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太后的病有望了
沐晞看他一眼：“你不看病，进来做什么？”
“我来‘看’病，不是看病。”
沐晞对这个故作高深的中年人很无语，她很忙好不好，没空陪他玩文字游戏。
“不知姑娘在医治时，可否令胡某旁观？”这人言语间并无戏谑之色，表情很认真。
沐晞打量着他，瘦骨仙风的，唇上两撇胡，下巴处是黝黑的山羊胡，看起来倒也不像坏人。
“你想看我治病？”
“正是，不知姑娘可否同意？”
沐晞随口应道：“好啊，十两银子。”
胡文昌惊呼：“我只是旁观，竟要十两银子？”这姑娘是想银子想疯了吧？
“那算你便宜点，五两。”
还可以讲价？胡文昌立刻伸出两根手指：“二两！”
沐晞一口应下：“好，二两就二两，坐着吧。旁边有茶，要喝自己下。”这可是他非要给的……
“下一个！”
听到喊，门外排队的病号进来。
胡文昌坐在一旁，认真看她怎么给病人诊病。
这几天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神乎其神，他身为宫中御医，怎么会信这么邪乎的事！
他倒要看看，这姑娘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如果是假的，他定要当场揭穿！
顾不上喝茶，他仔细观察着每一位进来的病人，在心中分析着对方是不是托。
“慢着！”
在第三位病人进来时，胡文昌直接喊住了沐晞伸出去的手。
刚才来的两个病人，这姑娘竟然只是伸了伸手，对方就声称病愈，还乖乖奉上十两银子！
这能不是托儿？
现在做大夫这么轻松、赚钱这么快吗？
沐晞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有事？”
胡文昌严肃地点点头：“在下也略懂医术，可否让我也把把脉？”
沐晞心中冷笑一声，原来是同行啊……
“我无所谓，你得问问这位老人。”
病人一口回绝：“别耽误我的时间！”
胡文昌皱了皱眉，瞥到桌上的银子，灵机一动：“给你一百文，让我把脉如何？”
病人嗤了一声：“一百文？打发要饭的呢！”
想到水月医馆看病贵，胡文昌一咬牙：“一两！一两如何？”
“行吧，快点！”病人并没觉得自己占多大便宜，满脸的不耐烦。
胡文昌感到心塞，他堂堂御医，人生第一次给病人钱、求着给人把脉，若被太医院那些老家伙知道，他一生的英名都毁了！
不，不只是他的人生第一次，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花银子求着给人把脉的大夫！
胡文昌咽着一肚子苦水，给老人把了脉。
脉象虚浮无力，确实是病人，应是积痰已久。
“老人家，你是不是经常感觉胸闷憋气，呼吸不畅，有痰咳不住？”
老人连忙点头，总算对他正眼相看。
“有时还会头晕眼花？”
“对对对！”
见老人家有对他刮目相看的神色，胡文昌满意地收回手，冲沐晞说道：“我诊完了。”
真可悲，他一个被皇上、皇后夸赞医术好的御医，竟然会因为一个百姓的肯定而高兴不已。
既然他都诊了，并且把症状说出来，沐晞也就不再把脉，而是直接出手治疗。
在胡文昌的注视下，只不过瞬息功夫，沐晞便收回手：“好了。”
老人站起，静静感觉了一下，立刻高兴地感谢：“谢谢大夫、谢谢大夫，我这病已经快两年了，胸口一直像压着块石头一样。
行动间总是气喘，想咳又咳不出来，特别难受。
现在全身轻松，这钱花得值，花得值，哈哈！”
胡文昌看着老人渐渐红润有光的脸，不可置信道：“老人家，可否让我再给您把把脉？”
老人心情好，这次很畅快：“好！”
他主动把腕伸过去，胡文昌细诊，脉象雄浑有力，老人家非但没病了，倒像还年轻了几岁。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心中暗暗为沐晞的医术感到惊奇。
看来世间传言不虚，这水月大夫确实有能耐。
太后的病……有望了！
毕竟是打算推荐给皇上，胡文昌很慎重地盯了一上午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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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翊王送的红提挺甜，我记得没吃完，怎么没端上来？”
沐晞一回府，两个丫鬟就把各种水果、甜点端到她面前。
果然还是自己有房子好，既宽敞又自由。若是将来摆脱这个身份，她一定也要买座大房子！
清蓉无奈地笑了：“小姐，您忘了，上午您不是刚吃完？”
“上午？”沐晞懵了一下，一大清早，她吃完早饭就出了门，哪里吃过水果。
清蓉也有点懵，笑道：“上午您从外面进来，吃完红提还在后花园转了一圈。
然后又出了府，您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小姐这一天天的在忙什么，竟然上午的事转眼就忘。
沐晞看着她脸上的笑，若有所思地笑着点头：“哦~
我知道了，你和清秋偷偷吃了对不对？”
她捏捏清蓉肉嘟嘟的腮：“还学会跟我开玩笑了，我们清蓉有出息了。”
清蓉揉揉自己的小胖脸，很是无语地望着自家小姐。算了，忘了就忘了吧，说不定小姐明天就会想起来。
“哦，对了。”
沐晞打开带回来的大包袱，里面放着十几件成衣。
“你们没事的时候，把这些成衣改一下。”
她将成衣抖开，给两人比划着怎么改动。
“明白了吗？”
两人点点头，清蓉好奇地问：“小姐，你买这么多成衣做什么？”
这些成衣布料一般，哪比得上王爷送过来的。
“卖啊！”
“卖？”两人惊讶。
“别人送的，扔了多浪费。可惜样式太普通，不好卖，所以我们进行改良一下。”
清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按小姐说的改，一定很好看。”
沐晞对她竖起大拇指：“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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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沐晞来到医馆，发现昨天那位山羊胡大叔又来了。
“这位先生，你又来观诊？今天可要提价钱了！”这人很闲吗？
“非也非也！”胡文昌捋着胡子，说道，“我想请姑娘移步出诊。”
沐晞想都没想便拒绝，顺便打开门锁……
第67章 两个沐晞
“在开业之初，我便声明过，看病请亲自来，我不出诊。”
胡文昌跟着进入医馆：“水大夫年轻貌美，顾虑我自然明白。
但请水大夫放心，只是看诊，不会出问题，银两方面好商量。”
“不可能！”沐晞再次拒绝，“说好不出诊，就是不出诊。
纵使有天大的病，也必须患者亲自来，否则请另请高明。”
胡文昌皱起眉头，那可是太后啊，怎么请她亲自来？
“姑娘，我们可以多出银子。”
“出黄金也没用！这位先生，您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开始看诊了，下一个！”
看到有人进来，胡文昌只得后退一步，在店里盘桓了一会儿，终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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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
沐晞一回府，蓉秋两个丫鬟便迎上来，从她手中接过沉甸甸的包裹。
来到正厅，沐晞像掏百宝袋一般，拿出几个锦盒。
从开店到现在虽然没几天，但她已赚了不少银子，她高兴！
快乐是要分享的。
“这是给你俩买的礼物，有云纹银钗、银簪、蓝玉耳坠、胭脂水粉，还有两套衣服。
看好了，都是一模一样的，别说我偏心。”
两个丫鬟惊喜接过。
沐晞又拿出几幅字画：“这些挂墙，花了我不少银子呢！”
清秋打开其中一幅画，是一幅山水图。
沐晞得意道：“怎么样，还行吧？”
清秋不忍打击她，委婉道：“小姐，王爷的书画造诣很深，您又何必花银子去买？”
“装饰的字画而已，又不是拿来珍藏，改日叫管家挂上。”
翊王财力上的资助已经不少，她哪好意思再跟翊王要字画！
“好。”清秋应着，将字画收起来。
清蓉打开锦盒，拿起里面的首饰爱不释手：“小姐，光这些首饰、胭脂和衣服，少说也得二百两银子。
你哪来这么多钱？”
二百两啊，她都替小姐心疼！就这么赏她俩这小丫鬟了，哪里还有这么阔绰的主子！
清秋打量了一下沐晞，说道：“小姐的金簪没了。”
清蓉抬眼望去，就见沐晞发上只插着一支镂空银钗，惊呼：“难怪小姐上午突然回来，挑了那支镂金牡丹长簪戴出去！
我还以为是小姐知道爱美了，谁知……”
清蓉气得想哭：“早知您是拿去当掉，说什么我也要拦着！
小姐，你放哪家当铺了？我让管家赎回来。
那可是王爷特意送的贺礼，怎么能随随便便当掉！”
那支长簪做工精致，价值不菲，也不知小姐有没有被骗当。
刚刚收到礼物的喜悦犹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浇灭得干干净净。
然而，沐晞却听得一头雾水：“镂金牡丹长簪？
我什么时候戴了？
不是一直放在卧房的妆奁匣里吗？”
清蓉气得想跳脚，小姐又失忆了？从昨天起，上午吃过红提，下午就忘得干干净净。
今天又如此？
但昨天不是什么重要之物，忘了便忘了。
今天忘的可是金簪，再不帮小姐长长记性，说不定明天她就能把自己的家在哪都给忘了！
“小姐，你早上出去后，不到半个时辰又回来了，想起来没有？”
沐晞惊讶，怎么可能？她明明一直在医馆医治病人，怎么可能回来？
她立刻扭头看向清秋，就见清秋肯定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戴着面具，但清蓉从她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巴中，知道小姐这是没想起来。
清蓉耐着性子帮她继续回忆：“回来后，您去了卧房，在妆奁里挑挑拣拣试戴。
当时奴婢还笑着打趣，说您不是不爱戴这些、怕丢吗？
您说，这些是王爷送的，不能拂了王爷的心意。
小姐，记起来没？”
沐晞面具下的脸色一变：“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清蓉面色也变了，她都说这么详细了，小姐还没想起来。
听闻小姐以前脑子时常糊涂，但从赐婚后便已恢复正常。
该不会……小姐的病又犯了？
“小姐，要不要奴婢请个……大夫……”
清蓉的声音很低，似生怕会因此而惹恼沐晞。
沐晞沉着脸问：“除了镂金牡丹长簪，还拿了什么？”
清蓉摇摇头：“没了，只有这个。
小姐，难道您连典当到哪个当铺都忘了吗？”
沐晞蹙着眉，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你说我戴着面具？”
清蓉点点头：“是啊！”
沐晞冷冷道：“我知道了。”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偷她面具的人过来了。
竟然能冒充她，还没被两个丫头认出来，说明还真有两下子。
冒充她做什么呢？方便从府内偷东西？
她没有告诉两个丫鬟，以免打草惊蛇。
那人既然能冒充她而不被发现，就表明不仅仅是外表像，说明那人很有心机。
万一两个丫鬟知道后露出破绽，被那人察觉，反而不妙。
清蓉不知她在想什么，试探地问：“小姐，你想起来了？”
“没。”
清蓉失望地垂下眼：“小姐，要不奴婢去请翊王府的府医过来？他一定会保密的。”
“不必。”
“哦。”
感受到小姐身上散发的低气压，两个丫头明智地闭上嘴。
清蓉暗暗心想，可能小姐知道自己犯糊涂了，心情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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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沐晞早早出去，却没去医馆，而是又折返回来，悄悄蹲守在远远的角落里。
然而直到中午，那人也没出现。
第三日，沐晞蹲守一日，依旧没守到她。
气得直磨牙，白白浪费两天的时间，如果是在医馆看病，怎么也能赚几百两银子。
这就相当于，为了抓到那个冒充者，她不但赔了镂金牡丹长簪，还赔上几百两银子，亏大了！
等了两天都没来，沐晞估摸那人可能近几日不会出现了，便在第四日去了医馆。
看了四个病号后，总觉得心里不安，她决定再折回去看一眼。
如果没人，就依旧回来，也不耽误赚钱。
沐晞将医馆一关，换回装束，骑着枣红马直奔忠勇侯府。
在府门前下马，小厮惊讶地迎上来：“小姐，您不是进宫了吗，怎么回来了？”
第68章 假沐晞进宫了
“进宫？”
沐晞惊愕，怎么就突然进宫了？
见她如此惊讶，小厮心中更加奇怪。
沐晞又问：“清蓉和清秋呢？”
小厮只觉得自己快精神错乱了：“她们跟小姐你一起进宫了啊！
今天皇后请各位王爷王妃，还有诸位小姐去御花园赏花。
翊王进宫后，见名单上没有小姐，特意奏请皇后，让青木侍卫来接您进宫。
您……”
这是没进宫，还是从皇宫出来了？为什么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到底是哪出错了，清蓉和清秋不是跟着吗？
沐晞没管他在想什么，又问道：“走多久了？”
小厮觉得自己快疯了：“也没多久，也就一盏茶多点的功夫。”
“好，知道了。”
沐晞说完便上马，扬长而去。
皇宫，冒牌的沐晞胆子真大，竟然敢冒充她去皇宫！！
也或许是冒牌货正巧在侯府，青木过来接人，她没有办法脱身，只得跟着去。
连清蓉和清秋都没认出来，那别人就更不可能认出。
万一那冒牌货在宫中捅出什么大篓子，或是惹了不该惹的人，那承担后果的可能会是她。
翊王在宫里，她还能找谁帮她进宫？
