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枝枝问，“可以把固定嘉宾换成苏姐吗？”
噗，苏凝一笑，她倒是听过徐束良骂谭青，也听过谭青抱怨这姜枝枝白瞎一张脸只想当咸鱼。
但之前有什么工作姜枝枝还是挺配合的，只是没怎么努力在圈里刷脸，没成想这可预见的‘要火’的节目，姜枝枝还想着往外甩。
她单纯觉得有趣才笑，徐束良没好气的瞪完姜枝枝又瞪她。
苏凝偏了偏头，好奇的问，“把你换下来？”
姜枝枝点点头。对着苏凝这张又漂亮又有万般风情的美颜难得露出些撒娇的软和气，“苏姐，我不想去。”
徐束良咬牙切齿打断她的幻想，“门都没有。”
姜枝枝一秒收敛，神态厌厌的冷淡，翻脸比翻书还快。
徐束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开口，“先不说苏凝没时间没档期去耗一整个综艺，苏凝和徐靳两尊大佛压着，蒋芫不被骂成马蜂窝才怪。”
“还有，你平时忽悠谭青时候脑子不是挺灵光的，长青源再有能耐，那也是在医药，医药和娱乐圈有壁的，人家给点甜头华采就甩两个一线去拍综艺，华采不要脸了吗，以后在圈里还玩不玩。”
姜枝枝叹了口气，换了个人选，“苏姐工作室新签的南疆小精灵，成么？”
徐束良平日里神经是比较大条，但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而且能混到今时今日地位，对一些问题灵敏至极。
听姜枝枝这么一说，脸上的怒意瞬间散得干干净净，略微眯眼看她，手指在沙发上轻点。
“‘宛荷’和综艺的事先这样，你有事先去忙，我再给姜枝枝交代一下。”
徐束良和苏凝合作多年，这点默契两人还是有的。苏凝笑着起身，看姜枝枝厌巴巴的模样好笑的眨了眨眼，摇摇手，“明天我陪着你一起去，别担心，有事给我打电话。”
姜枝枝撅了撅唇，对着苏凝一派小孩子撒娇的状态，介意徐束良还在一边虎视眈眈，只是委屈巴巴的摇了摇手，“苏姐明天见。”
‘砰’，办公室门关起。
室内安静了好一会，徐束良才开口，“你给我交个底，怎么回事。”
姜枝枝耸耸肩，“老师现在在长青源。”
徐束良再好的心理准备也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是在永安么？”
姜枝枝那会屋内改造小实验室被扣在警局教育，要求她拆除，范凯人来不了，给徐束良打的电话，徐束良先去做担保人，又拿出姜枝枝和华采的合同作保。
只是华采是公司，私营企业，对于居民区实验室这种高危险性的担保警局不认，后来范凯才找到安全局那。
徐束良和范凯是初中同学，初中之后两人仅作为同学有一个联系方式，后来徐束良欠了范凯人情，也因此，让谭青签了姜枝枝，那时候想的挺好，双向磨炼双向成就。
只是结果嘛……
一方面，谭青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他自然盼着两人好，希望姜枝枝努力上进些，而且她确实有上进的资本。
另一方面，有着范凯的情义，姜枝枝才能这么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混日子，换成其他人顶着这么一张脸，签在谭青那，就是只死猪徐束良也能逼着她盘活起来。
所以，一天天的看见姜枝枝就觉得一口气卡着不上不下的忒烦，谭青这不成器的小兔崽子。
范凯回国后就和徐束良见了一次，并不是在东黎，是徐束良去永安出差时候，也是徐束良和姜枝枝第一次见面。
场景都点像托孤，但介于那时候范凯状态极好，而且姜枝枝漂亮肆意，宛若目中无人的状态，徐束良只觉得是姜枝枝确实想进圈。
她不是这个专业出生，刚从杉国回来也没什么露脸的，加上过了做练习生的年纪，找他能直接进华采，毕竟是华国几大娱乐巨头之一，还挺顺理成章。
几年前范凯帮了他大忙，之后几年虽然见的次数极少，都是他有工作去杉国赶去匆匆一面，但关系挺好，徐束良一点没多想就应下。
那时候还跟范凯拍胸脯保证，放心，不说拿什么奖混多高的位置，但一定让姜枝枝在圈内有一席之地。
那时候范凯笑得可和善祥和，告诉他没事，顺其自然就好。
徐束良这两年每次想起自己那天的豪言壮志都想去捶谭青这个兔崽子一顿，就、非常丢人。
这两年和范凯面没见上，甚至电话都没打过，偶尔双方会在邮箱里有些交流，因为邮箱的不及时性，交流也很少，范凯说是在实验所，目前项目是保密阶段，所以不方便。
徐束良当年就是班级问题生，后来就混了个高中毕业，中专读了一年，对范凯他们这些高尖科技人才的工作不了解，也觉得挺正常。
这会听姜枝枝说范凯在长青源，脑子都热起来。
徐束良瞪眼，有些晕乎的迷茫，抬手指着姜枝枝，“长青源该不会冲你来的？！”
姜枝枝是范凯学生，这徐束良一开始就知道。但学生嘛，而且姜枝枝年轻，徐束良虽然不懂学术圈研究圈，但也知道年纪大的学识高，经验堆叠，大概和老中医差不多，越老越吃香嘛。
并且姜枝枝这张脸，艳丽娇靡，是那种会冲击到让人自然忽略她身上其他附带物的漂亮。
所以这话，徐束良问得十分之虚。
姜枝枝这会缩在沙发中，白皙娇嫩的皮肤和深灰色的皮质沙发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撑着下巴似乎漫不经心，“有可能，癌症治愈的药物和靶向瓦解，是我和老师的成果。”
“那时候在CG就我们两在做，也没想着贡献给CG，国内如果没有老师做引导，硼分子这个问题无法攻克。”
“老师他舅舅是陵省的□□，我们两会从杉国回来……”
“等等等！”徐束良及时出声打断。
他不想听了，并且是绝对不能再听下去了。
徐束良起身，“综艺的问题我去和公司说，现在还没签合同，应该能协调，你好好准备明天下午去‘宛荷’的事。”
话音落，徐束良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毫不犹豫的拉开门，转头看着姜枝枝微微一笑，“我有点事，我先走了，您老等着谭青回来或者您自便。”
说完没等姜枝枝给回应便关上门，一秒都没停留大步离开。
“砰。”
一室安静，只余下桌上的热水壶在冒着白雾噗噗作响。
姜枝枝看了眼沙发上被落下的公文包，可以，徐大经纪人，你是懂紧急避险的。
桌上的热水壶沸了，姜枝枝便自己坐着提壶冲茶，长青源的事，是有些烦，但也不至于成困扰。
他们要是来硬的，她在实验室里今天不小心把实验体养死，明天不小心炸了培养皿，那不是实验室里很正常的。
她单纯是怕他们的软策，磨磨叨叨，老奶奶裹脚布一样。
‘宛荷’的新系列口红？
姜枝枝一边喝茶，一边掏出手机来搜了搜‘宛荷’的企业信息。
没看出来背后最大的控股公司，于是又重新搜了下梁清越。
词条第一个，梁氏董事长兼任执行总裁。没配照片，姜枝枝扫了扫下方的介绍，应该是在夏之延见到的人。
梁氏集团下属子公司众多，就是投资公司投资的公司都哗啦啦在页面上翻了两页才把名字罗列完。
她返回上一级搜索界面，加了梁氏两字搜索，都是些商界吹捧文案，连个疑似花边都没有。
在网络上的状态和现实中倒挺像，沉稳强势却又冷漠边缘。
这会功夫被踢出去干活的谭青回来了，敲了敲门，姜枝枝应声之后谭青推门进来，“师父，签好……”
“咦，师父和苏姐呢，怎么就剩你了。”
姜枝枝随手把手机搁在一边，提起小茶壶给他重新倒了杯茶，她手腕细，动作雅致又漂亮，热腾腾的茶水随着她弯扬的动作渐添，很赏心悦目的画面。
视线落在茶壶上，又缓又轻的语气应他，“有事先走了。”
“哦。”谭青傻乎乎的哦了一句，在沙发上坐下。方才忙着，这会坐下喝了口茶掏出手机，瞧见有微信消息逐一回复。
“咦，师父给我发了语音。”
谭青眼睛亮了亮，点开徐束良语音时候坐姿都直了点。
徐束良老大嗓门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小皮球，你给老子少管姜枝枝的事，少打听，少指挥，少建议。她让你干什么拿不准的偷偷问我，总之，少管她，少打听，多放点心思在小吴他们三个身上。”
语音完，室内安静到近乎尴尬。
姜枝枝倒是不受影响，给自己添茶，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十分优雅的品茶，感觉到他的目光还微微一笑，逆着晨光漂亮得似画中人，“听到没？少管我，少打听。”
谭青僵硬尴尬的脸被她这毫不在意的态度扯回，谭青眉头紧锁看着她，“你跟我师父说啥了，他都放弃你了？！”
一边问姜枝枝一边老老实实给徐束良回复消息。
：好。知道啦师父。
徐束良也回复很快。
师父：【你真棒】.闪动gif
姜枝枝想了想，一本正经回答谭青，“被我的人格魅力折服了？”
谭青，“……”你说被你的美色折服都比人格魅力有说服力。
第九章
综艺的事暂时没那么快，所以姜枝枝也没在意，晚上苏凝给她发微信，大致意思是明早会让工作人员接她过去工作室，妆发衣服都由工作室负责，下午两人一道过去‘宛荷’。
一方面是‘宛荷’的代言与苏凝来说确实很重要，代言费是其次，主要是圈内时尚番位的体现。
另一方面，苏凝同徐束良这些年除开工作上的相互协作，两人已经半朋友半家人，苏凝对谭青手底下几个小艺人比自己工作室签的艺人还照顾。
姜枝枝毫无心理压力回了一个好，还十分欠的加了一句：晚点。
苏凝回了串省略号，下一条问她：九点成么？
姜枝枝老神在定，慢悠悠，也不是讨价还价，就是作死：十点吧。
苏凝：……
：行吧……
过了会，微信响，姜枝枝捞起手机，点开看见是苏凝给她发了个链接。
苏凝：【那些退圈艺人现在都在做什么？】
姜枝枝噗嗤一笑，把正在看的书夹了书签搁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点开视频看。
视频看完，退出来，又看见苏凝发来的截图。
微博的发言截图，微博名字叫‘无人区玫瑰’的号，在人烟稀稀的#姜枝枝盛世美颜#话题下发言：枝枝啊~这么漂亮的小脸蛋一定要多上荧幕啊，哪怕是本色出演花瓶美人呢。【狗头】【狗头】
几分钟的功夫，已经十几个赞了。
苏凝的小号啊，她倒是不避讳她。
姜枝枝嘴角挑着笑意，打开自己的银行APP看了眼余额。
……不多，之前的钱被她改实验室和器材霍霍得差不多了，今年份的分红和专利费还没到账。
姜枝枝稍微拧眉退出银行APP，一边思考是不是得给自己补点收入，一边点开之前的跨境收入确认，把自己去年份的专利费和实验所分红截了个图发给苏凝。
苏凝：……打扰了。
于是姜枝枝笑意盈盈的将手机扔一边，捞起一边放着的书继续看。
早上九点半，苏凝的助理刘姐给姜枝枝打电话，“姜姐，昨晚凝姐跟您说过的，我们再过二十分钟在您家小区门口等您，您看可以吗？”出于尊重隐私的角度，刘莉只和司机在小区门口等。
“嗯。”姜枝枝应了一声，看了眼自己早餐，没问他们吃没吃，万一人家说没吃，她上哪给他们变出来。
吃完早餐，将碗碟收洗之后姜枝枝才抹着护手霜慢悠悠的出门。
她今天穿的浅色牛仔裤搭衬衫，里搭是个针织吊带，外面的衬衫前端塞了些进裤边，后面随性扬着，陪着帆布鞋，青春靓丽的自由洒脱气息。
远远看见她，刘莉便拉开了车门下去迎她，扬手打招呼，“姜姐，这呢。”
姜枝枝笑起来，精致的琉璃白玉娃娃突然明艳生动起来，握着手机的手摇了摇，道了声刘姐早上好，到了近前，“刘姐你叫我小姜就成，不然我们两这称呼怪怪的。”
刘莉比她大好几岁，称呼姜姐是因为这圈子里不看年纪看资历看地位。
这会姜枝枝说，她也笑着应下。
在车上刘莉和她解释，“凝姐早上去片场补镜头，大概十一点能结束，结束之后会直接过来工作室。”
姜枝枝点点头，倒也不在意，毕竟苏凝能让工作室来管她已经十分用心了，别管她需不需要。
刘莉算是资深圈内工作人员，是苏凝的助理，也是工作室的管理人员，工作能力很强，也很周全。
苏凝是‘宛荷’护肤线代言人，但‘宛荷’的相关材料他们都有做统计收集。
这会递给姜枝枝一个资料夹，“这是‘宛荷’的一些品牌理念和近两年的产品宣传图和文案，您有兴趣可以先看一下。”
姜枝枝这人纵然能列出一百条缺点，但有个很戳人的优点，旁人的好意她向来实心实意的领，人家对她好，她不会当成驴肝肺。
所以这会姜枝枝十分惊讶且诚心实意的双手接过，笑得眉目灿烂，口吻真诚，“哇，刘姐您也太细心了，非常感谢非常感谢，辛苦了。”
刘莉笑了笑，“因为凝姐有他们家代言，工作室一直在做统计整理的，我只是挑了挑适合的。”
“那也挺麻烦的，您和苏姐有心了。”
姜枝枝领情，刘莉也高兴，姜枝枝翻了着看他们近一年产品宣传图的风格，刘莉就坐在一边，两人不时讨论一下，姜枝枝哪怕算是在这个圈子里从事工作，但其实自己本身对时尚这一块没兴趣，也不懂，所以对这些宣传图她只有很直观的感受，好看，一般，不好看。
她问，刘莉也不觉得嫌弃或者奇怪，细细给她讲。
等红灯时候姜枝枝说，“等会中午我请大家一起吃饭吧，工作室大概多少同事，我先订桌。”
刘莉笑起来，“你别麻烦啦，凝姐昨天就定好了。就在工作室楼下的商城里，我们经常聚餐常去，环境味道都挺好。”
行吧，姜枝枝换了下，“那我请大家喝东西，咖啡？奶茶？还是果汁？”
有着徐束良和谭青的关系，苏凝和姜枝枝在公司也算是同一系，论起来比同门还要近，而且因为昨天说让苏凝去综艺‘好好表现’的事姜枝枝的反应让苏凝觉得很有好感，昨晚交代工作室的时候也面面俱到。
刘莉是人精，知道苏凝对姜枝枝感官很好，之后肯定交集会多，有来有往有利于拉近关系，所以这会也不和她客气，“那敢情好，我在群里问他们。”
姜枝枝直接从微信上推了‘品茗’的小程序给刘莉，“刘姐你直接发到群里，他们点好我下单。”
“改一下工作室的地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