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额娘能掌握的人身边,除了十四弟就是咱们府了。
可是她进府当天连敬茶这么大的事儿都没法做,可见身子骨有多么不好,额娘又怎么会把这么一个病秧子放在十四弟身边呢。
于是顺理成章就进了咱们府。”
话少的人突然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栀蓝也真的是有点惊奇的。
不过听四阿哥说了这么多,栀蓝知道李氏说的关于德妃私德的事儿应该是真的
不过为了确认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德妃娘娘为什么想着要把年氏放在她能掌握的人身边呢?”
“很明显年氏一族有人知道额娘的秘密。”
苹果肌因为四阿哥这话抖了抖。
“德妃娘娘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么怕被人知道……”
“宫闱之中能有什么事儿呢,篡位夺权是杀头诛九族的大事儿,虽然额娘是对十四弟抱有很大的期许,但是她什么都没做呢,自然不怕。
除了篡位夺权这样的事儿,再有可能被诛九族的事儿,就不多了。”
这大概能和李氏说的事儿对的上了。
栀蓝在想自己这个身体原主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事儿呢,自己到底该怎么接着他的话说,她一边消化四阿哥说的,一边语焉不详道:“妾身依稀记得说德妃娘娘似乎和年氏的人认识……”
四阿哥打断她:“弘晖没了之后,你备受打击,好多事儿不记得了,现在也没必要非要把所有事情都弄得那么清楚。
不管你是依稀记得,还是彻底没印象了,都不重要,一个年氏没那么重要。”
谁知道四阿哥竟然主动给了她台阶。
她不是不识趣的人。
既然有了台阶,她自然是要赶紧接着的。
“谢谢爷体谅,好多事儿啊忘了,真是有点无所适从。”
“忘了就忘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四阿哥说:“还有别的事儿吗?”
看了眼四阿哥手头的公务,她知道他忙,不好再打扰他了。
想了想栀蓝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爷不去看年氏就不去了吧,可是她新进府,身子骨又不好,妾身……”
“她新进府,你是福晋,该是她给你请安敬茶的,这些她都没做呢,你关心她可以,但是也没必要去看她。”
“是,妾身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栀蓝把四阿哥的话好好想了一番。
德妃和一个姓年的男子有私情这事儿应该是真的,而且那个姓年的男子应该和府里这个侧福晋是亲戚。
这样就能解释了年氏身边的一个嬷嬷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了。
只是栀蓝不觉得一个嬷嬷能知道宫中嫔妃这么私密的事儿。
说不得是这个嬷嬷小人得志呢,觉得年氏被皇上亲自册封为侧福晋,而且还得德妃关照,应该是与众不同的。
加上德妃对自己一直不喜欢,这在宫里宫外不是什么秘密,这个嬷嬷估计有了不该有的想法了。
呵呵!
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可就必须要利用这个嬷嬷立威了。
“对了,派个人去瞧瞧,看看年氏的身子怎么样了?看能不能请安敬茶。”
“是,奴婢这就去。”
栀蓝叫住红玉:“让嬷嬷去。”
很快黄莺把嬷嬷叫来了,栀蓝把话和嬷嬷交代了一遍,之后说:“你是我身边伺候的人,是去传我的话,该有的款儿要有的,不仗势欺人,但是也要不卑不亢,如果对方衣服小人得志样儿,你也不要软了。”
“是,奴婢记住了。”
想着早上那会儿年氏身边过来传话的就是一个嬷嬷,栀蓝怕红玉去了,对方仗势欺人,红玉应付不了了。
毕竟红玉之前多在两个孩子身边伺候,很少处理这事儿。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嬷嬷还没走呢,年氏主动来了。
听到下人的话,栀蓝诧异极了:“年氏亲自来了,还是只让嬷嬷来传话?”
“回主子的话,年氏亲自来了。”
有意思。
“让她进来吧。”
病恹恹的,脸色煞白不说,走路似乎都走不好,需要让人扶着,真是应了那句话,风一吹就倒了。
曾经穿越来之前,栀蓝是医生,看得出来这年氏不是装的。
“年妹妹,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呢?瞧着你这样子,不知道还以为王府的人苛责你呢。”
“福晋,您多虑了,王府自然是不会苛责奴婢的,奴婢是来道歉的,一来到现在都还没给福晋您敬茶,二来听说早上奴婢的奶娘对福晋您多有不敬……”
“大概是太担心你了吧,不过我也是好奇,年妹妹身子骨既然这么不好,当初怎么就参加选秀了呢,你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和内务府说,缓缓的。”
“回福晋的话,实不相瞒,奴婢也想缓缓的,可是奴婢这病吧……有的蹊跷,看了多少大夫都没看好。
平时其实也没事儿,就是夜里歇着了之后容易睡不醒,奴婢身子骨其实还好,现在还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其实就是躺的时间久了,所以四肢乏力,缓缓就好了。”
第181章 成全了她
栀蓝听了年氏的话意外极了,简直叹为观止。
不管是她穿越来之前的职业使然,还是现在她和年氏两人之间身份的关系,都让她对年氏好奇极了。
于是不动声色地悄悄观察了她一番。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她穿越来之前学的是西医的临床,虽然和中医不尽相同。
但是医生看病,一般情况相下都会看一下脸色,之后查体。
虽然现在她没法帮年氏查体。
只是哪怕如此,瞧着年氏的样子,她看起来也不像是骗人的。
也就是说她真的是会睡着之后醒不来?
这是什么罕见的毛病?
“福晋……”
长时间没听到栀蓝的声音,年氏又提着劲儿叫了她一声。
听到是年氏的声音,栀蓝回神,不动声色道:“年妹妹瞧着气色是不大好,只是你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呢。
怎么还有人歇下之后就醒不来呢?”
“福晋,奴婢也想和您开玩笑,可是真的是事实。这种事儿骗人是骗不来的,说句没规矩的话,福晋要是不信的话,今儿个夜里奴婢歇在您这院子,您瞧瞧奴婢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年妹妹严重了,我倒也不是不相信你,就是觉得这事儿吧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莫说福晋了,要不是这事儿是真的发生在奴婢身上,奴婢肯定会觉得有人在胡嗪呢。”
栀蓝眯了眯眼睛,盯着年氏又看了看,之后开口道:“还别说,现在年妹妹看起来啊真像是你刚才说的那样,缓缓会好点。
年妹妹现在说话啊也没刚才那么少气无力了,虽然模样看起来还是虚弱,但是瞧着还好。”
“回福晋的话,奴婢的确是比刚才好了点。”
“既然如此,年妹妹就说说吧,特意来我这儿串门到底什么事儿啊?”栀蓝笑着问:“当然了,我这儿也不是什么不能来的地方,就是觉得年妹妹身子刚好点,就赶紧过来了。
应该不仅仅是专门和我解释一下你身子骨的问题吧。”
“福晋明鉴。”年氏从善如流道:“正如福晋您所见,奴婢身子骨的确是有点自己掌控不了。
除了来和福晋解释,希望福晋宽宏大量,莫怪奴婢之外,的确是还有点别的事儿。”
“年妹妹不要客气,直说就是了。”
“是,方才奴婢也说了,一来呢替奴婢的奶娘道歉,二来还是敬茶的事儿。”年氏见栀蓝没吭声,就顺着这两件事说了下去。
“奴婢的奶娘也知道早上那会儿和福晋还有各位姐妹那么样说话不合适,但是那会儿都那个时辰了,奴婢还没醒,奶娘怕福晋和别的姐妹知道了,不敢说实话,只能虚张声势了。
虽然奶娘的初衷是为了奴婢,可是错了就是错了。”
说完她看了眼站在她身旁、就是早上那个嬷嬷。
嬷嬷这会儿十分有眼色,接收到年氏的视线之后就跪下了:“福晋,奴婢没了规矩,是打是罚,任凭福晋处置。”
这到底是不是年氏的苦肉计,栀蓝现在还是说不好,不过她的奶娘早上那会儿的态度的确不好。
如果这事儿发生在栀蓝刚穿越来没多久那会儿,她可能就觉得算了,何必非要和一个嬷嬷过不去呢。
但是现在栀蓝不会这么善良了,主子身边的丫鬟和嬷嬷啊,她们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其实代表了是主子的态度。
所以在不知道年氏到底是不是苦肉计的情况下,栀蓝都不能先软绵了下来,她作为福晋处罚一个嬷嬷,完全没问题。
她说:“年妹妹,按说呢,这事儿过去了,再提及显得我有点小心眼了,不过呢,既然年妹妹主动提了,那我不能说算了。
毕竟当时除了我,还有府里的其他姐妹,不能让那些姐妹觉得年妹妹你驭下不严。”
停顿了一下栀蓝稍微想了想说:“这样好了,就打嬷嬷十板子吧,年妹妹觉得可还行?”
“奴婢替奶娘谢谢福晋了。”
跪在地上的嬷嬷也赶紧谢恩。
“行了,嬷嬷的事儿就这么着了,刚才年妹妹还说了什么,说敬茶的事儿,对吧?”栀蓝说:“按说是该早上敬茶的,可是年妹妹你这身子状况,一宿不睡,等着早起敬茶,能行吗?”
“这个……说实话奴婢没试过,不清楚。”年氏接着栀蓝说:“因为不知道,奴婢也怕再有意外,所以奴婢的意思是,要不这会儿敬茶?听说爷好像也回府了。”
按照规矩,每天晨昏定晌请安,不过栀蓝觉得太麻烦,而且每个人也不见得是真心的,所以也没必要让大家凑在一起,每天按时按点说片汤话,所以每天的请安就免了。
不过这个时辰刚好是晚请安的时辰。
她想了想说:“我倒是没问题,就是要看爷的意思……”
“是,奴婢也明白,所以肯定福晋和爷说说,看是不是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严重了。”栀蓝想了想说:“这事儿呢,让人传话肯定不合适,我要亲自去和爷说一声,所以,这样,年妹妹你先去前院候着。
我让下人们也去通知别的姐妹,既然进府了,今儿个能不能敬茶先不说,怎么也要和姐妹们见面聊聊,认识一下的,不然以后一个府里住着,彼此都不认识,也尴尬不是吗?”
“还是福晋想得周到,那奴婢就先告退了,去前院候着。”
栀蓝点了点头,等年氏走了之后,她吩咐嬷嬷去给别的院子的人传话,让她们都去前院候着,她亲自去找四阿哥。
刚从四阿哥那儿回来,现在去而复返,还没等栀蓝开口呢,四阿哥就主动问了:“什么事儿啊?”
栀蓝就把年氏的事儿说了一遍。
期间四阿哥一直奋笔疾书,或许是因为低着头的缘故,栀蓝看不出四阿哥的神色,猜不出他到底什么意思。
“爷,您觉得让她现在敬茶行不行啊?”
“她这么着急也要坐实亲王府一个妾的身份,成全她就是了。”
虽然四阿哥这是大实话,把敬茶这事儿的根本说清楚了。
可是栀蓝总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第182章 话不要满
因为四阿哥的口吻不太像这个时代的话,侧福晋是妾这话没错,可是那也是有皇上旨意,进了玉牒的。
就好比宫里那么多的嫔妃,除了皇后,剩下的也都是妾,但是对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古人来说,也都是要挤破头也想着能被封为嫔妃的。
因为那代表着整个家族的荣光。
这话要是从栀蓝嘴里说出来,甚至于从八福晋嘴里说出来都不奇怪,但是从四阿哥嘴里说出来……
犹豫了一下,栀蓝后知后觉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
“爷,年侧福晋说的她的毛病,您是早就知道?”
终于,四阿哥手中的笔尖顿了顿,不过很快就又奋笔疾书。
“不是刚听你说的吗?”
“你看着好像一点也不奇怪。”
“早上那会儿她没敬茶也没请安,拖到了这会儿,总要找个合适的借口吧,虽然听起来是有点匪夷所思了。
等爷忙完了手头这点事儿,就去前院。”
既然四阿哥没拒绝,栀蓝就没多说,前院还一堆人等着她呢。
等她从四阿哥这儿到了前院的时候,别的院子的人也都到了。
“各位姐妹都认识了吧?”等众人给她请安之后,栀蓝问,同时也把怎么处理年氏的那个奶娘的事儿说一遍。
对于怎么处理那个奶娘,都没人说什么。
她们和栀蓝的心态差不多,知道那个奶娘背后是年氏,给奶娘点颜色看看就行了,真要是处死了那个嬷嬷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可能让事情更复杂。
对年氏有敌意不假,但是谁也不想这都没怎么样呢,先撕破脸了。
“认识了,只是没想到年主子真是个可怜人,身子骨竟然这么不好。”
钮钴禄格格一反往前不是太爱挑头的习惯,在一片沉默中,她率先开口,听这意思,在自己来之前,年氏应该已经把她的毛病和其余的人又说了一遍了。
不过钮钴禄的这番话乍一听是关心,可是仔细品品却透着嘲讽。
年氏还没应呢,她又接着说:
“有些话啊还是不要说太满了,年主子这毛病听起来不像是一副药两副药就能好的毛病。
年主子,不是我说话难听啊,你这毛病该不会哪天突然好起来吧?”
很明显,钮钴禄格格觉得年氏说的她的毛病不过是借口罢了。
年氏倒是没有动气:“钮钴禄妹妹,借你吉言,如果哪天我这毛病突然好了,我一定沐浴焚香,虔诚的为妹妹祈祷,愿妹妹以后一切都顺遂。”
看起来好像是弱不禁风的,可是实际上年氏可没看起来的那么柔弱,旁的不说,仅仅从她云淡风轻地怼了钮钴禄氏就看得出来。
虽然聒噪了点,但是栀蓝却并没有想着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
府里其她人不了解这年氏,她同样也不了解,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观察一下年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而且相比较其他人来说,她对年氏更忌惮。
因为对别人来说,年氏只是一个在身份上威胁到她们的人。
而对于知道一些历史进程的栀蓝来说,年氏是威胁不到她的身份,但是说不定能威胁到她现在在意的感情。
不过钮钴禄氏虽然被年氏怼了回去,但是场面却并没有尴尬,平时虽然和钮钴禄氏不太对付,但是此时李氏倒是有点和钮钴禄格格同仇敌忾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