晚人静,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唯有他们漫步在街上,一个身着白影,一个满身鲜血,若是被人看到少不得要吓到些人。
  一路上席归云几次想开口都没能说出,面对秋色时很难不被她的气场所影响,他也安静下来,当然,他该庆幸自己没有随便开口,否则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
  能给秋色带路的人不多,但并不代表没有。
  走过街口,脚步声清晰,除了偶尔有飞鸟被惊起的声音传来,街道两边的房屋大多是一片漆黑。
  秋色的脚步在某个时刻戛然而止,目光看向漆黑的前方,一片夜色里朦朦胧胧,有些看不清切。
  席归云原本正在想着该怎样才能成功和她搭上话,但此刻瞬间反应过来,也停住了脚步,他是会武的,原本应该比秋色更早听见远处的动静,比如这由远及近的车辕声。只不过他大部分注意力都在秋色身上,所以才有些忽视了周围的动静。
  秋色停下了脚步,他也就反应了过来。
  远处漆黑一片的夜色里朦胧中有一盏微弱灯火浮现,伴随着清晰的车轮滚滚声,在黑暗里显得有些诡异。
  但等这马车缓缓驶近之后,这阵因黑夜而产生的诡异也就消失无踪,因为这只是一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甚至席归云立刻看出了这辆车的主人是谁。
  他有些警惕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马车滚滚驶来,然后停在他们身侧。
  “公子曦?”
  这车是丞相府的,他曾经见过几回,公子曦身体羸弱,但得圣上恩宠,每次上朝之时都是乘着马车直入皇宫,所以这辆并不算太起眼的马车其实非常有代表性。
  但此时此地见到他,可不算什么好事情。
  席归云默默扭头看了眼秋色,见她秀美容颜依然沉静,没有因为公子曦的到来产生丝毫动容,这才收回了视线。
  他记得那个传闻里一开始就是公子曦护了庄清绮,据说他们幼时便相识,算是有一段交情,公子曦不忍看她被庄家沉亡,便插手了这件事。
  公子曦此人,永远一副无波无澜的模样,可席归云知道,这个人比起他那几个夺嫡的皇兄更加可怕,若不是因为他无意参与夺嫡之事,或许太子早已确定。
  和他从小在黑暗里长大不同,公子曦身来荣光加身,幼时成名,直到现在,他在巅峰处登顶,便从未落魄过。这样一个人护着庄清绮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他和公子曦根本无法比较。
  他只是宫女生的卑微皇子。
  马车车帘被缓缓拉起,里面露出来的果然是那张清隽矜贵的容颜。
  公子曦的目光一如秋色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一样,淡漠、从容、高高在上。
  他坐在马车里,并未起身,只隔着被掀开的车帘看向秋色,声音浅淡:“你此行,欲往庄家?”
  秋色握着剑柄,声音并不比他热切。
  “你要阻我?”
  这一句,是看在他气运之子的份上,若公子曦回答是,那么下一刻他就会人头落地。
  气运之子于她,也不过多问一句的不同。
  公子曦并未马上回答她,只静静望着她的眼,目光中似乎是叹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你可知这一去,我便护不住你了。”
  旁边席归云忍不住握了握掌心,指甲陷进肉里,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也难看得很。
  当初庄清绮从丞相府出来,公子曦并未阻挡,后来杀陈黎,也是他出手将事情推到来了林景身上,他公子曦可曾相助半分,竟然也有脸说这句话?
  便是要护,也是他席归云来护,堂堂丞相,倒真是不要脸了。
  但可惜无论公子曦还是秋色,都没有将视线放在他身上,也没看见他咬牙切齿的神情。
  秋色更是毫不犹豫道:“阻我,杀你。”
  公子曦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只声音浅淡道:“幼时你我相交,数年间一晃而过,你今日走到这种地步,我亦有几分责任。”
  席归云狠狠皱眉,立刻就想开口打断他和秋色叙旧的话。他原本对公子曦并无什么感觉,但现在觉得格外厌恶。
  好在公子曦也只说了这么一句,他看着秋色,目光突然深重起来。
  “你并非庄清绮。”
  他的目光深重里带上了几分冷冽。
  其他人都只是有所怀疑,唯独他,声音坚定无比,似乎直接就认定了她的身份。
  甚至透过眼底的冷冽,他仿佛看清了秋色真正的身份,她非庄清绮,可这个身体却是庄清绮的,从一开始,秋色从丞相府走出他便有所感,而今不过确定而已。
  但这些话对于秋色而言都是些废话。
  她皱了皱眉,索性横剑。
  公子曦眉心一跳,快速道:“我不拦你,但相识一场,你此去凶险未知,且上来喝杯茶吧。”
  他示意身边的仆从将车帘打上,并且从车里的暗格下拿出了一个精致食盒,食盒打开,是几叠香甜糕点。
  秋色的剑一顿,目光顿时落在那些糕点上。
  公子曦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一样,眼里的冷冽也消失不见,只淡笑着道:“上来吃块糕点?”
  秋色沉默了一秒,突然回头。
  “你。”
  她剑尖点了点席归云。
  “拿上,继续指路。”
  席归云不仅没有被指唤的不悦,反倒绽开一脸笑意笑咪咪的说:“好的。”
  他走上前,对着公子曦嗤笑了一声,便准备上车拿食盒。
  “八皇子。”
  公子曦面色不变,却拦住了他的动作。
  “我可没有请你喝茶。”
  “呵。”
  席归云脸上的冷笑连掩盖的意思都没有。
  “丞相大人客气了,只不过大人倒也睁眼看看你对面的是谁?你以为是那些隆京里爱慕你的春闺少女,你这张脸,可不好使。”
  席归云此刻大概很像一只张开了身躯的刺猬,或者像一只挥舞翅膀的斗鸡。要是让他的属下看见保不定要大吃一惊,但他自己丝毫没有察觉,看向公子曦的目光几乎蔓延出无比深邃的恶意来。
  公子曦终于正视他,但目光依然浅淡。
  “八皇子,深夜寒凉,尤恐惊寒。”
  “呵。”
  席归云又是一声冷笑,只想马上在秋色面前将眼前这人的假面撕开,好让她看看名满隆京的公子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这隆京里,天子脚下,哪有什么好人?不过是出身得好,谁比谁干净?
  只不过他们两个大概都没注意到,秋色的目光在那个食盒上停顿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三秒,而她手里的剑则剑刃微侧。
  她从食盒上缓缓移开目光。
  灵玉几乎是日了狗一般惶恐而又快速道:“主人,主人你别生气,跟这些傻男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对不对?他们一个是气运之子一个是反派,杀了会很麻烦的,就当他们是个屁呗,没事没事,我们不理他们。”
  两个男人有什么好叙旧的,把吃的给了他主人就赶快滚不行吗?叨逼叨叨逼叨,没看见秋色的剑都扬起了吗?这个世界怎么都是些喜欢找死的傻叉!妈的死了又要他来处理。
  灵玉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顿,几乎是把席归云和公子曦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问候了一下。
  好在秋色挥剑的前一秒,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公子曦突然望向她,随即平静道:“那便祝你此行顺利。”
  他让仆从将食盒递给席归云,然后放下了车帘,令人驶车离去。
  整个过程没超过一分钟。
  秋色蠢蠢欲动的剑停下,看也没看他离开的方向一眼,直接迈步继续往前。
  倒是席归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跟了上去。
  “庄姑娘,你喜欢吃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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